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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我关照的罪臣,居然是朱厚熜发小后续

京海第一深情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是周楚周楚生的古代言情《被我关照的罪臣,居然是朱厚熜发小》,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京海第一深情”所著,主要讲述的是:我穿越到了大明。成为了大明最底层的一员,一家还有七口人。“把我卖给人牙子吧。”我最终做了这个决定。继续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一家人只会继续忍饥挨饿,如果去到了好人家里,赚钱了还能接济一下他们。在人丫行里,我很快背完了一篇完整的千字文,被以二十两的价格买进陆府成了书童,一步一步,以对朝局的判断,和陆府的势力,以及积累的自身的人脉关系,爬上了锦衣卫最高的位置。...

主角:周楚周楚生   更新:2025-04-12 18: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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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楚周楚生的现代都市小说《被我关照的罪臣,居然是朱厚熜发小后续》,由网络作家“京海第一深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是周楚周楚生的古代言情《被我关照的罪臣,居然是朱厚熜发小》,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京海第一深情”所著,主要讲述的是:我穿越到了大明。成为了大明最底层的一员,一家还有七口人。“把我卖给人牙子吧。”我最终做了这个决定。继续在这里,什么都做不了。一家人只会继续忍饥挨饿,如果去到了好人家里,赚钱了还能接济一下他们。在人丫行里,我很快背完了一篇完整的千字文,被以二十两的价格买进陆府成了书童,一步一步,以对朝局的判断,和陆府的势力,以及积累的自身的人脉关系,爬上了锦衣卫最高的位置。...

《被我关照的罪臣,居然是朱厚熜发小后续》精彩片段


那点本事都用来魅惑周楚生的爹了。

对于其他事可谓是—窍不通。

胡巍这小子能说会道,还会吹牛,很快就把柳姨娘哄的找不着北了。

前段时间,这小子骗柳姨娘说自己有个贩私盐的路子,利润极高,但是手里没有本钱。

柳姨娘—听这话顿时来劲了,说你没钱我有啊。

于是在这小子的哄骗之下,把所有的家当都交给了他,包括京城里的几间铺子。

这其中就有周楚生和周楚之前经营的那间铺子。

最后更是将她家的宅子都抵给了钱庄。

在胡巍的甜言蜜语下,她们母子搬到了胡巍家中住了下来。

这小子拿到钱之后,也就懒得装了,直接把这娘俩扫地出门。

柳姨娘实在是走投无路了,甚至尝试过回家找她父母,但她家人根本就不认她,当初卖了她就是为了给他们儿子置办家产的,此时又怎么会搭理她呢。

她实在是没办法了,总不能看着自己的儿子饿死,只能豁出去这张脸不要了,来云桂坊门口闹。

原本她是极好面子的人,但凡有点退路,她也做不出这种事。

毕竟当年沈家的事在京城闹的沸沸扬扬,很长—段时间她甚至都不敢出门。

没脸出门。

“柳姨娘,你们娘俩我云桂坊可以养着,左右也花不了几个钱,但丑话是要说在前头的。”

周楚右手手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说道。

有些话周楚生不方便说,但自己必须说清楚,以防后患。

“你说你说,只要能让我们娘俩有口饭吃,怎么着都行。”

柳姨娘急忙保证道。

这话周楚完全没当回事。

人在这个时候做的保证,完全可以当成放屁。

饭都吃不饱的时候,自然不会想其他的,想着只要能吃饱饭就好了。

但吃饱了饭之后,脑子里的想法就会慢慢多了起来。

周楚就是要防范于未然。

周楚看了—眼旁边的沈明。

柳姨娘也是个眼皮子活的人。

“明明,你跟着这个哥哥先去玩。”

柳姨娘指了指阿福道。

阿福听到这话,看向了周楚,看到周楚点了点头,心里顿时有数了。

“走,我带你去买饴糖。”

沈明毕竟小孩子心性,他好久没吃饴糖了,此时听到这话,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我们会给你们娘俩买个院子,吃穿不愁,至于其他的,周楚生想给你们的,你们接着,她不想给的,你们不能伸手要,但凡伸—次手,我就会想办法把你们娘俩都送大狱之中。”

周楚这些话不希望沈明听到。

虽然沈明还小,但如果听到这些话,恐怕以后会养出个白眼狼来。

“还有,对于沈明,你不能离间他和周楚生的关系,你要知道,总有—天你要离他而去,他有本事还好,倘若没本事,未来能指望的也只有周楚生。”

“她们姐弟俩关系如果融洽的话,周楚生也会对他更好—些,说不定过两年还会为他找老师让他继续读书,你说对吧?”

柳姨娘听到这话,连连点头。

“你放心吧,道理我都懂的,我虽然心眼小了些,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还是知道的,就算是为了明明,我也只能说青青的好话。”

周楚听到这话,点了点头。

“你最好是说到做到,倘若让我知道你有其他心思,周楚生可能不忍心,但我不会,我们云桂坊之前是冯家铺子,你知道吧?冯家铺子的东家,就是被我送进大狱的。”



事实证明,老头没有吹牛。

当老头当着周楚的面,挥毫泼墨,肆意挥洒之后,喷了一口酒在画上。

整幅画如同舒展开一般,顿时变的充满了说不出的意境。

“你还真会画画?”

周楚感慨道。

老头听到这话翻了个白眼。

“废话。”

“不落个款吗?”

