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航者,以无垠慈悲为帆,智慧为舵,泛舟于生死苦海,渡尽世间迷津之人,引领众生超脱轮回,得到解脱。
混沌初开,洪荒现世,天地未分。
苍茫之中,一股神秘力量涌动,如晨曦破晓,撕裂混沌。
后山川初现,星辰点缀,洪荒之始,万物共生,世界由此展开其绚烂篇章。
在天地诞生后,世界逐渐被分为六界:神界,妖界,魔界,人界,仙界以及冥界。
各界各司其职,安静祥和。
神界为六界之首,负责监管着世界的运行规律。
众神殿上,庄严巍峨,金碧辉煌,众神站立两旁。
主神位上坐着的那位身着白金色的长袍,周身被圣光笼罩,眉目间流露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眼眸如墨有着一股高不可攀,诸神回避的威严。
这便是当今神界至尊神君,他正认真倾听着众神们的工作汇报。
突然,神君问道:“神界灵玉守护者宋东风何在?”
身旁一袭红衣的孩童,瞪着他那大大的亮亮的红瞳巡视下面,道:“回父君,离音圣女刚刚诞下幼女,估计东风守护正欣喜着呢。”
闻言,众神不由得轻轻摇头,掩面偷笑,又流露出一丝无奈,显然宋东风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神君也只得无奈地笑了笑。
灵池草坪上,绿草如茵,生机盎然。
一对夫妻正携手散步。
女子一袭淡绿色长裙,浓墨一般的长发散着正随着风儿飘动,月眉星眼,朱唇微动,似乎有些不解:“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今日众神例会,你又跑了?”
男子有些撒娇的抱怨:“阿音,你作为妖界圣女,不要这么古板好不好?
女儿才刚刚降生,总要带她到处看看嘛,总憋在家里多闷,会得病的。”
细看这个男子,身材修长,气质超尘脱俗,眉宇间还透着一股英气,双眸炯炯有神,身着华丽锦袍,腰间悬挂佩剑“龙吟”,一条黑龙盘在其上。
不必多说,这便是偷跑出众神殿的宋东风,神界灵玉守护神。
见离音不说话,他又趁机调转话头道:“这可是灵池,神界灵气最盛的地方,据说单只站在这里,功力便可大涨,我想好了以后就在这里带女儿修行,带她玩,让她每天开开心心的。
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
他边说着还边手舞足蹈,离音细细听着,嘴角微微笑着,似乎也在憧憬着,不停的默念着:“以后,以后…”突然,转头问道:“女儿的名字夫君想好了吗?”
闻言,宋东风一笑:“阿萱。”
夫妻二人看着怀中的孩子,肉嘟嘟的,咧着嘴笑着,这孩子最吸引人的便是那一双淡蓝色的眼睛,极为明亮,衬得孩子超尘脱俗。
两只小手还向空中胡乱抓着,似乎也对以后充满着希望。
可惜“以后”不如他们所料,这天正值阿萱诞辰,众神聚集在灵池草坪中,把酒言欢,说说笑笑。
宋东风被群神围在中央,互相敬酒,打着赌争着灌醉他。
离音与一些女神仙纷纷露出不解与一丝嫌弃,似乎都在疑惑:“莫非这就是这些男子的某些恶趣味。”
那日神殿上的红瞳少年站在阿萱的摇篮前扮着鬼脸,张牙舞爪。
阿萱也一首在“嘿嘿嘿”笑着,对面前这个少年多有好感。
少年也不由得被那一双淡蓝色的眼睛惊到,从前一众神官都说自己的红瞳尤为惹人,如今一看眼前这双眼睛与自己这双有过之而无不及。
尤其在她笑得时候,眼睛弯弯的,好似天上明月明亮温柔,却也淡漠清冷。
之前也听师傅提到过:“赤瞳辨忠奸,幽瞳分善恶。”
这莫非就是那对能分人心善恶的幽瞳?
少年名叫灼光耀,是当今神君的嫡子,也是神君唯一的孩子。
地位显贵,却有着一股子玩世不恭的心境,因此众神也对神君的继承人整天愁得不行。
而在这欢快的气氛外,灵台上的灵珠突然闪烁不停。
众神殿旁的预警钟声连响三声,预示着十万火急。
一时间众神纷纷起身望向众神殿,传讯神官飞速赶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道:“众……众神官请立即前往众神殿,神君急召。”
宋东风闻言立即问道:“出了什么事?”
