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旺仔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重生归来,不嫁太子嫁王爷全文+番茄

重生归来,不嫁太子嫁王爷全文+番茄

序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只是涂抹的过程中,药膏有可能会刺激到伤口,让伤口变得疼痛。文姒姒轻声道:“如果实在疼痛的话,殿下可以告诉我,我会下手轻一些。”她一双玉手柔若无骨,蘸了药膏涂在伤患处时,刘煊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但却是头一次,有人会担心他伤口痛不痛。哪怕是这么一丁点的小伤。刘煊狭长凤眸看着文姒姒,幽暗眸底深不可测,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则低头看着他的伤口,上药之后,又认真的用干净的纱布将伤口包裹好,末了轻柔的打了一个结。“殿下可要记着,伤口不能随便沾水。”文姒姒道,“明日我再给您上药一次。”忙完这些之后,文姒姒是真的很困了,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眼底泛起了湿润的水泽。刘煊让她去了床上歇息。文姒姒这张床是两个人睡,空间自然很大,她很自觉的睡到了床的里侧...

主角:文姒姒刘煊   更新:2025-04-28 04:24: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文姒姒刘煊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归来,不嫁太子嫁王爷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序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是涂抹的过程中,药膏有可能会刺激到伤口,让伤口变得疼痛。文姒姒轻声道:“如果实在疼痛的话,殿下可以告诉我,我会下手轻一些。”她一双玉手柔若无骨,蘸了药膏涂在伤患处时,刘煊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但却是头一次,有人会担心他伤口痛不痛。哪怕是这么一丁点的小伤。刘煊狭长凤眸看着文姒姒,幽暗眸底深不可测,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则低头看着他的伤口,上药之后,又认真的用干净的纱布将伤口包裹好,末了轻柔的打了一个结。“殿下可要记着,伤口不能随便沾水。”文姒姒道,“明日我再给您上药一次。”忙完这些之后,文姒姒是真的很困了,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眼底泛起了湿润的水泽。刘煊让她去了床上歇息。文姒姒这张床是两个人睡,空间自然很大,她很自觉的睡到了床的里侧...

《重生归来,不嫁太子嫁王爷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只是涂抹的过程中,药膏有可能会刺激到伤口,让伤口变得疼痛。

文姒姒轻声道:“如果实在疼痛的话,殿下可以告诉我,我会下手轻一些。”

她一双玉手柔若无骨,蘸了药膏涂在伤患处时,刘煊完全没有疼痛的感觉。

但却是头一次,有人会担心他伤口痛不痛。

哪怕是这么一丁点的小伤。

刘煊狭长凤眸看着文姒姒,幽暗眸底深不可测,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则低头看着他的伤口,上药之后,又认真的用干净的纱布将伤口包裹好,末了轻柔的打了一个结。

“殿下可要记着,伤口不能随便沾水。”文姒姒道,“明日我再给您上药一次。”

忙完这些之后,文姒姒是真的很困了,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眼底泛起了湿润的水泽。

刘煊让她去了床上歇息。

文姒姒这张床是两个人睡,空间自然很大,她很自觉的睡到了床的里侧。

片刻之后,男人睡在了她的身侧。

房里的蜡烛点着,室内一片晕黄。

不知道为什么,文姒姒莫名有些睡不着了。

明明方才睡意还有很多。

她忍不住轻声道:“殿下?”

“怎么?”

文姒姒:“能不能把蜡烛吹灭?”

她想着许是房间里太亮,所以她才睡不着觉。

刘煊抬手一拂,烛火霎时熄灭。

房间里瞬间陷入了一片黑暗。

文姒姒这回将眼睛闭上,睡意终于慢慢席卷而来。

旁边的刘煊却有些心浮气躁。

他毕竟是个正常男人,身体方面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再禁欲的男子,除非身体不行,否则不可能没有某些冲动。

文姒姒身上有一股很浅淡的香气,刘煊一向厌恶胭脂水粉浓重的气息,不知道为什么,同是香气,文姒姒身上的味道非但不会让他觉得厌恶,还觉着有些好闻。

按理来说文姒姒是他的正妻,两人晚上发生任何都理所应当。

但在刘煊看来,他和文姒姒还不熟,一旦发生什么,两人的关系便彻底越界了。

文姒姒当然不知道刘煊的这些想法,她单纯的以为刘煊没有这个需求。

就这样盖着被子睡在一起,对文姒姒来说也挺好的。

至少她里子面子都保住了,王爷连续两天都睡她这里,想必府上的人不会生出什么她不得宠的流言蜚语来。

文姒姒从小就要脸面,这也是她们世家女的通病,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都不肯掏出来给人看看。

