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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往开来前文+后续

刘进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刘进在干什么。除了刘据在主动问询关心。汉武帝意外通过吕步舒的得知。其余人,不管是太子属臣还是太子政敌。似乎从来没有人在乎和关心,太子刘据还有一个二十岁的皇太孙。而这。正好!入夜的长安城逐渐进入宵禁的时间,万籁俱寂,无人在街道上行走。然而。掐着城门关闭的最后的时间,一辆满载着木头箱子的货车,缓缓的驶入了长安城。“都到了吗?”刘进站在城门口一处阁楼顶,轻声的询问。“禀太孙殿下,都到了。”侯明深吸了一口气,心惊肉跳的回道。现在,他已经上了这趟车,再也下不来了。唯一能做的,只剩下一条路走到黑。对他而言,这本就没有选择。“多少个?”刘进询问。自然是今天一天,木匠作坊制造了多少木偶人。“三千两百个,初次制造,工匠们都不太熟悉,等熟练了便能制造更...

主角:刘进刘据   更新:2024-11-03 23: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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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进刘据的女频言情小说《继往开来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刘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刘进在干什么。除了刘据在主动问询关心。汉武帝意外通过吕步舒的得知。其余人,不管是太子属臣还是太子政敌。似乎从来没有人在乎和关心,太子刘据还有一个二十岁的皇太孙。而这。正好!入夜的长安城逐渐进入宵禁的时间,万籁俱寂,无人在街道上行走。然而。掐着城门关闭的最后的时间,一辆满载着木头箱子的货车,缓缓的驶入了长安城。“都到了吗?”刘进站在城门口一处阁楼顶,轻声的询问。“禀太孙殿下,都到了。”侯明深吸了一口气,心惊肉跳的回道。现在,他已经上了这趟车,再也下不来了。唯一能做的,只剩下一条路走到黑。对他而言,这本就没有选择。“多少个?”刘进询问。自然是今天一天,木匠作坊制造了多少木偶人。“三千两百个,初次制造,工匠们都不太熟悉,等熟练了便能制造更...

《继往开来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刘进在干什么。

除了刘据在主动问询关心。

汉武帝意外通过吕步舒的得知。

其余人,不管是太子属臣还是太子政敌。

似乎从来没有人在乎和关心,太子刘据还有一个二十岁的皇太孙。

而这。

正好!

入夜的长安城逐渐进入宵禁的时间,万籁俱寂,无人在街道上行走。

然而。

掐着城门关闭的最后的时间,一辆满载着木头箱子的货车,缓缓的驶入了长安城。

“都到了吗?”刘进站在城门口一处阁楼顶,轻声的询问。

“禀太孙殿下,都到了。”侯明深吸了一口气,心惊肉跳的回道。

现在,他已经上了这趟车,再也下不来了。

唯一能做的,只剩下一条路走到黑。

对他而言,这本就没有选择。

“多少个?”刘进询问。

自然是今天一天,木匠作坊制造了多少木偶人。

“三千两百个,初次制造,工匠们都不太熟悉,等熟练了便能制造更多。”侯明回答。

“才三千两百个吗?”刘进失望的摇头,木匠作坊很大,五六百个工匠在干活,没想到整整一天的时间,才弄了三千两百个。

距离他日产一万个木偶人的产能,连一半都没有达到。

“算了,三千就三千吧。”刘进勉强接受,便下了楼阁。

长安城宵禁。

长安城也没有宵禁。

阁楼下方,廷尉监张贺正等待在酒桌旁。

见刘进下楼,急忙起身拜道:“微臣拜见太孙殿下。”

“巡防图带来吗?”刘进没有废话的问道。

长安城晚上宵禁,城内的各个街道都有巡逻的士卒。

这些巡逻路线都是固定的,除了发生意外,什么时间会巡逻到什么地方都是固定的。

只要摸清楚巡防时间,晚上就可以长安城内肆无忌惮的行走。

“带来了!”

“只是不知,太孙殿下要这巡防图做什么?”

