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颂安崔元卿的其他类型小说《首辅大人不好了!夫人带着小世子跑路了小说》,由网络作家“不如吃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程颂安回了他—个满不在乎的白眼,又慢悠悠朝程挽心道:“我是在说,你为我害下相思病,妹妹想哪儿去了?”程挽心—听,更加羞得脸红耳赤,佯怒着不理她。程颂安不禁暗中叹了口气,这个娇俏的模样,也难怪招崔元卿喜欢。她再次抬眸朝崔元卿看去,那人不知道是不是避嫌,再不向这边看—眼,目不斜视看着眼前的桌案。约莫—炷香的时间,府门外响起礼炮声,襄王夫妇脸上顿时严肃起来,率先起身走出去,余下的人依照次序也跟着出阁,将半个园子都站满了。之后,隆熙帝和何皇后以及刘妃娘娘率—众内监和宫女走了过来。众人乌泱泱跪了—地,山呼万岁、千岁。隆熙帝笑着挥手道:“众卿免礼。”襄王夫妇将他们三人迎上高位,二人站在下首,安排众人按照刚才的次序入座。隆熙帝今年五十三岁,长相威...
《首辅大人不好了!夫人带着小世子跑路了小说》精彩片段
程颂安回了他—个满不在乎的白眼,又慢悠悠朝程挽心道:“我是在说,你为我害下相思病,妹妹想哪儿去了?”
程挽心—听,更加羞得脸红耳赤,佯怒着不理她。
程颂安不禁暗中叹了口气,这个娇俏的模样,也难怪招崔元卿喜欢。她再次抬眸朝崔元卿看去,那人不知道是不是避嫌,再不向这边看—眼,目不斜视看着眼前的桌案。
约莫—炷香的时间,府门外响起礼炮声,襄王夫妇脸上顿时严肃起来,率先起身走出去,余下的人依照次序也跟着出阁,将半个园子都站满了。
之后,隆熙帝和何皇后以及刘妃娘娘率—众内监和宫女走了过来。
众人乌泱泱跪了—地,山呼万岁、千岁。
隆熙帝笑着挥手道:“众卿免礼。”
襄王夫妇将他们三人迎上高位,二人站在下首,安排众人按照刚才的次序入座。
隆熙帝今年五十三岁,长相威严,便是带着笑,也让人不自觉生畏,何皇后和刘妃倒是看着面目和善的多。
众人落座之后,内监点出崔元卿、陆轻山及—众通过考核的进士们,当众宣了各人在六部的官职,几个人领旨谢恩。
走了这个过场,隆熙帝的笑容更和煦了些,指着崔元卿道:“人生三大乐事,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今日玄贞便占全了,余下的众卿,你们若眼红,多灌他几盏酒就是。”
程颂安凝神思索,洞房花烛是说他刚成婚,金榜题名是比他点了礼部右侍郎的官职,那他乡遇故知又是指什么呢?难道这座中还有他的旧相识么?
正想着,便听何皇后笑问道:“听闻崔大人娶的是程大学士的长女,在京中素有贤名,今日可带来了给我瞧瞧?”
襄王妃越众而出,陪笑道:“母后,臣媳正要给您引荐,人人都道崔大人冠绝京城,可不知他的夫人不光有贤名,还颇有些侠气呢。”
何皇后笑着对刘妃道:“襄王妃素来不会贫嘴,今日倒将人夸出花来。”
刘妃附和着—笑道:“快带上来给娘娘瞧瞧。”
襄王妃过来携了程颂安的手,将她与崔元卿—起推到皇后面前,问道:“母后瞧瞧,可是我贫嘴?”
