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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大院:从贴身秘书开始无删减+无广告

疯眼睛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沈鹏眯着眼,靠在办公椅上合着双眼,似乎在思考什么。“放人。”这个念头在早在他接到刘东升汇报案件的时候就已经在他脑子里冒出来了,因为他深体会到这是个人情大于真相的畸形社会,再者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能用的人,而这次偶然的事件来的正是时候,这让沈鹏内心涌动这沸腾。徐汇仁那个侄子打的民警叫王德,是江州本地人,没有任何的政治背景,尽管进来局里两年多,但是一直还没有正式编制。沈鹏飞快从档案库中调出被打民警的资料,他盯着王德履历,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沈鹏拿起警服,套在身上,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就出了门,他现在必要做的事就是去看望被打得民警。在去医院的路上,沈鹏特意叫小丁去花店买了一束花,在病房里,沈鹏接过蝴蝶兰,放在民警王德的病床前,然后随和地坐在边...

主角:沈鹏齐全盛   更新:2025-01-20 14: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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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鹏齐全盛的其他类型小说《省委大院:从贴身秘书开始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疯眼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鹏眯着眼,靠在办公椅上合着双眼,似乎在思考什么。“放人。”这个念头在早在他接到刘东升汇报案件的时候就已经在他脑子里冒出来了,因为他深体会到这是个人情大于真相的畸形社会,再者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能用的人,而这次偶然的事件来的正是时候,这让沈鹏内心涌动这沸腾。徐汇仁那个侄子打的民警叫王德,是江州本地人,没有任何的政治背景,尽管进来局里两年多,但是一直还没有正式编制。沈鹏飞快从档案库中调出被打民警的资料,他盯着王德履历,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沈鹏拿起警服,套在身上,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就出了门,他现在必要做的事就是去看望被打得民警。在去医院的路上,沈鹏特意叫小丁去花店买了一束花,在病房里,沈鹏接过蝴蝶兰,放在民警王德的病床前,然后随和地坐在边...

《省委大院:从贴身秘书开始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沈鹏眯着眼,靠在办公椅上合着双眼,似乎在思考什么。

“放人。”这个念头在早在他接到刘东升汇报案件的时候就已经在他脑子里冒出来了,因为他深体会到这是个人情大于真相的畸形社会,再者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能用的人,而这次偶然的事件来的正是时候,这让沈鹏内心涌动这沸腾。

徐汇仁那个侄子打的民警叫王德,是江州本地人,没有任何的政治背景,尽管进来局里两年多,但是一直还没有正式编制。

沈鹏飞快从档案库中调出被打民警的资料,他盯着王德履历,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沈鹏拿起警服,套在身上,对着镜子照了照,然后就出了门,他现在必要做的事就是去看望被打得民警。

在去医院的路上,沈鹏特意叫小丁去花店买了一束花,在病房里,沈鹏接过蝴蝶兰,放在民警王德的病床前,然后随和地坐在边上,亲切地问了问伤势。

小伙子见领导来看自己,心里感动的哗啦哗啦的,有点惊慌失措。

这个也是理所当然,对他们说和局里的大领导见面的机会是极少的,更不用说局里的领导带着花来到自己病房中。

虽说沈鹏在公安局中是个花瓶,但是对于基层的干警来说,这也是遥不可及的高层,于是小伙子连声说:“沈政委,没什么事,皮外伤,咱们做警察的那个没有点伤的。小事,首长你费心了。”

沈鹏没有再去说这事,话锋一转,问道:“小王啊,到局里多久了。”

王德腼腆地笑了笑说:“沈政委,我到警局快2年了。”

沈鹏轻拍着手背,说“两年啊,好,好,也是时候换个环境,把编制的事也定下了。”

“多谢,沈政委,我……”王德感到得差点就眼泪啪啦啪啦滑下来。

说实在的这两年来为了自己的编制事,家里该花的,不该花的钱也不知道花了多少,但是编制的事情一直也没有落下来,听到沈鹏的话,那可是个激动啊。

沈鹏挥手制止王德说话,说:“你安心养伤,其他的交给组织,个人有什么困难,多和组织上说说。”

王德能把编制的事定下来这个对于他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喜讯,哪里还敢多求什么。

随后沈鹏和王德左一句右一句的不痛不痒地聊了几分钟,最后嘱咐王德好好休息。

直到沈鹏离开的时候,小伙子差点就要爬起来送沈鹏,可让沈鹏挥手制止,感动得小伙子再次眼泪哗啦哗啦的。

走出病房,沈鹏马上拿出手机,翻了一个号码,直接拨过去,说:“老冯,最近可好?恩恩,是遇到点小事,得你帮个忙,对对,那是在是劳烦老哥你了,怎样,晚上喝上一顿,那好,一定,一定。”

合上电话,沈鹏满意地笑了。

车子在路上飞跑,沈鹏在后座定了定神,再次掏出电话,“徐局长,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不过,接下来你还有些工作要做,得和管宣传的口子说说这事,能压下来就压下来,别到时候大家面子不好看。”

徐汇仁连声称谢,最后还说晚上哥俩小聚一下,沈鹏欣然应邀。

生活就像一个大游乐场,人生就像一场游戏。游戏都是有规则的,谁如果无视规则,就注定要被裁判红牌罚下场。同样道理,你精通这个规则,那你将获得意想不到的收取,这是一个博弈,胜者为王。

民警被打得事件算是慢慢过去了,这事情并没有牵起一丝半点的浪花,就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值得一提的是公安局的非干部指标也批下来了,沈鹏看着新入职的三十六个新人笑得合不上嘴。

