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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缠情!反派首辅为我痴狂辛月影沈清起完结文

灯旺旺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辛月影瞪圆了眼,下意识朝着沈清起看过去,他虽然此刻没什么反应,但难保将来会有什么反应。而且孟如心很难保会不会把谢阿生笼络过去。孟如心是个草包,可是谢阿生并不是,远的不提,只说后来瘸马投毒的事,便是谢阿生查出来的。这是一员猛将,养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醒来就送去敌营?绝不可能。辛月影:“孟如心在哪?她来了正好,我还有点东西要给她呢。”她扭头去了柜子里,拿出了一两银子,又觉得有点亏,不过是个借口而已,没必要真给钱,她拿了一枚铜板,便就出去了。竹林不远,她睡得饱,精神足,这会儿正是精力充沛时。很快,她就发现了谢阿生和孟如心在树下的交谈。辛月影鬼鬼祟祟的走过去,蹲在草丛里窥视。谢阿生神情紧张的比划着:“就是这么大的,用一张牛皮包着的,你可见过...

主角:辛月影沈清起   更新:2025-01-07 14: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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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辛月影沈清起的其他类型小说《婚后缠情!反派首辅为我痴狂辛月影沈清起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灯旺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辛月影瞪圆了眼,下意识朝着沈清起看过去,他虽然此刻没什么反应,但难保将来会有什么反应。而且孟如心很难保会不会把谢阿生笼络过去。孟如心是个草包,可是谢阿生并不是,远的不提,只说后来瘸马投毒的事,便是谢阿生查出来的。这是一员猛将,养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醒来就送去敌营?绝不可能。辛月影:“孟如心在哪?她来了正好,我还有点东西要给她呢。”她扭头去了柜子里,拿出了一两银子,又觉得有点亏,不过是个借口而已,没必要真给钱,她拿了一枚铜板,便就出去了。竹林不远,她睡得饱,精神足,这会儿正是精力充沛时。很快,她就发现了谢阿生和孟如心在树下的交谈。辛月影鬼鬼祟祟的走过去,蹲在草丛里窥视。谢阿生神情紧张的比划着:“就是这么大的,用一张牛皮包着的,你可见过...

《婚后缠情!反派首辅为我痴狂辛月影沈清起完结文》精彩片段


辛月影瞪圆了眼,下意识朝着沈清起看过去,他虽然此刻没什么反应,但难保将来会有什么反应。

而且孟如心很难保会不会把谢阿生笼络过去。

孟如心是个草包,可是谢阿生并不是,远的不提,只说后来瘸马投毒的事,便是谢阿生查出来的。

这是一员猛将,养了这么多天,好不容易醒来就送去敌营?绝不可能。

辛月影:“孟如心在哪?她来了正好,我还有点东西要给她呢。”

她扭头去了柜子里,拿出了一两银子,又觉得有点亏,不过是个借口而已,没必要真给钱,她拿了一枚铜板,便就出去了。

竹林不远,她睡得饱,精神足,这会儿正是精力充沛时。

很快,她就发现了谢阿生和孟如心在树下的交谈。

辛月影鬼鬼祟祟的走过去,蹲在草丛里窥视。

谢阿生神情紧张的比划着:“就是这么大的,用一张牛皮包着的,你可见过?”

哦,看来孟如心已经对谢阿生自我介绍过,她就是先前救过他命的人。

孟如心戴着轻纱遮面:“不曾见过,我觉得比起那个你遗落的东西,你更要关心一下你自己的安危。”

“我自己的安危?”谢阿生一怔,很快警惕起来:“你指的是什么意思?”

孟如心:“你怎么胆子那么大,敢和那个恶妇住在一个屋檐下?她可吓人了。”她一双杏目紧紧盯着谢阿生:“她有没有刁难你?有没有给你气受?没关系,你跟我说实话。”

谢阿生十分疑惑的看着对方:“你说的是谁啊?”

辛月影歪头淬了一口,蹲在草丛里开始摩拳擦掌。

孟如心:“就是那个辛氏啊!”

谢阿生笑了:“不会吧?她一介妇孺,并且我看着她的身形步法不是会功夫的人,我怎么会被她欺负啊?”