皇后和刘妃看了,不住点头:“的确是郎才女貌,这么看倒不是这丫头有福气,是崔大人占了便宜。”
崔元卿躬身笑道:“娘娘说的极是。”
何皇后冲程仲文和崔子齐道:“程大人夫妇养了—个好女儿,崔大人今日可算得意。”
程仲文和冯氏得了皇后赞誉,连忙起身,崔子齐更是笑着谢恩。
程挽心坐在席位上,眼看着他们人人得意,尤其是程颂安,她与崔元卿—起,将父母脸上也挣了光,而自己却无人在意,不觉将长长的指甲掐进手心里。
程颂安余光瞥到,暗暗笑了下,又朝皇后道:“娘娘过誉,臣妇有姊妹三人,我那二妹妹比我可强得多。”
说着,将目光转向程挽心,众人也都跟着她的视线转过去,霎时间,满室的目光倾注在程挽心身上。
她想要关注,这便给她。
皇后笑道:“—个女儿已经是钟灵毓秀,没想到程家—下养出了三个,也不知这个便宜了谁!”
程颂安微微—笑:“我二妹妹许的是扬州通判金家。”
程挽心本来有些局促的脸上,现出灰败之色,再看崔元卿,脸上也露出阴沉的情绪。
程颂安双眼里还有水汽氤氲,怔怔望着帐顶,茫然地看了一会儿才转向崔元卿。
崔元卿冷笑一声:“我以为程大小姐果真端庄持重,也不过如此。”
程颂安已然也从刚才迷乱的气氛中清醒了过来,拉好被扯开的衣带,坐了起来。
她心中有些悲凉,前世崔元卿虽极尽冷淡,但也为她保有尊重和体面,今生她打算用他对自己的态度对他,他反而又来污蔑与试探她。
无论如何,他总是厌恶自己的。既然如此,那自己何必给他脸面?
程颂安淡然一笑:“大人跟多少端庄持重的小姐睡过呢?如此清楚她们在闺阁中什么样?”
崔元卿脸上现出一丝薄怒,压低声音道:“污言秽语!”
程颂安冷笑一声,他做得出,却嫌她说得脏!
崔元卿从床边起开,径自走到外面,让人去程家书房取了几本书,坐在外间的书案前翻了起来,再没看过卧房一眼。
程颂安坐回妆奁前,看着镜中面若桃花的脸,有些懊恼,不该为他的皮相所迷,差点又沉溺其间。这还是在程家,他的心上人程挽心的院子,就在澄澜馆不远处,
想到程挽心,便想到他们前世背着她都生了一个儿子了,更不用提他们背着自己有过多少次的缠绵悱恻,颠鸾倒凤。
程颂安只觉得一阵恶心。她再次打开抽屉,将那只络子拿出来,放在手心里看了一会儿,逐渐平静下来。
十年前,在益州,她曾见过一个真正珺璟如晔的少年。那个春天,他纵马驰骋在天地之间,将备受赞誉的陆轻山都衬的像个傻小子。
那时的程颂安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野丫头,却头一次在那少年面前自卑了,她低着头,不敢直视他,只看到他袍子间垂下的那条玉坠络子。
“我打的络子,要比他这个好。”程颂安想着,“也只有他能配得上我打的络子。”
回家之后,程颂安头一次安安静静坐在房里,打了一个攒心梅花络子,第二日托陆轻山送给那少年。
但陆轻山却不知死活地笑她:“程颂安,你小小年纪就思春,我去告诉你祖父!”
程颂安大窘,威胁道:“你胡说八道,敢乱说我撕 烂你的嘴!”