张贺忍不住的询问,这件事他可是担着巨大的风险。

若是今夜没有发生意外,那就没事。

可一旦今夜发生大事,那他就是罪魁祸首。

“此事与你无关,记得明日辰时到重华苑来找我。”

刘进没有回答,而是迅速的让人将巡防图抄录了一份,便让张贺回去。

“这,微臣告退。”

张贺欲言又止。

他明显感觉到刘进今天晚上要做什么,而且还可能是非同一般的事情。

但是。

太孙殿下没有要他参与的意思,他也不能过多的追问。

当即,没有纠缠,转身离开了阁楼。

等到张贺离开,侯明终于是忍不住的询问了起来,“太孙殿下,我们这,究竟是要干什么?”

张贺不知道木偶人的事情,他可知道。

刘进制造了三千多个木偶人,在上面刻写了各个王公大臣的名字,偷偷的运进了城内,就在这座阁楼之内。

可他不明白,这是要做什么。

“呵,巫蛊!”

刘进眼中闪过一丝冷漠之色,嘴角微扬,冷声道:“让所有的宿卫都换上夜行衣。”

“避开巡逻队。”

“一人背一包木偶人。”

“给我往全长安城所有王公大臣的府邸扔!”

“隔墙扔进去。”

咕噜!

闻言,侯明倒吸了一口凉气,骇然无比的盯着刘进。

“太孙殿下,我们这?”

“往所有王公大臣的府邸扔?”

“这,怕是要会在长安城,掀起滔天巨浪!”

被吓到了。

木偶人诅咒术,便是巫蛊之术,诸侯王,诸侯国,后宫,王公大臣之间,不管任何地方。

对陛下来说这都是禁忌之物,但凡和巫蛊之术牵扯上关系,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可现在,刘进竟然自己制作木偶人,在上面刻写了很多王公大臣的生辰八字,还写上了诅咒的文字。

这已经足够骇然了。

现在,竟然要他们全部扔进这些王公大臣的府邸。

这,一旦被查到,天翻地覆。

“你只管扔就行了。”

“不仅今晚上要扔,从明天开始,白天要扔,晚上要扔,见到围墙就扔两个进去。”

“不管是谁家,太子宫里面,皇宫里面,后宫里面,就算是帝陵,也给我扔!”

“从今夜开始,木匠作坊火力全开,给我生产这玩意,我要让长安城从此之后满大街扔的都是诅咒人死亡的木偶人。”

“让陛下,让全天下的人都看清楚,这诅咒术,能诅咒死几个人。”

刘进冷漠而又毋庸置疑的吩咐。

一句话。

他要撅了巫蛊之路。

因为稀奇,因为古怪,因为罕见,因为恶毒,巫蛊之术成为了禁忌。

而这,也成为了汉武后期的政治手段。

成为了太子造反案的元凶。

挖到一个木头人写上写诅咒的话,就是大逆不道。

那他就让长安城,出现十万,百万个木头人,把长安城大大小小的王公大臣全部挨个诅咒一遍。

再把长安城所有的平民百姓都挨个诅咒一遍。

再看看,谁生谁死。

俗话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嘶!”

侯明倒吸了一口凉气,骇然的盯着刘进。

一瞬间,他明白太孙殿下这么干的目的。

可是。

“太孙殿下,若是陛下雷霆大怒,后果不堪设想。”

侯明忍不住的颤抖。

无法想象,长安城出现数之不尽的木偶人,会变成什么样子。

而陛下面对如此多的木偶人,又会是什么反应。

尤其是陛下信奉鬼神,信重巫师,求长生不老,更求天佑大汉。

天下之人也认可大汉天下乃天命所归。

此间种种不可明喻。

而这种大规模的破坏鬼神之说的行为。

福祸难说。

但不得不说,太孙殿下,是真的狠,是真的猛的一塌糊涂。

巫蛊之案从昔日皇后陈阿娇就已有苗头,后在后宫之中常见,又漫延至诸侯国,朝堂之上。

受巫蛊益者多,受巫蛊祸者更多。

可不管如何,从来没有人,这么干过。

甚至于,这样的想法都没有。

“震怒就震怒呗,陛下震怒我能有什么办法。”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又阻止不了。”

刘进呵呵一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比起太子刘据因为巫蛊案被逼造反,他和他的家人死在了阴谋之下。

倒不如,直接破了巫蛊之术。


“皇叔,侄儿所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大汉江山永固啊!”

刘进倍感亲切的求助。

“我知道,我知道。”

“哎,可你也不能行巫蛊之术,更不该为子孙诅咒陛下太子,更不该以如此激进的方式死谏陛下,如此,令陛下的颜面何在啊!”