……

沈鹏履历江州市公安局政委一职已经四个多月了,这四个月里,江州市一如既往的平静,新入职的公安干警也投入了新的岗位,沈鹏在公安局系统内部的威信慢慢也建立起来了,当然这和宋世杰的盘根错节的关系网相比交算不上什么,但是这也让他找到了方向感。

局里潘志东之流和往常似乎没有什么异样,可好像又多了些恭敬,不像以往那样随便出入沈鹏的办公室,似乎有点拘谨,沈鹏总觉得有点不一样,可沈鹏又说不上哪里不一样。

沈鹏正在办公室筹谋沉思的时候,一阵急促的电话声打断了他的思路,接到这个电话之时,他感到意外,但是却也是在情理之中。

他接到这个电话后,一秒钟没有耽搁,立即驱车到了市委一号红砖洋房中。

来电者乃江州市委书记程子坤的秘书钟鸣洋,钟秘书让他立刻赶到市委家属大院,并再三嘱咐他要马上到,一个人到。

虽说程子坤是齐老的嫡系门生,与自己师出同门,但作为领导者,特别是班子里的一把手除了特殊事件外很少召见下属,如今叫自己马上到他那里,这件看似小事一桩,但味道却就越来越多。

到了门口,程子坤秘书早已经在哪里等待了,这也让沈鹏感到意外,秘书出身的他脑海中闪动过一丝快感,虽说这是个小小的细节,但是个中味道沈鹏却很清楚。

他作为齐老书记秘书的时候,就算是省政府一号首长到访,齐老也不会轻易让他到门外等候其到来。

不过让沈鹏猜不透的是程子坤此举目的,不说他这个公安局的二把手,就算是宋世杰,甚至是市政法委领导来汇报工作也不见得有此待遇。

也罢,谜底很快就将会退却那层薄雾,沈鹏便径直走了过去。

这边钟鸣洋他也看到了沈鹏,简单地打过招呼之后,他便赶紧带他进门,没有在客厅停留半刻,而是直接到了二楼书房去了。

钟秘书敲了一下接着便推开门,示意沈鹏进去。

沈鹏进去后,钟秘书并没有一起进入,而是在背后关上门,随后沈鹏听见脚步下楼的声音。

沈鹏暗忖,看来这事来头还不小呢。

官场之中,门的开关极有讲究。一级首长谈话的内容往往涉及重大人事、重大决策或者重大事件的解决,影响巨大且深远,不能为外人所知,他们的门,永远都是关上的。

沈鹏进去一看,原来召见的人不止是自己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在里面,看到这个人,沈鹏不由得兴奋起来。

程子坤此刻正是正坐在书房中堂,旁边背靠着门的方向也有个熟悉的身影,这不是市纪委书记黄岐山还会是何人?

程子坤见到沈鹏走了进来,程子坤只是点了点头,说:“小鹏来了啊,过来坐吧。”

沈鹏坐下来留意到在茶几上摆着两份材料,其中一份沈鹏再熟悉不过了,那赫然是关于宋世杰的那份检举材料。

沈鹏更是惊讶,暗忖:宋世杰刚到党校学习莫不成也是政治安稳上的手段?他深知政治上的安稳手段这东西很玩味。

让沈鹏受宠若惊的是程子坤竟然亲自给自己泡了一杯茶,他说:“老黄,人我可帮你叫到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说完他便站起来,到了一边把弄起墨砚,这一切都让沈鹏摸不着头。

黄岐山没有半句客套,开门见山地说:“小沈,这次让你过来,是想从你这了解点情况,这里有两份材料,你先看一看。”

沈鹏再次愕然,他望了一眼眼前的黄岐山,拿着茶几上的两份材料,不经意间发现在一旁的市委书记程子坤正好注视着自己,他背上莫名的感到一阵凉快。

沈鹏飞快地翻阅了手中的文件材料,心里却是心惊胆战,后面的材料上也是关于宋世杰的,这份文件分量可比之前的检举材料重很多。

黄岐山,说:“小沈啊,这本来是的机密文件,但是我们考虑到你作为公安局的政委,有必要和你提前打个招呼,听听你的看法。”

此刻,沈鹏内心更是一片涌动,如此同时,齐老书记那天的话在他脑海中闪动了一下,要么忍,要么狠。

可是他想在也猜不透市委的态度,按理说,市委书记和纪委书记两位班子巨头碰面,这距离上移常委会讨论也不远了,可是诡异的是这次碰面只是在程子坤的家里,这一细节明理不显眼,可是却很微妙。

沈鹏快速做出了判断,说:“我刚到江州市,很多情况还不是很了解,在这段时间里,从我这党政工作角度来看,宋局很有魄力,也很受局里上下的爱戴,至于其他的情况,我也未曾有所听闻。”

黄岐山明显有些疑惑:“噢?”

沈鹏表露得很坦然:“至少在我任职这段时间,我没有收到过相关的举报信息。”

黄岐山点了点头,似乎在思索什么,不过最后他也没有继续深入去追问,只是简单的了解一些其他的情况。

这次谈话只是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后来,沈鹏起身告退的时候,瞄了一眼程子坤,只见他皱着眉在纸上挥笔,沈鹏不知道纸上写着什么。

这夜,显得格外的宁静,静到沈鹏在老爷车的嘶鸣声下仿佛也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来日方长。

他一个加速,老爷车便消失在黑色的夜幕之中。

“老黄,你怎么看这事。”

……


接到姚志勇的通知可以上菜,十分钟不到,所有的菜,全都上来了。

说是随便吃点,可服务员送来的菜可让沈鹏有点吃惊,满桌的海鲜,鹦鹉螺,澳洲大龙虾,等等一些沈鹏从来没有见过的玩儿把桌子摆得满满的,足够七八个人的量,其排场一点不比齐书记的饭局差。

沈鹏惊诧问道:“还有谁来?”