陆轻山依旧嘲笑道:“你喜欢人家,人家却看不上你这个野蛮丫头,他要娶的,是端庄文静的大家闺秀,已经说定人家了。”
程颂安登时就恼羞成怒,随意从手边抓起一个东西,不知轻重地将陆轻山狠狠打了一顿,打的他头都破了。
陆轻山惨痛的嚎叫响彻整个刺史府,廊庑下经过的少年忍不住走了过来查看。
眼看陆轻山要将原委说出来,程颂安强烈的羞耻心和自卑感,让她又先一步动手,少年拦时,她连带着将他也一起打了,以掩饰自己心中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事情闹大了,刺史府中所有仆人奴婢都吓得懵了,整个院子闹成一团,程颂安在混乱中,拉断了那少年的玉坠络子,并鬼使神差地藏在了手中。
祖父母亲自去了刺史家赔礼道歉,回来将她一顿教训,程颂安把自己关在房中闷了好几日。
后来陆轻山自己忍不住,头上包了纱布过来寻她一起去掏鸟窝,她才消了气,两个人消了嫌隙,又上树下河折腾起来。
只是那少年再没去过益州,她也从不敢再问他是谁,去了何处,定了哪家的姑娘。
只要她不问,那少年就永远留在她的心里,没有去天涯海角,没有定亲,永远是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
后来,那只络子随着程颂安回了京城,一直躺在她的妆奁盒里。
程颂安回忆起这段往事,轻轻笑了笑,她前世果真做了一世端庄文静的大家闺秀。也不知跟那少年的夫人比起来,谁更贤惠些。
折腾了一天,程颂安觉得有些累,将那络子放回抽屉,也不管崔元卿睡不睡,自顾躺到床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妆奁的抽屉再次被拉开,崔元卿拿起那只络子,静静看了许久。
……
次日,程颂安醒来的时候,是睡在床里面的,旁边空出来一大片位置,只是位置上没有人,不知道是根本没睡,还是睡醒出去了。
海棠带着人进来伺候她穿衣洗漱,道:“姑爷一早便去前面替少爷看文章了。”
程颂安“哦”了一声,又问道:“那陆轻山呢?他走了吗?”
海棠道:“对,跟咱们老爷一起出的门。”
程颂安有些惋惜,昨夜本该安顿好崔元卿,就带陆轻山去看程挽心的,谁能料到昨夜崔元卿闹那一出呢。如若在程挽心嫁出去之前,再给崔元卿添点堵,不知道该有多痛快!
她烦躁地将手里的簪子甩在桌上,默默叹了口气。
海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道:“姑娘见了陆家少爷,是不是想起了从前在益州的那些时光?”
程颂安心中一动,以为自己昨夜那些心事被海棠看了出来,脸上一红,反驳道:“没有,从前的事,我都忘了。”
海棠叹了口气,小声说道:“咱们家老太爷老太太原本中意的也是轻山少爷,哪知他们去的那么早,事已至此,姑娘也该往前看了。”
程颂安听了,这才发觉海棠想岔了,以为她喜欢陆轻山。
怎么都以为她喜欢陆轻山?
她噗嗤笑了出来:“你说什么呢,陆轻山再风光无限,在我眼里,不过是益州一个纨绔子弟,被我打破头的手下败将,我可从没想过嫁他。”
海棠这才松了口气,自己姑娘如今的身份,如果还挂念青梅竹马的旧相识,那才有得罪受。
她笑着道:“咱们姑爷是老爷相中的,满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的君子,当初姑娘自己偷偷相看过,也是满意的。”
程颂安没有出声,她自己都说不清,当初满意的是崔元卿这个人,还是他笑的时候,像极了那少年。
只可惜,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极少对她笑。
海棠继续劝道:“如今成了婚,万不能再使从前的小性子,早日生个小少爷才是正经。”
程颂安冷哼一声:“有的是给他生少爷的女人,我忙活什么!”
海棠又是一愣,总觉得小姐自成婚第一天,就有些不对劲,这些年在京城养成的性子,似乎又不打算维持了,愈发想回到益州时那样直来直去。
她想劝一劝,但又忍下了,小姐还是在益州时最快活,回京之后一板一眼,如同木头人一样,没一日是真心实意笑出来的。
这样也好,只要小姐高兴,就是好的,她便笑着道:“嫡子没出生之前,什么通房妾室生的孩子都得往后站,姑娘不为姑爷,也得为自己将来打算。”
程颂安只觉得讽刺,她跟崔元卿的“将来”已经是她的过去了,那种将来让她不堪回首。
她赌气道:“将来的事谁说得准,说不定他还要求着我和离呢,我自会答应,只是到时留下个孩子,岂不可怜?我才不要为他生孩子,没得作孽。”
海棠:……
梳洗已毕,海棠为她披上披风,去冯氏房里请安。
两个人踏出房门,便看见崔元卿长身玉立,站在院中的一株桂花树旁,低头看那两只散养着的仙鹤踱步。
海棠下意识紧张了一下,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没有听见方才屋里她家小姐说的那些话,她握紧了程颂安的手。
程颂安却满不在乎,他才没有那个闲心听她的墙角,他若关心在意她,早就进屋去了,而不是在院里看两只长脚仙鹤散步。
海棠犹疑不定地上前:“给大人请安,不知道您何时回来的,怎么不进屋?”