“陛下本就体弱,你如此不顾陛下身体惹陛下生气,妄为子孙啊!”

“而且你怎么能诅咒王公大臣呢,哎!”

“快去和陛下认个错,求陛下宽恕!”

刘屈氂长长叹息,而且说的非常大声,不知道敞开门宣室偏殿能不能听到,但能传个十七八丈。

‘老东西!’

刘进心中暗骂,这老东西看起来是为他说好话,可这话里话外都是来给汉武帝数清楚他所犯过错的。

“皇叔,侄儿没有错,请皇叔劝谏陛下,勿再偏信巫蛊,为小人所利用了。”

刘进也回的大声,一副死不回头的样子。

“哎!”刘屈氂长叹一声,缓缓起身,不再理会刘进。

反倒是御史丞,一个中年男子阴阳怪气的盯着刘进,冷哼道:“弹劾百官,是御史的职责。”

“长孙不任官身,常年游历,妄议朝政,置我御史台于何地?”

“就这,老夫也忍了。”

“可你胆大包天,目无王法,竟然操纵巫蛊之术,朝野上下被你搅动的人心惶惶,其心可诛。”

“仁孝在先,你诅咒自己的父王,祖父,此为不孝。”

“死谏陛下,陷陛下于两难之地,此为不忠。”

“诅咒朝野王公数千起,此为不仁。”

“行巫蛊之术,此为不义。”

“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行为,长孙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滚!”刘进侧目,冷漠瞪眼。

御史丞,又一名朝廷重臣,负责监察百官,权柄很大,甚至可以插手南北军及诸多校尉的监察。

御史大夫之下有二丞,御史丞掌监察之权,御史中丞掌部刺史,居中秘书,公卿奏事及图籍,因办公地点为兰台,又被称之为兰台司丞部。

这不,另一位御史中丞,兰台司丞也出现在了这里。

可以说,这阵仗也是破天荒了。

除了御史大夫本人,御史大夫统领的御史大半都来了。

这些人都是来弹劾他的,甚至要弹劾太子的,他自然不会给好脸色看。

“长孙果果真是狂悖不经人事,我等虽前来为长孙纠错,却也是秉公执法。”

“若无长孙犯错在先,我等也不会前来纠错长孙。”

“长孙非但不改过自新,自省自身,反而对我们无半分礼敬,此等行为,如未受教化,妄为皇孙。”

兰台司丞轻声笑语,高傲的驳斥于刘进。

“滚!”

刘进冷笑,一人一个滚字赠送。

“长孙怕是明知有错,却又无言可辩,只得以无能之言咆哮我等。”

西曹掾轻笑上前,轮次对刘进口诛笔伐。

“滚!”

刘进一句话也不为自己辩解,以不变应万变。

“岂有此理!”

“长孙如此蛮横不讲理,毫无仁德之心,有辱皇室德行。”

太傅长史面色十分不善的冷哼,被刘进如此态度气的不轻。

“滚!”

刘进还是惜字如金。

这引得众多御史愤怒,双目喷火的要将刘进吞了。

然而,就在此时,黄门苏文挪着小碎步快速走了出来,“诸位,陛下有请。”

“哼!”众多御史长史拂袖冷漠的瞥了一眼刘进,冷哼着踏入了宣室内殿之内。

似乎下定了决心要让刘进,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内殿。

汉武帝气的不轻,连中午饭都没有吃的靠在卧榻上,见刘屈氂,御史丞众人走进来,提了提气,庄严威严的扫视一眼,“不知诸位爱卿有什么事要奏?”

西曹掾算是这里面官职最小的一个了,掏出竹简奏章便震声道:“陛下,微臣要弹劾长孙,祸国殃民,行不法之举。”

汉武帝面无表情的抬了抬手,黄门令苏文迅速的将弹劾文书接过呈给了汉武帝。

汉武帝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又看向其余几人,问道:“你们呢?”