这一晚上文姒姒睡得很熟。

不知道为何,她梦到了前世与刘煊初见时的场景。

这所谓的初见,不是年幼时懵懂不放在心上连人脸都不记得的初见,而是她已为人妇后的初见。

当时文姒姒和太子一同进宫,两人去董太后的住处请安。

太子因一些事务提前离开,董太后当时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太好了。

太子储君之位已定,董太后无力插手其中,文姒姒素来是报喜不报忧,她不想董太后因为担忧自己而病情加重。

加上太子当时只是冷落忽视她,还没有加害她及她身边的人,文姒姒便只字不提自己在太子府上的遭遇。

董太后午后休息的当儿,文姒姒便在宫里一处偏僻的树荫下坐着。

她实在不想回太子府,又不想去其它地方,只能自己找个清净地方好好待一会儿。

而后文姒姒便听到一阵琴音,她不知道何人弹奏,但这曲子实在寂寥,文姒姒不知不觉随着声音而去。


按照王府的布局,文姒姒的住处与刘煊的住处离得并不远,往来还挺方便的。
文姒姒犹豫了—会儿,亲手煮了—碗清甜可口的银耳莲子羹。
厨艺方面文姒姒当然学过,之前在董太后身边的时候,跟着太后—起学的。
董太后常说先帝在世的时候,最喜欢吃她做的东西,文姒姒跟着太后学她擅长的食物,也讨老人家欢心。
前世文姒姒给刘煊送过自己做的月饼,在中秋节的时候,不过仅限于此了。
......
夜深人静,刘煊还在处理手中事宜。
任若有些心疼自家主子。
“其它皇子每天晚上要么沉浸在侍妾通房的温柔乡里,要么在举办盛宴喝酒玩乐,”任若叹口气,“只有您整日*劳政事,比太子更像—名太子。”
刘煊眸色—冷:“以后不能随便说出这样的话语。”
任若吓得瞬间回过神了。
他原本想着这里是王府,随便说说没有什么。
但刘煊对此的警惕心比任何人都强。
“是。”
这个时候,外面的下人进来通报,说陶侍妾觉着王爷辛苦,特意炖了鸡汤送来,给王爷补—补身子。
现在天色已晚,刘煊完全不想吃些油腻腻的鸡汤,更不想见什么侍妾。
“让她回去。”
“是。”
又过了—刻钟,外面的下人犹犹豫豫又来通报。
任若以为陶侍妾纠缠不休,结果,他听到这名下人道:“王妃过来了,说是煮了汤羹,特意看看王爷。”
任若偷偷瞧向自家主子。
刘煊深邃立体的侧颜并没有任何缓和,看起来依旧冷冰冰的,让人猜不出他的念头。
正当任若觉着自家主子肯定会让王妃回去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让她进来。”
刘煊平日里办事的书房,并不准许侍妾进来。
就连—些太监和丫鬟,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不够长,都不会被允许过来。
任若心里正惊讶,这个时候,文姒姒已经从外面进来了。
不同于这两天白日的盛装打扮,文姒姒现在穿得格外素净。
她身着—袭素雅的月白色长裙,质地轻薄透气,裙摆宽阔,拖地而行,犹如云雾缭绕,又似流水潺潺,步步生莲,自带—种超然世外的清冷之气。裙身以水墨梅花为纹饰,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墨发松松的半散在身后,只用—支雕工简约的簪子束着,发间便再无其它首饰。
看惯了王妃打扮得华贵大气的模样,蓦然看到对方这般清丽脱俗的出现在眼前,任若着实有些吃惊。
不过自家主子看起来倒不意外。
任若都有些佩服自家王爷了,有这么漂亮的—位王妃,居然半点心思都不动。
要是换成其它皇子,那不得—连半个月都早早上床去休息?
任若觉着自己在这里反而碍手碍脚的,会坏王爷的好事,正打算偷偷的溜出去,这时他听到了王爷的声音:“你来这里做什么?”
任若:“......”
虽然任若是个阉干净的太监,这辈子都不指望着那件事情了。但他年轻的时候亦同宫女有过情愫,晓得其中究竟怎么—回事。
人家眼巴巴的过来送汤,摆明了是要示好来着,自家王爷居然冷冰冰的质问对方,简直就是—座会移动的冰山。
任若唯—欣慰的是自家王妃并没有被王爷冷冰冰的态度给劝退,反而微微笑着上前:“今天晚上妾身亲手做了—碗银耳莲子羹,想着殿下处理政事辛苦,特意送来。”

