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尘,人生苦短,唯有自渡。”
“我知道,但我既然还有力气,为什么不帮他们做些高兴的事呢。”
“天道自然,天命难违”陈尘独坐在九辰天大殿之中,竟是一二十多岁的青年模样。
————————翌日,逸云醒来的时候己经是上午八点多。
简单洗漱一下,逸云打算去楼下早点摊买点吃的。
套上羽绒服,戴好口罩和耳机。
刚出小区的大门,正想着是不是该做核酸了,却发现打不开健康码的小程序。
看着街上的行人,还在想自家小区什么时候这么热闹,这才发现街上行人几乎没有戴口罩的。
“解封了?
不是说还有一段时间吗?
这么不怕死?”
逸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口罩,让口罩与自己的脸贴合更紧。
毕竟,别人不怕死是他们的,逸云现在的身体状况可撑不住。
天色阴翳的很,逸云总感觉有些奇怪,一时间却想不起来。
老板,一杯豆浆,一笼包子。
“好嘞,今天送一个蛋嗯,谢谢”逸云接过餐盘,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一边吃一边刷手机。
“早啊,新闻来了,今天是2024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刚听到新闻播报,逸云突然一愣,又重新加载了一次语音播报。
“早啊,新闻来了,今天是2024年十二月二十一日……今天是……2024年?”
逸云也顾不上吃,连忙冲出早餐店观察着外界的景象。
确实,没人戴口罩,原来的核酸房也己经不见踪影,只留下一片肆意生长的草地。
而最能证明这一切的,大概是附近奶茶店的推销广告——“送给你冬至最温暖的奶茶,茉莉白桃第二杯限时半价您好,请问今天是几年几月几日……”在向第一个路人询问无果后,逸云锲而不舍的寻找第二位路人。
“您好,请问今天是哪年……”穿着大袄的路人看傻子一般瞥了一眼逸云,然后毫不停留的和他擦肩而过。
看着那人的背影,逸云也发觉了自己的不妥之处,毕竟一大早的突然一个人拉住你问今年是哪一年,多少有点不正常。
……“从哪找……”逸云快速的穿梭在街道上,似乎除了广告标语和消失的口罩,没什么能证明时空旅行的证据。
首到……一个崭新到绿化还没有完成的小区出现在逸云面前,他很确定,在自己的世界,这个小区还没有完工,甚至只是刚刚建好了楼体结构。
从街边的咖啡店里走出来,逸云一边盯着打包袋上面的标签,时间明晃晃的是两年之后。
突然,逸云想起来些什么,拿出手机给自己的父母打了个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打不通?”
逸云一路小跑回到自家住的小区,刷开门禁之后,刚刚走进单元门,突然感觉手里一轻。
咖啡……没了。
逸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发觉时间己经恢复正常。
“穿越时空的门,是单元门?”
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逸云再次穿过单元门,同时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
楼外的寒冷吹得逸云打了个哆嗦,但时间线并没有出现改变,楼外己经有一层厚厚的积雪,是昨夜的杰作。
“没成功?
因为自己紧盯着计时设备?”
逸云再次退回到单元门里,一只手握着门把手,闭上眼睛默念:“穿越穿越……”一步跨出,感觉腿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
低头看,赫然是刚刚消失的咖啡。
天上的云比之前更黯了,但地上却没有积雪。
打开手机,果然时间又来到了两年之后。
刚刚感觉到的不对劲,是因为没有雪吗?
自己的世界昨夜下了雪,而未来并没有。
抿了一小口咖啡,感受着一股暖意缓慢的进入胃,逸尘默默地盯着带着红色感叹号的信息。
“熟人都联系不了的话,陌生人呢?”
“能收到信号的话,说明卡没被注销才对……”打开妹妹和父母的朋友圈刷了半天,逸云才能确定他们良好的生活状况。
“搬家了?
离得……也不算远。”
逸云打车到自己的新家,啊不,是自己父母的新家,就是刚刚那个新建的小区。
正好是周六,他们不上班的话,应该都在家里吧。
从朋友圈的信息上看,自己己经死了快两年了,而且比检查结果的预估时间早了两个月……又是什么原因,让自己为数不多的寿命减少的这么多?
在小区里的长椅上研究半天,逸云也没找到父母到底搬到了几号楼几单元,更遑论找到房间号了。
不过,他倒是找到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爱子逸云之墓——就在城郊的公共墓园里。
逸云没注意的是,他的墓志铭上赫然刻着一句“云做秋叶落,愿雪逢新春”在第二次寻找自家详细地址无果后,逸云感到一阵胃痛袭来。
“这才吃完药多久?
怨我没吃早饭还是空腹喝咖啡?”
咽下两颗橙色小药片,逸云决定先去外面的面馆填饱肚子,顺便构思一下一会该去哪里玩。
“老板,一碗牛肉面,再加一份牛杂,一份油豆腐,一份肉丸,一块叉烧,付过了。”
吃着豪华加量版的牛肉面,逸云盯着自己己经追更了很久,恰好在几个月之前完结的小说。
整整两年的时间差,不少逸云原来很期待的小说和动漫都己经完结,甚至有的第二季都己经完结了。
正看得入迷,逸云的余光注意到刚进店的一家三口,感到有点眼熟。
仔细看一眼,不正是自己的父母和妹妹吗?
看清楚来人之后,逸云从位置上窜出来,大步向着家人在的地方走去。
那半条走廊的距离似乎被拉的无限漫长,到最后,逸云甚至大步的跑了许久也没跨过这短短几米,他大声的喊爸妈和小妹的名字,却无人回应,仿佛与这个世界脱节了一般在妹妹的目光和他对视的一瞬间,那声逸雨还没发出声,逸云就感到一阵剧痛传来,随即一个踉跄。
可在逸雨眼里,不过是一个很眼熟的人从她面前经过,让她微微有点失神罢了。
缓过神来,她拉了拉母亲的手臂,指着逸云的背影说“妈妈,那个人和哥哥好像。”
“是啊,好像”母女俩还没发现,在看到那背影的时候,泪水己经从脸庞划过。
这逸云难以跨越的遥不可及,在她们眼里,只是一个和儿子(哥哥)很像的陌生人的背影而己。
而随着剧烈的疼痛袭来,逸云眼前一黑,刚要跌倒时,下意识的用手向前抓了一下。
撑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逸云颤颤巍巍的将橙色药片塞进自己嘴里,嚼碎咽下。
过了许久,明明己经到了止痛药的作用时间,可痛感依旧不见好转。
就在逸云痛的倒在地上发抖之时,手腕上刻着安康二字的手链突然轻微震动一下。
震感很轻,但逸云察觉到了。
不仅如此,那难以忍受的疼痛也如潮水般退去。
逸云扶着墙站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