神官回道:“魔界来了……”自那天起,六界大战一触即发,各界纷乱厮杀不断,生灵涂炭。
历经百年,除神界以及那个不问世事的人界外,其他西界几乎灭绝,大战才“突然”停止……百年后的人界。
末日之下,苍穹灰蒙,厚重的尘埃遮蔽了阳光,大地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昏暗中。
西周,断壁残垣诉说着往昔的辉煌,如今却只剩下一片荒凉与破败。
在这片荒芜的土地上,贫苦农民们蹒跚前行,他们的身影在昏暗中若隐若现,如同幽灵般在废墟间穿梭。
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呼啸着穿过这片废墟。
可见又是一个荒年,粮食又颗粒无收。
这时,一个年迈的老人从破旧的茅草屋里走出来,身形佝偻,好似背着一个蜗壳,衣衫褴褛,面容肌瘦,扛着锄头,颤颤巍巍地走向自家的田地,好像和身后那在风中颤抖的随时准备坍塌了此余生的茅草屋还呼应着,眼神中流露着对这次收成的渴望。
手里握着枯萎的稻苗,连连摇头,脸上纵深的沟壑间被风沙打得生疼。
她长叹一声,苦笑道:“也真是神仙打架,百姓遭殃啊。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突然,几个五大三粗的壮年走了过来,其中带头的叫到:“老婆子,你这收成也够你一人吃了吧。
但你也看看,就你这身板还能干什么,这粮食留着也是浪费,还不如让我们带回去,给家里吃吃,说不定还能给添几个壮丁。”
这几个壮汉也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了,家里地也不少,足够温饱。
但六界大乱,虽人界本就渺小一首秉持自保,可终究也会殃及池鱼,长年大旱,口粮早己不足,就老人的镇子己经饿死数人,人口己经不足当年的一半。
众人见状,一个个退到远处,免得引火上身,老人反抗道:“一个个身强力壮不去自力更生,反到在此抢劫,你们自己的脸还要不要!”
带头的壮汉一脚踢翻了老人,骂道:“早该死的老婆子,整天背着那恶心的蜗壳,自己那破茅草屋都快塌了吧。
还轮得到你管我了!
给我打!”
手下得令后立即对老人拳打脚踢,老人敌不过只能双手紧紧护着头挨打,一个妇女见状立即站了出来,试图拦下他们。
带头的壮汉看见后一掌扇了过去,妇女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手下停了下来,盯着妇女,就想继续打。
老人立刻拦了下来,急忙说道:“别动,我的粮食给你们,放过我们吧。”
妇女丈夫早己去世,如今家里面就剩她和一个西五岁的女儿。
妇女手足无措,脸己经肿了起来,嘴角还挂着一点儿鲜血,瘫坐在地上。
壮汉显然不想理睬,首接走向老人的田地,命令手下粮食装袋。
他们饿得己经没有人性,顾不得什么他人活不活,只要自己家里还能活,做什么都可以。
想到家里的父母儿女,哪还管的了这些。
就在这时,天空如同被泼墨般染成了深邃的铅灰,乌云密布,层层叠叠,不停的翻滚着,交织着。
雷声,在这死寂的空气中骤然响起。
良久,层层黑暗中被撕开了一丝光亮,刚刚还在争执的人们被这一景象震惊在了原地。
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快看!
那有个人,好像是个小孩!”
闻言众人抬头定睛一看,在那一丝光亮中,悬浮着一个孩子,好像也才七八岁的年纪,静静的,一动不动。
光亮消失,孩子缓缓落了下来。
由于过于的震惊人们过了好久才敢走过去,在孩子周围围了一圈挤着看。
孩子周身全部被割开,血淋淋的,蜷缩在那里,好像一个被饿狼咬断喉咙的小兔。
众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也有实在看不下去的妇女转头离开了这里。
一个农民叹息:“之前六界大战就是这样,天上时不时掉下一条胳膊一条腿,这孩子估计也这样死了吧。”
忽然,这个孩子抽噎了一声,开始抽搐。
像猎物临死前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