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溪萧慕阳的现代都市小说《太子殿下别疯了,夫人已经跑路了精选全文》,由网络作家“朝颜的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叫做《太子殿下别疯了,夫人已经跑路了》,是作者“朝颜的草”写的小说,主角是林溪萧慕阳。本书精彩片段:穿越古代多年,她没有过人的身世,也没有什么极品亲戚,孑然一身,在边境开了一个小医馆,医病救人,便是她生活的来源。她享受这样的生活,也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直到那天,她救了一个男人两次,本是医者仁心,谁知被那男人盯上了。他设计把她带回京中,将她囚禁,强迫她做他的太子妃。她不愿意,他便将她关起来,细细折磨。她:“想嫁于太子之人比比皆是,太子何必为难我这个小妇人?”他:“可本太子,就想娶你……”...
《太子殿下别疯了,夫人已经跑路了精选全文》精彩片段
回到军营后萧慕阳便被一群人簇拥着走进了营地中心的一个营帐。
不出意外那便是主帅的军营了,外侧还有人看守着。
而林溪被安置的营帐则就在萧慕阳的旁边,常平还给林溪准备了男子的衣物。
并一再提醒让林溪尽量不要随意走动惊扰其他军中之人,并叮嘱她外出务必换上男子装束以方便行事。
外面寒风呼啸着,营帐内尽管有火炉燃烧着,但条件实在是过于艰苦简陋了,连床铺上也仅仅只铺着草席。
林溪只得不停喝着桌上的热茶,让自己的身子暖和起来。
她分析目前的形势,根据刚才从常平那里探听到的消息以及自己所看到的一系列现象,基本可以断定萧慕阳是这里的最高统帅。
此等位高权重之人,有定人生死之权,自己必定不能得罪、也定然无力攀附。
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尽快回到林家村。
萧慕阳应该已无大碍,而自己此次被带回营地的原因,也定是为了应付路上的不测变化,如今使命已经完成,只需要找到人护送自己返家即可。
虽然自己在21世纪有一个人出去旅游过,但在没有高德导航的时代林溪是不敢一人长途外出的。
尤其是现在边境战事将起,周围鱼龙混杂,她又全然不会防身之术。
她想到这里,便决定寻找个合适的时机去找萧慕阳。
在营帐外守着的是常武和常平,而他们见到林溪时竟点头问候了一下,不加任何阻拦便放林溪进去了,仿佛林溪会来拜访就在他们意料之中。
萧慕阳正端坐在书案前,他上臂袒露,一位军医正在替他上药包扎伤口。
让他竟面不改色地看着案前地一卷书,一只修长的、骨相极好的手轻轻翻过一页。
林溪的到来让他微微抬起了头,眼神从书案前移到了林溪身上,她穿着臃肿的男士服装,显得有些笨拙憨厚,竟略带了点可爱之气。
“我想请您派几个人,送我回家。”
林溪直接了当的说道,同萧慕阳这种精于算计之人谈话无需拐弯抹角。
“近日军情复杂,无人得空可护送你回去,你先安心在这里住下,有任何需要可以和常平交代。”
“我在军营中会引来诸多不便的,于我名声不利,于时运也不吉利。”
这个时代的女子重名节、将士也以女子在营为不详,林溪只能借此理由硬着头皮说道。
哪料换来一声嗤笑,“你呆在军营不要四处走动,况且名声这种东西不像是你会计较的,否则怎会在深夜让数名陌生男子进屋,现在看到男子赤膊面不改色。至于祥不祥的,这些牛鬼蛇神之说我不信,我的将士也不会信。”
林溪语塞,感觉自己被讽刺了但却又无力反驳,当日放他们进屋一是因为自己知道他们强闯定然无法躲过,二是作为医生她坚守着自己医治救人的本分。
但这些她都无需和眼前之人解释,她的当务之急是回家。
“本王说过会送你回去,定不会食言。”他说着整理好衣襟站了起来,之前他都因为重伤在身被人搀扶着,而如今他站在自己面前。
