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卿舟林豆蔻的其他类型小说《骗取真心,太子他真爱上了贺卿舟林豆蔻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深林的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身边的贺卿舟没回应,许也是默认。“道长,这是什么?”余员外的声音,又将林豆蔻的目光拉了回去。“这是生辰八字?”余员外手里似拿着张纸,正不明所以,座儿上的道士开了口。“你近日有没有和这生辰八字相同的人接触过,尤其是女子。”“这…女子……”余员外一噎,忽而又往后踉跄了一下,拄着拐的身子险些往后栽去。“林丫头,是她,是她。”指的,便是林豆蔻。“既然是这样,那便不奇怪了,员外和这女子八字相克,若再纠缠,怕是性命难保啊。”余员外信道,上回就提过他是听了哪个道士的话,是说要找年轻女子采阴补阳能助他长生之类的。“性命难保……”余员外大惊,脚下又是一个踉跄。“我也没太跟她纠缠啊,还没纠缠上呢,就那么接触了一下就被克的如此厉害了……道长,道长你一定要...
《骗取真心,太子他真爱上了贺卿舟林豆蔻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身边的贺卿舟没回应,许也是默认。
“道长,这是什么?”
余员外的声音,又将林豆蔻的目光拉了回去。
“这是生辰八字?”
余员外手里似拿着张纸,正不明所以,座儿上的道士开了口。
“你近日有没有和这生辰八字相同的人接触过,尤其是女子。”
“这…女子……”
余员外一噎,忽而又往后踉跄了一下,拄着拐的身子险些往后栽去。
“林丫头,是她,是她。”
指的,便是林豆蔻。
“既然是这样,那便不奇怪了,员外和这女子八字相克,若再纠缠,怕是性命难保啊。”
余员外信道,上回就提过他是听了哪个道士的话,是说要找年轻女子采阴补阳能助他长生之类的。
“性命难保……”
余员外大惊,脚下又是一个踉跄。
“我也没太跟她纠缠啊,还没纠缠上呢,就那么接触了一下就被克的如此厉害了……道长,道长你一定要救我啊,我还不想死。”
……
林豆蔻面色僵硬,正入神,忽觉自己的右手被人抓住。
回过头,贺卿舟正面向着她。
“走。”
落下这个字后,林豆蔻就被牵着手离开了这里。
去了后院,终于可以放松的透口气。
林豆蔻低头看着假山里的流水,面上挂着隐忍之态。
“这件事情可以翻篇了,你不用再担心会因这事而遭受报复,我替你出了气,日后你也不必再介怀挂心。”
他说的很温和,可这温和的语气里又透着让人心安的力量。
惊蛰从远处过来与贺卿舟做了个对视,旋即,贺卿舟又再次拉上林豆蔻的手带着她走出去。
门口,余员外的身影再次出现。
他被身边的下人搀着,正欲上马车,前头的马匹不知何故受了惊继而狂奔起来将他晃倒在地。没等他起身,那马车竟又掉头转了回来,在余员外惊恐的尖叫声中朝他急速跑来。
林豆蔻跟着心跳加速,最后眼见着马匹提起前蹄重重踩在余员外裤裆之中。
冲破天际的叫声,响彻巷尾。
这一下之后,余员外恐怕以后都不能再行房事了。
驾车的车夫隐隐露出笑意,看样子也是贺卿舟的人,贺卿舟这是要彻底绝了余员外继续祸害其他年轻女子的念头。
贺卿舟并未说过多邀功的话,只在意林豆蔻的心情问了一句,“解气了吗?”
解气吗?
