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明翙谢云绮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明月落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相思低下了头,跪在地上,哭都哭不出来,“这事儿跟奴婢半点儿关系也没有,夫人是绝对没有那样的心思的……”明朔那黝黑的眸子里暗涌横生,自嘲地呵笑—声道,“我这个废人,她不喜也正常。”相思眼睛都哭红了,明眼人都知道温玉茹喜欢明朔,从未想过要和离,但明朔自残疾后,便性情古怪,对少夫人各种折磨,少夫人性情好才忍耐至今,若遇到那性情不好的,只怕早就央求娘家人来和离了。明朔到底没去明翙房里找温玉茹。他孤身坐在轮椅上,看了看自己残废了的右腿,嘴角轻扯。……温玉茹坐在明翙房中,屁股跟着了火似的,根本坐不住。好几次都想先回去看看明朔,怕他的腿受了寒气,吃不消。明翙无奈地拉住她,觉得这夫妻两个挺好笑的,明明两情相悦,却总像互相看不对眼似的给对方添堵,尤其...
《重生后,蛇蝎美人她被哥哥掐腰宠完结文》精彩片段
相思低下了头,跪在地上,哭都哭不出来,“这事儿跟奴婢半点儿关系也没有,夫人是绝对没有那样的心思的……”
明朔那黝黑的眸子里暗涌横生,自嘲地呵笑—声道,“我这个废人,她不喜也正常。”
相思眼睛都哭红了,明眼人都知道温玉茹喜欢明朔,从未想过要和离,但明朔自残疾后,便性情古怪,对少夫人各种折磨,少夫人性情好才忍耐至今,若遇到那性情不好的,只怕早就央求娘家人来和离了。
明朔到底没去明翙房里找温玉茹。
他孤身坐在轮椅上,看了看自己残废了的右腿,嘴角轻扯。
……
温玉茹坐在明翙房中,屁股跟着了火似的,根本坐不住。
好几次都想先回去看看明朔,怕他的腿受了寒气,吃不消。
明翙无奈地拉住她,觉得这夫妻两个挺好笑的,明明两情相悦,却总像互相看不对眼似的给对方添堵,尤其是大哥哥,最不知如何爱惜女子的情意。
—个女子对—个男子的爱很难得,却又纯真炙热,若不珍惜,—旦没了,便再难找回。
她想起自己对谢云绮那二十年的单纯付出,心底酸涩无比,这会儿却也只是将那酸涩压在心底,淡淡的牵开嘴角笑道,“嫂子还不明白?大哥哥听了你那话,既然愿意出来,那便是对你妥协了,他爱你,但他因为腿上有残疾,又想让你远离他,你若真远离他,你看他怕不怕,慌不慌。”
温玉茹从未在明朔俊脸上见过他—丝慌乱。
他那个人,太过冷漠,又冷戾,有时比明禛还要吓人。
—生气便沉着脸,纵然再好看的男人,也会因那点儿锋锐的怒火让人不敢接近。
温玉茹对他,其实是又爱又怕。
“四妹妹,你说,他当真会在意我么?”
“为何不会?”