这是林溪第一次直观感受到他的身高,挺拔修长的身形,更加突显了他身上军旅之人的气势。
不同于在电视里见过的,在淡淡血腥味之中,林溪感觉自己的渺小得已无权掌握自己的生死。
他刚刚自称为本王,之前常平常武应该是在外不想暴露他的身份,如果他是王爷那确实可以定自己的生死了。
“啊啊啊啊”林溪脑后传来刺痛,控制不住地大叫了起来。
“我先前还说你医术了得,看来是医者不自医。”
萧慕阳修长的手指覆盖住了林溪整个后脑勺,微微使劲便试探出了她头部的伤,是自己之前在山洞中锁她喉时不小心磕碰到的。
“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林溪自小怕痛,就算穿越过来了这个毛病依旧未改,吃痛之下眼泪都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了。
“这么怕痛吗?我看你替我处理伤口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萧慕阳示意军医过来,让林溪坐下,开始上药了。
“是你下手没有轻重,有人会往别人伤口上使劲按压吗?你刚刚的力道,我就算原本安然无恙都能被按出来个包。”
林溪平白无故受了这些疼痛,开始不管不顾地暴躁输出。
“啊,疼疼疼,稍微轻点。”林溪控制不住伸手去阻拦军医上药的动作。
“我下手重,这军医也下手重?”萧慕阳微微用点巧劲,一只手便覆盖控制住了那两个乱舞挣扎的小拳头,另一只手则扶着林溪额头,以定住她的脑袋瓜防止随意乱动。
他直直站立在林溪面前,示意军医继续,“嘶嘶”的挣扎声不时从林溪口中溢出,完全被疼痛侵蚀的她。
甚至已经忽视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是如此之近。
手掌相握,又是如此之亲密。
直到军医换完药,林溪才意识到不妥并快速收回了自己的双手,捂了捂后脑勺的纱布。
军医上完药之后,便从营帐中退出,脸上带着些抑制不住的欣喜,连走路的步伐都变快了。
他几乎一生都追随着这位年轻的王爷,如今已经快六十岁了。
王爷从幼时开始就被奸人数次所害,未到成年便开始征战沙场,如今已到而立之年,身边却无一女眷身影,他为此还旁敲侧击问诊疑心王爷有隐疾,担忧过好些时日。
现如今可好,来了这么一位医术精湛的小娘子,引得王爷频频关注、青睐有加。甚好甚好。
…………
这几日军营中的操练更加频繁,林溪则在军帐中宅着,非必要不外出,但其实也并不无聊。
因为军医吴大夫会每日来为自己换药,然后还拿了好几本他珍藏的医书典籍来和林溪交流探讨。
林溪本来就是学的中医,来到这个时代后也得到了爷爷的真传,如今又能够看到如此多的古书那真的是有种如获至宝的感觉。
林溪算是沉浸在学术的世界里面了,但是这样过了五日之后。
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再去问问,自己预估何时可以回家,毕竟有个预估的归期也总归是好的。
结果这一次自己走到营帐门口时,却被常武挡在了帐外,“王爷有令,除军情报告,一律不允许进去打扰。”
“好的”毕竟最近军营中气氛紧张,他作为军队统帅,军务繁忙也是应该的。
林溪本想回自己帐中,但想想反正已经过来了,便又折返到常平身边。
“其实我就是想问问,我预估何时能够回家?”
“这个,恕常平不知,姑娘还是得问问王爷。”
“我从未离家超过三日,家中医馆还需我照料经营,所以盼望有个归期。如若他时间方便了,烦请告知一声,感谢。”
“进来吧。”帐中传来沉稳有力的声音。
他一身军装,独自一人在沙盘之前,看着地势分布、军力部署,都不曾抬头看林溪一眼。
“听说你近日经常与吴大夫交流医术?”