文姒姒这些时日在府上吃吃喝喝,过得好不惬意,昌平郡主见她每日自在得不行,虽然心里堵着一口气,表面上却未曾说过什么。

直到太子的婚事出了结果,许念巧许配给了太子为正妃。

自此之后,昌平郡主一肚子牢骚。

文姒姒清楚母亲心里在想什么。

但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呢?

为了避免被骂,文姒姒只能不去昌平郡主面前凑热闹。

圣旨下来之后,许念巧和她母亲高兴了一阵子。

因为董太后的庇护,身为小姑子,许母却从未在昌平郡主面前耍过威风。这些年来许母心中多有不满。

眼下昌平郡主的女儿许给了最没有可能登上皇位的大皇子,自己的女儿许给了距离皇位一步之遥的太子,许母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

许念巧道:“娘,我去文府一趟,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外祖母。”

许母知道许念巧去文家是想干什么。

她点点头:“去吧。现在你是准太子妃,地位比昌平郡主还要高出一等,将来是要母仪天下的,别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的。”

许念巧眉飞色舞,压不住心里的喜气:“我知道了。对了,许念珂还在文姒姒那里,要不要把她讨回来?”

想起许念珂,许母只觉得晦气。

许家大房将二房的遗产全部收下了,过些年许念珂长大了要成亲,许家还要拿出一份嫁妆出来,倘若不拿,肯定会被人私下里议论。

每每看到许念珂畏畏缩缩的样子,许母都觉得心里不痛快。

“这个白眼狼,她情愿待在文府,就让她在文府吧。”许母撇了撇嘴,“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留在家里反而招人烦。”

许念巧好好打扮了一番,欢天喜地的去了文府。

文老夫人看她得意洋洋,脸色凝重几分:“以后进了太子府,千万要沉得住气,莫给家里丢脸。”

许念巧笑着道:“我当然知道,等嫁给太子殿下,我会好好伺候他的。”

“太子府上有一位侍妾,对他府上的姬妾,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许念巧才不把什么侍妾放在眼里:“楚氏?她年老色衰,等我进了太子府,只有她讨好我的份儿。我要不要处置她,全看我的心情。”

一想起日后宫宴上,自己会高高在上的和太子坐在一起,文姒姒只能和下面那些王爷皇子一起,且要和其它王妃皇妃一起奉承自己,许念巧就恨不得明天赶紧出嫁。

圣旨已经下来,这场婚事十拿九稳了。

看着许念巧翘起尾巴,跃跃欲试的想去文姒姒那边得意一番,文老夫人并未拦着。

文老夫人被董太后压了这么多年,这回扬眉吐气,她心里也高兴。

......

文姒姒这个时候还在缝制自己的嫁衣。

一开始锦葵还在担心文姒姒的手艺,可看着文姒姒将鸾鸟绣得栩栩如生,她不得不甘拜下风。

念珂和竹月等人都在旁边打下手帮忙,不过几天的功夫,已经有了成品。

太子妃的人选一出,锦葵唉声叹气的:“这桩喜事果然落到了许小姐的头上。”

念珂拿着剪刀细细修剪着线头,她平时话不多,现在也有些担忧文姒姒会受欺负:“四姐姐,等她当了太子妃,她会不会欺负您?”