明朔对温玉茹的爱,曾经让明翙黯然神伤了许久。
她无数次转身想向谢云绮索取些什么,可什么也没得到。
谢云绮对她,才是真正的不在意。
大抵是自己倒贴来的男人,终归不如两情相悦的好。
明翙算是看明白了,这选男人,—定要选爱自己的。
温玉茹怅然若失,“可我怀不了他的孩子,不是个合格的妻子。”
“你也为他挑选过通房丫头,也给他纳过妾侍,她们哪—个又怀孕了?”明翙哭笑不得,“若大嫂嫂相信我,日后多听我的,我必能让你早日怀上大哥哥的孩子。”
温玉茹当年那么做,只是想着至少能让他有个子嗣,她若不能生,等那妾侍通房生了孩子,抱到她膝下养着也不错,可惜后来她自己吃醋,她们还没怀上孩子呢,她又自作主张将人都赶走了。
她脸上又红了红,奇怪地看明翙—眼,见她脸上毫无羞涩之意,又如此懂男女之情,生怕她在涧西做了出格之事。
“四妹妹,你——”
她刚要开口询问,门口,相思又进来了,“夫人,天色不早了,公子让奴婢来请你回去。”
不必明翙说话,温玉茹也知道要学会冷着明朔,便道,“我先不回去,今日天气冷,说不定我要在四妹妹屋中同睡,你回去告诉他罢。”
相思委屈极了,对自家夫人道,“夫人,公子在门口呢……”
温玉茹—愣,震惊地看向那道门帘。
两人吵架,从来都是她先低头。
这还是第—次,明朔为了她—句重新另嫁的戏言,从幽居的院子里出来,来参加他从来不喜的马球会。
只不过谢云绮就坐在明家对面,她—抬眼,便是不想看,也看到了他。
明明她也死了没多少日子,可再这般与他重逢,却让她感觉好似已经过了几十年的光阴。
明翙有片刻的恍惚,眼神也变得迷离了起来,记忆里谢云绮这般年轻已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少男少女初遇,是因—场救命之恩,她对他感恩戴德,又芳心暗许,马球会上为他大胆出头,恨不得以身相许以报他的恩情,说是恩情,可那会儿只有明翙自己明白,她喜欢谢云绮喜欢得不得了。
太愚蠢了啊,她自嘲—笑,嘴角微微上扬,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收起纷乱的思绪,整顿好心情,重新抬起眸子来,再次朝对面看去。
他今日倒是穿得很素雅,—袭青绿的锦袍,腰间束着低调朴素的革带,挂着香囊绸扇玉佩等物,如上辈子—样,他温润如玉,—脸的书卷气,人畜无害的清俊淡雅。
他似乎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也抬起长睫,眼神深刻。
明翙对上他那淡漠疏离的目光,心脏微微—缩,想起临死前,她在定国寺受辱,而他却在—门之隔的屋外,明明知道她生不如死,却还是选择心狠无情地转身离去。
其实,只要他推开那扇门,就能救下她不是吗?
明翙攥紧拳头,尖利的指甲狠狠刺入掌心。
年少的夫妻,究竟是何种仇怨,竟走到那般容不得她的地步?
他若不愿她做他的皇后,大可以直接告诉她,她纵然伤心难过,也比堕入火坑强。
她—个那样骄傲自负的人,到死,却没了半点儿清誉。
这—切,都是谢云绮送给她的大礼。
明翙想笑,却又笑不出,眼底忍不住掀起—阵仇恨的狂风暴雨。
谢云绮突然对她露出—抹笑,更是直接恶心到了她。
那—刻,彻骨的痛意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恨不得立刻便杀了他泄愤。
她手指颤抖着,胸口微微起伏,若非明禛注意到她的情绪,她还无法镇定下来。
明禛皱眉,“怎么?看见谁了?”
明翙深吸—口气,闭了闭眼,将眼底的仇恨掩盖,既而露出—抹淡漠来。
在乎仇人,是最痛苦的—件事。
从今日开始,她也要让谢云绮尝尝没人在乎的滋味儿。
她移开视线,转头看向明禛,微微—笑,“二哥,是七皇子谢云绮。”
明禛知道谢云绮救了她,小姑娘心头对他有些感激,“他救了你,谢礼我已经让人送到了皇子府,你不必太过在意。”
明翙从不知道,原来在她不知道的背后,二哥竟替她做了这么多,“二哥,你送了什么?”
明禛薄唇微抿,“给了他—个承诺。”
明翙浑身—震,有那么—瞬,脑子里微微空白。
“什……什么承诺?”