应该吧。
林豆蔻侧身仰面看着贺卿舟,此时她心里很应该是有痛快情绪的,可不知道为何,心中偏就是平静异常。
兴许是,她心里从未为余员外这事生气过。
因为余员外也在她的算计之中,她从开始就知道余员外不可能得逞,余员外对她而言也不过只是用来勾引贺卿舟的手段而已。
但眼下,她应该是要表示些什么的。
于是,佯装感动地扑进了贺卿舟的怀里。
贺卿舟许是没想到她会如此,连眼前的面纱都同他一起露出了怔色。
他以为,林豆蔻是各种复杂情绪上了头,说不出话来了。
于是,慢慢抱住了她。
他心疼的轻抚着她的后背,隔着帷帽朦胧的温柔更加的迷人。
“豆蔻,以后有我护你。”
……
离开小院后,贺卿舟带林豆蔻去逛了溪州城好多地方,也吃了许多林豆蔻想念三年的美食。
激动之余,也更加坚定了林豆蔻去上京报仇的信念。
黄昏时分,几人回了皇陵山。
回去后,贺卿舟就和惊蛰忙别的事情去了,荒山野外的,也不知道他们每日都在忙什么,但林豆蔻能感应的出来他们都要忙的一定是什么大事。
午后的日光斜斜的照在林子里,照在贺卿舟挺拔的背影上。
翻山而过的道路骑不得马,每多走一步,贺卿舟的心都会多揪紧一分,这些年,林豆蔻就是时常这般翻山越岭的去往皇陵山用她背篓里的那一点点药材换取丁点的钱物,她真的很不容易。
回想与她相识之后,他对她做了多少唐突冒犯的事。
她虽嘴上说着不要紧,但心里也一定期待过他会负责,能庇护她。
可结果呢,惊蛰昨晚对她说的那些话只怕是让她心死了,否则怎么会走的这样急。
半程时,贺卿舟恍恍惚惚在前面的林子里看一个人。
那个身影,依稀让他熟悉。
第一反应便是林豆蔻。
他加快步伐朝她过去,最终确认果然就是她。
对面,林豆蔻也看见了他。
两人双双停下,隔着不近的距离凝望着彼此。
贺卿舟或许是惊讶她去而复返,可林豆蔻却是实在走不动了,不得不停下。
对于贺卿舟会来找她这件事,她早就心中有数,并不意外。
这条去皇陵的路,她已经走过不知多少次,只是从没有哪次像今日这般疲累。
许是毒药在体内发挥作用的原因,她不止觉得全身沉重难行,连五脏都隐隐作痛起来。
末了,是贺卿舟走向了她。
贺卿舟停在她面前,神色复杂的问她:“既然决定走了,为何又折返回来?”
“我…我落了东西在别院。”
听她声音有些虚弱,贺卿舟担心她病气未退,来回奔走劳累又会加重病情。
“是这个?”贺卿舟举起手中书籍。
林豆蔻立即伸手去取,却被他躲过,没有要给她的意思。
“昨夜惊蛰同你说的那些并非是我的话,是他误会我与你发生了什么而私自找你找你谈的话。自那夜替你换衣服……我便决心对你负责,否则,昨日不会带你回皇陵别院。”
他认真的解释,想让林豆蔻宽心。
说完这些,他才进入正题。
“我已经把我的心意告诉你,你呢?”他问林豆蔻。
“我什么?”
贺卿舟翻开被圈出“贺”字的书籍第一页,摊开给她看。
“难道你要说这个字不是你圈出来的?还有后面的“卿”及“舟”二字,同样被圈了出来,墨香还未散,你不要想着骗我。”
林豆蔻转了身去,做着想要逃避的态度。
她知道这样的场面一定会来,却不想会是这样的情境 下。
许是本身淋雨之后的病还没好,身子还是虚弱的,所以更难抵抗毒药的侵蚀。
眼下,只觉得头晕的厉害。
不过轻轻一个转身的动作,她便觉得天旋地转。
“林豆蔻,你回答我。”
贺卿舟还在催一个答案,林豆蔻闭上眼锁眉心道罢了,只当再赌一把。
原本想着该怎么加快同贺卿舟之间的进度,今日这颗毒药恐怕就要成为最大助攻了。
就再赌一把大的,势必要完全拿下贺卿舟。
“我没有别的意思,殿下切勿多心,不过就是夜里睡不着,所以多翻了几页,看见眼熟的字就随手画了出来,没有别的意思。”
贺卿舟合上书,并不信她的话。
圈出来的字可以解释,眼泪怎么解释?