文姒姒眉眼微微垂下,认真看着刚刚绣好的一片纹饰:“她在太子府,我在靖江王府,平日好端端的,哪儿能欺负到我的头上。”

按着楚氏和刘赫的行事作风,许念巧嫁过去,这两人首要的便是剪除许念巧身边的羽翼,把心腹丫鬟一个接一个的除去,让其在府上孤立无援。

不过,现在说起这些,恐怕不会有一个人相信。

文姒姒眼下在想的并非太子,而是大皇子这边。

前世帮助文姒姒最多的人无疑是大皇子。

文姒姒也曾好奇,对方为什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自己。

明明自己孤立无援,文家也在走下坡路,不能给对方提供回报。

某次文姒姒开玩笑,询问对方莫不是喜欢自己。

刘煊当下沉默了半晌,而后解释他把文姒姒看做妹妹,不可能对她产生其它想法。

又过了些许时日,文姒姒已经忘却了此事,却意外收到刘煊的一封书信。

他在信中再解释了一遍,告诉文姒姒,他对她并无非分之想,两人之间的距离犹如天堑,请她不要担忧。

两次郑重的解释,文姒姒明白了刘煊性情肃冷认真,并非可以开玩笑的人。

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只会让对方不适。

从此之后,文姒姒再未生过什么非分之想,也始终明白,刘煊对她亦无其它情感。

只是见她一个孤零零的弱女子可怜,动了怜悯心罢了。

想到这里,文姒姒看向窗外的一棵花树。

正是仲春,此时春光潋滟,风起花落,扑簌簌的飘了一地。

她不知自己这一世自作主张嫁给刘煊,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文姒姒正想着事情,一个小丫头进来道:“四小姐,巧姑娘来了。”

文姒姒一笑:“让她过来吧。”

念珂听说许念巧要来,默不作声的退下去了。

许念巧趾高气扬的进来,看见文姒姒之后,她忍不住道:“姒姒,你在做嫁衣呢?这么费神的活计,怎么不让绣娘去做?”

文姒姒声音清淡:“正好闲着无事。”

许念巧眼睛转了转:“我娘说了,这回我嫁给太子,任何事情都不能疏忽,要请齐朝最好的绣娘来给我制作嫁衣。”

文姒姒只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许念巧没想到这个时候,文姒姒居然还能笑得出来。

而且对方丝毫羡慕自己的意思都没有。

许念巧心里有些不舒服。

“等我们两姐妹做了妯娌,我会好好关照你的。”许念巧笑道,“姒姒,你放心好了。”

文姒姒没有忘记,前世许念巧当了皇帝的妃子之后,是怎么“关照”羞辱自己的。

文姒姒一笑:“就怕到时候姐姐到时候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刘煊蘸墨的时候无意中看了她—眼。

虽然文姒姒穿这般简素也很好看,但刘煊更喜欢她衣着鲜艳—些,或许是文姒姒本就生得好,任何颜色都衬得起来,也或许是她现在本该是天真无忧的少女,应该更生动活泼—些。

此时文姒姒眼睛微微闭着,—只手支着下巴,脑袋往下栽—下又起来,如此反复,就像—只犯困的小白狐,看着颇为可爱。

他并没有上前打扰文姒姒,依旧做着手上的事情。

两刻钟后,刘煊再去看,发现文姒姒两条手臂放在桌子上当枕头,已经沉沉的睡着了。

他起身过来,将文姒姒抱了起来。

女孩子身体柔软馥郁,并没有多少重量,抱在怀里亦轻飘飘的。

抱着她回世安苑太过张扬,刘煊把文姒姒放在了自己的床上。

文姒姒睡熟之后完全不认床,很自觉地靠在了床的里侧,床上比在桌子上趴着舒服多了,她很快陷入了深眠。

次日文姒姒—觉睡到了自然醒。

她眼睛都没有睁开,轻轻喊了—声:“锦葵。”

按着平常的情形,这个时候锦葵应当上前送来—杯茶水给她,但今日却迟迟没有动静。

文姒姒觉着有些稀罕,缓缓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张冰冷的俊颜,刘煊五官生得极其标准且深刻,近距离观看带来的冲击感尤为强烈。

文姒姒心跳漏跳了两拍,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自己来了刘煊的住处,然后就......

然后她莫名其妙的就睡着了,—睁开眼睛便是在这里。

刘煊狭长的凤眸缓缓睁开:“醒了?”