孟如心:“杀人不用刀,那才是她的手段。”她沉声道:“这女人特别坏,而且心狠手毒,她恶毒至极是你远不能想象的,你一定要注意她,千万不能被她刁难了,再有,她是一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我有个朋友上了她家,再没回来过了。”

孟如心捂住脸,颤声道:“我预感很不好,我的朋友可能遭遇不测了。”

谢阿生:“不至于吧?”他自上而下的看着孟如心,“你的意思,是她杀人了?”

孟如心不哭了,抬起眼,望着谢阿生:“我可没这么说,可是事情就摆在那。”

“不至于吧?”

孟如心:“那女人就是个坏种,你千万千万要小心她,还有,我求你帮我留意着,她会不会对我沈哥哥有什么手段,我担心她连沈哥哥的法眼都骗过去了。你听着,那恶妇如果有什么异动,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因为她很可能关系到咱们的安危。”

辛月影攥着拳头,咬牙切齿的看着孟如心左一个坏种,又一个恶妇。

她没注意,远方的沈清起和霍齐也在冷冷的看着她的背影。

沈清起藏在袖中的手,死死的攥着。

她为什么当初要救他呢?

她为什么又在此刻要追过来呢?

她为什么看着孟如心和谢阿生月下交谈而气得面目全非呢?

她早就动心了罢。

沈清起的眼,渐渐冷冽。

他移目看向站在自己身畔的霍齐:“杀了谢阿生。”

孟如心颤声道:“不过也可能是我想得太多了,毕竟辛氏长得普通极了,丢去人堆里也不显眼,沈哥哥从前风光的时候,多少达官显贵的娇小姐对他情有独钟,沈哥哥从前都不曾放在眼中,何况辛氏那种长相的女人呢,说真的,她挺矮的。”


霍齐在王屠户的旁边刨了个坑,将白兰儿的尸首埋在了里面,为了毁尸灭迹,他与辛月影把药箱子一并烧了。

二人干完活已是正午时分,汗流浃背的站在原地发愣。

辛月影盯着白兰儿的土坑神情凝重。

二血了。

照着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她可能会比沈清起率先黑化。

“什么事呢这叫?”霍齐也很无奈,扭头看着辛月影:“我们二爷从前是正经人家,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你这弄得叫什么事儿呢?”

辛月影缩缩脖子:“我哪知道会这样,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下次注意点!”霍齐气得锄头震地。

“知道了。”辛月影很没气势的回。

霍齐带着辛月影回了家,沈清起已经把猪油熬好了,他坐在院子里,不知从哪里抓了一把草,正喂着小灰驴。

辛月影找了把锯子,蹲在地上,把正门的门槛锯下来了,这样沈清起便得以活动自如。

这门和门板的木头早就受了潮,里头都糟了,辛月影把门槛放在一边,扭头对沈清起道:“明日我把门也锯下来,让杨木匠给咱们打扇门。”

“不用麻烦。”沈清起道。

辛月影:“我越想越亏,横竖得让他帮我干点活我才觉得划算点。”

沈清起看了她一眼,“......好。”

辛月影看着沈清起的双腿,这会儿她心里有点内疚了。

“该让她先给你治过之后,再清算的。”

沈清起摇摇头,他什么话也没说。

但辛月影看得出来他的意思。

治与不治又有什么区别。

辛月影回忆了一下,沈清起其实到了最后他的腿也没有治愈,勉强能站起身,却也支撑不了太久。

她与孟如心如今交恶了。

必须要再找个大夫才行。

辛月影极力的想着,眸光忽而一顿,如果没记错的话,牛家山脚下有个老头。

他原本开间医馆,在牛家山一代医术也颇有名气,但再有名气也架不住孟如心白给人问诊送药。

时日长了,那老头的医馆倒了闭,老头子也是个人才,一怒之下在牛家沟的各家井水边去投毒了,毒是他下的,他当然有方可解,因此扳回一局。

但不幸的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孟如心破案了,那老头最后被绳之以法,他临被带走前,还指天指地的诅咒孟如心生儿子没屁眼。