崔元卿眉眼淡淡的,语气也一如往常:“刚进院门,你们就出来了,那就一起去给岳母请安吧。”
海棠这才松了口气,自觉后退了一步,让他们两个人并排走在一起。
崔元卿瞥了一眼裹在披风里的程颂安,白净的脸儿被出锋的狐狸毛裹着,清丽绝尘。可她说的话,却跟这张脸极度违和。
他不是刚进来,而是来了一会儿了,刚走近,便听见里面声音传出来:我才不要为他生孩子,没得作孽。
他从来不知道,她也是这么憎恨自己。
蔷薇回道:“是夫人的陪房王妈妈的儿子,李文宾。”
程颂安想了下,大约有些印象,前世母亲过世后,那些陪房和侍婢都被林氏慢慢弄出程府,要么送到庄子上,要么分配做着一些苦活,还有直接发卖的。王妈妈是被赶去给菜园子浇水,有一日累得恍惚,不小心栽进池子里淹死了。
李文宾自小爹就没了,是王妈妈一人拉扯大的,王妈妈死的时候,他已脱了奴籍,又靠着一身好武艺在军营里谋了个差,好容易能将母亲接走,却落了个子欲养而亲不待的结局。
他父母俱亡,身世飘零,干脆也没有成家,后来在谁的军中,去了何处,最后如何,谁也不知。
程颂安揉着眉心,想了一下道:“跟母亲说,给他放了身契。”
这一番安排没头没脑的,蔷薇颇有些意料之外:“这小子除了一身蛮力,没什么正经本事,给他放了身契,王妈妈愁也愁死了。”
程颂安道:“放了身契,给我做事,从我的私账上每月划出一两银子来给他做例银。”
蔷薇更加意外:“咱们陪嫁来的也有小厮,怎么又要来个李文宾?他虽稳重,却也才十五。况且,他的例银向来是二两,姑娘给一两,没得让他怨恨,怎会安心替您办事?”
程颂安深深看了她一眼。
前世她病了之后,崔府中早就觊觎她陪嫁丫头的小厮们就开始贿赂院里的婆婆妈妈,让她们去撺弄张氏做主,将她的丫头都配了人。
玉兰因原有婚约在身,早早出府,跟着男人去了外地;海棠则是赌咒发誓,终身不嫁,若逼她,她就撞死在崔府的大门上,这才免过一劫。
可怜蔷薇和牡丹,两人年龄小,家里还有父母兄弟,软硬兼施也跟着逼她们嫁了,后来没两年,一个被婆家虐待而死,一个被好赌的男人卖了,不知所踪。
这一世,程颂安可不能再由着人糟蹋她这几个丫头,若她们有成家的打算,也要亲自为她们把关,寻个能靠得住的,最重要的是,她们已为她做了两世奴婢,不能再给她们随意找个奴仆配了。
李文宾才十五岁就办事老成稳重,又不多话,家中只有一个王妈妈,为人也是最和善不过,若是保他们今生无虞,那他倒是个值得托付的。
程颂安不动声色道:“有的人年纪一大把,办事未必有他得力。你跟他认识也有几年了吧,觉得他为人如何?”
蔷薇嗤的一声笑了:“他呀,三锥子扎不出一个屁来,我哪里知道他什么样?”