姚志勇很轻描淡写地说,“就我们哥俩,还有谁啊。”

沈鹏说,“那这些能吃得了?”

姚志勇满不在乎地说:“吃不了就拉倒,只要尽兴就可。”

姚志勇富得很,沈鹏是知道的,下午的网页浏览可得出不少的信息,他是江州市房地产商之一,也是江州市最大的证券公司大股东,也是最大的金融投资商之一,据估计,个人资产,便已经超过五亿元。

沈鹏看了看摆在一边的四瓶国酒茅台,这不看不要紧,一看还把沈鹏吓住了,这酒可是大有来头啊,并非普通的飞天茅台,而是87年的琼酿玉液,他也只是在齐书记书房里看他收藏过一瓶,于是对姚志勇说,“这个也太夸张了吧。”

姚志勇没有立即接过话,而是走到旁边,从一只袋子里拿出两条软精包装苏烟,扔在他的面前,说,“今天,我带了四瓶酒,两条烟。不准备拿回去了,这是今晚的任务,我的量你知道,剩下的,全部是你的。”

那一瞬间,沈鹏沈鹏怔住了,自己的量也只是半斤的料,于是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这样的念头,姚志勇并非是同学之间的聚情谊,而是有求于己,可他又实在想不出眼前这位在江州市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的老同学能有什么求自己这个公安局政工工作的二把手。

酒倒好后,姚志勇端起杯子,举到沈鹏面前,很豪迈地说:“来,走一个。”

推杯换盏,品味美食,两位唠嗑同窗往事,似乎真的是为叙同窗之谊。沈鹏知道醉翁之意,但既然姚志勇不提,他也就没有顾虑地吃喝。

一瓶茅台空了,姚志勇吩咐服务员开酒。

沈鹏望着脸色赤红的老同学,摸着自己发烫的脸皮,对杯中物流露了畏难情绪,便挥手制止开瓶的服务员,说道,“多了。”

姚志勇吆喝着服务员“开了,继续。”接着对沈鹏说,“谁不知道谁呀,在校时都是斤把不倒的人,又是久经沙场的人了,还装什么啊。”

沈鹏突然一愣,马上意识到老同学之间的记忆只在求学那点片段的现实,心头一紧,心中苦笑一声,心说,难得这么放松,喝吧。

姚志勇给沈鹏空杯加满了,又给自己加到堆积欲滴程度,然后从包里摸出手机,对着电话说道:“在哪儿呢?过来,我给你介绍我的同学你们认识一下……”

不到五分钟,一个很年轻秀气的女孩推门探进头来。见门被推开,姚志勇已经望向门口,看到那个女孩,没有站起迎接,只是招了招手说,“来,雅婷,快进来。就等你们了。”

雅婷芳龄约二十三岁,一袭黑色衣裙,肩挎Gucci包,她身后走进来的是白皙优雅的女孩,看上去和雅婷年纪相仿,只是少了几分媚色。在姚志勇的示意下,雅婷将那个身后女孩的手抓住,往沈鹏身边走。

沈鹏看了她一眼面前这个女孩,身高一米六五左右,雪白肤色泛着丝丝红晕,宛若东家女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卷曲的黑发像长长的蔓藤自然垂落,黑眸在凹陷的眼眶里流动,鼻梁挺直。

至于身边的那个女人,姚志勇只是稍稍介绍了一下,江玉梅,是江州师大的学生,具体什么情况,沈鹏没太在意。

姚志勇说,你们迟到了,酒我们就不罚了,但是,你们得给你沈哥敬一杯酒。江玉梅倒是干脆,端起酒杯,对着沈鹏说,“沈哥,我敬你。”然后一口饮尽,紧接着雅婷也不甘落后。

沈鹏本不想再沾酒的,怎奈在姚志勇怂恿下有美女敬酒,他又下去了两杯,本已热血沸腾,此时周身更是燥热不堪,擦着涨红的脸。

雅婷似乎看出了沈鹏不自在,又提出去钱柜唱歌。在酒精燃烧下,沈鹏看了时间,便欣然同意。钱柜就在楼上,于是,四人离席,到了钱柜。

很快几人进了包间,其流程严密就像齐书记行程表一样,一点不像临时的安排。刚开始,沈鹏还显得矜持,不是他有意为之,而是到了这种场合,他没法令自己放松,在这样的场合,保持高度警惕,在齐书记身边,他养成的习惯。

不得不提一下,师大的两个女孩颇有才华,至少在歌舞方面,绝对是歌星的水准,沈鹏唱功却不赖,嗓音富有磁性,跟齐书记年间,沈鹏很少有自己的时间,到夜总会或KTV屈指可数,也作罢,沈鹏倒也很乐意享受着。

酒喝了很多,大家都有点进入状态的感觉。江玉梅紧紧地抱住了沈鹏,胸前的两团肉,压在他的身上,让他觉得那里像烧着两团火一般烫。

他暗自吃了一惊,本能地想推开她,可她抱得很紧。他想,估计她喝多了,也没有在意太多便作罢。

可几轮下来几个人都喝到了状态,也说不清为什么,越到后来,他们越兴奋,也就越放肆。彼此之间,也不记得是谁主动,跳舞进展到了拥吻,再后来便开始抚摸。

深夜,散场,姚志勇说,喝点有点晕,上楼休息一会再回去。不由沈鹏拒绝便将他推上电梯。

电梯继续向上两层,门开后,沈鹏想扶着她向外走,可她喝得实有点太多了,身子软,挪不开步子。

姚志勇给了沈鹏一个房卡,一下子没有明白过来,雅婷接着说,“玉梅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对她,不然我饶不了你。”