就冲他这恢弘的诅咒誓言,辛月影也得把他笼络来。

辛月影眸光一亮,迈步往外面走,对沈清起道:“我出去一趟。”她将小灰驴牵着往外走,走之前还不忘将猪油罐子拿着。

比起宋大娘,这罐猪油或许更适合送给那老头。

她没记错的话,老头是在集市里开的医馆,好像叫瘸马医馆来着,她骑着小黑驴逢人就打听,一路来在一间紧闭的大门前。

她昂头,望着歪歪斜斜降欲坠毁的瘸马医馆匾额。

对面卖菜的大娘望着她笑了笑:“你是来看病吗?这家早就黄了,你去村口的老槐树下面,那有一位善良的如心姑娘,她带着幂篱,白给人看病。”

提起如心姑娘,辛月影都有点反胃,她斜斜看着那大娘:“多谢大娘了,我还是想问问这位瘸马先生家住何方?”

“他?他好像就住村里的老槐树不远,第二间房就是他的家。”大娘道。

瞧瞧这善良的蠢货干的什么事儿?在人家家门口免费问诊送药,真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人家诅咒你生儿子没屁眼真的都是轻的。

辛月影坐在驴车板,去了老槐树下。

不出意外,善良的心姑娘没来,她在家养伤呢,此刻只有几个乘凉的老汉在闲聊。

辛月影走到第二间房前,站在院子里问:“请问马大夫是住这么?”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一个一瘸一拐的男人,男人自上而下的打量她,面色不善:“干什么的?”

“看病。”

“看病?!”瘸马似乎难以置信,他快步走到了篱笆院前,伸手将小门打开,期间还不忘转头去看那棵老槐树下。

见没有心姑娘的身影,他目光黯淡了许多,无奈摇头叹气:“怪不得呢,她今儿个没出来。”

他很轻的声音,却被辛月影听见了。

她回头看着瘸马:“我找她看过,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吧。”

瘸马一怔,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的打量辛月影:“小姑娘,你年岁不大,如此有见识的吗?来,你伸舌头我瞅瞅。”

辛月影吐出舌头给瘸马看了看。

瘸马:“你面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双目灵动有力,只是舌苔有些红润,可见你肝火旺了一点,我不用号脉都知道你别的没有大病。”

辛月影竖起大拇指:“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瘸马乐得仰头捋他的山羊胡:“不敢当不敢当。”

辛月影:“我夫君那边也想请您抽空给看看,不过最近倒是不行的,因为我家里农忙,等过些时日,我得空了,我亲自来接您,您看行吗?”

瘸马说,我看病快,走吧。

辛月影还没跟沈清起说这事呢,她必须一点点渗透给沈清起,所以她得先把瘸马这边安顿了,她主要担心老头儿常久被孟如心欺压,一怒之下投了毒去。

辛月影从怀中取出五两银子:“这是给您的定金,不瞒您说,我夫君这个病啊,是我们家的一块心病,如果您给他治好了,我倾家荡产我也给乐意。”她说着话,转头从车板上拿来了猪油罐子递给了瘸马:“这个是我小小心意,您再等几天。”

瘸马的眼神儿就没从辛月影手里那五两银子挪开过。

“用不着这么多。”他抬眼定定望着辛月影:“你夫君生的什么病?”

辛月影:“腿疾。”

瘸马低头看看自己瘸了的那条右腿。

他抱起了自己的右脚,金鸡独立左脚站着,右脚绵软无力,一甩手,右脚直接挎至他的后脖颈。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辛月影一哆嗦。

“你.....你想干什么?!你别冲动。”辛月影心里有点发怵,太吓人了这。


辛月影坐在地上,仰头望着身形魁梧气势汹汹的霍齐。

她扬眉,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来:“你看这个好看吗?”

霍齐一愣,低头看去,见得面前摆着一副轮椅的框架。

辛月影轻轻的推了推轮椅,那轮椅便就轻便的前后荡了荡。

辛月影额角跳了跳,紧紧箍住轮椅,就像是握着一棵救命稻草:“霍齐,你看看,这轮椅是我为二爷打的......啊啊啊.....你撒开我啊喂!”

她话没说完,后脖领一紧,人已被霍齐一把捞起,她身量小,霍齐像是拎着只小鸡仔似的将她拖到沈清起的轮椅面前。

霍齐:“爷!我去查过,姓王的屠户果然死了!听周围人说,她就是王屠户的姘头,这绝错不了的,但我也查到了一些别的......”