周楚问道。

老头摇了摇头,随后喝了口酒。

周楚也没强求。

小心翼翼地将老头画好的画收了起来。

周楚有种感觉,老头的身份绝不一般。

字都写的这么好。

画肯定更厉害。

等以后老头乐意了,再让他落个款。

这幅画指不定多值钱呢。

从这天开始,老头每天教周楚和暮云瑾一个时辰的画。

有时候在家,要是周楚实在走不开,老头就带上暮云瑾去铺子的后堂教他。

沈青也因此跟着沾了光。

偶尔跟着蹭蹭课。

对此老头也不在意。

但沈青却意识到老头的不一般,每次都偷听的极为认真。

至于书法,老头也会经常督促周楚勤加练习。

如此一来,周楚每天都忙的连轴转。

很多时候睡觉的时间都不足。

毕竟每日还要抽出时间来读书和练武。

好在陆松之前就教过周楚一个睡眠法。

这个睡眠法是根据道家的还阳卧演变来的。

也叫龙虎卧。

每天只需要睡两三个时辰,就可以精神十足。

丝毫不影响练功。

这一日,周楚早起练完功之后,来到铺子里吃早饭。

原本铺子里是不管早饭的。

所谓的管饭,也不过是管中午一顿饭罢了。

不过沈青知道了周楚的情况,再加上这些日子有了周楚的经营,每天的销售额都不低于三百两。

很多时候甚至忙不过来。

这些客人基本都是奔着周楚来的。

比如孙家的小姐,原本是个刁蛮的性子。

但在周楚的一声声甜言蜜语之中逐渐迷失了。

再加上周楚俊俏的面容,让这个孙家小姐隔三差五的就来铺子里买布料。

这种大小姐买的布料和春香那种丫鬟买的布料可不一样。

都是时兴且昂贵的布料。

又比如李府的管家,本就是个前倨后恭的小人。

但周楚直接跟他承诺了,在他们铺子里买的布料,会给他一成的回扣。

至于怎么和这人搭上关系的?前天这家伙娶了一房小妾。

虽说没有大操大办。

却也办了几桌酒水。

周楚也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备好厚礼就去了。

沈青算是看明白了。

周楚就是看人下菜碟。

对付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法。

比如那些自己进来逛的贵妇人或者女人。

有些都是带着孩子的。

周楚就拿出早就备好的饴糖,给那些孩子吃。

三言两句之间,就和这些人拉近了关系。

如同认识多年的好友。

自从周楚当了掌柜的之后,铺子里的生意是一日好过一日。

所以沈青一天三顿饭是管的心甘情愿。

吃的上面也从不亏待。

顿顿有肉。

羊肉鹿肉也是常有的。

后来在沈青的要求下,周楚干脆不做饭了,老头和暮云瑾也都在铺子里吃了。

毕竟沈青跟着老头学到了很多东西。

沈青本就是大小姐出身。

她娘还没死的时候,琴棋书画也都是学了的。

正是因为学了,她更清楚老头的恐怖之处。

她不像周楚和暮云瑾啥都不懂,只觉得老头很厉害。

沈青看老头的画,如同蜉蝣见青天。

当时的那种震撼,让沈青有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感觉。

所以每次老头给周楚上课,沈青都异常珍惜。

她觉得自己赚大了。

甚至为了不耽误老头讲课,沈青还特地招了两个跑堂的。

这天老头正在后堂教周楚等人画画,一个跑堂的小厮走了进来。

“掌柜的,孙小姐非要见你。”

周楚听到这话,只能放下笔。

孙小姐叫孙娇娇。

她爹是个五品官。

在京城,五品官不算大,甚至很常见。

陆松之前是锦衣卫百户,相当于六品。

但锦衣卫百户的实权可不是六品官能比的。

甚至很多四品官都比不了。

不过对普通百姓而言,那都是大老爷。

孙娇娇的爹又不是清流。

所以孙家很有钱。

几次相处下来,周楚发现孙娇娇性子倒是不坏。

就是骄纵了些。

对于这种富家千金,性格骄纵的,周楚自然是有自己的办法的。

“衡器。”

孙娇看到周楚之后很是高兴。

衡器是周楚的字。

老头给周楚取的。

取自中庸之道。

也有大国重器,平衡国运之器的意思。

“你小子,将来肯定不同寻常,会锐意进取,但过刚易折,给你取这个字号,就是要你铭记,任何时候做事,都要三思而行。”

“这一点,王守仁那老小子倒是强于我万分。”

这是老头的原话。

说完这话,老头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随后醉生梦死去了。

“孙小姐可有看上的布料?”

周楚笑着说道。

“有的。”

孙娇娇来到一匹胭脂红的布料跟前。

这款料子很贵,属于高档绸缎。

绸缎和布料是两种东西。

两者的价格相差十多倍。

“过些天户部张大人家里有个诗会,我想做一件好衣服。”

孙娇娇说道。

“诗会的话,这个料子不太合适,这种料子略显轻浮,不适合孙小姐这种端庄活泼的性子。”

周楚说道。

“而且孙小姐的体态有些许丰腴,这种料子穿不出效果来。”

周楚的第二句话,其实就是在打压孙娇娇。

和这种娇惯的大小姐沟通,不能一味的顺着她。

那样的话,她就会越来越骄纵。

对她而言,周围都是顺着她的人。

如果自己也对她千依百顺的话,那便和其他人没有区别了。

实际上孙娇娇的容貌身条都是上等的。

不过孙娇娇听到这话,眼神之中还是露出了一丝窘迫。

别人不知道,她自己是知道的。

她经常会贪吃。

无论是腿上还是腰间,都有些许赘肉。

要是别人说这话,她恐怕立刻就翻脸了。

偏偏说这话的是周楚。

几次的相处下来,孙娇娇发现周楚不只是人长的丰神俊逸。

才学更是远非常人可比。

别的不说,周楚的一手好字,就让她倾慕万分。

孙娇娇觉得,周楚除了出身差,其他的几近完美。

自己除了出身好点,哪一点都不如周楚。

所以在周楚面前,她从未露出过骄纵的一面。

只会觉得底气不足。

“那衡器你觉得哪款料子合适?”

孙娇娇脸色微红道。

“这一款就不错。”

周楚抽出一款乳白色略带一点微红色的料子说道。

“这料子端庄之中又带着一丝俏皮,和孙小姐最贴合不过。”

孙娇娇听到这话,眼睛顿时亮了。

“我再帮孙小姐设计一款衣服的样式吧,孙小姐看看喜不喜欢。”

周楚说着拿起笔,来到柜台上铺开一张纸,开始画了起来。

上一世周楚有一门选修课就是汉服设计与制作。

这门课周楚的成绩是全系最高的。

周楚随后画了一款马面裙。

马面裙上面的一部分是用这款乳白色的料子制作的,下面的裙子则是另一种藏青色的料子。

裙子上面还有繁杂的描金花纹。

孙娇娇越看眼睛越亮。

马面裙在明朝很常见。

但如此漂亮的花纹,还有如此好看的款式,孙娇娇还是第一次看到。

“孙小姐觉得怎么样?”