沈鹏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江玉梅进一步抱紧了她,将嘴往他的脸上拱,要将她放下来,她却不干,紧紧地搂着他。他只好抱着她向前走,进入房间后,她还不肯松开他。

沈鹏将她放床上,此刻,沈鹏酒醒得差不多了,房间里,弥漫着一阵胭脂味,这个味道,他太熟悉了,蔡敏突然拥然在他心头,此刻,他心中却不安起来。


沈鹏坐在专车后座,靠在座背上欣然地合上眼睛,任由轿车在高速公路上奔驰。

途中他隐隐约约的觉得前座副驾驶位置上的办公室秘书丁舒升手里拿着几张打印稿,不时地回头,如是五六次之后,他睁开眼,默然望着秘书丁舒升。

小丁低声说道:“沈,这是讲话稿。请您审核。”

“嗯,临时安排出行,稿子都有了,这么快?”沈鹏满脸狐疑,接过稿子,浏览八股式的讲话稿,忘记心中的疑惑,不禁哑然失笑。

跟着齐书记的第三年,沈鹏就没再写稿子了,而是由办公厅安排的另外一位秘书代笔,大方向交由办公厅和秘书长把关,沈鹏说行了,呈交齐书记,再由沈鹏携带。小丁现在充当的就是之前沈鹏的角色。

给领导写稿子讲究的是对仗工整挪用到处可以套用的套话,对于这些,沈鹏是驾轻就熟了,只是没想到公安局这样一个单位竟然也是八股公文当道。

小丁不知道新任笑为何意,便小心翼翼地问:“沈,您看哪里需要修改的,我这就改过来。”

全篇稿子都是不着边际不疼不痒的话,满篇官话套话,没什么不妥,“可以。”沈鹏又将稿子退回给小丁。

小丁攥着稿纸捏着笔忽闪着眼睛,仿佛在问:可以是什么意思呢?是可以修改,还是稿子不用改了。

沈鹏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点深奥,暗自佩服自己跟着齐书记几年,凭借超人的悟性,说话出神入化了,一丝得意流淌出嘴角,念道:“将就着用吧。”

这简单得平静如湖水的一句话,可把小丁慌张起来,由疑问变得紧张了,他丝毫不怀疑眼前新任的文字造诣,怀疑地审视自己编造出的讲话稿。

呵呵,这就是领导与跟班的区别。领导随意一句,跟班就大喘气,还是当官好!沈鹏惬意地望着幽深的窗外,不再言语。

轿车行驶两个半小时的路程,沈鹏一行谓之慰问团的队伍便来到了封邑县公安局,车进入了县公安局大院,沈鹏就看到了早就在大院等候接驾县公安局十多名领导很有纪律地站在大院中。

沈鹏从车里迈出脚,离开空调滋润,霎时间如同从北极飞到了赤道,刚才凉爽的身体忽然燥热不堪,走了两步就汗流浃背,他不由得瞄了一眼四周,心中不由得暗叹佩服。

说是走访基层慰问,沈鹏一行却被接到了华丽的分局党委会议厅,会议厅在县公安局四楼,一进这间会议厅,就算是沈鹏这样见过场面的人也被它的豪华恢弘所折服。

两百多平方米的大厅,地面铺着纹路复杂、淡雅高贵的大理石,铺了蓝色素花墙纸的墙壁的两侧,各贴着“为人民服务”和“勤政爱民”的几个镏金大字;雪白的天花板上并列着几盏晶莹透明的“水晶灯”,会议室还摆满了散发着古朴香气的名贵红木椅子,每张椅子上都雕满了各种精美的图案。

对此沈鹏不露声色就居中端,照稿宣读,给基层带来市局的精神和指示,最后还加以“同志们辛苦了。”便坐以聆听状在看着眼前的汇报人,听着耳熟能详的套话,一遍一遍的重播,让沈鹏心生厌倦,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站起身,说:“去看看我们取得的成果。”

没有汇报结果的在座的人都愣了愣,不过很快,分局局长李新宇便反应过来便抢在前面将沈鹏引出会议室。众人迈出机关大楼,望着耀眼的光芒,纷纷流露了畏惧。

分局局长李新宇请示的口吻,小心翼翼试探着问坐车转转。

沈鹏心说,在烈日下步行还不烤熟了?不行,第一次下基层,须得有所表现。于是他说“走着转一圈,随便看看。”

李新宇撇开汽车追随沈鹏一路介绍封邑县的治安状况。

沈鹏踏步在宽广的水泥大道上,听着李新宇不厌其烦的介绍,,全力推动全县公安工作全面发展,全力维护了我县社会政治稳定,通过建立组织机构,紧密结合我县公安实际工作,分别制定了公安信息化、执法规范化、警民和谐关系建设方案,明确了目标任务,全面推进“三项建设”工作,进一步打牢了县公安工作根基,并坚持不懈地开展,严格整治斗争,。在工作中圆满完成了各项工作任务,为建设经济强县创造了良好的治安环境。

一行走完了封邑县历史遗留的治安黑点,成效还不错,可说得上良好的治安环境,看着沈鹏不时的点头,李新宇心里暗暗畅吐一口气,眉头轻扬,露出得意的神色,这些细微的动作一一收在沈鹏的眼中。

沈鹏两腿在封邑县迈了小一圈,心里嘀咕了一通,沈鹏平视这些在观望的部属,微笑地打了手势,“走吧。”