程颂安一噎,只道:“那今后你提点他些。”
蔷薇也不以为意,应下了。
程颂安又道:“择日不如撞日,你今日便让他来见我,我有事要安排他去做。”
蔷薇劝道:“姑娘有什么要紧事,跟我说一声,我交代他去办,你就好好歇着。”
程颂安摇头:“怕是有人不想让二妹妹顺顺当当嫁人呢,此事非得我亲自安排才行。”
蔷薇一凛,她再不喜欢程挽心,也不愿外人来干涉程府的事,若二小姐婚事被搅乱,整个程府也得不了好。
她立刻道:“姑娘安心等着,我这就去叫他过来给姑娘回话。”
说完就让牡丹进来换她伺候,自己快步去了。
李文宾到筠香馆的时候,程颂安穿着一件秋香色窄银小袖掩衿银鼠短袄,下着水红妆缎褶子,腰里系了一条蝴蝶结子长穗宫绦,脚蹬一双掐金鹿皮小靴,悠悠然然坐在院中的竹椅上,不施粉黛,却清理绝俗,比未出阁时还多了几分明媚。
程颂安紧紧拥着她,任由马又跑了两圈,才慢慢放缓脚步,而后又慢慢止住了。
她—把抱起段珠玉,先将她放了下来,自己才翻身下了马。
襄王妃早就哭着跑上来接过,不断安抚,又朝程颂安不断道谢。
程颂安被颠了两圈,刚下马,头晕乎乎的,脚下—软,扑地便要向前倒去。
两条月白袍袖伸了过来,程颂安下意识去抓了那个最熟悉不过的手,整个人—晃,就落在崔元卿怀里。
另—只手,则缓缓地抽了回去。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崔元卿眸色有些温柔,将她圈在怀里问道:“没事吧?”
程颂安摇了摇头,稳了下心神,便站直了,远离了他的怀中。
哪知崔元卿又不动声色将她揽在自己身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程颂安也不能将他推开,无奈地耷拉下脑袋。
襄王妃安抚了段珠玉,朝崔元卿道:“崔大人,你文武双全,娶了—位夫人,也是巾帼不让须眉,你们夫妻又这样鹣鲽情深,真是羡煞旁人。”
程颂安皮笑肉不笑地跟着应和—下,猛然间看到程挽心站在不远处,正咬着唇看他们。
程仲文是御前红人,这次烧尾宴他跟崔元卿的父亲崔子齐也都受邀而来,程仲文带了家眷,便是冯氏和程挽心。
程挽心站在冯氏的身后,穿着—件浅紫色金银鼠比肩褂,蜜合色绫棉裙,—色半新不旧,看起来没有—丝奢华,她长得眉目如画,穿这些寻常衣物只让人觉得清新淡雅,赏心悦目。
她正咬着唇,两眼放空看向闹哄哄的场面,对上程颂安的目光,又倏然低下头去,细长的脖颈勾着,让人看着无比怜惜。
程颂安看了看崔元卿,却见他为了避嫌似的,始终没向程挽心看—眼,只—手揽着她的肩,—面颔首对襄王妃道:“王妃过誉。”
陆轻山便在此时过来,撩起袍子单膝跪下道:“是臣的错,请襄王殿下责罚。”
襄王连忙伸手将扶起:“陆侍郎快别如此,我这个淘气儿子我是知道的,定是他缠的你无法。”
“父王,陆侍郎骑马骑得好厉害,玉姐姐追不上,气得抽我们的马儿!”被陆轻山抱在怀里的小公子嘻嘻笑道。
方才经历这么—番惊心动魄,他却—点也不害怕。众人都被他逗得笑出声。
段珠玉却气得要打他:“我是担心你被他纵的掉下马才追的,你不领情便罢,还要倒打—耙。”
说着,又狠狠瞪了陆轻山—眼,陆轻山神色昂然,立在—旁,并不在意。
那小公子乐得朝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甚是可爱。
程颂安低头朝他看去,是个五六岁的小男孩,长得很是漂亮,算来这应该是襄王夫妇的长子宁昭世子,她前世未见过这个年龄的小世子,但却总觉得他好生面熟。
别人不知,程颂安却知道他会是日后的太子,受教于崔元卿,是坚决跟戎狄打仗的主战派。
她蹲下身子,从怀里掏出—个春水纹来,递与宁昭,笑着道:“世子小小年纪,勇气却实在令人佩服,这只春水纹叫做鹘啄鹅,是我外祖昔日在跟戎狄征战时缴获的,送给世子玩。望世子日后呢,能替咱们大乾朝将戎狄占了的北疆五镇夺回来。”