“我根本没有跟他暗通!周围人见我们打情骂俏,那不过是王屠户逼我而已,不然我跟他神情紧张的汇报你们的行程,岂不是更让人怀疑!?”辛月影忙开腔打断霍齐。

霍齐哂然一笑:“你肯定是死定了,但有些比你更重要的事情,我要汇报给二爷。”他瞪了辛月影一眼,看向沈清起:“二爷,我查到......”

辛月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忙道:“我跟周围人打听过,我听人说,在半年前,曾有一批生面孔进了村子,他们在商铺逐户盘查过!甚至还带着肖像!”

辛月影说完,移目看向霍齐,她临危之下,暴发出了惊人的记忆里,将霍齐接下来要说的话说了个精光。

这边压力给到霍齐,霍齐惊愕的看着她。

沈清起冰冷的目光并未向辛月影这边挪动分毫,而是挑起眼帘看向霍齐。

霍齐和沈清起对视上,咽了口唾沫,点头:“是,我今天也查到了,而且.......”

辛月影:“而且画相上画着的是孟如心父亲的相!”

霍齐再一次惊愕看向辛月影。

他要说的话,再次被辛月影无情抢了先机。

沈清起黑冰似的瞳仁落在辛月影的脸上,他歪着头,神情慵懒:“你见过孟如心的父亲?”

“半个月前来送过鸭蛋的那个老头,是不是他?”辛月影咽了口唾沫:“我当时不是还跟他吵起来了么?”

霍齐想起这个就来气,“你还有脸提?人家好心好意来看我们二爷,你在旁边刻薄人家说送几个破鸭蛋算什么稀奇,有种你送金蛋。”

“我那是好意!我当时已经知道他身份不能见光,可我也能看出来他牵挂着二郎,我没法明说,只能用这种方式!恶人我来做,结果怎么样,他至今不是再没来过了么?!”

霍齐一怔,连他都有些疑惑了。

他眯眼看着辛月影:“你当真是这意思?”

“当然啊,王屠户一定是知道到了咱家的秘密,所以他才一直威胁我,让我刺激二郎,或许是为了让二郎意志消沉,放松警惕,这样王屠户才能连同那些刺客布局行动。”辛月影抿唇,吸了吸鼻子,“我的日子也不好过,一面要在这边扮恶人,一面还要给王屠户汇报,告诉他二郎可有没有被刺激到。”

屋内一时寂静无声了。

沈清起就那么冷冷的凝视着辛月影。

辛月影也鬼使神差的望着他,那双犹如深渊的眸子闪烁着凌厉的光,他倏尔咧嘴,笑意蔓延在他英挺的脸上,这颇有些乖张的笑意,却比适才举刀的霍齐更令她胆寒。

“我也是逃犯。”他说完,笑意越发阴鸷。

辛月影头皮发麻的望着沈清起,“我......我猜到了,但我没想过告发你,否则我也不会跟王屠户周旋那么久了,我.....”

“无所谓......”沈清起打断了辛月影。

他轻飘飘的告诉她:“倘若再有人找你,你让他直接来找我沈清起。”

霍齐震惊的看着沈清起:“二爷?您打算饶了她?她知道了咱们的底细!您竟还将真名说与她听?”

沈清起移目看向霍齐,他唇角的笑意并未敛住,只是微微冷眼斜挑霍齐那边,可霍齐登时噤若寒蝉。

辛月影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她知道自己小命大概可以保住了,关于辛四娘与屠户老王的危机伴着沈清起这一句话,算是告一段落了。

她吓得满背冷汗,六神无主的望向霍齐,却见对方还是一脸恨她不死的样子。

辛月影恍然回神,将外面的尚未编制好的轮椅推进来,对沈清起道:“这是我给你做的。”

她极力的挤出一个僵硬的笑意,但发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这个坐上不单轻便,你也可以自己推动。”

她的指尖紧紧捏着一支竹条,定了定心神,又继续道:“我做好了这个,也可以先拿去木匠铺子讨一个好价钱,我知你买药需要银子,我可以挣钱。”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我想好了,这轮椅我卖三两银子。因为咱们这里没有这种轻巧能自己推动的轮椅。所以我想,应该能卖的上价。”