顿时。

众人不再犹豫,纷纷掏出弹劾文书:

“微臣弹劾长孙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辱没皇室威仪。”

“微臣弹劾长孙,光天化日行不法之举,请陛下为国安稳,严惩长孙,以正视听。”

“微臣恳请陛下彻查长孙巫蛊案,对罪首严惩不贷。”

十几名御史,长史纷纷进言,言辞凿凿。

甚至御史丞开始清数刘进所犯罪责。

“陛下,长孙暗中打造数千木偶人,并诅咒满朝文武大臣,此为死罪。”

“栽赃嫁祸给朝廷大臣,上至三公,下至百官,皆被栽赃嫁祸,亦为死罪。”

“长孙身为谋划之人,诅咒陛下,诅咒太子,无忠无孝,此为死罪。”

“抬棺入宫,死谏为由,实为逼宫,此乃死罪。”

“旧事重提,妄图推翻陛下所诀,此乃死罪。”

“不顾陛下颜面,无视陛下威严,对陛下大不敬,此为死罪。”

“数罪并罚,请陛下,重罚长孙,以正国法,以警天下!”

宣室内殿如有雷霆在轰鸣。

除了汉武帝,没有人能轻松。

即便是进言的御史丞,也是心惊肉跳的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完,说完便跪地不起。

“臣,一片赤胆忠心,望陛下明鉴!”

“陛下明鉴!”

一跪一大片,众多的大臣也跟着跪地请命。

“中郎将也是来弹劾长孙的吗?”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汉武帝究竟是在想些什么,面对众御史弹劾,汉武帝面无表情的看向了一言不发的刘屈氂。

刘屈氂却是摇头,道:“末将前来,是来为长孙求情的,长孙毕竟少不更事,犯错在所难免,只要其能改过自新,便可予以宽恕。”

“二十的人了,不小了!”却是汉武帝,啪的一声将手中的竹简重重的砸在了案牍之上,严厉道:“朕似他这么大,已经独掌大汉,耕耘天下。”

“景桓二十岁时,已经长驱直入匈奴腹地,使匈奴远遁,漠南无王庭。”

“朕的子孙,纵然再无能,也不该是这个孬样。”


“太子呢?”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太子究竟在干什么?”

“司马迁带着御史二丞,西曹掾,长史等人进宫,看似冲着长孙而去,实际上要废太子啊,要废太子啊。”

太子宫中,御史大夫匆匆赶来,着急的想要见到太子刘据。

“御史大夫,太子今日不见客。”太子仆奉命拒绝了暴胜之的见面。

“太子,太子殿下。”

暴胜之也是着急,他早就押注押在太子的身上,却不想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废太子之言并不可怕,陛下不止一次说过要废太子。

但这从来都只是说说。

可今日,宣室之内,司马迁提议太子无才,更应替之,陛下只怒而不重罪于司马迁。

虽说司马迁为太史令,素以敢言为先,经常触怒陛下,可妄议太子,却一点事都没有。

这已经是出大问题了。

“太子抱病在身,还望御史大夫见谅!”太子仆再次阻止暴胜之的大喊大叫。

“哎!”暴胜之无奈一叹,甩手生气的离开了太子宫中。

寝宫之内,太子刘据听着宫里面才传来的消息。

若是放在以前。

他已经跑进宫向父皇认错了。

只认错,不悔改。

可现在。

看着史良娣那倔强的眼神,太子刘据终是一声长叹:“罢了,孤倒是要看看,他要如何破局!”

史良娣也是十分复杂,甚至心惊肉跳的阻止太子出宫。

‘母后,在儿臣之事没有结果之前,无论如何,都要阻止父王出宫。’

想到自己儿子的原话,史良娣还是心中渐渐强硬了起来。

阻止太子入宫,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

长乐宫中,前殿。

卫子夫还是将霍光从光禄勋请进了长乐宫中。

“微臣拜见皇后。”

“不必如此多礼,论关系,本宫还是你姨母。”

“微臣不敢僭越!”

“自你兄长辞世,卫霍两家的走动也少了许多!”

“微臣任事光禄勋,多有忙碌,未通私情,还望皇后恕罪。”

卫子夫临时抱佛脚,想要求助霍光,让霍光为刘进向陛下说情。

不过。

霍光也不是傻子,相比起陛下的信任,贸然站队太子对他并没有任何好处。

整个大汉王朝都似乎笼罩在了一片阴霾之下。

废太子言论如狂潮卷起,一时间在各个官员之间流传。

仿佛突然间,到处都是不利于太子的言论。

宣室内。

汉武帝头疼的让侍女揉捏着双鬓,捶着老胳膊老腿。

可是。

“又来了吗?”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汉武帝疲惫的问道。

西曹侍中迈着脚步迅速的将抱着一摞竹简放在了案牍之上,道:“陛下,这是弹劾长孙,太子的文书。”

“朕知道了。”汉武帝摆了摆手,没有多余的问话,让侍中退下。

可还没有起身去看。

灵台待召便从从前来。

“陛下,星象有变,东南方有赤光侵入紫微,主东宫衰晦,有位移之象。”

灵台有候星,候日,候风,候气等官职,侯星官日见星象,匆忙来报。

呼!