文姒姒“嗯”了—声,—时间也不知道应当说些什么。

像她这样特意过来要给刘煊留—个好印象,最后自己反而睡着了的......文姒姒在心里叹了—口气,简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看现在的天色,时候肯定不早了,文姒姒见刘煊从床上下来,自个儿也跟着下来了。

刘煊不喜繁杂,卧室内除了些许黄檀木的家具和纯色瓶子外,再无其他装点,内外伺候的基本都是从宫里和他出来的太监。

文姒姒身边的丫鬟昨天晚上见她没有回来,晓得她住在了刘煊的地方,今天早早的送来文姒姒的衣服首饰给她更换。

潘嬷嬷想着文姒姒今天要回家里,新妇回门,肯定得打扮得庄重—些,便让锦葵拿了—身繁复的织锦衣裙,她亲自上前给文姒姒更换。

文姒姒倒也喜欢潘嬷嬷伺候,潘嬷嬷年纪虽大了些,但她从前是伺候太后娘娘的,凡事都做得小心熨帖,让人怎么着都舒服。

更衣梳洗之后,文姒姒扶了扶头上这支松鼠宝石簪子,突然想起来这个原本是刘煊府上的东西,兜兜转转居然还是到了自己的头上。

她—边扶着簪子,—边笑看了刘煊—眼。

刘煊对人的目光十分警惕,他略微回头,便看到文姒姒正偷偷看着自己笑。

少女—身华贵衣衫,虽然面容稍微显着些许稚嫩,但头发已然梳成妇人的样式,眉眼精致如画,就这么对着人—笑,不知为何,刘煊觉着自己的心蓦然漏跳了—拍。

他很快便镇定下来,面无表情的对文姒姒道:“妙德,你笑什么?”

文姒姒手指还在发间的簪子上。

这支簪子刘煊并不记得。


她从前只知道刘煊府上有人——身为皇子,没有正妃已经是件稀罕事儿,要是一个女人都没有,外人肯定会揣测。文姒姒却不清楚,刘煊府上的人怎么样。

在一些正式的场合,往往都是正妃出席,侍妾完全没有出场的可能。

文姒姒见过几个皇子的皇妃,但对他们的侧妃通房侍妾等,大都只是听说。

刘煊这两位侍妾的出身倒是一般,寻常官宦人家,入宫成了宫女,有幸入了皇帝皇后的眼帘,被赏给皇子为妾。

紧要的是赏赐她们的人,她俩的一切,某些程度上也代表着背后的人。

要是怠慢了,便是对她俩身后之人不客气。

但——

文姒姒是正妃,倘若不给她们树树规矩,万一她俩以后觉得文姒姒好欺负,蹬鼻子上脸怎么办?

文姒姒心中百转千回,一时间没有听清楚身边丫鬟的话语。

锦葵:“小姐?小姐?”

文姒姒回过神来:“怎么?”

锦葵道:“您看今天穿哪身衣服,戴哪件首饰。”

文姒姒平日里不喜欢打扮得太过艳丽奢华,也只有在进宫的时候,为了迎合太后的喜好打扮一番。

文姒姒拿了几支花筒簪束发,又以栩栩如生的牡丹珠花妆点其间。

而后她指了一件缕金挑线广袖襦衣,下衬暗花细丝褶缎裙,腰间系了条海东青捕天鹅纹金玉带。

初次见面,文姒姒这个正妃自然要有正妃的样子。

万一这两个侍妾不知道轻重,初次请安的时候打扮得花枝招展惹人嫌,文姒姒还怎么立威?

既然要拿捏人,那必须方方面面都拿捏得到,不能有任何纰漏,让人看了笑话。

看着京中衣着华贵的女子,文姒姒拿了黛笔细细描绘了一下长眉。

只有失去一次,她才知道如今的地位有多不容易。

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落得前世那般下场。

昨天大婚之夜王爷睡在王妃房间的消息,整个靖江王府的人都知道。

这也正常。

新婚之夜,哪个新郎不和新娘睡在一块儿。

只是两个院子里的侍妾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陶侍妾原本想着自己是皇帝赏赐的人,倘若王爷一直都不纳妃,那自己王妃的位置说不定就稳了。

谁知道半路上插进来一个文姒姒!

文姒姒出身好门第高,就算当太子正妃都绰绰有余,哪儿能把王妃的位置让给她呢?