周楚画好之后,看着孙娇娇问道。

“太好看了,我穿这个会不会太出风头了?”

孙娇娇有些忐忑道。

她虽然骄纵,却不是不懂事,她父亲只是一个五品官,如果自己出的风头太大的话,恐怕会被人记恨上。

“不会的,这个风格不会太出挑,但细看又很好看。”

周楚说道。

“那就这个吧,这款式是你弄的,我也不好拿走,你找人做吧,做好我来拿,大概需要多少钱。”

孙娇娇有些不自信道。

这么繁杂的金丝花纹,想要短时间内做出来,光女工就得好多人。

更不用提料子了。

还有周楚的设计费用。

“孙小姐是老主顾了,这款式就算是我送你的,料子的话得两百两左右,主要是这些金丝贵一些,人工的话,想要几天内赶出来的话,得七八个人,这样吧,孙小姐给三百两就行,这样我们还能有点赚头。”

周楚的话让孙娇娇顿时不好意思了起来。

比这差的款式的马面裙她也买过,也见别人买过。

就没有低于五百两的。

周楚却只跟她要三百两。

“这怎么可以呢?这款式是你弄的,该你的钱,我不能少你的。”

孙娇娇有些着急道。

“我知道孙小姐体恤我,但我也是有私心的,我想着孙小姐趁着这个诗会替我们宣传一下,不过别人要是问你多少钱,孙小姐可不能说是三百两,和他们要说六百两。”

周楚谈吐温润如玉,说是有私心,但孙娇娇却觉得他这是不想让自己觉得亏欠他。

一时之间,孙娇娇感动无比。

“衡器,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替你们宣传。”



很快,新的客人又出现在了周楚等人面前。

这是一位雍容华贵的年轻妇人。

身上的衣服还有头上样式繁杂的配饰,都在说明着她的身份远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最起码不是刚才那个妖娆的女人能比的。

当然,或许也只是自己没见过更厉害的贵妇人。

周楚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着。

贵妇人身边还跟着两个孩童,一个男孩,看上去八九岁,和周楚年龄差不多。

另一个则是小女孩,看上去只有四五岁。

却长的像个瓷娃娃一般,十足的美人胚子。

周楚甚至不敢多看,急忙低头。

“有没有识字的?”

贵妇人看着周楚的表叔,问道。

她的声音如同水滴落在石头上一般,让人听着极为舒服。

“有的,贵人。”

表叔说着来到周楚面前,把周楚提溜起来。

“贵人,他倒是认识一些字。”

说着看向周楚。

“给贵人背一下千字文。”

千字文是在来的路上,表叔临时教给周楚的。

周楚生的俊俏。

而且是他的表侄子。

如果识字的话,极有可能会被贵人买回去当书童。

书童虽说也是下人。

却不需要干什么重活。

给的例钱也比一般的下人多不少。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仄,辰宿列张。。。。”

周楚张口就背。

很快,一篇完整的千字文就被周楚背了出来。

周楚的表叔都愣住了。

原本他想着周楚能背上那么三五句也算是不错了。

很多人买书童的标准,也仅限于识字罢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只是教了这孩子一两遍,他就能记全了。

即便是他,想背全千字文,都磕磕巴巴的。

贵妇人看着周楚俊俏的长相,又听他背完了千字文,显得极为满意。

“就这孩子吧,多少钱。”

最终,周楚以二十两的价格被卖了出去。

临走前,周楚的表叔把他叫到了一边,单独聊了几句。

“这位是陆府的当家主母,陆家的情况很简单,也没有姨太太,家宅安宁,而且是高门大院,这位主母宅心仁厚,是个难得的好人家。”

“我也算是对得起你娘的嘱托了。”

“贵人买你回去,多半是给那位小公子当伴读书童的,你眼皮子活,我倒也不怎么担心。”

周楚听到这话,顿时明白了这位表叔的良苦用心。

“多亏了表叔,我是知道的。”

表叔听到这话,顿时露出了笑容。

“去吧,以后要给家里捎信的话,就来找我。”

表叔料想的不错。

陆家买了自己,确实是给那个男孩当伴读书童的。

男孩是陆家的二公子,陆炜,字文心。

陆家一共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大公子不在家。

据说是在外地当差。

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居然开始当差了。

女儿就是之前跟着去牙行的那个小女孩,叫陆婉儿。

陆婉儿的父亲,陆家家主,是锦衣卫的一个总旗。

陆婉儿的爷爷,死之前也是锦衣卫的一个总旗。

据说祖上更阔。

只是周楚不知道家主的名讳,也不知道大公子叫什么。

没人提起,周楚自然也不会瞎问。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周楚是知道的。

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书童。

陆家人不多,下人也就五六十个。

各房的嬷嬷,粗使丫鬟,二等丫鬟等等。

表叔说的没错。

这家人没那么复杂。

刚到陆家的时候,周楚被管家带去好好洗了个澡。

随后管家拿来了一身青色的衣服,让周楚换上。

这衣服的料子,比周楚之前穿的粗麻衣服好了不知道多少。

“以后你就跟在二少爷身旁,陪着他读书就行了。”

管家叫刘成,祖上三辈都是陆家的管家。

管家该做的事,该说的话,从小就开始学。

从未犯过错。

“夫人,人带来了。”

刘成带着周楚,来到了当家主母杨氏面前。

“过来。”

杨氏看着周楚,温柔道。

杨氏身旁的陆婉儿,看到周楚此时的模样,眼睛都挪不开了。

没办法,周楚卖相本身就好。

现在又换了一身书童的衣服。

气质一下子就出来了。

“你也没个正经名字,我想给你取个名字,你有想要的名字吗?”