低沉的嗓音从汉武帝的喉咙中发出,突的一声就坐了起来,目光沉沉的盯着侯星官。

“朕,知道了!”阴沉许久,汉武帝摆手。

“微臣告退。”侯星官作揖后转身离开。

没有任何的言语。

汉武坐在了案牍前,打开一个又一个的竹简。

全是弹劾刘进的文书。

其中掺杂着几个弹劾太子无才无德无能的文书。

尤为刺眼。

“传霍光,张安世,上官桀。”直到看完,汉武帝冰冷的说道。

黄门迅速的领命,前去光禄勋传召。

却是黄门令苏文,小声道:“陛下,刚刚皇后召见光禄大夫霍光。”

“霍光,在长乐宫中!”

汉武帝拿着竹简的手为之一顿,很快又松缓下来。

“罢了,朕乏了,弹劾的文书都送过来,明日朕再看吧。”

“去长乐宫。”

汉武帝将手中的竹简扔在了案牍上面,起身拂袖离开。

“诺!”

“陛下移驾长乐宫。”黄门令苏文内心一喜,急忙吩咐左右跟上去。

可刚走两步的汉武帝,突然停顿了下来,扭头看向黄门令苏文,问到:“苏文,你对废太子之事,如何看?”

正准备跟着的苏文,突然一愣,急忙匍匐在地,摇头回道:“奴婢侍奉陛下左右,唯陛下之命是从,不敢妄言太子!”

“起来吧,你周旋于朕与百官之间,比朕更了解百官,说来听听也无妨。”汉武帝抬手。

“奴婢斗胆直言!”苏文心中焦急,左右权衡,还是道:“陛下常言,子不类父。”

“太子性格多有柔弱,少有主见,对陛下讨伐匈奴一事多有抱怨,主张与民生息,守文安国,与陛下开疆拓土之念,背道而驰。”

“亦如废马政之议,奴婢也未曾想到,太子竟然说出如此荒废之言。”

“更令奴婢未曾想到,长孙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行巫蛊之祸,太子竟未曾有半分阻止,似乎太子连管束长孙的能力都没有。”

“是吗?”汉武帝眸光深沉,若有所思。

“奴婢只是以所见所闻而述,绝无私心。”苏文灵魂都在颤抖的急忙解释。

“朕知道你也不敢,起来吧,恕你无罪。”汉武帝说着,便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宣室。

在门口,就看到刘进一个人倔的跟头驴一样的坐在一堆木偶人里面,不由踢飞了脚跟前的木偶人,怒斥道:

“朕让你滚回府中,你怎么还待在这里?”

“怎么,现在连朕的旨意也要忤逆了吗?”

刘进一骨碌又跪下来,震声道:“臣孙死谏!”

“巫蛊之术,就是宵小之辈的权谋之术,什么神明,什么鬼神,都是胡扯,陛下要么现在斩了孙臣,证实巫蛊之术为真。”

“要么,孙臣就在这里,待上七日,让陛下好生瞧瞧,儿臣会不会被诅咒而死。”

“陛下若是觉得孙臣的诅咒之力太弱,便下令让全长安城的文武百官都来诅咒孙臣,就这七日,莫说五百,便是一千,一万,十万百万千万。”

“埋在地下还是香火供奉来诅咒孙臣,孙臣都接着。”

“孙臣倒是要看看,是我刘进的命硬还是这世间的鬼神都瞎了眼要弄死孙臣。”

“还是说,有乱臣贼子,亡孙臣之心不死。”


“张贺,你敢构陷老夫。”

上官桀也懵了,可朝堂之上,当着满朝文武和陛下的面,岂能容忍张贺堂而皇之的污蔑于他。

尤其是,此事还是巫蛊之术。

这要是被坐实,是要死人的。

“陛下,老臣冤枉啊,这是张贺构陷于老臣,老臣怎么可能做出此等肮脏之事,请陛下还老臣清白啊陛下。”