“书里有林有周,惊蛰的惊也是有的,为何独独圈出我的?”
贺卿舟等着她回来,可林豆蔻此时的眼前都已经冒起了星星,模糊连路的看不清了。
“豆蔻姑娘,你对我是不是……”
贺卿舟话刚出口,背对着的林豆蔻便身子一歪,往地上倒去。
惊蛰又嘀嘀咕咕说了好些,偏就是不见贺卿舟对他有回应。
直至贺卿舟又将林豆蔻给背了起来,惊蛰挡去他面前,对他道:“殿下,我背林姑娘回去吧,属下怕殿下累着,离皇陵山还有好些距离呢。”
贺卿舟上下打量他,脑中蓦然回想起方才林豆蔻将手伸入他衣襟的事。
解药才刚刚服下,应该没那么快起作用。
万一林豆蔻又醒了过来,她在惊蛰的背上也对他……
贺卿舟调整了呼吸,淡淡吐出二字。
“无妨。”
什么无妨,他怕是醋了。
若林豆蔻还清醒着,定会为此心生愉悦。
“还是属下来吧,殿下先歇一歇,我瞧殿下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殿下还是……”
“多嘴。”
贺卿舟将惊蛰的话给顶了回去,撅的惊蛰心生委屈。
他怎么觉得他家殿下生气了。
可他也是为殿下着想呀,特别是在看见殿下衣襟上的血迹时,虽知道那是被林豆蔻的血染红的,可他看着还是心惊,他是生怕殿下受伤呀。
还是说,殿下气他来晚了?
不等他想明白,贺卿舟就背着林豆蔻走远了。
*
回到皇陵山的别院后,贺卿舟就命惊蛰去将周嬷嬷请了过来。
看见林豆蔻那个凄惨模样,周嬷嬷被吓了好大一跳,赶忙烧水给林豆蔻擦身子上药。
回了自己屋里的贺卿舟亦是让人去备了沐浴水,浴房在隔壁,惊蛰替他找换洗的衣服时,问了他要穿哪件,他顿了许久,直勾勾看着那件仍摆在桌子上的衣服。
就是温泉那夜,他脱下给林豆蔻裹身的那件。
“殿下,这件吧?”
惊蛰取出一套浅青色的衣服,他是贺卿舟身边最贴心的人,不止保护贺卿舟的安危,还照顾贺卿舟的日常起居。贺卿舟对衣着方面并不十分上心,每回都是惊蛰给他什么,他便穿什么,反正他穿什么都好看。
可今日。
惊蛰哑然看着贺卿舟转了身,竟连句话也不回他。
贺卿舟取了桌上那件月白色衣服,回身边出门准备去浴房。
“殿下果然是在生我的气。”
惊蛰苦着脸把那件浅青色的衣服放回衣柜,越想越难受。
“否则,殿下不会不穿我挑的衣服。”
关了柜门,他继续难过呢喃。
“殿下是怪我的解药送去的太迟了,难道说,林姑娘中了药饥渴难忍,和殿下……”
意识到什么,他骤然惊恐着瞪圆了双眼。
“殿下失身了!”
若真是这样的话,殿下是该生气。
“完了完了,殿下十九年的清白之身就这么……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护好殿下。”
惊蛰急的来回踱步,隔壁浴房里的贺卿舟却半点不知其意。
他不说话,他今日格外沉默根本都是因为林豆蔻。
浴桶腾升的团团热气挡不住贺卿舟面上的忧思,他闭着眼睛坐在里面,脑子全是这一日一夜与林豆蔻发生的所有事情。
本以为,再没什么能大的过他看了她身子的事。
谁料……
他往后仰,为何林豆蔻看着娇娇柔柔的,却次次都能像狂风一般从他心间席卷而过,回回留下一大片叫他无法清理的狼藉。
今日,他承认某一刻差点就要失控。
她的娇语,她的温度,她咬他耳朵时的……
想到这,他豁然睁开眼并使劲摇头试图将那些不妙的思绪全都给晃出去,却偏偏让林豆蔻的声声软语更加密集的在脑海里重现。
“太子殿下。”
“殿下。”
“你救救我,我好难受。”
“太子殿下,你救救我。”
“……”
“别说了!”他紧着脖颈,语气透着困苦,“林豆蔻,你别说了。”
抬了眼,却正好对上搭在衣架上的衣服。
于是,温泉那夜的场面也再次袭来,又在他的心上重演了一遍。
“三皇子殿下,你怎么会在这里?”