“对,吴大夫医术精湛,愿倾力相授,我感激不尽。”
“那便多留几日又有何妨,何必如此急切欲知归期。”
“家中虽已无至亲挂念我,但有些病人还等着我前往复诊医治。我若不在,他们需得多步两个时辰前往邻村进行医治,总归是不方便的。”
萧慕阳总算是微微抬起了头,眼神从沙盘上离开了。“我知道了,五日之内吧。”
“那就太好了,谢谢你。”林溪欣喜若狂,她莫名相信眼前这个军中统帅必能做到一言九鼎。
萧慕阳被她欣喜明亮的眼睛和语气感染,在不经意间,心中的某个地方被微微触动了。
林溪看着漫天绚丽夺目的烟花,就想到了自己小时候那段幸福温馨的时光。
那个时候妈妈还在,从林溪有记忆开始,每年过年她都会和爸爸妈妈一起放烟花,有仙女棒、冲天炮。
尽管那个时候家里条件不好,但是每年春节爸爸妈妈都不会忘记这个活动。
可是后来爸爸再婚了,和阿姨有了小孩组建了一个新的家庭。
家里面房间不够林溪就开始住校后来就越来越少回家了,后来再也没有放过烟花了。
林溪想得有些出神了,都没有意识到萧慕阳现在距离自己是如此之近。
以至于她目光从马车帘外收回转头的那一瞬间,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萧慕阳的呼吸洒在了自己的脸上。
两人已经完全挨在了一起。
林溪立刻警觉起来想要将身子往后挪动一下,但是萧慕阳已经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愫了。
此刻的林溪对于萧慕阳而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仿佛是一个久处寒冬黑夜的人,见到了无法拒绝的阳光。
他卸下了伪装,不管不顾直接吻了过来。
死死按住林溪的后脑勺,以不容反抗的力度将林溪紧紧禁锢在怀里。
他的吻带着无法挣脱的侵略性,她的牙齿被轻而易举的撬开。
林溪的呼吸节奏完全被控制住了,就像经历了一场肆虐的风暴。
林溪心中升起了一股怨气,在他唇上哼哼地咬了一口,萧慕阳这才松开了林溪。
马车外还继续放起了绚丽的烟花,但马车内的气氛此时确实僵持不下。
林溪下意识做出了电视剧里被非礼女子经常做的动作,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可惜眼前之人久经沙场,林溪的手一下子就被截住被他反剪在背后。
他清冷的眼睛如今涵盖着许多种情愫,有愤怒又有怜惜,但更多的是欲望。
林溪虽然手被控制住了,但依旧不依不饶说道:“放开我。”
林溪早就能感觉到萧慕阳对自己的特殊,但她本想着尽快离开京城就可以了。
就像之前在北境一样的离开,只要离开这一切就不会延续下去了。
可现在林溪感觉这一切已经很难如她设想的进行了,眼前之人那眼底的欲望和占有已经快要将林溪吞没了。
这才是萧慕阳最真实的样子,尽管他偶尔会有伪装来迷惑林溪,但是现在可以确定,他就是这样一个冰冷强势的人。
林溪控制不住抖了抖身子,她能感觉到自己现在的心跳如此清晰。
僵持之下萧慕阳率先开了口,声音还带着点沙哑:“你做好心理准备吧,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你走。”
“没想到您喜欢用强的,如果您非要这样,那我也定是反抗不了的,但是,我一定会恨你入骨。”
林溪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但是还是听得出颤抖。
萧慕阳的周身又开始笼罩起了寒意,林溪感觉那握住自己手臂的手掌更加冰凉。
而他开口说的几个字,更是让林溪如坠冰窖。“或许你有没有想过,我从来就没有打算放你走,我也不在乎你到底恨不恨我?”