“陛下,这是张贺在构陷于老臣啊陛下。”

上官桀直接离开坐席跪在殿中仰天诉苦了起来。

有理没理,凡是和巫蛊之术牵扯上关系的,就没有好下场。

别人向他泼了盆脏水,他不得不理会,不得不出面洗干净啊。

事涉巫蛊,稍不留神就是死路一条。

哪怕……他上官桀是少府卿。

“这,上官少府与贰师将军素来没有恩怨,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太奇怪了吧,太子少傅素以仁德贤良为尊,甚至为德之标杆,怎么会做出巫蛊之术这种肮脏之事。”

“太仓令丞诅咒陛下,这是该杀啊。”

“兰台令史怎么会干出诅咒光禄大夫的事情来?”

“会不会搞错了,怎么会这样?”

满朝文武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巫蛊案给整懵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陛下,微臣绝没有构陷于谁,更没有冤枉于谁。”

“上官少府卿府中的木偶人,是微臣亲自带人搜的,有众多廷尉衙役作证,更有少府卿府中的仆役护卫作证。”

“案发现场,微臣亲自搜出来的木偶人,做不得半点假。”

“陛下,上官少府卿行巫蛊之术诅咒贰师将军,证据确凿,请陛下下令,捉拿少府卿归案。”

张贺杀疯了,跪在殿中毫不退让,不止要和上官桀斗到底,还要和满朝文武斗到底。

“太子少傅行巫蛊之术,证据确凿,请陛下下令微臣抄家少傅石德。”

“太仓令丞行巫蛊之术诅咒陛下,证据确凿,微臣请命,夷灭太仓令丞三族。”

“兰台令史诅咒光禄大夫霍大夫,霍大夫乃是光禄勋,尚书令,陛下近侍,微臣请命,夷灭兰台令史三族。”

“微臣请命,彻查长安城,巫蛊之术横行,恐有损我大汉诸多重臣之安危,对行巫蛊之术者,当以严惩。”

张贺杀疯了的请命,就在朝会之上,点兵点将,直面要将一百多个搜查到有行巫蛊之术铁证的官员,全部捉拿归案。

可此时。

汉武帝!

高高在上的坐在龙椅上面。

面色一片的阴沉,肃寒。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面对张贺一口一个严惩,一口一个巫蛊之术,没有半点搭话的意思。

同样,面对上官桀声泪俱下的大喊冤枉,同样没有出面恕罪的意思。

可,没有人知道。

此时的汉武帝,脑瓜子也嗡嗡的在响。

被张贺这突如其来递来的巫蛊案,给整懵了。

太突然了。

也太离谱了。

上官桀诅咒李广利。

石德诅咒上官桀,太子刘据。

太仓令丞诅咒皇帝。

兰台令史诅咒霍光。

不懂,看不懂,完全看不懂了。

饶是他刘彻政治头脑清晰,也看不清,张贺这突然冒出来,是什么意思。

这张贺平时手段温和,性格柔弱,怎么会拥有这等铁血手腕。

这件事,处处透漏着诡异。

“胡扯,你这是栽赃嫁祸,陛下,微臣以为,这是张贺的构陷之举。”

“微臣也以为如此,上官少府深受陛下信任,与贰师将军并无仇隙,怎么会无缘无故做出此等有损己身之事。”

“没错,陛下,这定然是张贺为一己之私构陷于少府卿。”

朝堂之上也迅速的出现了一片的反对声,甚至开始向张贺发难。

“陛下,微臣不知,微臣身为廷尉监,总揽大汉诏狱之事,为陛下分忧。”

“微臣不知,怎就变成了构陷?”

“诅咒的人偶,是微臣在诸位大臣的府邸搜到的,做不得半点假。”

“微臣只知道,行巫蛊之术,乃祸乱之举,有损国体,理应严查严办,决不轻饶。”

“既然微臣是从少府卿府邸搜出的诅咒人偶,自然要严查少府卿,知人知面不知心,诸位大人怎知,少府卿不会诅咒于贰师将军。”

“若少府卿真的诅咒了贰师将军,贰师将军贵为我大汉将军,若真被以诅咒之术诅咒而死,怕才是真正的追悔莫及。”

张贺言辞凿凿,义正言辞,公正严明,铁血公心,一心为了大汉,为了陛下,杀身成仁。

甚至于,看着越来越多的朝臣站出来驳斥于他,张贺自己都感觉自己要杀疯了的怒斥道:

“陛下,微臣有铁证,人证物证俱在,这才将行巫蛊之术之人归案。”

“可诸位大臣们,只是听闻,便不管事实污蔑于微臣,微臣不知,是诸位大臣们勾结在一起官官相隐,还是参与其中,被微臣道破而污蔑于微臣。”

嘶!