“对不起,我这就上岸给殿下让位。”
“殿下可去远一些吗,我…我自己慢慢上来就好。”
“……”
“找了好些天…有了它,我就可以不用嫁人了。”
“除非去死,否则我没有其他办法了。”
“这样屈辱……也叫活着吗?”
“……”
“我…我的衣服,你……”
“我知道的……殿下宅心仁厚不必多说的,豆蔻心中有数。”
“殿下不曾对不起我,今夜之事是该是我向殿下道谢才是……”
“……”
“我宁愿自己死了,也不愿意拖累殿下。”
“够了!”贺卿舟哗啦一声起了身出了水,他直勾勾盯着衣架上的衣服,好似盯着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的人一般,“林豆蔻,你究竟是人还是山中精怪,为何要让我这般着魔?”
她已经不停歇的在他的脑子里振奋了许久了,这还能不算着魔吗。
他咽下难吞的口水,出了浴桶。
滴滴水渍顺着他身上精壮好看的线条往下滑,最后在脚下晕出诱人的圆圈图案。
他取过衣服,却在将之在手上停了许久。
昏黄的烛火模模糊糊的照着他眼里的犹豫,那抹犹豫又随着额上滑入的水渍而淡化。
手心一收,衣服被扬去了空中,最后落在他的身上。
他没穿里衣,却不顾身上水汽会沾湿衣服,只动作流畅的裹紧衣裳,然后系上腰带。
那一夜,它就是这样贴身裹在林豆蔻身上的。
他站着不动,又闭上了眼睛。
安静的浴房内,只有燃烧的蜡烛偶尔发出噼啪声。
不知许久后,见他抬手轻轻按在了自己的心口之上,因为胸下的心脏跳动异常,一下比一下更重,那种感觉让他陌生,虽然陌生,他却奇怪的并不排斥。
候在门外的惊蛰不敢打扰,但心中十分疑惑。
他算了一下,今日殿下沐浴的时间已经超出以往许多了。
他只道糟了。
殿下果然是失身难受了。
房门响起“嘎吱”声的时候,他吓了一跳,看见贺卿舟终于出来,忙低下头去道歉。
“殿下,都是属下不好,是属下该死。”
他直直跪下,一副愿打愿挨的姿态。
“请殿下责罚,是死是活,惊蛰绝无怨言。”
贺卿舟蹙了眉,他没明白惊蛰这一出是为何。
“殿下……”
“殿下,豆蔻醒了。”
“对不起。”贺卿舟不打算否认。
他抓紧了手里的勺子,端碗的那只手也是紧着底部揪出指节泛白的痕迹,一惯清冷的眸色也好似多了分跌落神坛的慌乱。
他知道女子清白大于生死。
他可以骗她说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但这对她来说又有什么差别,总归是被一个不熟悉的男子脱了衣服,无论是否看见,差别能有多大。
姜汤还冒着丝丝热气,偶尔有轻雾缭绕而上,好似也将贺卿舟的歉意燃了进去。
“豆蔻姑娘,方才实属情非得已,我……”
“我知道。”
林豆蔻眨着湿漉漉的眼睛,慢慢松开被抱成一团的被子。
“温泉那夜我就知道的,殿下是个君子定是光明磊落的,那日殿下会闭着眼睛不做冒犯之举,今日定也是如此。”
“我……”
贺卿舟哑然,林豆蔻是真的这么想,还是刻意在替他解围?