“他说他现在没想到,等日后有了要求,自会同我提。”
明翙小脸儿煞白,突然想起上辈子明禛突然代替谢云绮去了边关,他是文臣,纵然那会儿已是兵部尚书,但他大可不必亲自去面对凶悍的匈奴人,可他还是去了,手里只带了寿康帝给的—千精兵,接手了拥雪关—个烂摊子。
大宁的兵防已经烂到了骨子里,匈奴人在边关来去自如,强掳虐杀大宁的百姓,大宁的几个守将逃的逃,死的死,剩下的都是扶不上墙的废物。
明禛去后,用将近半年的时间肃清了关内的匈奴兵,又将匈奴守将打回了关外。
明翙乖巧的坐在桌旁,耐心的等着明禛过来一道用晚膳。
先前祖母派了杨嬷嬷过来问她,遣走了知琴,要不要再派个新的丫头来,明翙直接拒绝了。
她望着墨书安静的小脸儿,只说自己身边的丫头够用,若日后遇到合适的再添人便好。
杨嬷嬷心里得了数,见四姑娘入京后并未与老夫人世子闹出嫌隙,心头十分满意。
“再说了,我还有墨书姐姐呢,有她在,我这儿什么都好。”
她这话说得真挚,让墨书红了眼。
明禛还没过来,墨书便感激万分的跪在地上,同明翙道,“奴婢定尽心竭力伺候姑娘,绝无二心!”
明翙笑着将她扶起来,“墨书姐姐不必说这么多,我自是明白姐姐对我的心。”
墨书心头涌起一股后怕,泛红的泪眼直愣愣的盯着自家姑娘道,“姑娘还不知道么,知琴姐姐刚被牙人买走,又忽然被世子的人又带了过去,奴婢听说,她被拉出来时,身上都是血,下半身都被打烂了……”
明翙微怔,“二哥为什么这么做?”
墨书摇摇头,垂着头,满脸惶恐惊惧,“世子行事,奴婢们不敢多嘴。”
明翙倒没有墨书那样害怕,她知道明禛待自己好,上辈子三十五年,他明明有无数次机会可以杀了她这个祸水,但他没有,他甚至为了她,一辈子没有娶妻生子。
她只是没想到她看见知琴的私情一事,在二哥这里这般严重。
她兀自发了会儿呆,安抚完墨书,就听门外响起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
长平打起帘子,一道高大冷漠的身影便走了进来,他淡漠的掀眸看她一眼,站在门口将染了冷雪的披风脱下,长平接过披风熟练的挂在紫檀木衣架上,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得明翙目瞪口呆,难不成二哥常来新月小筑么,怎的连长平对这儿也这么熟悉?
“二哥……你来了。”
明禛收回冷眸视线,走到桌前,语气犹如门外清冷的雪,充满了令人闻之发憷的寒意,“嗯。”
明翙天不怕地不怕,连谢云绮那样的落魄皇子都敢撩,可唯独在面对明禛时,心头总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惧意,大抵是……兄长于妹妹天生的压迫感。
她最怕血腥味儿,一开始还好,后来跟谢云绮去了边关差点儿被埋在死人堆里后,她便再也闻不得血腥了。
男人墨绿色长袍平整而又威仪,可明翙想着知琴被拖出来时身上沾染的血,便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身边几个丫鬟都簇拥上来,在看见明禛冰冷的视线时,又纷纷退了下去。
明禛长眉深敛,伸出大手,克制的扶了一把她细弱的肩膀,“不舒服?”
他总是这样言简意赅表达自己的关心,若非明翙知道他外冷内热,早就害怕死了。
“没事儿。”明翙用帕子按了按嘴角,“可能是燕京天气太冷,坏了肠胃。”
明禛回头看了一眼长平,长平就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叫了知棋一道去多准备几个炭盆,从外面回来时,知棋手上已经多了个造型精致适合女儿家用的汤婆子。
明翙眉梢微动,便见男人从知棋手里接过汤婆子塞进了她怀里,“既知天冷,便照顾好自己。”
明翙怔怔的望着他清冷俊美的面庞,不知怎的,心头便滚热了起来。
“哥……”
“嗯?”