杨氏看着周楚,问道。

“夫人,我想叫周楚。”

周楚恭敬道。

“周楚。。。这个名字还不错,那就叫周楚吧,回头我让人去官府走一趟,给你正式改了。”

杨氏念叨了一下,就同意了。

原本也只是想给周楚随便取个名字。

既然周楚都想好了,她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周楚听到这话,松了口气。

他还真怕夫人给自己安排个其他名字。

看来表叔说的没错。

夫人是个好说话的。

“以后你就跟着文心吧,做他的书童。”

杨氏看了一眼身旁的儿子说道。

“是,夫人。”

周楚恭敬道。

从这天起,周楚再没饿过肚子。

陆家哪怕是下人吃的饭菜,也远不是以前的周家能比的。

这是周楚来到大明之后,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的东西。

与之相比,以前的那些饭菜似乎难以下咽。

至于上一世的那些美食,如同一场虚幻的梦境。

遥不可及。

“楚哥儿,这是我特地给你留的吃食,你带上,省的一会饿了。”

周楚正要去找二少爷,和他一起去书院念书。

银翘脸色微红的带着用她的手帕包好的吃食,来到周楚面前。

银翘是夫人跟前伺候的丫鬟之一。

十二三岁。

也被周楚的美色迷了眼。

周楚吃的好了之后,自然也就长开了。

身高蹿的也快。

虽然只有九岁,但看上去和十一二岁的也差不多。

原本就俊俏的面容,愈发勾人了。

府上的丫鬟,有不少都给周楚偷偷送过吃的,或者其他的。

就连大小姐陆婉儿,也没少往周楚身边凑。

不过周楚一直都很有分寸。

从未有所逾越。

周楚很清楚,自己不过是个下人。

如果因为自己引得家宅不宁的话,哪怕夫人再宽宏大量,也是容不得自己的。

“谢谢银翘姐姐。”

周楚接过手帕,将里面吃的东西取了出来,放进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食盒之中。

随后把手帕递交给了银翘。

银翘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失望。

她很希望周楚把自己的帕子留在身边。

不过对于周楚的进退有度,却是愈发喜欢。

这一个月的时间,周楚都在跟着管家学规矩。

如今规矩学好了,周楚才算是正式跟着二公子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周楚也了解到了很多信息。

比如大太监刘瑾,此时居然还活着。

按照周楚学的历史,此时是正德十年,刘瑾应该早就死了。

不知道是历史记录有误,还是说自己穿越到了平行世界。

但无论是哪种,周楚都清楚,自己记忆之中的历史,不再完全可靠。

今天是二公子陆炜第一天去书院读书的日子。

夫人杨氏祖上正是三杨之首的杨士奇。

且不论杨士奇是忠是奸,杨家可以算得上是书香门第,很多大儒都是出自杨家。

陆家这几代基本都是粗人,要么在军中当值,要么是锦衣卫。

锦衣卫在文人之中可谓是臭名昭著。

当年陆炜的祖父,为了改变家中现状,让自己家里多一些文气,想尽办法才和杨家成了姻亲。

杨家虽然没落了,但再怎么说也是书香世家,杨氏嫁到陆家,也算是下嫁了。

陆家的大儿子刚满十三岁,就成了锦衣卫,去了外地当差。

二儿子陆炜一向顽劣,让杨氏头疼不已。

不得已,杨氏只好厚着脸皮,求到了自己的族叔杨顺之那里。

杨顺之是当世有名的大儒。

教出的学生在朝为官的不在少数。

能拜在杨顺之门下的话,将来的仕途要好走很多。

这就是当世的现状。

大儒门生故吏遍布朝堂,盘根错节。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没有个好的老师,即便是再有才华,也难以出头。

陆炜顽劣不堪,杨顺之自然早有耳闻,原本这样的学生根本就入不了他的法眼。

不过碍于杨氏是自己的侄女,也不好直接驳了她的面子。

于是提出了让陆炜跟着自己先学一个月,如果这一个月自己尚还满意,就让他留下。

如果陆炜自己受不了,或者达不到自己的要求,就只能让杨氏另寻名师了。

对此,杨氏也只能应下,却忍不住一脸愁容。

陆炜是个什么德行,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不清楚?

于是这一天,陆炜和周楚临出门前,杨氏让人将周楚单独叫到了跟前。

“见过夫人。”

周楚行礼道。

杨氏打量了一下周楚,越看越满意。

“这一个月可曾读书?”

杨氏问道。

“回夫人,不敢怠慢,一直在读书。”

周楚回道。

杨氏听到这话,点了点头。

“文心顽劣,单靠他自己,恐怕学业会跟不上,你跟着他,我那族叔讲了什么,你也用心记下,回到家中再反复讲给文心听。”

实际上,这一个月,杨氏一直让管家留意周楚读书的进度。

发现周楚和自己的儿子不一样,不说是天纵之才,但也算得上过目不忘。

如此一来,有周楚在身边帮衬着,杨氏能放心不少。

“夫人放心,我省得。”

周楚说道。

“去吧。”

杨氏点了点头道。



周楚花了半天的时间,搞清楚了铺子里的基本情况。

比如布料的进价和卖价,以及铺子里的账目。

本身就是个没什么生意的铺子,账目一目了然。

临近中午的时候,沈青在柜台上正盘算着进一些新货,周楚则拿着尺子拍打布匹,打掉灰尘。

一个青衫女子走了进来。

她进入铺子之后目标明确,直奔一个灰青色的料子而去。

“这种布什么价格?”

女人看向跟在身边的周楚问道。

“这种布一尺十二文钱,要的多的话,一匹一两银子。”

周楚一边将手中的尺子放下,一边说道。

听到这话,沈青心中一惊。

这种料子的进价就是一两银子一匹。

如果按这个价格卖的话,那是一点钱赚不到。

难道楚哥儿记错了价格?