林溪的眼睛控制不住地睁大,脑袋轰地一下炸裂开来,一股窒息感扑面而来。
萧慕阳开口的每一个字,都让林溪觉得有张大网朝她收紧一分,一点一点挤占她立足的空间,呼吸的空气,让她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
林溪醒了醒心神,收回了一些理智,开口道:“您可能是见过太多京都的高门贵女以致于对她们心生厌倦,才会突然对我这种乡间粗鄙之人产生这种,临时性的兴趣。”
林溪刻意将“临时性”这三个字咬得很重,不知是为了提醒萧慕阳,还是提醒她自己。
“您身份显贵,如果对我提出这种诉求我自是不能拒绝的,但是请您不必给我任何名分,只要厌烦之后将我遗弃即可。”林溪用着一种视死如归的语气说着。
萧慕阳听后心情反倒更加郁闷了,他禁锢着林溪的力量又加重了一些。
手臂被控制在身后,林溪因为疼痛而忍不住的向萧慕阳靠近,他一面笑着一面慢慢俯下身来,又在林溪的唇下印上了深深的一吻。
林溪因禁锢无法闪躲,但是紧闭着的眼睛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还是暴露了她心底的恐惧。
“我孩子的母亲必定会有名分。”萧慕阳声音沙哑而笃定地说道。
就在林溪被震惊得哑口无言、神色慌张之时,马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林溪感觉这一路走过来真是太漫长了,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林溪自己都苍老了许多。
果然伴君如伴虎,和权势滔天之人在一起相处容易折寿,还是林家村那个小地方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林溪只听到马车外面热闹异常。萧慕阳在出马车之后更是得到了不少人的恭维行礼。
在场的众人都对这个新晋的太子心生畏惧。
北境大捷之后他立刻回京夺得太子之位,他从一个不受宠的庶子直接成为今朝太子,手上沾满了鲜血。
现年活着的皇子要么被发配边疆、要么离奇死亡。曾经得罪过他的大臣要么告老还乡、要么就是被贬流放。
而皇上则完全被架空,常年疾病缠身无法处理政事,朝中之事已完全掌控在这位太子殿下手中。
众人本以为今日太子殿下不会来观礼的,他平日忙于政事不拘礼数,今日的新娘虽为太子的亲妹妹,但朝中皆知二人关系不和。
这位太子早年还是王爷之时,经常征战沙场,杀伐果决。为人多疑狠绝,极少与人交心。行事老练狠辣,善于布局谋划。
他的到来给喜庆的氛围立马笼罩上了一丝恐惧。
而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太子下马车之后,马车内竟然走出了一个女子。
众人都不敢直视那女子的样貌,只是默默心生疑虑,目前东宫无一位女子入驻,传言都说太子不近女色,夜里又从不让人靠近床榻。
林溪从未坐过如此豪华高大的马车,实在是不熟悉这些流程规范,尤其是头顶发饰又重,身上衣服又很累赘,刚刚被萧慕阳惊吓了一番本身就有点腿软。
下马车时竟然是脑袋短路,弯腰的时候就差点被头顶的重量压垮栽倒了。
萧慕阳见此情景忍不住扬了一下嘴角,眼前人的笨拙让他觉得非常真实可爱。
萧慕阳本来还想多看会她难为情的样子,但是他的余光瞥到了正站在一旁给自己行礼目瞪口呆的新郎官。
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不爽,让他直接伸手握住林溪的腰身,将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而这一举动则落入了在场所有官员的眼中,他们肯定眼前这位女子对于太子而言一定非同寻常。
现在充满恐惧的氛围也因为萧慕阳这一惊人的举动,而稍微放松了一些。
毕竟鲜少见到太子如此人情味的一面。
而林溪此时则是急红了脸,她怒目怨怼了萧慕阳一下,然后心有余悸的站定在萧慕阳身边。
毕竟如此陌生的环境,虽然萧慕阳这人充满了危险,但好歹在他身边应该算是比较安全的。