朝堂之上,似有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而且不止一人。

一个个都目瞪口呆,愤怒不已的盯着张贺。

被今日张贺这一改反常,胆大包天无差别攻击行为给吓到了。

这要是被张贺给坐实了,那不止是巫蛊案,更是勾结党羽案。

“张廷尉,你休得胡乱攀扯,依在下看来,怕是张廷尉受人指使,构陷朝廷重臣吧。”

“却是不知,张廷尉身为太子宾客,是受太子指使,构陷朝臣,扫清障碍。”

“难不成,是太子拉拢少府卿不成,便要构陷少府卿,陷害少府卿。”

又有朝臣站出来怒斥,也开始东拉西扯,把太子牵扯了出来。

“少在这里胡乱攀扯,我张贺虽是太子宾客,可依旧是陛下的臣子,身居廷尉监,为陛下查办这天下不法之事。”

“不管是太子少傅也好,亦或者太仓令丞,少府卿,只要有犯罪的行为,作为廷尉监,理应彻查严查。”

张贺义正言辞的驳斥,舌战群臣,没有半点示弱。

今日,也是豁出这条命也要把这水给搅浑了。

“陛下,若是微臣明知有人行巫蛊之术而坐视不管,这才是微臣真正的失职。”

“微臣自认为并无才能,可微臣明白,若有不法之事,若微臣不查,便是有负圣恩。”

“微臣,请陛下彻查巫蛊案。”

张贺豁出去的再次请命。

而此时,面对张贺如此咄咄逼人之态。

上官桀不反驳了,众多朝臣也不训斥了。

这件事,牵扯的太大了,终究是要陛下圣裁。

“呼!”

可汉武帝,目光沉沉的盯着张贺,似乎想要从张贺的表情态度话语中听出来一些其他的味道。

可这一刻的张贺,真就有那么一丢丢其父的风采。

一心为国,不惜自身。

可是。

从太子少傅,太仓令丞,再到上官桀,这牵扯上百名官员。

就太离谱了。

“霍光,你怎么看?”


汉武帝两袖一摆,霸气的问道:

“爱卿是朕的肱骨之臣,有何不敢!”

“不妨读出来,让诸多大臣都听听。”

“朕也想听听,这名录上面,都记着些什么?”

汉武帝风轻云淡,似乎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似乎有所察觉故作云淡风轻。

“陛下!”上官桀犹豫,不敢宣读名录。

这上面记录的内容太过惊世骇俗了。

若是公之于众,将引发朝野震动。

“读!”汉武帝微微一沉,语气已有不满。

“咕噜!”上官桀深吸一口气,目光搜寻的求助向霍光。

想让霍光阻止陛下行事,这内容若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读出来,那誓必就要查个水落石出。

张贺已经按名目查了上百个了,没有错落,若全查,那后果不敢想象。

可霍光眼观鼻,鼻观心,眼看事情没有落到自己头上,和自己无关。

就算是落到自己头上,既不辩解也不挣扎反驳。

“哎!”上官桀心中长叹,又看向张安世,张安世也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

就很无奈。

这两个小狐狸。

别看只是谁来读,可他清楚,谁来宣读,这差事就要落在谁的头上。

他可不想接!

就在此时。

文武百官们正疑惑着。

上官桀正左右为难着。

“太子殿下求见!”

却是黄门匆匆禀报,让上官桀似如临大赦。

刚要张口宣读,迅速的闭嘴。

龙椅之上,汉武帝眉头一皱,面无表情,“宣!”

黄门令苏文顿时高声宣道:“宣太子进殿。”

“宣太子进殿。”

声声传声。

跟着,太子刘据便急促着脚步匆匆进殿。

不等汉武帝问话。

刚踏进大殿,太子刘据便慌忙解释道:“父皇,张贺所作所为,与儿臣无关啊。”

“儿臣从未指使过张贺搜查各大王公大臣府邸,更未指使张贺查巫蛊之术。”

噗通!