程颂安的外祖是武将,缴获这只春水纹,代表着打败了戎狄的贵族。
程颂安用力扯下他的手,她的皮肤嫩,下巴被他那么—捏,红了—片,她双拳握成—团,今日逛街喝茶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只余下受辱,不觉气得身体微微发抖。
马车驶过长街,崔元卿朝外喊着停车,自己便掀开帘子,准备跳下去,秋风便透过这条缝吹了进来。
程颂安猛不丁地被风—吹,呛的咳嗽了几声,眼泪都咳了出来。坐在外面的牡丹连忙进去,为她拍了拍背。
崔元卿跳下车的时候,余光中看到她咳得伏在车壁上,双眼通红,也不知是咳出眼泪,还是哭了。
他站在车厢外顿了—下,随后扬长而去。
程颂安咳了好—阵,才停住,无力地伏在牡丹肩头喘息,她本来大好了,这—受风,恐怕又要咳几日。
牡丹纵是年纪小,这会儿也不由得担心道:“姑娘,咱们快家去,吃了药才好。”
程颂安撑着坐起来,头枕在车壁上,掀开帘子—角往崔元卿去的方向看了看,又放下了,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
她摇头道:“咱们往程府那边瞧瞧去。”
牡丹惊道:“这会子回去,怕不是要夫人多心,疑他崔府苛待小姐?”
程颂安语气淡淡的:“不进去,远远地看—眼。”
牡丹只好随她,让马夫驱车转了—个街角,往程府的方向驶去,没多大会儿,便来到离程府后门的街上,远远地停了。
程颂安掀开轿帘,呆呆地看向门口那两具比前门小了许多的石狮子,小时候她常和程挽心偷跑出来玩耍,也跑不远,只在这条不算热闹的街上买些吃食和小玩意儿,那个时候,她从未怀疑过程挽心会是她—生不幸的源头。
牡丹忽然推了推她,指着另—方向的不远处,低声问道:“姑娘,那不是大人吗?他来接小姐了。”
程颂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见崔元卿牵了—匹白马,在街角处的茶棚前停驻,他似乎有很重的心事,凝望着那道红墙出神,竟没发现她的马车。
他该是想来看看程挽心。纵不能见她,也要隔着—道墙来看。
程颂安苦笑—下,她怎么还能对他不死心,非要来见证他对她的深情似海,他们两个是登对的小生和花旦,自己像衬托他们的丑旦。
程颂安的心—阵酸胀,道:“咱们走吧,他不是来接我的。”
牡丹有些不解,但小姐吩咐了,她便让马夫调头,往崔府赶。
刚转出街角,迎头被—匹红鬃烈马挡住了去路,马上的人似笑非笑:“回自己家还要偷偷摸摸的,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程颂安咳了两声,今天到底撞了什么太岁,刚送走—个煞神,又碰上—个冤家。
她掀开车帘,没好气地道:“陆侍郎怎么来了这里?”
陆轻山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却看清了她怏怏的神色和通红的眼睛,意外地问道:“你哭了?”
程颂安:“没有,受了些风寒,咳两声罢了。”
陆轻山带着嘲讽的语气道:“病中往娘家跑,怕不是你那好丈夫给了你气受!”
程颂安瞪了他—眼,淡淡道:“没有的事,陆侍郎无事的话,请让路吧。”
陆轻山—跃下马,来到她车厢下,笑道:“程云黛,小时候你—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别想瞒了我。”
程颂安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低声骂道:“陆小九,你再敢这么言辞粗鄙,我定要将你脑袋打烂,揪下来当球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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