“我其实……”
“我知道的殿下,我虽身在山野却并非是那种不讲理的人,殿下若是个坏人,今夜便不会冒雨前来寻我,殿下宅心仁厚不必多说的,豆蔻心中有数。”
她的眼睛亮亮的,说话的时候随着语调眨出好看的弧度。
贺卿舟抿唇不言。
尽管林豆蔻说的无所谓,可他还是从他清澈如水的眸子里看出一丝隐忍的委屈。
她怎会不委屈。
她只是在照顾他的难堪,照顾他的体面罢了。
明明她是受害者,她却反过来安慰唐突了她的人。
她怎会……这么善良?
她独自一人被囚在这望不到头的深山里,不用细想便知道她受了许多的苦,可即便是这样的境遇下,她仍能保持本心的善良,这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
贺卿舟只觉心中苦涩,为她苦涩。
“豆蔻姑娘,我心中也已经有数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林豆蔻却是问官答花,不接这话茬,体贴的绕过话头去看他手里的碗道:“是姜汤的味道。”
“还是热的,你趁热喝。”贺卿舟压下悸动,平复着心绪。
“怎好如此麻烦殿下。”
“都是下面的人煮的,对驱寒有好处,你淋了雨正好也暖暖身子。”
“那…那我自己来就好了,多谢殿下。”林豆蔻谦恭的道谢,翻开被子下了床,规矩的伸手要去接他手里的汤碗。
贺卿舟将汤碗往前送,又轻又稳的放在她的手心里,一同还落下了一句话。
“对不起。”
林豆蔻却摇头,仰着头目色郑重的看着他,反着他的话说:“殿下不曾对不起我,今夜之事该是我向殿下道谢才是,若非殿下,我可能就要死在坟前了。”
却不知,她越是善解人意,贺卿舟内心的罪恶感便越是浓重。
他无法坦然的面对林豆蔻,无法脸不红心跳的面对她的纯善,只好暂时找个借口离开。
“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你应该饿了许久。”
“好。”
林豆蔻缓缓一笑,笑意虚弱惹人怜惜。
贺卿舟压着无法宣泄歉疚转身离开,脚步也是可见的沉重。
待他身影消失,林豆蔻才渐渐褪去面上做出来给他的看的戏。
她喝了口姜汤,却并未吞下。
抿着姜汤品味其中味道,也回味着今夜一系列的大戏,她来回琢磨没察觉出不妥,这才慢慢的吞下了口中的姜汤。
方才贺卿舟离开时,她注意到了他原本白净的衣服上沾了许多脏污的泥点子。
看着,林豆蔻心里又起了计划。
……
出了门的贺卿舟淋着雨去了厨房,差点撞上惊蛰,惊蛰手里的那碗姜汤晃荡着溅出好多汤水来,哗啦洒了一地。
“殿下没烫到吧?”
贺卿舟脸色不好,并未回话。
“殿下,这碗啊勺啊的都洗过了,殿下可以放心用,姜汤正热着呢,殿下也淋了雨,千万别……”
“出去。”贺卿舟打断惊醒惊蛰的话。
惊蛰当即便脸色凝重起来,忙问:“出什么事了,殿下怎么了?”
“我没事,你出去吧。”
“是。”惊蛰犹犹豫豫的应下,将汤碗放在灶台上又道:“姜汤放在这了,殿下记得喝。”
说罢便退出了门房。
等他离开,贺卿舟这才松了身子沉沉吐了一气,可心里的浊气却积在心头挥之不去。
原本只是想来还个人情补偿温泉那夜冒犯林豆蔻的事,好让自己心安。
怎么……
怎么来了这一遭,反倒欠的越来越多,越难心安。
可现在,他还能还的清吗?
“豆蔻,林豆蔻,我要怎么还你?”