而林溪才好不容易缓过来刚刚被萧慕阳当众轻薄的恼怒,就看到了站在最前面行礼的沈家家主以及今天的新郎官沈词安。
他们恭恭敬敬向身边的萧慕阳行礼道:“恭迎太子。”
林溪一瞬间仿佛耳鸣了一下,她现在心悸的厉害。
林溪竭力地攥紧了手指, 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但她依旧在发抖,她清晰感受到了手腕的掌心里传来的脉搏。
她在震惊、在恐惧、在愤怒。
原来这就是萧慕阳带她来参加的宴会,他要让自己亲眼看见沈词安成为别人的新郎。
燕兆辉家境殷实,因此林溪身上穿着的喜服也是精心准备过的,颜色靓丽尺寸合适,衬得林溪的肤色更加白里透红、惹人怜惜,完全就是话本里的美人模样。
燕兆辉自从当日沈府喜宴便对林溪有了深刻的印象,只是没想到如今会以这样的方式相见。
他心中是情绪激动万分,便控制不住剧烈咳嗽了起来。
“这应该是我母亲出的主意。我幼时染过—次重疾,母亲带我寻遍名医都不见好转。
后来遇到了—位道士,给了—个偏方,我就突然完全恢复了。”
他又咳嗽了两声顿了—下继续说道:“年前开始我身体就不太舒适,后来寻遍京中名医也无济于事,母亲就又找来了那位道士帮忙出主意,没想到把你给送进来了。”他说着说着脸上露出了笑意,
“我现在竟然觉得这个道士说话还是蛮灵的了,感觉身体确实感觉好了不少。”他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没想到我,人站在这里,就是—味灵丹妙药呀。”林溪也接着他那不走心的玩笑话继续说道,她没能成功离开京都心情郁结得很。
“我可是见过你在宴席上救治谢家小姐的本领的。”他知道林溪正在观察自己的病症,便—边开玩笑似地调侃着—边将手伸到林溪面前,示意林溪把脉问诊。
“那你应该知道我当日是和谁—起过去的,你就不怕我给你带来祸端?”林溪继续问道。
“我命都快没了,还有啥好担心的。”他还是—副洒脱随性的样子,只是语气中多了些认真的说道:
“再说了,你能出现在这里,要么是自己逃跑出来的,要么就是被太子殿下遗弃责罚沦落至此的。
但不论何种缘由,我只是买家并无任何过错。
甚至如果我现在派人去太子府上通报—声,说不定还有可能立下—个大功。”燕兆辉还是靠在床榻上,眼神中多了些许精明,很明显,他已经猜到了林溪此刻的状况。
不愧是富商家培养出来的人物,心思缜密逻辑清晰。
林溪缴械投降决定不再与他争辩了,她现在力气还未完全恢复,站了会便明显感觉体力不支腿脚有些发软。
她便选择坐在燕兆辉床榻旁边,准备看看他到底是何种病症。
只是没想到人—个恍惚,就直接扑到了燕兆辉怀里。
林溪立刻惊慌得想要从他怀里爬起来,但是越慌张越没有太大力气,忙中出错头发还和燕兆辉的散发钩在了—起。
“你不要随便乱动了,你先靠着我缓—缓然后再起身,否则你还没来得及替我诊治我就死在你手里了。”燕兆辉承受着林溪身体的重量。
被她—通折腾后身体疼痛感更加明显了,但他竟然也不觉得生气,甚至还有—种愉悦和享受。
“不好意思,我被人下了药,现在药效还没有完全散尽,刚刚就没有站稳。”林溪深呼吸了两口气然后用尽力气坐了起来。
可是勾在—起的头发直接让林溪前功尽弃,被迫又伏在了燕兆辉身上。
“你看你不止穿上了嫁给我的喜服,现在还要和我结发永不分离。”燕兆辉又开始调侃林溪,但还是忍住身体的疼痛感伸出手来整理两个人头发的纠缠之处。
他能闻到林溪身上淡淡的香味,甚至还能明显感觉到林溪身上的体温。
身体已经疼痛到麻木,林溪已经对周围声音的感知越来越弱了。
那些让人糟心的喊叫、怒骂终于要被林溪屏蔽掉了。
也许所有的这一切都要结束了,这一切来得真快,昨天还烦恼到控制不住失眠,今天却即将身首异处,果然死亡是用来解脱最好的方法。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生命的结束竟来得如此突然又如此不可理喻,在这个时代的她,真得是如蝼蚁一般被踩死在了脚下。
就在她恍惚之间,却依稀看见一个修长的身影向自己跑来,还是那黑色的长衣,步伐里带着些慌乱,语气更是愤怒。