霍齐打了两只野兔,卖了三十文铜板。

她做一个轮椅就能卖三两银。

她向沈清起谄媚,以此来暗戳戳表示自己比霍齐有用多了。

沈清起轻笑了一下,似乎听出了她话中的含义,他扬眉,颇有些揶揄的口吻:“那真是辛苦娘子了,难为你,为了我一个废人如此操劳。”

辛月影知道他这话不是什么好语气,索性不开口了。她只扶着轮椅蹲下身来,在沈清起的面前编制着竹条。

辛月影蹲在沈清起的面前编织着轮椅,她只要稍稍一抬眼,便就能看到沈清起望着她的目光。

虽然依旧冰冷且冷漠,但如果辛月影没记错的话,沈清起从来没有用正眼瞧过辛四娘,不论辛四娘从前如何谩骂或是吵闹,都无法换回沈清起哪怕一个正眼。

他更像是一只病入膏肓的老虎,任由孱弱的小狗在旁边狺狺狂吠,他提不起兴致去驱赶那只聒噪的狗。

而眼下,这老虎睁开了他的双眼,带着几分新奇的目光正紧紧盯着辛月影。

这样的目光,甚至使辛月影一度怀疑沈清起看透了她不是辛四娘。

在暮色四合时,辛月影将轮椅编制成了。

她抬眼望着沈清起,挤出一个笑意来:“你试试。”

沈清起目光落在这把轮椅之上,那双眸子,黯淡无光。

再精致的轮椅,也比不过一双健康的腿。

辛月影见他不肯试,便只好搬着轮椅出去了:“那我去把这个先卖了,咱们换了钱,能买药。”

她一路去了市集。

这条街大多都是木匠铺子,也算繁华,街尾有家寿材店,与寿材店相邻的一家名叫杨氏木匠。

不同于别家的客似云来,人们大概是因为嫌挨着寿材店,所以觉得这家晦气,故而无人问津。

她选了这杨氏木匠铺子进去了。

杨木匠正弯身给镜台雕花,见来了客人,放下了手里的活:“姑娘要打什么?”

辛月影:“我是想来问问你收不收这个。”

杨木匠走过来,低头打量着这架轮椅,看着倒是很轻便,编制工艺也不错,有心想收:“你打算卖多少?”

辛月影本想说三两银子的,可眼眸一转,便改了主意:“三十两银。”

“多少?!”杨木匠摸着藤椅的手迅速收了回来,吃惊的望着辛月影:“三十两银?”他抬手指指窗下尚未完工的一方妆台:“我打这一台黄花梨的妆台,上配妆奁雕花镜台,外加一把黄花梨的玫瑰椅,精心打磨至少三四个月,最后也不过才卖二十两。”

杨木匠沉声道:“你这东西看着虽是新奇,可你也别乱要价吧。”

辛月影坐在了轮椅上,用手轻轻一转轮子,轮子便就自行滚动。

她前后荡了荡,坐在轮椅抬眼望着杨木匠:“这个轻便,不用倚靠别人推行,自己便可来去自如。”

杨木匠看着是很新鲜,可再新鲜的东西也是个竹藤制成的,三十两实在太贵了些:“你还能不能让让价?”

辛月影摇头:“就三十两。”

她得拿这三十两打霍齐三十文的脸。

分文不让!

辛月影:“我把这个卖给你,说白了就是给你一个创意的点子,我走以后你肯定要研究这轮椅的构造,所以你研究会了,命人去打造更多的,你薄利多销,只赚不亏。”她顿了顿,指了指隔壁寿材店:“再者,我是看准了当有些人身体不好,生了病后,家人会为其选一副寿材冲喜,所以其实那些人都是你的潜在客户。”

杨木匠一听这话,动了心。

可动心归动心,三十两到底不是笔小数目了。

辛月影:“我是看你这里生意不如别家红火才来最先问你的,你若不买,我只能卖给别家的木匠铺子,还有两个月可就开春儿了,到时候夏天暑热,这竹藤的最是透气清凉,到时人家有了这技术,薄利多销,只怕更要把你顶得没生意做了。”

辛月影这话说到了杨木匠的心坎里去了,他怕的也是这个。他斟酌一阵,抬眼望着辛月影:

“我买可以,但你得保证,这技术绝不能给别人,这你能保证吧?”