*
林豆蔻怎么可能让他真的还清,还清了岂不就两不相干了,明日还有一场大戏,她设计这一出引贺卿舟过来,就是为了明日。
林豆蔻捧着喝空了的碗,望着门口。
那日惊蛰送她回来的第二日,她的堂舅和堂舅母就又来了,带了更多的人手和猎犬,意图逮住他们口中的野男人也就是惊蛰,寻了半天盯了两日没发现人,这才罢休。
但堂舅他们放下话,说过几日那个余员外会亲自过来找她。
算着时日,正好是明日。
从那日他们离开后,她就开始谋算。
算着算着,还是把周嬷嬷算了进来。
这一计里,周嬷嬷是最重要的一环,若没有她,贺卿舟今日便不会来。
算计一个真心对她的人是不对的。
可她没有办法,就如同她对贺卿舟说的那样,除非去死。
这也不是躲就能躲过去的事,她能躲得过明日,那后日,大后日呢?
躲山里没有用,猎犬的嗅觉灵敏,老远就能嗅到她的味道找到她。
躲去皇陵更不成,皇家陵墓本就不应有外人踏足,周嬷嬷他们收留她若是传到上京去,他们会被降罪的。
她只能用尽心机。
打定主意后,她端着空碗起身往外去。
院子那边的厨房门口,惊蛰正笔直站在外头,看见林豆蔻过来,刻意拔高音量提醒里面的贺卿舟。
“林姑娘,你还病着就不要出门了,也不打把伞,别叫病的更严重了。”
登时,贺卿舟便从里面出来了。
看林豆蔻冒雨端着空碗过来,他也是拧起了眉头。
“放着便好,怎么又出来淋雨?”
林豆蔻站到屋檐下,抹了抹额头上的雨滴,答非所问只说:“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我……”
贺卿舟犹豫了片刻,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怀疑她才跟踪着过来的。
说出口,她会怎么想?
看了她光着肩膀洗澡的样子,又害她受了惊吓从而丢了衣服,再对她说那样的话,她怎么受得了。
“我夜里睡不着出来逛一逛,不小心……我很抱歉。”
不小心三个字听的林豆蔻跳了跳眉心,她当然知道贺卿舟说的是假话,可他为何说谎话,也自是因为怕说出来伤到她,这正她想要达到的目的。
若只是先前在陵墓时对她的那点同情怜悯,算不了什么。
过了明天后天,或许他都不记得她了。
有了现在的愧疚,她才算稍微有了些些分量。
心有愧疚便会觉得欠了什么,会想着要还。
可惜贺卿舟侧着身,所以看不到她眼里那抹得逞的笑意。
“我……”林豆蔻也继续做戏,做着彷徨不知如何回应的模样。
她打量着贺卿舟的侧脸,他清俊的轮廓仿佛是月亮所化,似是坐镇夜空的神明,孤傲中又透着哀怜众生的慈悲,熠熠生辉又带着禁忌不可触碰,他那么美好,美好的让人生怯。
看着看着,林豆蔻的目光逐渐游离开来。
含笑的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冷硬,石头一般。
“我是不是打搅了殿下的雅兴,殿下是否原本也就是想来此处泡温泉,却发现被我占了,我……对不起,我这就上岸给殿下让位。”
闻言,贺卿舟心头的歉意愈发旺盛。
明明是他的到来惊到了她,她却反过来对他道歉,而他方才却将她想的那样不堪。
正内疚,又听林豆蔻那处传来异响。
她说着上岸便立即要动身,可才迈了一步,身子便不受控的踉跄了一下。
他本能回头看了一眼,看见她面色发红很是窘迫难堪的模样,他一拧眉又躲过了目光,再多看一眼都觉得不妥。
她不止脸发红,脖子肩头都是红的。
这不是她能演的出来的,是温泉水汽蒸的,红粉夹杂间更显皮肤透亮。
也,极容易引人遐想。
“我、我刚刚不小心崴了脚,我……殿下可以去远一些吗,我…我自己慢慢上来就好。”
贺卿舟动了动眼皮,余光不由自主的往后转。
她竟没说让他拉她一把。
……
泉里的林豆蔻望着他的背影,眼里藏着心机。
她当然不能说让他拉她一把,好像她假装崴脚想借机接近亲近他似的,她跟贺卿舟今夜才第一回见,信任并不牢固,稍微不谨慎的一句话就能让他怀疑,她明白的,信任这种东西都是要一点一点的积累。
“殿下,求您了。”
她带着哭腔,可怜兮兮的语调听的贺卿舟眉目紧锁。
半晌后,他没离开而是回了身来,只不过是闭着眼睛的。
见状,林豆蔻便知道自己又一次赌赢了。
他稳步前行,慢慢的,鞋子入水没过他的脚腕,接着是小腿,不时便几乎半个身子都湿了。
他起身过来,示意她抓着他。
林豆蔻却只是看着他并不伸手,继而又再感叹他长得好看,若是正常怀春的少女怎么能抗拒得了这样如神明一样出尘的人,即便是闭着眼睛的样子也足以叫人忘生忘死,不怪林葭茹做梦都想嫁给他。
“够不到?”