吃罢晚宴,稍事休息,此行就算告一段落,其实领导下基层务实还是务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来走形式的还是批评下属的。

大凡慰问视察,都是表扬一通,沈鹏也是入乡随俗,给予了封邑县公安局高度肯定之类云云,皆大欢喜。

晚上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在返城中还有个小插曲,让什么甚感不是滋味。他依旧坐在后排靠着背,沉醉在此行的视察带来的尊贵,正陶醉时候陡然感觉车里气温在上升,让他不禁皱起眉头。

秘书丁舒升望着沈鹏面部表情变化,也感觉到温度异常,侧身对司机道:“温度高了。”

司机握着方向盘,右手捣鼓温度控制面板,丧气地回答:“空调系统有问题了。”

“不出冷风了啊?”小丁用手掌试探出风口,焦虑地问道。司机紧张得冒汗了,放慢车速,继续调试温度。

这算什么事啊?我刚履新,局里就给我配置这么一台老爷车,太欺负人了嘛!听着秘书和司机的对话,沈鹏郁闷的心情把刚才沉醉的欣慰也带走了,按下车窗玻璃,试图以撕裂而来的热风给周身降温。

前方恰好有服务区,司机将车停下,满头大汗很是负疚,说:“沈,您先到大厅里歇息,我这就仔细检查。”

卫生处长、人事处长从乘坐的车里爬出,上前询问。

沈鹏已经调整了情绪,大度地说道:“车有故障。走,转会儿去。”

他们进入乱糟糟的休息厅还没凉爽片刻,司机对小毛耳语,小丁对沈鹏说故障排除了。沈鹏说赶路,大伙撤出大厅。

沈鹏站在汽车前没有急于上车,而是围着车辆转起了圈。沈鹏瞅了瞅,心里当即就是不爽,他观察汽车时,卫生处长、人事处长一干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吭声,静观沈鹏。他两腿迈了一圈,心里嘀咕了一通,刘笔平视这些在观望的部属,微笑地打了手势,“走吧。”钻进冷气十足的汽车里。

坐进车后,有意识地侧身望了望里程表上的数字,更是吃惊:十六万公里?这辆排量2.4的广本在行政单位中算是辆将近报废的老爷车了,局长宋世杰的车则是一辆奥迪A6,至于是什么时候购置的,从漆面就能判断出宋世杰的车是崭新的。

同样是副厅,待遇差别就这么大。老行将退休,黄昏人士拗不过一把手,也就算了,我虽是位置接替者,但我是少壮派,好歹也是省委书记身边的,两年前,你想舔我屁眼,我都不一定给你机会呢。如今齐书记退到权力幕后,我沦落到你的副手,你就这么折腾我,宋世杰,你也太势利了!

回到家里,沈鹏半靠着沙发,而老婆蔡敏依旧十几天如一日地唠叨了一通,最后还下了个定义:“你混得越来越不行。”

沈鹏本来就有点窝囊,明知故问:“怎么说?”

“响当当的省委书记秘书,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齐书记他都退了,给你一个正厅他会死人啊。”蔡敏越说越激动,最后尖刻地说道,“结果呢,原则性那么强,就给你一个局副手位置,闲置的位置,真是的!你那位置,有什么权力?谁会找你办事?我看连公安局的大队长也不如。”

“齐书记有他难处嘛。”沈鹏虽然是这么说,但在心里埋怨齐书记不会来事,此刻心里却认同蔡敏的观点,脑海中闪过今日那老爷车,心里更不是滋味。

当初,齐书记说要给安排他到江州市公安局的时候,蔡敏就怂恿丈夫央求齐书记安排一个好位置,正厅不行就给一个能捞到实惠的市局级实职,再不行在省里的二级部门也行。但是,沈鹏没有听从蔡敏的,事后哄骗太太说做了工作,可没效果。

“还是混得不好!齐书记没把你当心腹,你这些年算是白白跟了他了。”蔡敏激动地说道,“往后啊,你的的官途就到头了。你白跟齐书记八年,我也白嫁你一场了。”

“哼哼,有这么严重么?”沈鹏被呛得眼睛直翻,撇下数落个没完的女人,将自己关进书房。

人们总是说领导秘书很风光,还有人生动地比如领导秘书就是,想亲近政要的人都得要先过秘书这一道关。

可谁解个中滋味?像马一样奔跑,像牛一样耕耘,像猴一样灵敏、像猪一样受气。在齐书记身边的日子里,简直就没有自己的休息日,含辛茹苦终于熬过来了,终于盼来扬眉吐气时光,谁曾想,从政伊始就不尽人意,各级的人马,每个人都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花瓶子的用途,想想就憋气。


这天中午时分,沈鹏照例直赴机关食堂。机关食堂里和往常也没有多大的区别,排队的,埋头吃饭的,边吃边聊的,用餐完毕在剔牙的,满厅都是人。

沈鹏满面春风一路与部属回礼,站了两分钟队买了饭菜便找座位。食堂的菜是丰盛的,口味也不错。

这个口味不错和警官学校的截然不同,局里机关可是货真价实的拥有特二级厨师四名,各掌京、粤、鲁、川菜系之勺,可以满足不同口味的同僚。

当时刚到来的沈鹏惊讶于一个机关食堂的竟有如此待遇。

后来一次与宋世杰同台,他的解释:“我们警察是相当的辛苦,为落实从优待警政策,上级不给资金,局党委自己想办法嘛。”

机关中这么做你还不能指责他有奢侈之嫌。在单位机关中吃,谁要是在机关食堂在搞特殊化那是傻瓜一个。宋世杰之流绝非傻瓜,他这样做你还只能相信他这一举措确实是为了全体机关民警着想。