她正要提醒周楚,却被周楚一个眼神制止了。

那女人听到这个价格,顿时两眼放光。

她是在其他铺子看过了相同的料子,问过价格的。

其他铺子最低也得十六文一尺,按匹买的话,最低也得一千四百文钱。

这家的价格居然如此便宜。

想来老板是个良心商家。

不像那些铺子,都黑了心了。

“就这种料子,给我来十匹。”

女人急忙道。

“姐姐别急,我家铺子里料子多着呢。”

周楚给女人倒了一杯茶,不疾不徐道。

女人听到这话,倒也不那么急了。

周楚的一声姐姐,再加上端茶倒水的态度,让她瞬间感觉眼前的小哥愈发顺眼。

她不过是人家的丫鬟。

哪里受过这等待遇。

顿时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这个料子虽然便宜,但质量不好,风吹日晒再加上浆洗发的话,比其他料子容易掉色。”

周楚低眉顺目道。

说完这话,周楚扯出一块青色的料子。

“姐姐看这个料子,比那个料子鲜亮很多,还不掉色,质量可好多了,价格也不贵,十五文一尺,按匹的话,一千四百文一匹。”

女人被周楚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又看向了周楚拿着的料子,发现确实如周楚所说,这料子要鲜亮很多。

此时在女人心里,这家铺子的布匹价格要比其他铺子便宜的多。

完全意识不到周楚新拿出来的料子和刚才的料子原本是同一种价格、同一种质量的。

只觉得周楚新拿出来的料子比之前的好很多,这个价格,物超所值。

“那就这个吧,十匹,不,十五匹。”

女人说道。

“好嘞。”

周楚记下了布匹的数量。

“姐姐叫什么名字?这么多布姐姐也拿不走,我让人给你送过去吧,送到了再给钱。”

女人被周楚一口一个姐姐叫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眼前的小哥实在是过于俊俏了。

“我叫春香,是旁边王家的。”

春香说完,又详细说了一下王家的地址。

周楚记下来之后,又从旁边扯了十尺烟青色的布。

“春香姐姐长的真像我家大姐,我自幼离家,多年没见家姐了,咱俩真是有缘,这块布是我送给春香姐姐的,回头做两件衣服。”

春香一听这话,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家人,眼睛顿时就红了。

“说那话干啥,以后你就是我弟弟了,这块布我单独给你钱,不能白要你的。”

春香说着就要掏钱,却被周楚阻止了。

“姐你要给钱的话,咱俩可就没什么情分了,就当是弟弟的一点心意。”

说着也不等春香反对,就往她手里塞。

春香看了看手里的布,想了想。

“行,姐姐就收下了,你这个弟弟姐姐也认下了,回头府里需要布的话,我只来你这里买。”

春香离开后,沈青目瞪口呆的看着周楚。

这两种布的价格她都清楚,都是一样的。

只是她不明白,那个女人为何像是鬼迷了心窍一般,犹豫都不犹豫,价都不讲,就买了。

甚至原来想买十匹的,现在买了十五匹。

周楚自然也看到了沈青的表情。

“你家里真有个姐姐吗?”

沈青问道。

“没有,我是老大。”

周楚说着又拿起尺子开始敲打布匹。

沈青听到这话,顿时感觉自己的脑子不转圈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沈青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

“这还不简单,春香进来就奔着青灰色的布,很明显是在其他铺子看好了,货比三家,来我们这里问问价格的。”

周楚说道。

沈青一想春香刚进来时候的举动,还真是。

“如果我说的价格和其他铺子的价格差不多,那她肯定还是会回到之前的铺子买。”

“所以我直接报了进价,这就让她觉得我们铺子布的价格要比其他铺子便宜很多。”

“她就会觉得我们是良心价格,其他的铺子黑心。”

“这个时候我再用其他的布来转移她的注意力,无论说什么价格,她都会觉得便宜。”

“而且春香应该是王家的一个管事,以后王家用布,她只会来我们铺子买。”

周楚的话,让沈青汗毛直竖。

“你也太奸诈了。”

沈青忍不住说道。

“奸诈?无奸不商,只要不坑人就行,做生意不用点手段,别人凭什么在你这里买?”

周楚反问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也太厉害了吧。”

沈青慌忙解释道。

“你来当掌柜的吧。”

沈青补充道。

她只是临时充当掌柜的,现在发现周楚的能力这么强,虽然年龄小了点,但也比自己不知道强了多少。

“不干。”

周楚摇了摇头。

“为什么?”

沈青一脸不解道。

“当了掌柜的要操心的事太多,我现在还可以给人抄书或者代写书信赚钱,当了掌柜的就没时间了。”

周楚说道。

周楚之所以这么说,不是不想当掌柜的。

只是沈青一提自己就答应了,月钱不会高太多。

周楚自然要待价而沽。

抄书和写信不过是提醒沈青得加钱。

果然,沈青听到这话,顿时有了主意。

“这样,你当掌柜的,月钱涨到十两银子,然后从利润之中抽出一成给你。”

这个价格周楚已经算是满意了。

主要是抽成。

周楚清楚,以自己的本事,每个月卖出去几千两轻轻松松。

哪怕利润只有一千两,一成也是一百两。

够用了。

周楚要用钱的地方很多。

要进大狱之中打点。

否则的话,陆家一家不等出狱,就得丢大半条命。

有人打点和没人打点完全是两种待遇。

那些狱卒可都不是善茬。

吃的就是打点的钱。

陆家的人,无论是杨氏,还是家主陆松,都对自己很好。

陆松算得上自己学武的师父了。

周楚自从穿越到这里之后,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也就这一年在陆家,衣食无忧,吃的还都是大补的羊肉鹿肉。

银钱上,杨氏更是从未亏待过周楚。

隔三差五的给他钱。

周楚不是无心之人。

“可以,不过你得先支给我二十两银子。”

周楚说道。

“你急着用钱吗?”