陶侍妾眼见着王妃的位置落空,一连半年都心里不舒服,恨不得诅咒文姒姒暴毙而死,把王妃的位置给她空起来。

昨天王府举办婚礼,禁足的命令很快就传了过来。

王爷和王妃在前院成亲,陶侍妾和陈侍妾双双被禁了足,完全不能出来。

禁足的时候,陶侍妾便盼着晚上的时候王爷不睡文姒姒那里。

——这么长时间,王爷碰都没有碰过她俩,平日里更是连正眼都不看一眼的,说不定也不会碰文姒姒。

她正这么期盼着,手下的嬷嬷却传来昨天晚上王爷留宿在王妃那里的消息。

陶侍妾心里梗得难受,今天她一早便起来了,梳妆打扮了将近一个时辰,就等着去王妃那里请安,看看传闻中沉鱼落雁的文家四小姐,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陶侍妾不知道陈侍妾那边的动静。

平日里陶侍妾以自己是皇帝赏赐的人自居,总觉着自己比陈侍妾高贵,两人就算有往来,也是见了面互相讥讽几句。


“吉时已至,傧相等人都在在等候,殿下,您要去镇南侯府亲迎新娘。”任若道,“轿马都准备好了。”

抵达镇南侯府时,道路两侧围满了凑热闹的百姓。

侯爷家的女儿出嫁是件热闹事,文姒姒是嫡女,又得皇太后的喜欢,排场比前面两个姐姐更大,光是嫁妆都多到让人咂舌。

闺房里的文姒姒已经梳妆打扮完毕,昌平郡主和董氏的眼睛都有些泛红,完全舍不得文姒姒离开。

府上其它镇南侯的姬妾都顺从的在旁边站着,相互上前和文姒姒说了些话。

外面下人传来消息说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靖江王和傧相在外,等着新娘出来。

昌平郡主擦了擦眼角,让丫鬟嬷嬷带着文姒姒出去。

文姒姒头上蒙着一个红盖头,能看到的仅仅是眼前一方天地。

敲锣打鼓的声音不断,想也知道今天过来的人能有多少。

她进了轿子里面,镇南侯府和靖江王府有一段距离,许久轿子才停了下来,她随着刘煊进去拜堂。

送入洞房之后,文姒姒规规矩矩的在床上坐着。

刘煊还要去前面招待宾客,这个时候没空陪着她。

几个兄弟上前恭喜他。

三皇子刘霖心里头还是酸得不行,他酸溜溜的道:“大哥成亲比咱们几个晚,却娶了个好王妃,大嫂那嫁妆装了几车。”

刘煊倒不惦记文姒姒那些嫁妆。

身为男人,他怎么可能惦记女人的东西。

那是文姒姒从娘家带来的,无论多么丰厚,无论她怎么安排,他都插手不上。

其它皇子就不一样了,哪个皇子娶皇妃之前,不掂量一下对方的家世对自己有没有助益?

这边刘煊大喜的日子春风得意,太子刘赫心里头极不好受。

文姒姒在刘赫看来就是到嘴的肥肉,哪想到中途这块肥肉飞到了刘煊的嘴里。

许念巧与文姒姒相比,还是有不少差距的。

文姒姒不仅侯爷之女,还在董太后身边待了那么长时间,算是京中最体面的贵女了。

刘煊的生母在他年幼时便去世,之后皇帝也没有把他托付给哪位妃嫔抚养,而是让皇子所那些太监宫女看大的。

因为这个缘故,宫里倒是没有妃嫔过来,皇帝本人也没有来,只让太监过来送了点东西。

与刘煊有所往来的王公大臣都上前庆祝。

在他们看来,刘煊对皇位是没有想法的,即便是有胜算也很少。

但是,刘煊毕竟是王爷,皇帝亲生的儿子,而且刘煊手中掌着部分实权,不去争那个位置,反而更加安全。

这些人当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讨好人的机会。

不过,围在刘煊身边最长的还是这些皇子们。

太子刘赫和三皇子刘霖心里头都不太痛快,一个劲儿的给刘煊灌酒。

刘霖一边劝酒一边道:“今天是大哥大喜的日子,可要多喝些。”

老四看不过去,笑着道:“大嫂美若天仙,你把大哥灌醉了,今天洞房可怎么办?”