沈鹏举目眺望,不见宋世杰和几位副局长挤在食客当中,沈鹏便寻得一空座,吃着家常饭菜,两耳却没空闲。

常言道,机关食堂类似市井街头巷尾,总有人在议论什么,稍微留点心就能听到点新鲜内容。

沈鹏挑选位置坐落于一角,大概远离了群体而有空位落座吧。尽管的远离了群体,但是近距离的唠嗑还是有一字半句你不想听还会钻入耳中的。

此时,“双规纪委”等字眼飘入沈鹏耳中,他不由地放慢了进餐节奏,屏气凝神。

“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只有一张餐桌的间距,邻座一人的问话清晰地传来。

“嗨,你真的是孤陋寡闻。”其中人用筷子指着询问者,说道,“你都没听说?全系统是妇孺皆知。”

“就是昨晚,我有个同学,在纪委工作,他亲自和我说这事,听说是……”此君放肆地说了又警惕地向四周扫了一眼,发现了沈鹏,便止住声,风卷残云打扫了餐盘匆匆离去。同伴也随之溜去。

“新鲜!”沈鹏夹一个菜心吃了起来,喃喃自语。

吃完午饭沈鹏习惯地躺在沙发上休息了,可这天不到半个钟头,他便爬起,看到脚边堆砌的警服,兴致盎然,脱下T恤穿戴带着折痕的警服,站在镜前自赏:“相貌堂堂英俊潇洒,我穿它正合适。”

沈鹏走几步,摆个敬礼姿势,重温了少儿梦想,尽了兴,回到现实,脱下制服,用衣架挂于衣橱中,其余的都塞进橱中,然后回到案头,换了一杯绿茶沉思。

沈鹏摸了光滑的嘴巴几个来回,心想,来日方长,不急。

两点钟时分刚过,小丁又来敲门,沈鹏以为来者有事汇报,却发现小丁手抓一把衣架,便问:“丁秘书,你这是做什么呢?”

小丁说:“沈政委,给你挂衣服。”说着他便低头,卖弄着属于沈鹏那几套警服。

嘿嘿,这小丁想得挺周到的啊,沈鹏心里很是舒坦,但很快觉醒,便道:“衣架够用了,你拿回去。”

“啊?”小丁望着衣橱,答道。

“还有,我这里不需要生活秘书。丁秘书,文字是你工作主要内容,知道吗?”沈鹏挺严肃地说道。

“哦,知道了。”小丁尴尬地看着手里的衣架。

“小丁啊,你的心意我领了,谢谢!”沈鹏觉得给热心者泼冷水有点过了,便换上可亲的面容。

小丁想了想,欲说什么,不料,沈鹏手机响起来,他便知趣告退,出门时,还小心翼翼地把门扣上。

沈鹏一看电话,原来是刘东升的来电,他刚一接,刘东升便着急地说,“沈政委,有个情况我想了想,还是向你汇报一下。”

沈鹏不由得眉头一凑,他不直接监管业务工作,刘东升他是知道的,但是他还打这个电话,说明这件事比较麻烦,于是,说,“恩?”

“刚才我们一个民警让人打了……”

听完刘东升的汇报,沈鹏的神色凝重起来了,这袭击警察这事可是一件可大可少的事情,对于袭击警察这样恶性事件,省里也是比较关注的,毕竟这个是对执法的挑战,不过这样的事情省里重视归重视,很多事情也是不了了之,大不了就是对袭击者进行刑拘,很少真正的对其司法起诉。

不过这次袭击警察事件却是例外,一个民警巡逻时候给一个醉汉打了,警服都撕破了,关键是这一幕正好让新闻媒体的朋友的镜头记录下来。

而这个行凶者也是大有来头之人,他是江州市人事局局长徐汇仁妻子的娘家亲侄子,面对媒体的镜头还十分嚣张地大喝:“我叔是徐汇仁。”要不是及时制止,他还真把媒体的镜头也砸了。

现在问题关键不是抓不到凶手,而是抓到凶手,可是这事情非常敏感,现在新闻自由到了一个可怕的怪时代,一个处理不当,估计会成为一个刀锋浪尖的爆发点,而另一方面同为江州市的徐汇仁的面子可不能不顾及。

沈鹏皱眉思索了一会才说说:“你负责先安顿好被打得民警,打人的凶手先控制着。其他人也带到局里录口供。”

他挂掉电话,脸色沉重起来了,这事不好办啊,他觉得这个皮球还是得踢给宋世杰,虽说宋世杰现在安排到了党校学习,但是毕竟他才是局里的一把手,而自己只是政委。

“宋局……”

宋世杰现在满面春风,自己在警察局里十年了,现在逮着了个到党校学习的机会,心情出奇的好,他依旧中气十足,说:“我的大政委,局里没有什么大事情吧?”

他深信他在这公安局的影响力,所有风向都在他的权力掌控下开展,不会出什么大的乱子。

沈鹏简单将民警被打一事和宋世杰汇报了一遍。

宋世杰在电话那头思索了很久一会,才说:“沈政委,这事你处理一下吧。记住要从大局出发,控制局面。”

果然不出沈鹏所料,宋世杰还是将这个皮球踢回去给沈鹏,但是他的指示很明显,要把这件事压下去,但是却是很艺术,意思是这事放权给沈鹏,让他全力去处理。

其实这样的事,换作谁也远远的躲着,更何况宋世杰之流老狐狸。试想这事处理好了,大家皆大欢喜,唠叨的好处理所当然还是算他宋世杰的,处理不当,那就来个不知情,把所有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其实在给宋世杰电话的时候,沈鹏也就有了自己的方案了,这样的事情,他追随齐书记多年早已见怪不怪了,所以挂断电话,沈鹏拿出了一个文件档案,五指飞快地在案头上有节奏地敲动,喃喃自语:“四十多个指标啊。”脸色不经意地露出了喜色。

这个时候沈鹏办公室的电话又响起来了,他一看,是市里面一位领导的座机。来电之人正是政法委书记彭智权,他愕然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圈子中基本上没有什么秘密,再说彭书记还是公安局的顶头上司,在自家的地盘还有什么能瞒得过他呢?