沈青问道。

“对,我之前是陆家的书童,现在陆家下了大狱,我要拿钱去打点,不然的话,他们的日子会很难过。”

周楚倒也没瞒着沈青。

没必要瞒着。

陆家的事,沈青多多少少也有耳闻。

她没想到周楚居然是陆家的书童。

还如此忠义。

当即拿出五十两银子。

“先给你预支五十两吧,主要是我身上也没多少钱了。”

沈青有些不好意思道。

周楚没有推辞。

“多谢小姐,我一定加倍给你赚回来。”

周楚当即拿起笔写了个欠条,递给沈青。

“不用这个。”

沈青有些窘迫道。

“小姐,你记住,一码归一码,你借我钱我已经很感激了,做生意不要过于感情用事,不然以后你会被坑的很惨。”

周楚说着将欠条塞进沈青手中。

沈青愣愣的看着手中的欠条,脑子里想的却是周楚刚才的话。


“春兰,带她去洗澡,再给她换—身衣服。”

小刀听到这话,顿时有些逆反。

“我不要,我觉得这样挺好。”

周楚听到这话,顿时笑了。

看来得让她认清谁是大小王了。

“不想洗澡?也可以,打赢我就行。”

听到这话,小刀瞥了周楚—眼,有些不屑。

“就你这小身板?能行吗?”

“试试不就知道了。”

周楚笑道。

两分钟后,周楚将小刀的胳膊扭在背后。

“疼,疼,疼,我服了,服了。”

小刀服软道。

周楚这才松开了她的肩膀。

小刀确实服了。

这两分钟的时间,她和周楚比了三次,几乎都是瞬间被拿下。

这让她意识到了自己和周楚之间的武力差距。

原本她觉得周楚也就是个公子哥,所以心里不服。

但现在不这么想了。

周楚放开她后,小刀乖乖跟着春兰去洗澡了。

周楚则去了城外宅子里,开始烧制玻璃。

在周楚回老家之前,就画了图纸,找人定制了很多模具。

所以烧制玻璃的过程很顺利。

只不过很费功夫。

如此过了两天,老乞丐来到了周楚家中,—脸慎重。

“周公子,我劝你不要招惹那个富商。”

老乞丐说这话的时候,神情很严肃。

“哦?说说看。”

周楚听到这话,愈发感兴趣了。

“他叫王财,是江南来的富商,我已经去信给江南的兄弟了,估计要过些天才能有回信,不过这家伙这两天的时间,除了在赌场之外,经常出入杨府。”

老乞丐说道。

“杨府?哪个杨府?”

周楚听到这话,心中—跳。

虽然心中有了猜想,但如果真是这样的,那这个王财,可就是条大鱼啊。

天大的鱼。

老乞丐听到这话,还特意看了看书房周围,确定没人偷听之后,来到周楚面前。

“当朝首辅杨廷和杨大人的府邸。”

周楚听到这话,精神—振。

果然和自己猜的—样。

来自江南的富商,还经常出入杨廷和富商。

如果说这个王财和江南那些人没什么联系,周楚都不信。

既然如此,自己倒是可以提前布局,等时机成熟了,再利用这个王财,打入那些人的内部。

如此—来,自己就可以轻易掌握这些人走私的出海口了。

“这人在京城多久了?”

周楚追问道。

“据说是来了半个多月了,这人也奇怪,也不做生意,整天除了赌钱,就是去杨府,偶尔还去—些其他官员府上,似乎在谋划什么大事。”

金有财压低声音道。

大事?

难道是那件事?

如果真是那件事的话,那可真是泼天的大事。

到时候—旦事发,整个大明都会陷入震动之中。

不过周楚即使知道,也不会去阻止,甚至还乐见其成。

不然的话,自己的计划就不能实施了。

看来皇帝收拢兵权之后,那些人坐不住了。

只是这种事,他们恐怕要细细谋划,非—朝—夕能成。

“你继续让人盯着他们,盯着就行,不要有任何动作。”

周楚说着拿出五十两银子。

“这些钱你给你下面的人发—发,你可以给我干活,但你手下的人干活,不能亏待了他们。”

金有财知道周楚很有钱,也不客气,当即接了过来。

“我替那些小兔崽子谢谢公子了。”

对于王财的事,金有财是—句也不多问。

他很清楚,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自己只要干好自己该干的就行了,千万不要有不该有的好奇心。

紧接着周楚又问了关于胡巍的—些信息,以及胡巍和王财经常出入的赌坊。


柳姨娘接管沈家铺子之后原本是满心欢喜的。

客人也是出乎预料的多。

但每个客人来的第一句话都是出奇的一致。

“周掌柜的人呢?”

在得知周楚不干了之后,大部分客人都转身离开了。

只有极少数,还会选择留下来看看。

但和新掌柜的没聊两句,就愤怒离去。

两天下来,客人很多,但营业额没多少。

柳姨娘知道这个消息后也是急了,来到铺子里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铺子要是败在自己手里,在老爷那里也不好交代。

不来不要紧,来到铺子之后,柳姨娘顿时注意到了不远处正在忙着张罗新铺子准备开张的沈青。

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来到正在忙活的沈青面前,掐着腰。

“好啊你个死丫头,我说你怎么轻易就把铺子交给了我,合着在这等着我呢?在这开个新铺子,你是想恶心谁呢?”

柳姨娘的战斗力是毋庸置疑的,说话那叫一个尖酸刻薄。

过路的人见她这样,都绕着走,生怕被殃及池鱼。

“姨娘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要铺子,我把铺子给你了,铺子里的布都不曾拿走一匹。”

沈青跟着周楚学做生意这么久,早已不再是之前的小白花了。

此时的沈青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一个沈家嫡女,就因为我娘没了,在沈家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我想着干脆就自己找个铺子经营吧,好不容易把生意做起来,姨娘又来抢我的铺子。”

沈青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了。

演技那叫一个自然。

沈青记得周楚说过这叫舆论战。

也能帮新铺子打个免费的广告。

京城的人大多衣食无忧,最喜欢聊的就是东家长李家短。

沈青此时就是要把事情闹大一些,让吃瓜群众多一些。

然后自己再站在受害者的角度。

如此一来,这些吃瓜群众,都会是自己未来的潜在客户。

甚至她们回家之后,还会和自己的亲朋好友说起此事。

潜在客户人群就会不断扩大。

周楚早就料到这个柳姨娘会来闹,所以让沈青把事情闹大点。

果然,过路的行人一听到这话,一个个都两眼放光,挪不动脚了。

一群人对柳姨娘指指点点。

柳姨娘顿时气炸了。

“你个死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

在柳姨娘的印象中,沈青一向单纯,不争不抢的。

“我也不想变得这样,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当个衣食无忧的小姐?如今被柳姨娘你逼迫的不得不学会做生意,你要沈家铺子,我原封不动的还你了,如今我新铺子开业,反倒碍着你的眼了?”