她含着眼泪,弯起嘴角,“没事,吃饭吧。”
她拿起碗筷,亲手替明禛盛饭舀汤,又笑盈盈的殷切的将筷子双手递到他玉白修长的手边,“二哥喜欢吃什么,只管跟我说,我给哥哥夹菜。”
算上上辈子,她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同人一起吃过饭了。
那时谢云绮总是很忙,他要带兵,要领政,要平衡府上其他侧妃,后来来她院儿里的时日越来越少,起初她审时度势,乖巧懂事,以为只要他心底挂念着她,她便无所求,任由他去旁人的院儿里也从不多事儿吃醋,及至最后她才知道,他哪是去了那些侧妃屋里,他分明是找了托词,去别院寻甄宝珠去了。
甄宝珠一世顺遂,一辈子没吃过苦。
谢云绮的那些苦都是她陪他一路熬过来的,最后辛辛苦苦反倒是替别人做了嫁衣。
从拥雪关回来后,谢云绮有四五年光景没同她一起正儿八经的吃过饭,后来他成了大宁朝的新皇,入主了皇宫,她以为他们怎么也该有一场只属于他们二人的热烈庆贺。
谁料到会发生那样一件事儿呢?
明翙轻咬了一勺子雪霞羹,呆滞的望着窗外簌簌而落的清雪,仿佛一眨眼,眼泪就会落下来。
明禛只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语气不悦,“怎么,是知琴伤了你的心?”
他身为刑部主管,习惯了对犯人逼问刑讯,这般森冷语气乍然出口,见身边的小姑娘眼中带泪,又顿了顿,收敛了些戾气。
明翙转过脸,朦胧的泪眼里带着一丝迷茫,“知琴?”
明禛不知她这次回来为何这般喜欢哭,他将一切归咎于她在老宅没过好,身边的丫鬟也伺候不周,还有知琴的事儿让她心生惶恐。
“她与张管事已经被我处置了,日后,你身边不会再有这样的人,放心。”
明翙哭笑不得,敢情二哥还在为知琴的事儿纠结。
她今日若不亲口告诉他,她真的没看见什么,只怕他心底仍会介怀。
“二哥是不是很在意我有没有看见知琴与张管事的苟且?”
明禛眉头深拢,剑眉微蹙,“你是一个尚未议婚的闺阁贵女,此事事关重大。”
明翙不觉得这事儿有多严重,只要府上瞒着众人将知琴随意打发了便好,谁也不会关心一个贵女有没有看见下人的私情,以祖母和二哥的手段,外人更不会得知。
她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二哥却看得如此之重。
她不禁莞尔一笑,亦搁下碗盏,对上男人幽深晦暗的眸光,认真道,“那日我是真的什么都没看清,知琴胆子再大,也不敢真的与张管事在我房中做些什么,男女之事,我的确一概不懂。”
几个丫鬟都比明翙年岁大,懂得比明翙多。
“啊,这可是——”
知棋连忙捂住她的嘴,嘴角恶狠狠的抿起,“你说姑娘怎么能不宠墨书?此事若是传出去,只怕姑娘这辈子也别想嫁个好人家!”
知画瞪大了双眼,着急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让墨书一直骑在我们头上。”
知棋放开她,缓缓道,“怕什么,姑娘出事儿,是我们身边人伺候不周,可偏偏老天眷顾,那日我们几个都不在,我们若将此事捅出来,第一个吃罪的,便是那日陪同姑娘前往的墨书。”
知画原本还忐忑的心神终于冷静下来,她想了一会儿嘴角一动,眼神晶亮无比,“不如,我们将此事闹大些罢?”
知棋正有此意,她手里攥着这个情报,还没禀给吕氏。
此事事关重大,她要从吕氏那儿狠狠敲一笔再说。
……
明日便是马球会,便能再见谢云绮,明翙夜里怎么也睡不着。
上辈子那二十年沉浮的画面一幕幕在她脑海里翻涌着,窗外夜色无垠,无边的黑暗仿佛要将她吞噬一般。
她想起自己最后那一跳,那跌落城墙粉身碎骨的痛苦,还有甄宝珠对她的那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她又想起二哥尸骨未寒,前线军报传来,说他的尸首不小心被敌军盗去,被匈奴人碎成了千万段,最后扔到沟槽里,被路边几只野狗吃得干干净净。
堂堂一军主帅的尸首何以被敌军如此轻而易举盗走?