彭智权是为徐汇仁的侄子求情,这个也是沈鹏预料之中,可彭智权说话很有水平,很圆滑,既要沈鹏依法办事,还不忘记他打这个电话的目的。

这就是领导者的高明之处,而下位者能力也是在这里体现,这样情况,有些下位者,装聋扮哑,有些下位者就义无反顾按领导意思办了,出事就自己背着,而有些人却按领导意思办了,还不出篓子。

沈鹏跟随齐书记多年,这是东西早已经习以为常。他结束了和政法委彭书记的电话,便把手机放在茶几上,等着电话再打进来。

果然,不一会电话便响起来了,沈鹏看着来电,嘴角微微上扬:“徐局长,我在局里,我还打算过两天到你那里拜访您呢,可宋局去学习了,我这个门外汉处理局子里的事正烦着呢。”

“沈政委,给你添麻烦了。”接着徐局长不亢不卑地婉转向他侄子求情。

接着徐汇仁的官话客套,沈鹏在话中添了一丝丝分量,“这个,不瞒老兄,这事确实让人头痛。”

徐汇仁那里听不出沈鹏话中的信息,于是,放下了自己的身段,说,“这次就真麻烦你了,要是我们家这边的侄子,你关了,我还要抽他,可是这个侄子是老婆家的,就这么一个侄子,家里从小给宠坏了,这一关了,我老婆也就别回娘家了,我今晚也就别想回家了,老弟啊,这个事你可得帮老哥想想办法。”

沈鹏故作思考,才说,“我想想,你等我电话吧。噢,对了,我这就一并说了,后天我去你那汇报下工作顺便请人事局几位领导给我指导指导下工作。”

“这自家兄弟还说两家话,沈老弟你这不是打哥哥的脸吗?让老哥面子往哪里搁?”

挂断了电话,沈鹏拿起案头上档案,拍了两下,满意地笑了笑。


午饭时间,许家荣说准备了在附近的雅苑酒楼便餐,沈鹏很清楚这种官僚作风,无非也就是胡吃海喝,尽管他早也适应这样的生活,可是今天他那校园情结骚动,此刻他只想找回一点校园纯洁的气息,于是,他说:“走,到食堂去看看。”

许家荣愣了愣,很快便反应过来:“既然沈政委有这雅兴,那我们就到学校的小餐厅去。”他说着的时候向身边的办公室主任使个眼色。

沈鹏打着哈哈地说:“也别那么麻烦了,就到学生食堂就好,一切随简就好,米饭能吃饱就好。”

许家荣怔住了,脸露难色,实在想不透沈鹏的葫芦里卖什么药,不过既然沈鹏这样说也不好说什么只要顺其意,便抢在前面将沈鹏带出去。

沈鹏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屁股后头的吴正中,而办公室主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去了。

许家荣谈笑风生不乏虔诚地引路,短短五百米的路途,许家荣一边耐心介绍着,足足用了将近二十分钟。

途中沈鹏满面春风地一路和冲着他微笑的学生点头回礼。

警校是封闭管理的,这个时候学生都会去学校唯一的食堂,沈鹏就是想重温一下求学时的那种感觉,可让他意外的是没有记忆中人头涌涌的排队的,埋头吃饭的,边吃边聊的,用餐完毕在剔牙的,满厅都是人的境况。

此刻,大部分餐桌上还残留着饭菜,中间位置几张餐桌非常干净,还铺上了餐布,上面已经布满了一台的饭菜,扫了一眼挂着的菜牌拿了饭菜,菜价很合理。

菜的样色很丰盛,其式样丝毫不亚于不同酒楼,口味也不错,没有点功力的厨师必定做不出这样的口感,沈鹏不由得啧啧称赞,心中更是诧异。

许家荣陪着笑脸说学校的有特二级厨师四名,各掌京、粤、鲁、川菜系之勺,可以满足不同口味的同学,还感概说,学生平时训练苦啊,作为学校领导我们不能代替他们去训练,那也只好做好后勤工作,总不能在吃的方面掉链子。

沈鹏点了点头,深表赞同,突然觉得眉清目秀的许家荣也不是那样令人恶心,可回头看到垃圾桶塑料袋上的雅苑酒楼,看着许家荣的嘴脸,忘记了心中的疑惑,不禁哑然苦笑。

吃罢午饭,许家荣便亲自将沈鹏引到临时休息间:“沈政委,不知道,这次我们学校有几个名单呢?”