沈青说完掩面哭泣。

这话说完,周围的吃瓜群众纷纷看向柳姨娘,眼神之中尽是鄙夷,一个个纷纷小声声讨着她。

柳姨娘终究是要面子的,脸上哪里挂得住。

“哼,懒得和你这个死丫头计较。”

说完这话直接落荒而逃。

此时在铺子里的周楚目睹了这一切。

“你去告诉王老板,我给他写的戏文可以开始唱了,连唱三天。”

周楚看着阿福道。

“好嘞掌柜的。”

阿福听到这话,一路小跑朝南去了。

很快,一个消息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城南有唱大戏的,免费唱三天,大家伙快去看啊。”

百姓是最爱凑热闹的,再加上这个时代实在是没什么娱乐方式,此消息一出,无数人纷纷往城南涌去。

戏文正是周楚根据沈青的经历写的。

大致内容是沈青的爹和那些姨太太们,如何欺压正妻,正妻死后,大小姐又如何如何被排挤,在沈家无立足之地。

当然,姓名是要换的,不能指名道姓。

在之后就是大小姐自己要了个铺子出来经商。

生意好不容易红火起来,姨太太又来抢铺子,不得已,大小姐只能新开了一个铺子。

如果只是这个戏文,不会有太好的效果。

毕竟没什么人知道沈青的故事,也就联系不到新铺子上来。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了柳姨娘的助攻,很快周楚和沈青新开的铺子就会传遍京城。

所有人都会知道,这家铺子的东家之一,就是戏文里的那位小姐。

如此一来,新铺子瞬间就成了京城的网红店。

无数大家小姐,都会来蹭热度打卡。

然后周楚再以价格和质量,让新铺子响彻整个京城。

论营销手段,在这个时代,周楚简直是降维打击,毫无对手。

“你真不怕把你爹气死吗?”

周楚看着沈青,似笑非笑道。

这部戏文一旦传播出去,沈家的事自然会成为京城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

到时候无论是沈青的爹还是整个沈家,都会站在舆论风口。

甚至很可能官府都会插手。

毕竟宠妾灭妻,还引起了这么恶劣的影响,官府不太可能坐视不理。

“他同意把铺子收回去的时候,就不是我爹了,这不都签了契了吗?”

沈青说着拿出之前签好的契。

“其实我早就该看明白了,只不过以前有我娘护着我,这些风雨自然淋不到我,但我娘这些年怎么过来的,我是知道的,我多受些委屈都无所谓,但我得为我娘讨回公道。”

沈青惨然一笑道。

“既然他不把我当女儿,我又何必把他当爹,他要是真因为这事进了大狱,我也会经常去看他,算是尽了最后的孝心。”

周楚听到这话,叹了口气。

清官难断家务事。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戏文的效果是很明显的。

当天晚上,沈家的故事在京城之中就流传开来了。

第二天一早,阿福刚打开铺子的门,顿时被吓了一跳。

此时铺子门口人山人海,似乎都在等着铺子开张了。

这还是昨天那些传单的效果,再加上戏文和沈青昨天对柳姨娘的控诉。

三位一体,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直接产生了化学反应。

沈青也吓了一跳。

她怎么都没想到,周楚的那些招式,效果居然这么好。

好的有点过于夸张了。

“诸位,不要急,排好队一个个来。”

周楚站了出来说道。

随后周楚示意阿福让早就雇好的人去招呼着。

很快,就有五六个人,穿着同样款式的衣服,衣服上面都写着云桂坊的字样,拿着一个个盘子,盘子里面有饴糖、炒熟的瓜子和其他干果,有的手里拎着水壶,不停地招呼着排队的客人。

如此一来,所有人瞬间不觉得排队是一件苦差事了。

“还是大小姐会做生意。”

说这话的是昨日听了戏文的。

随后周楚让阿福放了鞭炮,正式开门营业。

“孙大人家千金,祝贺云桂坊开张。”

“楚大人家千金,祝贺云桂坊开张。”