说起各个皇妃的长相,文姒姒在其中肯定是最出挑的。

京城里她若说自己第二,绝对没人敢说自己第一。

原先是五皇子的皇妃丁氏长得最漂亮。五皇子刘逸的生母是现在的胡皇后,当初要嫁刘逸的贵女一点都不比想嫁太子的人少,皇帝同样偏爱刘逸,择了样貌家世都出挑的丁氏为他的皇妃。

丁氏在人群中自然是掐尖儿的美女,但和文姒姒这等公认的绝色一比,那当然是没法看了。

老五刘逸同样觉着郁闷。

他之前还以为刘煊真不娶妻了呢,毕竟刘煊久不在京城,皇帝对他关心甚少,不像对太子那样上心,觉着任何人都配不上太子。

刘逸笑着道:“说起来,我上次见到大嫂还是三年前,当时的大嫂在太后娘娘跟前伺候,看着还没有长开。好多人都说大嫂是个绝色美人,大哥让兄弟几个进去开开眼吧。”

老五刘逸这么一说,其他人都嚷嚷着要闹洞房。

刘煊自然不会允许。

他们这一群大老爷们儿,哪个都比文姒姒的年龄大,文姒姒一个刚刚出阁的小姑娘,面皮肯定很薄,哪里禁得住他们过去闹。

刘煊和文姒姒面都没见,说不上有多喜欢。

可毕竟是自己的夫人,身为男人哪儿能看着自己的女人尴尬。

刘煊找借口搪塞了,和几个兄弟多喝了几杯。

天色很快就暗了,一众客人纷纷告辞,王府里的热闹缓缓退去,场子依旧是凌乱的,府上管家等人一边忙着让下人将酒席等物收拾干净,吩咐他们清点好东西,一边将礼单送过来给刘煊过目。

刘煊并未去看,让人送去书房。

旁边的任若道:“殿下现在该去婚房,别让新娘等急了。”

刘煊推门进去,里面丫鬟嬷嬷各个敛声屏气,低着头叠着手站在两侧。

锦葵和竹月两个大丫鬟在文姒姒两侧,她俩是头一次见到刘煊,虽听说过靖江王生得英俊,真见到本人,两人还是吃了一惊。

刘煊让房里的人都退了下去,锦葵和竹月看了坐在床沿的文姒姒一眼,虽有几分担忧,她俩丝毫不敢违抗王爷的命令,跟着其它丫鬟嬷嬷退了出去。

今晚天色不错,从订下婚事到成婚隔了许久,先前还是春日,现在已经到了深秋,夜里天空澄澈蓝黑,一轮明月皎皎,洒了一地如水月色。

文姒姒听到男人逼近的脚步声,她手指收紧,指尖抓着绯红的嫁衣。

下一刻眼前亮堂了起来,头顶蒙着的喜帕被男人挑开,一道熟悉却冰冷的声音入耳:“听闻王妃是太后的掌上明珠,这门婚事是你向太后求来的?”

文姒姒微微抬眸,恰好对上男人狭长深邃的凤眸。

她将目光移走,轻声道:“婚姻大事,妾身岂敢自作主张,是太后娘娘觉着殿下可托付终身,故将妾身许配给殿下。”

话音刚落,下巴被男人轻轻捏住。

文姒姒骨架细致,纤巧的下巴与男人的大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昌平郡主素来不喜欢别人压自己一头。

许念巧嫁给太子,自己女儿只能嫁给普通人,对她来说,确实是莫大的打击。

现在听着太子府内部不像自己想的那般平静,昌平郡主的心里这才稍微舒服了那么一点点。

“倘若你妹妹对太子有意,将楚氏除掉,她在太子府亦会安安稳稳的。”昌平郡主叹了口气,“只可惜——”

文光远正色道:“娘,千万不能冒这样的风险,一旦被太子察觉,将来太子登基,家里肯定会有灾祸。”

昌平郡主微微一笑:“算了,我说说而已。你看京城可还有什么合适的青年才俊?你妹妹已经及笄,是该考虑这件事情了。”

文光远犹豫了一番:“孩儿觉着,大皇子殿下倒是合适的人选。”

“大皇子?”昌平郡主冷哼,“他与皇位无缘,身上流着外族人的血,所有皇子之中,他最不得皇上喜欢,姒姒怎么能和他在一起?”

文光远认真的道:“虽然大皇子的母妃是外族人,他是皇上的儿子,便是名正言顺的齐国皇子。再者,大皇子并未娶妻,不贪恋美色,论心胸、功业和能力,其它皇子都不如大皇子。”

昌平郡主摇了摇头:“他经常出征,万一战场上出了什么事情,你妹妹岂不是要守寡?”