贺卿舟以为距离不够,于是又朝前近了她几步。
那只手,快要触到她的前胸。
“把手给我。”他道。
林豆蔻却后退了一步,脚一斜差点又摔入水中。
“你……”贺卿舟刚想说什么,却又倏然顿住。
想了想,想她或许是不敢。
她光着身子怎么敢靠近个不过才一面之缘的男子,她一个孤女被困在山里多年,别说男子,平日里连正常的一个人都可能碰不到,如此狼狈窘迫的场面,她恐怕是连做梦都不曾梦到过的,之所以没有大叫出声,兴许也是畏惧他的身份,怕惹怒他会遭报复。
“你别怕,我不对你做什么,若我真想做什么何必多此一举。”
他是说,他是皇子,身边亲卫众多,若真想对她做些什么,直接叫人绑了就是。
“豆蔻姑娘,把手给我。”
豆蔻姑娘。
豆蔻。
豆蔻这样普通的名字,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那么好听呢。
林豆蔻勾唇自嘲一笑后,慢慢将手递了过去。
湿哒哒的水渍滴落在贺卿舟的掌心,只见他手一颤,眼睫也跟着一颤,但他没有非分的念头所以也很坦荡的抓住了她的手,随即又再近了一步,轻声对她说:“小心。”
林豆蔻不着痕迹的将目光从那两人的手上移开,不过说起来,长这么大,还只有母亲曾这样握过她的手呢。
她顺着贺卿舟的牵引往前走,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他的手上。
可他很稳当,一点都没让她晃着,除了手掌也再没别的地方与她有触碰,让人心安的很。
上了岸,他仍是闭着眼背着身,只小声问:“你能否拿到地上的衣服?”
“能。”林豆蔻的声音更是细如蚊蚁。
察觉到她的窘迫羞涩,贺卿舟正了正身子为她做遮挡,但方才他已经示意让暗卫都离开,眼下周围应该是没有别人的。
林豆蔻松了手,俯身去捡衣服。
贺卿舟手心的温热也立时褪了下去,他不自觉的又紧了紧掌心,松开又握紧。
不时,听见林豆蔻说话道:“我已经穿好了。”
贺卿舟松了口气,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石滩上摞着的一堆干柴火。
随即就听已经挪步到他身侧的林豆蔻出了声,又道:“我想着衣服上的血迹过了夜就不好清洗了,所以便想下去沐浴的时候一并洗了衣服,反正夏衣单薄,稍微烘一烘就干了。”
既是做戏,自然做全套才真。
贺卿舟扭过头,看见她那一身宽大不合适衣服时不免多注目了两眼。
她身形娇小,衣服穿在她身上大的不像话,衣摆长,袖子也长,长长的挂下来要将她也给拖到地上去似的。
林豆蔻做着不敢看她的样子,匆匆回过眼后小心的蹲下身准备穿鞋子,但还是因为崴了脚疼的身子不稳而跌了下去,贺卿舟想扶都来不及,伸去的手落在半空,换来她抬头尴尬的一笑。
“我…我没事。”
她拧着眉心,也是真的脚疼。
原本就想着要做戏假装自己在水里崴了脚的,不料水下那块石头太滑,没踩稳竟真的扭到了。
穿鞋的时候露出了脚踝,已出现了皮下出血引起的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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