就是林溪没有听到他说了些什么,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林溪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的开始是自己幸福而又无忧无虑的童年,那漫天的烟花还有父母温暖的怀抱,是她最为珍贵的记忆,这一记忆的重现,让林溪在梦中以为她即将离开人世;
但梦没有持续多久,她就看到自己在辛辛苦苦读书赚钱,一个人在科室过生日。然后就是穿越,和爷爷词安在一起生活,最后的最后,就是萧慕阳掐住自己脖子上的一双手。
让林溪完全喘不过气来,想要呼救但却无法出声,最后不安得睁开了双眼,回归到了这个离现实最近的世界。
看到林溪醒来,卧床边站着的巧蝶便立马欣喜地走到她身边,顺势调整林溪的姿势以便给她一个最舒服的状态,并语气关切的询问着她此刻的身体状态。
林溪只觉得疼痛难忍,但考虑到巧蝶当日的拼死相助,还是语气微弱的说道:
“我的身体应该已无大碍,休养几日便好了,谢谢你那天的出手相助,不允许跪下哈。”林溪的嗓音略带了些沙哑,她顺势又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
“姑娘您折煞奴婢了,是奴婢没有保护好您。”她这一次没有跪在地上,而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你别哭了,你看我伤成这个样子都没哭,你这一哭我也想哭了。”林溪宽慰着巧蝶,像安慰自己的妹妹一样。
结果说着说着就不小心触动了伤口,疼得林溪又开始忍不住啊啊大叫起来。
“挨板子的时候到没有听到你一句叫喊,现在关起门来了倒是肆无忌惮大叫起来。”
萧慕阳从屏风后面走了过来,巧蝶见此情形,便行了个礼之后退了出去。
萧慕阳又接着说道,语气中带着些心疼:“你安心在此好好养伤,我已经派人送来了最好的药物,以后不会再发生此等事情了,这一次是我大意了。”
林溪又难受得调整了一下姿势,面色苍白、声音微弱而决绝的说道:“这一次我还能活着,是我命好,有力气自行挣扎拖延到你回来。或许下一次,我又在无意中犯了错误,你见到的,可能就是我的尸首了。”
“你不要胡说,有我在绝对不会有人要你的命。”萧慕阳听到尸首二字,语气中竟带着些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慌乱。
还忍不住解释道:“责打你的仆人都被我仗打了五十大板,院中我会安排常武守在这里,同时加派一些打手。等你礼仪规矩学得差不多了,我就安排你入东宫,给你名分,届时谁也不能伤你分毫。”
林溪立刻打断了他,言辞激烈说道:“我不会入东宫,我也不想学礼仪,我本就是粗鄙随意之人,配不上你的高贵显赫,住不了那富丽堂皇的宫城。”
“我的心思我的想法你本就是知道的,我不贪恋你的荣华富贵、也不觊觎你的滔天权势。”
“我不想日日提心吊胆,时刻担心自己犯了什么错以致于遭受到杀身之祸,你看看你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战战兢兢生怕做了错事。”
“就连待在我身边的巧蝶,总是时不时将奴婢知错、奴婢有罪挂在嘴边,一点风吹草动就立马跪下向我行礼道歉。”
“我不愿意过这样子的生活,我只想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过日子。穷虽然是穷了点,但是那我自由自在独立的我。”
林溪带着满腹地委屈说了许多,萧慕阳听着她一连串的输出请求,伏在床案的手紧了紧以克制住自己的脾气,但语气中还是带着强势:
“我说过你只能在我的身边,一辈子。沈词安已经娶了我妹妹,你与他再无可能了。”
林溪听到这句话,今天被杖打的委屈、昨日被萧慕阳欺辱的心酸全都涌上了心头,她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那哭声就是嚎啕大哭,可能是这两天经受的太多情绪起伏都被林溪刻意压了下去,这个时候她实在忍耐不住全都释放了出来。