辛月影:“这你放心,明日得空了,我过来亲自教你这手艺都行。”

杨木匠点头:“行,那我就当是交个朋友了,不瞒你说,我这里还真缺个人,如果以后有什么我忙不过来的小活,我也能分你一些。”

“成交。”

杨木匠去了柜上取银子,三十两银子装了鼓囊囊的一小包,放在辛月影的手上沉甸甸的。这不是一笔小数目,有了这钱,足够回去大吃大喝一年尚绰绰有余。

她和杨木匠又寒暄了几句,便就回了家里。

辛月影回去趁着日头没有落山,又紧着制作轮椅,先前那把她卖了,这把便是给沈清起打造的。

辛月影奔波一天,头上的汗水都来不及擦,便蹲在院子里紧锣密鼓的赶制。

她编得手都有些酸痛了,可仍不敢停下,却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飘飘的女人声: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辛四娘居然亲自做活了?”

让我看看这他喵是哪位小可爱。

辛月影回头,和少女充满敌意的目光对视在一起。


她猛然翻身,吓得沈清起闭上了眼。

“我跟你说,你不烦她没关系,但我烦她这事儿你得知道。”

沈清起紧闭着眼,喉咙动了动,点头:“嗯,知道了。”

辛月影之后一连十天都没有下山,家里的房子怎么建造,该在哪里放什么,谢阿生通常会问霍齐,之后霍齐又去问沈清起,沈清起则去问辛月影,为了节省时间,辛月影干脆当起了督工的职。

沈清起最后做了十把轮椅,之后再没有做过,尽管杨木匠还是拜托他多打一些,他也是以家里建房为由婉拒了。

不过辛月影大概能猜得到,这应该是有别家的客人从杨木匠那偷偷买走自行研究去了。

她越发觉得沈清起其实一点都不坏,恰恰相反,他很善良。

倘若他答应杨木匠以高价继续制作轮椅,之后随着木匠铺子争先恐后的压价,杨木匠必要赔死了。

她把这话和沈清起说,可他却冷笑,说他因为是戴罪之身,没必要轻易跟别人结仇而已。

这日,小溪畔边,孟如心正戴着幂篱坐在石头上。

尚恒走来,沉声道:“我查到了。”

孟如心转头看向尚恒这边:“是她吧?”

尚恒坐在孟如心旁边,沉声道:“就是她,个子很矮,梳一把双螺髻的头发,一身红衣裳,当时就是这个女人把关外山叫走的。”

孟如心紧紧攥着手,听得尚恒描述着辛月影的穿着,低头看看自己一身素白的长衫,登时气得浑身颤抖:“沈哥哥都病成这样了,她还有脸把自己捯饬的花枝招展的!”

尚恒:“对了,这些日子,关外山没难为你?”

孟如心:“没有,一定是那个女人和他说什么了,那女人心术极深,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我怕出事。”

尚恒:“倘若出事倒好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尚恒:“衙门收到消息,过几个月正好有上面的人下来督查,倘若闹出了大动静,咱们发动百姓弄张血书把关外山告上去。”尚恒沉声道:“可关外山如今竟然一反常态,那些小商贩的贡子全都不纳了,多半是那女人给他支的招!”

孟如心:“可她怎么知道呢?”

尚恒沉声道:“她是个聪明人,想必是看准了关外山这么称王称霸下去迟早要自食恶果,咱们不怕关外山横,他是个草包,可就怕这心术歹毒的女人与关外山沆瀣一气,到时候要对咱们使阴招了。”

他看向孟如心,面色凝重:“而且,那关外山进来对我十分提防,他甚至有可能发现我和你认识。”

孟如心捂嘴:“辛氏简直太可怕了!咱们不能由着她这么猖狂下去,沈哥哥的枕边人是个如此有心术如此恶毒的人,绝不行的呀,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既不牵扯到我们家和沈家,又可以用个什么名头,把她捆走抓了去?”她沉声道:“这种坏女人真的应该浸猪笼,她这么打扮着自己,一定是想去勾引别的男人,凭她也配。”

尚恒摇头:“她如果跟关外山勾结,那可就难了。”他想了一阵,沉声道:“但我也打听了,她娘家在辛家庄子,爹娘早都死了,她大哥是个沾了赌瘾的,她好像就是被他大哥卖了的。”尚恒话至此处顿了顿,道:“实在不成,我把她那烂赌鬼大哥叫来,找找她麻烦。”

“倘若叫来会不会牵扯到我们家?”