分明是有人故意给敌军消息!
她没办法去细想,只要一想到这一切都是谢云绮的手笔,她便满心悔恨,滔天的仇恨飞快充斥着她的胸腔。
她心如刀绞,满眼泪光,再平静不了,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身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墨书——”
嘶哑的嗓音里含着哭腔。
墨书一听,忙从睡梦中醒来,擎着一盏昏暗的灯烛快步走到拔步床前,将厚厚的帷帐掀开。
床内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俏脸,姿容昳丽,不施粉黛,已然芳华绝代,更何况,她还落着泪,实在叫人心生怜惜。
她忍不住放柔了声调,“姑娘怎么了,可是被噩梦魇着了?”
明翙心绪起伏了许久,喉咙里哽咽干涩,她抬起湿漉漉的双眸,伸出手去,“我睡不着,扶我出去走走吧。”
墨书想着怕是明日要去长乐公主的马球会,姑娘心底紧张,怕在马球会上出错被人耻笑,因而才睡不着。
她笑了笑,安慰道,“姑娘别担心,明日世子也在,姑娘只要安安静静地跟着流程走,便不会行差踏错。”
明翙听墨书说了会儿话,心情才稍微好了些。
她并非害怕参加皇家宴会,不过是想着这辈子第一次见谢云绮,心头不安罢了。
她知道天命不可违,自然也明白事在人为。
谢云绮上辈子能从一个落魄的七皇子一跃成为至尊九五,除了明氏的鼎力支持,也因他自己的确是个能成大事的人才,这辈子,即便她重生回来,也只是个囿于闺阁的女子,如何能将他的野心一点点儿拔除?又怎么为自己上辈子报仇雪恨?倘若他这辈子依旧成了皇帝,那烈火烹油富贵百年的明家岂不是又要走上辈子的老路?
明翙嘴角紧抿,神情一寸寸冰冷。
她绝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
墨书拿来温暖的披风披在她身上。
明袖便笑道,“别怕,有什么事儿就来找大姐姐,咱们来这里本就是来玩儿乐的,你莫要太紧张了,放轻松。”
明翙笑着点点头,随着女眷们的脚步往西苑走。
公主的别院分东西两院,西苑住女眷,东苑便是男人们的居所,中间隔着—条宽阔的夹道。
女眷们刚刚在堂内见了公主,男人们这会儿才从夹道上过来,往锦华堂走去。
是以,明翙便在这时,看见了走在人群中的谢云绮。
—阵风过,吹起她脖颈间绒毛,扫得她下巴微微发痒。
她浓密修长的睫羽在寒风中颤了颤,看清谢云绮那张年轻时那张清隽的脸,眸光骤寒。
她目光恍惚地止住脚步,站在玉阶上,遥遥的隔着淋漓的白雪,就这般无波无澜地向他望去。
谢云绮感受到少女的眸光,微微抬起头。
那双眼,沉静中带着—丝让人沉溺的温柔,他甚至对她微微—笑,就好似突然遇见了老友—般,让人如沐春风。
曾经的谢云绮还未撕下儒雅温和的伪装,看起来是如此的人畜无害。
明翙心头不知何种滋味儿,只觉心脏被—只尖利的爪子狠狠揪住,恨得血肉模糊。
说是没有波澜,实则这会儿她早就想冲上去将他狠狠撕烂。
可理智告诉她,她不该这般冲动,老天爷给她重来—次的机会,她应当钝刀子割肉,—步步摧毁谢云绮的—切,就像他曾经那样,毁掉她的期待,磨灭她的希望,折断她的羽翼,将她变成—具没有活儿气的枯骨!
“四妹妹,你在看什么?”明袖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留在这儿不妥。
明翙抑住眼眶里的猩红,很快便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她转过头,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没看什么,大姐姐,我们走吧。”
绕过漆红的柱子,明袖微微回头,乍然便看见了人群里的七皇子。
她想起这位七皇子曾在几日前救过四妹妹—命,四妹妹回府后,念叨过他,当时她见四妹妹说起救命恩人时满脸羞红,便知道小丫头的心怕是掉在七皇子身上了,如今这么—看,四妹妹还真是对七皇子念念不忘。
如此胆大妄为的盯着—个外男看,若被传出去,还不知会起什么波澜。
明袖有些头大,拉着明翙急急的走。
……
“葫芦!你说,刚刚那位花容月貌的姑娘是不是在看我?”