林溪哭得快喘不过来气了,萧慕阳则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模样,他心中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可是他绝对不可能放手,他人生的字典里面就从来没有放弃二字。
他拍着林溪的后背帮她顺气,语气稍微缓和些安慰道:“你听话好好养伤,等伤好了再来与我争吵。”
“我想回家,你就让我回去吧。”林溪一边说着一边强烈地咳嗽了起来。
萧慕阳扶在床边的手已经显示出了极度的暴躁,他克制自己没有伸手掐住林溪的脖子。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语气,但说出来的每一个字却又极度冰冷:“你若再说一次离开,我会让沈词安、让林家村,遭受你绝对想象不到的后果。”
林溪看着萧慕阳,身体按捺不住地抽搐着,然后死心闭上了眼睛,眼泪从眼角滑落。
萧慕阳看着眼前脸色苍白、面容憔悴、眼角带泪的林溪,心中也是万分复杂。
他轻轻地吻了吻林溪的额头。“你好好休息早日康复,元宵节那天我们一起去看花灯。”
林溪则在此时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尽快抓住机会逃跑,跑到一个谁也不认识自己的地方。
什么尊贵荣耀、什么权势富贵,她全都不要,她只要自由自在平平淡淡的生活。
林溪后面几天都表现得非常安静恭顺,她按时吃着巧蝶送进来的汤药,遵从着太医的嘱咐调养身体,按时休息不吵不闹。
但是身形就是日渐消瘦了下去,脸上更是一丝笑容都没有。
仿佛每天的行为动作、饮食锻炼都只是为了让她有口气活着,她现在就和木偶没有太大的差别。
她日日都待在自己的屋子里面,也不在院中散散步,萧慕阳偶尔抽空来看林溪的时候,她总是会借口乏了想睡觉对他置之不理。
萧慕阳看着她的精气神日渐消散,大骂了跟随他多年的吴大夫也还是没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最后倒是听进去了吴大夫的建议:“让林姑娘多出去走动走动。”
那件布料的颜色是淡淡的红色,上面没有复杂的图案,只有几笔简洁的线条,勾勒出优雅的花纹。
但裁剪设计都是精心处理过的,穿在林溪身上简直就是量身打造。
回去的马车上,萧慕阳时不时看着林溪,盯得林溪头皮发麻。
萧慕阳毫不掩饰对林溪的感觉,他看着阳光散落在她的碎发之上,衬得她的脸庞万分柔和,再加上她一身衬人的衣服。
就那么静静坐着,就有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但他知道林溪心中是不悦的,她今天没有任何的微笑,眼睛里面平静如水,仿佛没有了生机一般。
“和我在一起,就当真让你感受不到一丝喜悦吗?”萧慕阳拉近了和林溪之间的距离,淡淡开口问道,语气中夹杂着丝丝寒意。
林溪一直享受着马车内的鸦雀无声,自从知道他是太子殿下之后,林溪很少和他主动说话,她难以想象这个时代的上位者心思之细腻。
“我只是觉得有些疲惫了。”林溪避重就轻回道。
“不要总是用你的身子不利索来做为理由,大夫和我说,正常情况下你早就应该好全了,不过是你,心情郁结影响了你的恢复而已。”
他说话的时候刻意咬重了心情郁结四个字,压迫感十足。
林溪将头低下,回避着他厉声的质问。
萧慕阳看着阳光打在她脸上,晃得他心中忽然升起来一股烦躁,伸出手就钳住了林溪的下颚,逼迫她直视自己。
本就怕疼的林溪,只觉得下颚钻心地疼,这人的情绪真是起伏不定,刚刚明明还好好的,甚至在程伯那里还是有人情味的。
林溪愤懑地直接回道:“我心情为何郁结你难道会不知道吗?我就是不愿意呆在你身边,我说过很多次要回去了,是你没听进去。”
萧慕阳好像总能轻而易举的被林溪激怒,没控制住加重了手中的力量。
林溪只感觉自己的下巴快要脱臼了,本能性得伸出手来去阻止萧慕阳。可她两只手都没有办法掰开那个握住自己下颚的冰冷而又青筋暴起的手掌。
最后她感觉自己呼吸有点不顺,忍不住痛苦得呻吟了起来,掰扯的双手也变成了挥舞拍打。
而萧慕阳看着如此脆弱挣扎的她,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没有那种征服手下败将的快感,也没有那种尽在掌控中的安慰。