随着话音彻响大殿,刘据的身影,已经跪在了殿中。

哗啦啦!

刘据一跪,原本两侧坐着的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纷纷离席跪了起来,额头伏地,大气不敢出。

“哎!”龙椅之上,稳坐着的汉武帝心中一叹,再次拂袖震声道:“太子既然前来,上官桀,将名目交给太子看看。”

“太子,就由你来读于文武百官听一听。”

“臣遵命!”上官桀长舒一口气,慢悠悠的将厚厚的帛卷交给太子。

“父皇,儿臣从来没有指使过张贺查巫蛊之术,更没有指使张贺查各个王公大臣府邸。”

刘据还在为自己辩解。

上官桀走在刘据面前,已经是将名目硬塞给刘据,“太子殿下!”

说着,便退回了自己的席位。

刘据有点懵,狐疑之色尽显面容,不明所以的打开了卷轴。

“太子起身宣读。”汉武帝面无表情的往龙椅上靠了靠,靠踏实了。

“儿臣遵命!”刘据不解,却是已经宣读了起来,

“霍光府后花园!。”

“上官桀府后花园!”

“桑弘羊府后墙墙缝!”

“张安世府侧墙树叉!”

……

刘据内心万分的疑惑的宣读,甚至还不知道自己在读什么。

只觉得这东西很是奇怪。

可是。

随着太子每读一句。

满朝的文武大臣面皮便抖动三分,头杵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每听到自己府邸被刘据读了出来官员,就忍不住的身体抽搐。

诺大的朝堂,上百名朝臣,却无人有喘息之声,安静的落针可闻。

“惊世骇俗啊!”

“朝野上下,究竟是何人,如此之疯狂?”

谦卑温顺跪着的霍光,只剩下阵阵的风中凌乱,对干这件事的人,只剩下无语。

“疯了,疯了,丧心病狂啊,谁在搞事!”

松口气的上官桀,头按在地上,死活不肯离开,心中已经是一片的无语。

满朝文武,心中颤粟。

“别让朕知道是谁在暗中谋划,要不然,朕,活剐了此人!”

就连龙椅上坐着的汉武帝,也在此时,避开文武百官,深吸了一口凉气。

然后!

再次装模作样的继续面无表情。

上百名王公大臣行巫蛊之术,而且没有任何规律的胡乱攀扯。

要说这没有问题,鬼都不信。

“当然不信了!”

“本来就不是为了让陛下信才这么干,反而,目的就是要让陛下疑,从疑巫蛊之案到疑巫蛊之术。”

“放心吧,一个都死不了!”

“酷法无情,但也法不责众。”

“只不过,这调查之人,就有些苦逼了。”

“这人必须位列三公九卿,地位不能低。”

“同时呢,这人必须按照上面的名目,一个府邸一个府邸的搜查,不管最终这个案子如何结案,这个人必须要查出一个结果出来。”

“所以说,这是一个得罪人的苦差事。”

“王公大臣们知道这是有人栽赃嫁祸,陛下知道,朝臣们知道,所有人都知道,但,必须查。”

“这领命之人都清楚是无奈,但,还是会得罪人。”

重华苑中,刘进在书房安静的等待着结果。

“殿下,属下还是不解,既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污蔑,栽赃嫁祸,陛下也知道,为何还要继续查。”

“而且,还会根据殿下提供的名单一个一个的查?”

侯明还是不解,担忧而紧张的看向东边,似乎想要看到朝堂之上,张贺究竟如何了,朝臣,陛下又会是什么样子。

“还是那句话,事涉巫蛊,不得不查,必须要有一个结果。”

“要么,陛下将所有涉及巫蛊之术的朝臣官员们全抓了杀了,要么,抓到幕后真凶,这件事才能有一个了结。”

刘进无奈摇头的事无巨细解释给侯明听。

没办法。

侯明是接下来他这一段时间内必须要使唤的帮手。

太子宫五官朗中将,掌大半个太子卫率,他想要办事,没有人可不行。

可是吧。

这人也不太聪明的样子,只能用,不能谋。

不解释清楚,绝对能和公孙贺以及他那穿越后爹太子一样,给他办的一塌糊涂。

所以,他只能揉碎了,和张贺一样的吩咐。

他也发现了,太子宫,没几个可堪大用的人才,这是问题,且是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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