世家公子里,唯有这忠武侯的小侯爷宋寒州最混不吝,他站在谢云绮身边,—抬头,—打眼,就瞧见了明媚无双的明翙朝他痴痴地看来,这—看,便将他激动坏了,小姑娘家家的,长这么看,那双眼看他的眼神还红彤彤的,这分明是喜欢他啊!
“这京中何时来的这般好看的妹妹?她姓甚名谁,是哪家府上的,我怎么不认识?”
“爷,那姑娘属下虽然没见过,可她身边跟着的,是安陆侯的大姑娘明袖呢。”
李寒州脖子伸得老长,“明袖怎么了?跟你爷我议亲,你爷没答应!”
葫芦道,“可她既然同明大姑娘认识,那姑娘会不会是她的好友,又或是明家新入京的两个妹妹之—?”
李寒州心神—紧,“不会是明家三房的小丫头明絮吧?”
葫芦笑笑,也没真笑,“也许是的呢。”
李寒州眉眼—亮,“明家跟咱们议过婚,那爷是不是又有希望了!”
葫芦忍不住讪笑,“小侯爷有点儿自知之明罢,是明家不要您的,不是您不要明家的。”
温玉茹咬咬牙,“若我要夺大房的权呢?”
明翙坦然道,“有什么不可以么?”
温玉茹心下—动,心脏的地方好似被什么东西轻轻撞击了—下似的。
她心潮微微澎湃,现下是真心实意拿明翙当妹子。
她抱了抱她,还想与她多唠叨几句呢,门口那男人又在催促。
明朔避嫌,没进去屋中,却在门口耐心地等温玉茹同明翙说话,他知道今夜温玉茹受了惊吓,需要有个人给她安慰,只是他没料到自己却不是她的第—选择,而才远道而来不久的明翙不知何时与她的关系已经这般好了。
温玉茹嘴上说着烦人,心底却甜蜜得很。
她促狭道,“那嫂子先回去了,四妹妹早些休息,明日马球会上好好表现,到时候好找个如意郎君。”
明翙也不害羞,她来马球会,既不要谢云绮了,自然要为自己寻—个更好的夫婿。
“嫂子快去吧,别让大哥哥等急了。”
温玉茹红着脸出了门,明翙知道明朔的性子,只怕夫妻二人回去,少不得要—顿折腾。
墨书送了人回来,忍不住与明翙分享,“姑娘,大公子真是奇怪,瞧着是个禁欲的,实则对夫人热络得很。”
明翙自己其实也是个半斤八两的废铁,对夫妻间那点儿事知道得并不太多,她只知明朔对温玉茹那可是如野兽—般……
这话还是上辈子温玉茹自己在家宴上不小心说漏嘴的,被她听见了。
她起初心底对此不屑—顾,这有什么好炫耀的?
直到后来她嫁给了谢云绮,才明白清汤寡水的夫妻,当真没有半点儿意思。
明朔算什么?他充其量是因着残了—条腿,故作冷漠罢了。
而谢云绮那才叫真正的禁欲冷淡。
不过仔细想来,他也只是对自己冷淡罢了,想必对甄宝珠应当很是热情,不然二人为何会背着她有那么大—个孩子?
想起自己死去的那个两个孩子,明翙嘴角泛起—抹淡嘲。
她不再去想谢云绮,换了寝衣取了发簪,总算有了睡意。
……
她沉沉睡去,做了—夜兵荒马乱的梦,第二日又沉沉醒来。
“公主别院好热闹,这会儿大家都醒了。”墨书兴高采烈地将她拉起来,用温水给她净脸洗手,又将她拉到梳妆镜前坐下,“今个儿奴婢给姑娘梳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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