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那小孩哇的哭了。
“鸿儿要娘亲!”
婆母连忙心疼的哄道,“不哭不哭。”
片刻又愤愤看向我,“你自己没有骨肉,怎么忍心让别人骨肉分离。”
我静默了片刻,开口,“我绝不同意这个小孩进方家的门。”
婆母目瞪口呆,“你说什么?”
我重复,“这个小孩,不能上方家的宗谱。”
我说完,就离开了。
回到房中,还没歇息。
方云徽进来了。
他神色内敛,“阿溪,你可是生气?”
我低头整理没理他。
他耐心哄我。
奈何在这件事上,我始终不为所动。
他微蹙了眉,“若非母亲病重想抱孙儿,我也不会提这件事,难道我还做的不够多吗,为何你总不肯体谅我?”
我眼中酸涩,却强压着抬起头。
“方云徽,你什么时候有的孩子?”
他默然了。
我与方云徽冷战了三天。
却依然改变不了那稚童在方母身边细心教养。
我顺着时间线,很快摸清了真相。
四年前,方云徽外出巡盐。
一次意外与一名清白女子一夜春宵,那女子就是胡玉儿。
方云徽本只想花点钱,却没想那女子有了身孕。
许是看出了方云徽的态度,她拿捏着肚里的孩子寻死觅活。
方云徽只得借口照顾故人的妹妹将人带回来,又怕我生疑,就将人放在了庄子上。
我当时的确起了疑心,但是观察了一段时间,不见两人有何接触,就放下了心。
我看着下人送上来的信纸,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
不多时,胡玉儿从庄子上被带来。
丫鬟把她按在我面前。
她故意扶着头上的簪子,一身青衣云锻将腰身裹的纤细。
我认出来,这云锻是方云徽从锦州特意给我带回来的。
他带了五匹,留了一匹说是给朋友捎的,现在却出现在胡玉儿身上。
这四年的时光,早不知掺杂了多少他与胡玉儿的来往。
可笑我毫不知情。
我还没开口,胡玉儿便哭得梨花带雨。
“求夫人可怜,奴婢是万不敢与夫人争相国大人的,只求在夫人身边为奴为婢,好看看孩儿。”
她用头磕地,不一会儿,白皙的皮肤上就出现红痕。
没多久,方云徽匆匆赶到。
胡玉儿抬头,虚弱唤了声,“相爷。”
便晕倒在地。
他神色一紧,连忙扶起胡玉儿。
“快,快找大夫。”
他抱起胡玉儿就要往外赶。
坐在主位上的我被忽视个好歹。
“你给我站住!
其他人是没手吗,非要你抱?”
旁人见我发怒,连忙接过胡玉儿,往外寻医。
方云徽收了神色,叹气。
“夫人……你是要为你心上人苛责我虐待了她吗?”
“我知道夫人不是这种人,又怎会这么做。”
方云徽语气可怜巴巴。
我心忽然软了,却强迫自己硬起来。
“这事,你未曾对我透露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