。。。。。

很快,一个个贵女纷至沓来。

她们也不空手来,纷纷递上自己的贺礼。

每人的贺礼都是五六百两。

周楚让人将早就准备好的新款式的衣服,给她们每人两套。

孙娇娇等人都是无比欢喜。

那些进入铺子里的百姓发现云桂坊的布,要比其他铺子的布便宜不少。

质量还好。

这是周楚和进货的布庄谈下来的结果。

周楚很清楚,自家铺子一旦开张,吞吐量肯定是极大的。

最起码不是之前的沈家铺子能比的。

在布庄拿的货自然也不是一般铺子能比的。

起码是其他铺子的十倍以上。

如此一来,自己就成了大客户。

有了和他们谈的资本。

普通的布料,进货价每尺便宜了两到三文。

卖的时候,比其他铺子便宜一文。

如此一来,自家铺子卖的便宜,赚的还更多了。

倒不是周楚不想便宜更多。

只是那样的话,会大大挤压其他铺子的生存空间。

到了那个时候,自家铺子就成了其他人的公敌了。

这不是周楚想看到的。

便宜一文,刚刚好。


结果沉淀了几天之后,糖水都发霉了,也没有变得澄清。

实际上不只是周楚,很多做视频的博主也尝试过古法制白糖,却没有—个能成功的。

—个都没有。

但黄泥制糖法偏偏记载颇多,不只是天工开物有记载。

最终周楚百思不得其解,只能转换思路。

黄泥水制糖法的核心思路是利用黄泥水吸附红糖水里的杂质。

但经过周楚的无数次实验,他用的那些黄泥水并没有吸附杂质的作用。

于是周楚得出—个结论,古人记载的黄泥水,很可能和他们理解的黄泥水不是—个东西。

后来周楚干脆直接用活性炭做了对照组。

不得不说,活性炭在吸附力这方面—骑绝尘,完全没有对手。

用活性炭水吸附过的红糖,经过过滤之后,得到了完全透明的糖水。

—点颜色都看不到。

所以周楚准备用这种方法制作白糖。

第—步自然就是制作活性炭。

买木炭就是为了这个。

周楚麻袋里的木炭全都倒入—个很大的盆里,开始清洗。

洗了几遍之后,将这些木炭摆在—块布上面开始晾晒。

此时正是下午两点左右,日头正足,很快有几块相对较小的木炭就晒干了。

周楚将这几块木炭用石臼捣碎之后细细研磨,磨成了碳粉。

随后将这些碳粉放在—个铁罐子之中密封起来。

如此反复,很快十几个铁罐之中都被装满了碳粉。

做完这些,天色已经快黑了,周楚倒也不急着回家,而是将这些铁罐放在之前特意让人按要求垒的灶台之中。

这个灶台是密封的,上面有个通风口,下面是放柴火的地方。

只有这种密封的灶台,才能保证受热均匀,且温度能达到要求。

随后周楚用木柴引燃灶台底部,开始烧制。

这种制作活性炭的方法粗糙了些。

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

倒是也有办法制作更好—些的活性炭。

不过会麻烦很多,完全没必要。

只是制作白糖的话,这样制作的活性炭完全够用了。

很快,—罐罐活性炭就制好了。

周楚怕烫着手,用钳子夹住—个罐子,将其中的活性炭倒入—大盆清水中。

等到搅拌的差不多之后,再按照—定的比例加入红糖,搅拌到红糖全部溶解。

如此溶解了十几盆红糖水之后,周楚将这些黑色的红糖水全部盖上之后,就关上门回家了。

静置—夜,让活性炭慢慢吸附杂质。

周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因为有周楚的嘱咐,暮云瑾早早就睡了。

“少爷,您回来啦。”

香兰在灯光下看到周楚脸上有些黑,身上也挺脏的。

这都是弄木炭的时候搞的,就算洗也洗不了多干净。

“我去给少爷准备洗澡水。”

香兰说完这话,脸色红扑扑的去给周楚弄洗澡水了。

香兰还记得第—次给少爷准备洗澡水的情景。

她虽然明白奴婢伺候自家主子洗澡是天经地义的。

但毕竟才十二三岁。

以前从未经历过这种事。

直到弄好洗澡水,周楚挥手表示让她们离开,自己—个人洗的时候。

香兰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感到很失落。

毕竟少爷长的那般好看,要是能给少爷洗澡。。。

每次—想到那种场景,香兰都觉得面红耳赤。

很快,木桶里就放满了洗澡水,周楚挥了挥手,香兰几人顿时会意,直接退了出去。


周父有些尴尬的转过头去。

“赶紧进来吧,都站着干什么?”

眼看着没人搭理自己,周楚的爷爷顿时有些生气,用自己的拐杖杵了杵地面道。

显然,他在家里积威已久,习惯了发号施令。

在他看来,即便周楚为家里带来了极大的改变,也不能忤逆他这个爷爷。

完全忘了当年他是如何对待周楚一家的。

周楚瞥了一眼,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周父一直以来都极其渴望得到周楚爷爷的认可。

他自小就在家不受待见。

四年前,哪怕自己一家子都快饿死了,他都拉不下脸去求他们,最后还是周母去的。

现在发达了,他自然觉得出息了,想要挽回和爷爷以及大伯一家的亲情。

愚不可及。

对此,周楚也不打算插手。

这世上最难的事,就是改变一个人的看法。

周楚很清楚,自己或许可以用手段,让自己的爹暂时看清楚爷爷他们的嘴脸。

可时间久了,还是会旧态复燃。

以前他们一家子不是没见识过爷爷他们的嘴脸。

甚至没少见识。

好了伤疤忘了疼罢了。

人一直都是这种动物。

自己不可能在老家一直待着,甚至待不了几天,他们愿意怎么活是他们的事。

只是以后,想要周楚再给家里送钱,那是不可能了。

如此也好,原本心中还有些许不舍,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彻底割舍了。

自己也算对得起这一大家子了。

想明白这些,周楚看向了自己的爹。

“我在京城做生意欠了不少债,爹你把之前我给你的钱拿出来一些,我要去还债。”

周父听到这话,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

周楚的爷爷顿时急了。

“拿什么?那些钱不都是你孝敬你老子的吗?哪还有往回要的道理?”

“就是,大毛,不是我说你,这可就是你不孝了。”

狗蛋在一旁附和道。

生怕周父一时心软,把钱给了周楚。

“老大,不是我不给你,只是我们这一大家子,我把钱给了你,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周父一脸为难道。

这话就纯属扯淡,这几年周家田产也没少买,怎么都饿不死的,说这话显然是不想把钱拿出来的。

周楚听到这话,满脸失望。

“那我就不多待了,我还得想办法凑钱。”

周楚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一家子人,包括周楚的那些弟弟妹妹,居然没有一个试图挽留的。

只有周母看了一眼周父,满脸气愤的跺了一下脚,追了出去。

“老大,这些钱你拿着,这几年我攒了不少钱。”

周母追到村头,眼看着没其他人了,从怀里掏出一个帕子,帕子里面包着一些碎银子。

加起来倒是不少,有近十两。

周楚却没有接。

“娘,你要不要跟我去京城,虽然现在我欠债,但过段时间日子就好过了,跟我过去享福吧。”

倒不是周楚不想告诉周母真相。

只是周楚怕自己的娘忍不住说漏了嘴,到时候自己就会迎来无尽的麻烦。

这一大家子要是知道自己很有钱,肯定会想方设法找自己要钱。

甚至会找到京城来。

现在他们以为自己负债,他们躲还来不及呢,根本不会往上凑。

周母听到这话,满脸犹豫,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我就不去了,这一大家子也离不开我。”

听到这话,周楚眼神之中最后一丝希意的眼神也熄灭了。

他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面值大概是一千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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