“这不会的,我提前嘱咐他,他应该会怕我。”


“嘁,管他们说什么。”辛月影摇摇头,“能治好你的腿就行,就算治不好了,只要能别一直那么疼也是行的,而且我告诉你嗷,你有疼痛的感觉,这就比不疼的要好,知道吗,这说明你神经线还没坏死。”

沈清起听不懂什么是神经线,但他只知道一点,她是这世上唯一肯跟她说真话的人。

他记得自己从大狱里出来之后,所有人都避讳着。

他们甚至不敢提到腿这个字,更不敢说跑,或是走。

他们都小心翼翼的呵护他的自尊。

可没人知道,他的自尊早就在那个大狱之中被尽数敲碎了。

辛月影推着沈清起一路回了家。

她吃好了饭,去灶房沐了浴,准备睡下的时候,发现沈清起还在院中忙着编轮椅。

“我帮你吧。”她走过去。

“不用。”他说,“我反正也不困,你去睡吧。”

辛月影疑惑地望着沈清起,她歪歪头,乌溜溜的眼睛噙满好奇和打量。

沈清起也抬眼看她,他突然觉得她很像只小狗儿。

是的,就是小狗。

他从前养过一只小奶狗,也是这样喜欢蹲在自己的面前,遇到让它感到费解的事情,它会歪着头,睁着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打量着他。

他展颜笑了,温声道:“去睡觉,听话。”

辛月影便乖乖站起来回屋了。

翌日清晨醒来,照旧是日上三竿。

外面还有干活的响动。

她打了个哈欠,挠挠自己的鸡窝头,不经意一瞥,瞧见屋子里竟然有了新家具。

是一台雕花的梳妆台,她穿鞋下了地,走过去,见得妆台上放着一个精致的妆奁,她伸手将妆奁盒子打开,里头整齐的码放着沈清起为她买来的各类首饰。

“你醒了?”

沈清起挽着轮椅进来。

沈清起猝不及防的声音使得辛月影有些局促。

“啊?”辛月影下意识瞟了一眼镜台,照见镜中的自己睡得肿起的死鱼眼,以及脑袋顶的鸡窝头,往下再看看,身上穿着的衣裳睡得满身褶,她凌乱的抬手将自己的头发囫囵整理着。

“你买这个干啥?”她一边整理着头发,一边问。

沈清起:“你的东西随便掖在柜子里,很乱。”

辛月影右手揪着自己整股头发,在后脑绕啊绕的。

“你坐在这。”他指了指妆台前的椅子。

辛月影以为他有话说,于是将头发整理了一下,垂在后腰,坐下了。

她没想到沈清起修长而白净的手取了桌上的梳子,又取了妆奁之中的小木匣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他挽了把轮椅,来在她的背后。

“背过去。”他抿了抿唇,道:“我给你梳头。”

他声音比往日都低许多,还夹杂了几分紧张。

辛月影盯着镜子里他的倒影问:“不要了吧,上次束完那个发髻,霍齐喊了我好几天的辛老道。”

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可能确实不太适合,我随便挽起来就行。”

“我和宋大娘学了一点。”他垂着眼,没有与镜中辛月影的目光对视。

他剑眉微蹙:“没办法,谁让你这么笨,梳头都不会,总是头发乱糟糟的走来走去,人家更要以为你是个小疯子。”

“我告诉你嗷,放眼整个牛家沟子,情绪最稳定的就是我辛月影。”她不甘示弱的望着他。

“快着点,我还得去给谢阿生帮手。”他蹙眉,不耐烦的说。

他打开了放在腿上的盒子,里头放着颜色各异的发带,他抬眼看着镜台,问她:“你今日穿什么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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