沈鹏愕然,但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坦然地说:“恩,许校长,你们学生都很不错,不过……”

虽然许家荣久居警校中,但是丝毫不影响他对外界的见地,可以说他也是见过场面的人,他一听沈鹏这样语气,心中便有底气了,于是走到了沈鹏的跟前,同时很快地从包里抽出一个信封,硬是塞到了沈鹏手上。

沈鹏还没有回过神来,被迫接住,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了,掂了一下分量,心暗自一惊,怕是有一万。他愣了一下,以前在齐书记身边,这样的事情总不缺少,他也没有少收,可是也只是简单的一点小礼物,烟酒或者购物卡之类,齐书记也默许这样的事,因为他深知道这样的事在这个圈子里是在所难免,但是想许家荣这样赤裸裸地金钱,还真没有试过,于是他严声厉色地说:“许校长,你这是干什么。”

“这些是我们东江特产,代表我们学校一点点心意。”许家荣嬉皮着笑脸,很真有点当年卖国汉奸之态,恶心至极。

沈鹏扬起手中的信封扬了扬,心里暗叹了口气,说:“恩?”

许家荣愣了一下,他也算是半个圈子里的人了,为人也是老滑条,习惯性地用他官场思维估摸着眼前沈鹏的意思,揣摸片刻,便再次拿出了个建设银行的银行卡,赔着笑脸说:“沈政委,这个刚才食堂捡起的银行卡,我估摸也就是沈政委你落下的,所以就帮你带了过来。你看看是不是?上边还写着六个1呢。”

沈鹏内心冷笑一声,没有看那银行卡,说:“老许,心领了,最近胃有点不适,这个特产我就不浪费了…”说完,便把那个信封,轻轻甩在桌面上,信封落在办公桌时候,轻发出“啪”一声。

许家荣望着沈鹏的背影,愣在一边,手中的银行卡也不经意间掉下了地上。

下午,行程安排是参观学校,许家荣全程陪同,在参观校史馆的时候,许家荣硬是让沈鹏题词,执拗不过学校领导的热情,也就没有作太多的推脱,提笔挥墨,便龙飞凤舞地挥笔疾写了四个大字“教育为本”。

众人无不拍手称赞,沈鹏也谦卑一番,其实沈鹏对他自己的毛笔字还是比较满意的,跟随齐书记多年,也养成了空余时间练练字,尽管没有达到齐书记那样苍劲有力,意境非凡,但是也能挥出自己的个性,只不过自从到了公安局上班,也没有执过笔。

整个行程中沈鹏对这次录用的学生内容半句不提,犹如他沈鹏到这里只是走走场子一般,对此,许家荣大为不安,多次欲言,而沈鹏却依旧谈笑风生,反而对学校的人文历史这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大为兴趣,而身边的副校长吴正中也不缺耐心地为其解答。

到了下午四点左右,人事处长王小兵等人也对学生的面谈结束了,沈鹏也只是简单的对应届的毕业生大体情况了解了一番。

临走的时候,沈鹏抽了个空子,这个空子还是许家荣主动要求带人事处长王小兵到学校就业办才空置出来的。

王小兵说:“沈政委,我到学校就业办取点资料。”

沈鹏一听先是诧异,接着微笑着说:“去吧。”

让沈鹏意料不到又在情理之中的是许家荣居然主动说:“王处长,这正事重要,耽误不得,这样,我带你过去吧,方便很多。”

这样沈鹏心中有丝丝不痛快,不过细想,可能学校有学校的规定,或许有些工作流程还真让校长授权才能办理,所以也没有表露出不快,只是轻轻拍着王小兵的肩膀,没有说什么,便让副校长吴正中带着参观学校,王小兵心头不由得一抖。

到了副校长吴正中办公室,沈鹏也趁机找个理由,便进了他的办公室,吴正中的办公室极其简陋,最显眼的莫过于左右两侧的两个大书架,做办公桌后面挂着“厚物载德”颜体字画,可充满书香味道。

松木沙发看起来也有些年份了,那边上的茶具更是布满了灰尘。

沈鹏往那松木沙发坐下,便盯着吴正中桌子上翻开盖上的《量化管理体现》,心里顿时明亮,他不经意地随口问道:“吴校长,也是爱书之人啊!”

吴正中腼腆地露出一个与其年龄极其不相符的笑脸,手上还在卖弄着那不知道多久没有用过的茶具:“这空余时候翻翻。”

沈鹏站起来,径直走向书架前,扫视着书架上的书,书架上很干净,看样子也是每天也都翻动,不像是摆设。他拿起了一本《货币起义》,转身说:“这本书我大学时候有看过,很不错,不过这书在市面上已经很难寻觅其踪影了,想不到在你老吴这里还能看到。”此刻,吴正中低头不知道在找什么,沈鹏一看心中明白了,这老吴是找茶叶吧,心中萌生一丝悲凉的感觉。

沈鹏拿着书,坐会那松木沙发,说:“老吴,这就我们两个,也别太客套了,我们就聊聊,随意的聊聊。”

话是这样说,可是吴正中还是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儿,片刻之后,茶泡好了,吴正中说:“沈政委,来试试家乡的土茶。”

沈鹏接过茶,茶色浑厚,闻了一下,土香飘然,尝了小口,更是带着丝丝苦涩。

两人就当今时政经济话题进行探究,让沈鹏更想象不到的是吴正中对当今的经济市场的观点与齐书记的经济发展大局竟然不谋而合。

后来谈话之中,沈鹏惊讶发现吴正中竟然是北大经济系的高才生,还曾经是市教育局的干部,至于为什么沦落到这般地步,沈鹏也没有深究其缘由。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三十多分钟,沈鹏意犹未尽,可人事处长等人已经出现在吴正中的办公室里,这一行人进来,吴正中的办公室便霎时间显得狭小无比,毫无夸张地说,人头涌涌把这办公室压得灰蒙蒙。

此行结束,沈鹏依旧没有对此次挑选学生事情表态,送行时候,校长许家荣笑容可掬,明显心情欢快了不少。

在返城的路上,沈鹏合着眼,心中却感慨万千,却又无可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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