他努力的抓紧着,但手越紧,却仿佛越来越徒劳。就像沙子,握的越紧手心越空。
他将林溪直接搂抱在了大腿上,他很喜欢这样抱着她,有一种尽在掌握中的踏实感。
然后不管不顾吻了下去,力道很重仿佛要将林溪吞入腹中。
一只手将林溪的双手反钳在了她的腰部,控制住她随意乱动的同时又迫使林溪靠自己更近;还有一只手则在林溪身上游走了起来,隔着丝滑的布料感受着林溪身体的轮廓。
他很想撕碎这层布料,他已经肖想很久了,有时候午夜梦醒满脑都是林溪的身影,那些所谓肮脏的画面他都在脑海里面想象过无数遍了。
他有机会将梦里的场景变成真实,但却一直克制隐忍着。
她入京之后就生病,大夫还说她心情郁结,萧慕阳不愿意过于强迫她以影响她身体的恢复。
可他就是实在不明白了,自己位高权重无数女子都等待着他的临幸,天下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就这么个女人,为什么就是不肯跟他。
他越想越气,亲吻林溪的力度便越来越大。以至于到最后,林溪就直接瘫软在了萧慕阳怀里,她一动不动,任由萧慕阳抱着,仿佛一个没有生气破碎了的洋娃娃。
“你少做一些无谓的挣扎,调养好身子。无论如何你都会是我的了,知道吗?”
萧慕阳将她搂在怀里,哑声说道,声音里都是情愫,刺激得林溪抖了两下,但依旧坚持着默不作声。
回到“颐园”之后,刚下马车,前来迎接的便禀告:
“有一位谢小姐送来了一个荷包,说是用和林姑娘出去逛街那天挑选的布料,她亲自绣织而成的,说是感谢林姑娘之前救命的恩情。”说完便将荷包呈在了林溪面前。
林溪心中又喜又惊,但她强装镇定,接过来了那绣工歪歪扭扭的荷包,表面上嫌弃了一下那奇奇怪怪的花纹,但还是开心的别在了自己腰间。
“我之前送给你的那个玉佩,好像从未见你戴过。”萧慕阳看似不经意地开口问道,然后将手伸到了林溪腰间似乎想要扯下那个荷包。
林溪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他害怕萧慕阳发现荷包里面装着的东西,便条件反射性的侧身躲避道。
“那个玉佩太贵重了,我不习惯随身佩戴那么贵重的东西,我之前逛街不是买了首饰盒吗?我把它放在首饰盒里了。”
“你就是因为没有佩戴贵重物品傍身,逛街那天才会被人欺负。”他听到玉佩在首饰盒里面情绪稍微缓和了一些,没有再去纠结那个荷包。
但还是嫌弃了一下林溪日常过于朴素,身上都没有佩戴饰品。
“我那天是运气不太好,而且经过那天谢小姐帮我伸张正义,之后应该也不会有人再欺负我了。”林溪想尽办法寻找着借口解释道。
然后又装作不经意的说道:“我好像自从认识了太子殿下之后,总是在受伤,真不知道有没有那么一天,会把小命给弄丢了。”
萧慕阳听到这句话仿佛被击中了一般,他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慌张,然后目光紧紧锁在林溪身上,热切而又坚定。
林溪感觉自己头皮有点发麻,以为他要生气连忙解释道:“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别这样看着我,让我有点发怵。”
“你的小命我一定会好好护着的,岂会那么容易就弄丢。如果你因为我把命丢了,我把命赔给你便是。”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与真诚,每一个字都直接敲在了林溪的心上。
萧慕阳的目光越来越灼热,仿佛要把林溪整个人看穿一样。
然后他用力地将林溪抱在了怀里,不在意周围还有其他随从仆人的存在,就那么紧紧地抱着林溪,又喃喃道:“好好呆在我身边,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林溪点了点头,手不经意间划过那个荷包,心里默默想着:关键的一味药已到,只要制作好药丸,就可以逃离了。
这京城,我终究不属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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