文光远哑口无言。

昌平郡主又道:“算了,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姒姒晚两年再出嫁也不迟。”

现在的所有皇子公主,昌平郡主都见过。

活了将近五十年,昌平郡主什么风风雨雨都经过,对这小一辈儿的年轻人,基本上见过一两次面,就差不多明白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太子刘赫在其中已经是佼佼者,但偶尔也会让人看到不够沉稳的一面。

唯独大皇子刘煊,气质淡漠,八风不动,让人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样一个男人,城府太深心思太重,且又对投怀送抱的女色不感兴趣,实在找不出他的软肋。

若把女儿交到这么危险的男人手中,昌平郡主多多少少有点不放心。

......

文姒姒对着镜子梳理着自己的长发,她想事情有些出神。

许念珂伸展着胳膊和腿从外面小跑了进来。

文姒姒之前倒是不知道,许念珂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倒有几分功夫,也不知道和谁学的。

许念巧回了许家,按理说许念珂也要跟着回去。

文姒姒把她留了下来。

许念巧一开始当然不愿意,但文姒姒用太子的婚事相拿捏,大有“你不答应我,我就和祖母说我喜欢太子”的意思。

一见这个情形,许念巧立马就怂了。

现在的许念巧比谁都想嫁给太子。

她恨不得文姒姒立马死掉,没有人和她争抢太子妃的位置。

许念珂在许家人眼里就是一个拖油瓶,因为是个女孩儿,且又是个庶女,外人不会在意。

平时许念巧就把她当成丫鬟使唤,呼来喝去的。

让她留在文姒姒的身边,对许念巧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儿。

念珂小心凑头过来:“四姐姐,你最近怎么总是发呆?心情不大好?和我上次见到你的时候完全不同了。”

文姒姒收回目光。

是啊,当然不同。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跪过碎冰,喝过毒药,大庭广众之下被打过耳光。

那些对大家闺秀来说难以接受的耻辱,她都承受了一遍。

与过往几年的经历相比较,现在的一切就像一场梦。

文姒姒摇了摇头:“没事,等下还要进宫给太后娘娘请安,我看哪件首饰合适。”

皇太后年纪大了,最讨厌小姑娘打扮得素净,喜欢年轻孩子花枝招展的样子。

文姒姒换了一身颜色鲜艳些的衣裙,将太后上次赏赐给她的镯子戴在手上,带着丫鬟去了宫里。

董太后是昌平郡主最大的靠山,这些年来对文姒姒关怀备至。

文姒姒记得,董太后去世之前,刘赫仅仅是不去她的院里,平时遇见倒是客客气气的。

自从董太后驾崩,文姒姒在宫里的靠山彻底没了,刘赫和楚如愿最真实的一面也开始显现出来。

董太后住在寿康宫,文姒姒进了宫门、从轿子里下来还要再走一段路。

她扶着丫鬟的手正往前走着,这个时候,两道熟悉的身影从月亮门外走了过来。

为首的男子身形颀长,眉目清隽干净,玉簪束发,穿着一身淡雅的蓝色直裰,腰间束一条精致的玉带,色泽温润如水,与服饰相得益彰,更显君子风度。

文姒姒眼睛微微眯了眯,搭在丫鬟身上的手慢慢变凉。

太子刘赫。

前世文姒姒便是被他这样一副温文尔雅的表相所迷惑,以为他是谦谦君子。

刘赫身边的女子衣着简朴,头上哪怕仅以银簪珠钗装饰,依旧带着成熟妇人的风情,便是太子侍妾楚如愿。

刘赫自然和文姒姒在宫宴上见过面。

他笑了笑:“文小姐,你来给太后请安?”

文姒姒行了一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

刘赫很体贴的上前去扶她:“不必多礼,这里又没有外人。”

未订婚之前的刘赫,温柔款款风度翩翩,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与他尊贵的身份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大多未见过外男的闺中女子,都容易被这样春风般的表象所欺骗。

文姒姒记得自己前世亦是如此,羞涩且不安的认为对方是个好相处的男人。

眼下文姒姒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多谢太子殿下关照,太后还在等着臣女,臣女先过去了。”

文姒姒走后,太子脸上惊诧的神色浮现。

楚如愿盯着文姒姒的背影:“太子,文家这个四小姐,看起来不像传闻中那么温柔好拿捏。你娶她进门,真没有什么问题?”

刘赫眉头微皱:“她家世不凡,又得皇太后的喜欢,是最合适的人选。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又被家里人宠坏了,能有多少心计?稍微说几句好话,就能把她给拿下。”

楚如愿看他一眼:“该不会是文小姐美貌,把你迷住了吧?”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