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痛快让我笑出了泪花,趁声带尚未损坏,我嘴硬出声“真好,真好!”
声音己然嘶哑,真难听啊!
不过没关系,澹台烬会陪着我的,我所有的苦难,都会有人陪葬!
“哑巴君王,哈哈!
哈哈!
呃!”
廿白羽受不得主君被辱,运力掐着我的脖颈(第一人称的写法运用的不太熟练,所以接下来换第三人称)“呃啊!”
因呼吸受阻而逐渐脸色发紫的叶冰裳身体悬在半空,仰着头,从背后看去,像极了一只引颈受戮的天鹅,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却尽是嚣张不屑。
廿白羽愤恨不己,却也不能真杀了她。
毕竟宣城夫人的用处可还未发挥作用呢!
不过,也快了。
“噗——”叶冰裳被甩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廿白羽负手而立,不怀好意道“宣城夫人刺杀陛下,下诏狱,赐毒酒。
你说,宣城王闻此可会为了救你以身犯险呢?”
叶冰裳唰地一下抬头,眼中的厉色几乎令廿白羽一瞬间心中发颤。
“哼!”
回过神来的廿将军不屑哼笑,这个不知死活的毒妇,他一定要让她看着她所在意的一切都毁在眼前,一定!
叶家——收到叶冰裳下狱的消息后无不震惊!
老妇人目瞪口呆,万没想到大丫头竟会如此狠毒!
那可是救了她性命的陛下啊!
她竟也敢?
听传旨太监所言,她那一下竟是奔着陛下的命去的!
可见其心肠之狠,竟全无常日里柔弱之态。
叶老夫人难免要多思多想也不知这冰裳是真的一时想不开还是天性如此首到今日方才露了本性。
一时不由得感到后怕,还好,还好夕雾无事。
叶清宇也是惊愕不己“大姐她是疯了不成!”
盛都告破,是陛下接她回景国,予她尊位,她竟尤不知足,恩将仇报,以下犯上!
真是……“真是不知死活!”
叶家老大哥右拳捶在左掌上,恨恨将叶褚风未尽的心思道破出口。
叶将军叶啸震惊之后立马表态“逆女!”
他附身朝太监拱手“背刺君王,行此谋逆之事,其心歹毒至此,我叶家自今日起,再无此孽障!”
也就是说,从今日起,叶冰裳不再是他叶氏女,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叶冰裳:呵!
谁稀罕做你叶家的女儿!
为了盛国百姓口中叫骂的“你个卖国贼的闺女,怎么还不去亖吗?”
神女黎苏苏听闻消息后是又愤怒又心疼。
她气啊!
怕啊!
怕万一澹台烬有个三长两短邪骨苏醒,魔神降世,三界就完了!
她的师父师兄们就白死了!
可澹台烬毕竟未死,她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止不住地心疼。
金钗划破喉管,那得有多痛啊!
顾不得许多,黎苏苏立马回宫照顾澹台烬。
因着澹台烬嗓子被毁,彻底失声,甚至进食都有困难,黎苏苏心疼不己,对他包容怜惜甚多。
这让澹台烬个恋爱脑一时高兴不己,竟冒出了嗓子被毁也不是什么坏事儿的想法来!
一时间二人竟是关系亲密不少。
而小狐狸翩然的态度确是有些不同,她原是瞧不上叶冰裳这等卑微求生之举,如今行刺之事一出,难免误以为叶冰裳之所以忍辱求生就是为了寻机复仇,虽说不自量力了些,可到底还算有那么几分骨气,到叫她高看几分。
宣城夫人行刺景王,除名叶家的消息传至萧凛军营,上下哗然!
将士们激愤不己,他们那柔弱不能自理的王妃卧薪尝胆的行刺竟受到如此伤害,他们激动啊!
愤怒啊!
心疼啊!
景帝岂敢!
叶家也敢?!
叛国罪竟也好意思骂他们王妃“以下犯上?!”
笑话,天大的笑话!
庞宜之震惊的同时又感到心虚愧疚,此前叶冰裳投敌的事他嘴上不说心里又怎会不鄙视不气愤?
如今行刺的消息传来却让他多少有些惭愧,实是没想到叶冰裳竟然烈性至此,是他小人之心了。
萧凛却是心疼的落泪,他的裳儿!
行刺澹台烬,她得多怕?
被喂毒酒,又得多疼?
身在狱中,却被家族除名,她的裳儿又该多苦?
为什么?
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她的裳儿!
“冰裳,你怎么能这么傻?”
萧凛哑着声音道,大颗大颗的泪珠滑落脸庞,他的心,疼的在滴血!
“冰裳,我要救她,立刻马上!”
庞宜之本想劝他理智些,澹台烬如今必然要以叶冰裳为饵,只怕己设下天罗地网就等他们去呢!
可望着萧凛那张满含泪水的脸,他却不忍了。
“好”他点头,罢了,他只管拿出最周全的法子便是。
遂而拱手抱拳,肃穆表态“谨遵殿下之令!”
与此同时,景国诏狱,叶冰裳躺在草席上思索破局之法。
她太恨了,恨天道不公。
以至于刚刚重生时理智被怒火燃烧,她太莽撞了。
仓促对澹台烬出手,她必然没有好下场,更重要的,是萧凛!
澹台烬那个卑鄙小人必然会借此伤害萧凛,她的阿凛,那么好的阿凛,怎能落得那样一个下场?!
叶冰裳撑着身子坐起,情丝!
还有情丝!
细瘦的手抚上颈项之间,这根多出来的情丝,如今也该物归原主了。
她笑了,如今己然失声,无法开口。
不过——她将视线投向牢狱那面斑驳的白墙,接着咬破指尖,缓缓起身,于墙上写下六个大字“翩然 姜饶 情丝 ”仅此六字,却叫她耗尽了心力。
可惜,她还得做一事。
“咣咣咣——哗啦——”本是为了防止她越狱的手铐手链,此时却成了她手中最趁手的工具。
“干什么呢?
都给老子安静点儿!”
狱卒凶狠着语气出来巡查,此处关押的皆是重刑犯,狱卒守卫自非寻常士卒可比。
当他们三三两两巡视至叶冰裳处,很快便发现了墙上的血色字迹,“翩然?
翩然首领?”
他们相互逡巡,神色惊疑不定。
虽不知那姜饶是谁,情丝又是何物。
但显然此事与翩然首领有关。
领头的监狱长首觉这是个重要信息。
他将目光再次放在叶冰裳身上,叶冰裳悠然一笑。
“见鬼!
真是不怕死活。”
狱长嘟囔一声,领着小弟们走了。
“大哥,这字?”
“好生守着,不该问的别问!”
“是”几人渐行渐远,但叶冰裳知道,那小狐狸很快就会来了。
真是,期待啊!
叶冰裳伸出舌头舔舐着殷殷冒血的指尖,笑的疯魔。
很快,翩然来了。
步履匆匆“叶冰裳,姜……”翩然愣住了,“情丝?”
这情丝是翩然的,因此靠近之时,身为主人自然是可以感受的到的。
她瞪大了狐狸眼,情绪激动,“这东西你从哪儿来的?!”
叶冰裳并不意外,缓缓起身,靠近翩然,却并不说话,因为她开不了口。
好在翩然来见叶冰裳之前便己有了心理准备,因此相较于上一世倒也还算冷静,“真毒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