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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都市连载
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改嫁摄政王,我复仇虐渣妹》,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简介:她,本是侯府千金,一片赤诚,为太后挡刀,重伤濒死,只盼能为家族换取爵位,保家族荣光。可换来的,却是南下养病三年的孤苦生活。三年后,她满心欢喜归府,却发现一切都变了。表妹鸠占鹊巢,住进了她的院子,还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她的父母兄长,对表妹疼爱有加;小弟亲昵依赖的,也是表妹;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也暗慕表妹,直言她样样都比她出色。她据理力争,换来的却是众人的联手迫害。她含恨而死,做鬼的十八年里,眼睁睁看着他们或落魄潦倒,或悔恨终生,可她心中的怨恨从未平息。也许是上天怜悯,骆宁竟重生了,再次睁眼,她眼中满是决绝与坚毅。这一次,她绝...
主角:骆宁萧怀沣 更新:2025-04-29 13: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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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骆宁萧怀沣的现代都市小说《改嫁摄政王,我复仇虐渣妹爆款宝藏》,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由小编给各位带来小说《改嫁摄政王,我复仇虐渣妹》,不少小伙伴都非常喜欢这部小说,下面就给各位介绍一下。简介:她,本是侯府千金,一片赤诚,为太后挡刀,重伤濒死,只盼能为家族换取爵位,保家族荣光。可换来的,却是南下养病三年的孤苦生活。三年后,她满心欢喜归府,却发现一切都变了。表妹鸠占鹊巢,住进了她的院子,还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她的父母兄长,对表妹疼爱有加;小弟亲昵依赖的,也是表妹;就连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也暗慕表妹,直言她样样都比她出色。她据理力争,换来的却是众人的联手迫害。她含恨而死,做鬼的十八年里,眼睁睁看着他们或落魄潦倒,或悔恨终生,可她心中的怨恨从未平息。也许是上天怜悯,骆宁竟重生了,再次睁眼,她眼中满是决绝与坚毅。这一次,她绝...
守寡后,冯夫人心情郁结,搬离了冯氏老宅,独居在城南的小院。
那边种满了翠竹,后山是成片的荔枝树。
骆宁之前在韶阳老宅休养,而后身体渐渐好了,却又感觉住在热闹老宅,反而离群索居。
无人真心待她。
最后一年,她同族长说明,要搬去更清净的地方住。
族长同意了,替骆宁选了城南的宅子,正好与冯夫人隔壁。
此事,还是族长告诉她的:“莫要冲撞了冯夫人。不管是冯氏还是裴氏,在本地有权有势,咱们惹不起。”
骆宁记下了。
搬过去第一日,她叫秋兰做了几样糕点,她领着秋兰送去给冯夫人,算作打个招呼。
冯夫人没出来见骆宁。
不过,她的管事妈妈很热情,翌日就给骆宁回礼,其中竟有好几样名贵补品。
相邻住了一年,骆宁从未正式见过冯夫人的面。
有几次相遇,冯夫人带着锥帽,把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
远远瞧着,只觉得她不似南方女子娇小玲珑。她身段高挑,把身边婢女衬托得格外小巧。
冯夫人也没主动与骆宁说话,每次都是她的贴身婢女上前行礼。
骆宁收到过她的厨娘炖的荔枝鸡汤;也收到了一些点心;甚至还有时新布料。
夜里,骆宁弹琴时,冯夫人总要迎合一段。
骆宁的琴声忧郁哀伤,冯夫人的笛音则缠绵温柔。
似骆宁落入寒水里,狼狈不堪,冯夫人这位长姐用一件温柔的毯子裹住她。
两人礼尚往来,骆宁心中,她是个有点孤僻、不喜言谈但心眼极好的长姐。
回京前夕,骆宁特意去了韶阳最大的乐器坊,买了一支做工精美、价格昂贵的紫竹笛子。
骆宁还特意选了一枚小玉扣,亲手打上络子,系在竹笛上,送给了冯夫人。
感谢冯夫人这一年的相伴与照拂。
她说了明日要走,冯夫人仍是不曾出来相见。
她的婢女道了谢:“夫人叮嘱小姐,路途遥远,一路平安。”
骆宁略有遗憾。
回京路上,她心情好了不少,快要恢复了儿时的轻盈。然后就被家中变故打懵。
重生后,韶阳的往事在骆宁记忆里隔了十几年。要不是秋兰提起,她都要忘记了。
“……她的笛声很动人。能感觉到磅礴,却又刻意收敛。她生得高,气血足,吹出来格外动听。”骆宁说。"
然而才一开口,就被骆宁堵了回来。
母女俩聊了几句,侯夫人的目的一个也没达成。
可也让她明白了骆宁的底牌。
“……那个婆子,我肯定认得出来。不过太远了,也可能会看错。”骆宁道。
侯夫人心口发紧。
骆宁趁机说:“娘,女儿这次也受了些惊吓,想要静养。”
“随你。”
“女儿养病的时候,总要吃些宵夜。成天去大厨房讨要宵夜,恐怕下人们议论我贪嘴。”骆宁又道。
贪食不是什么好名声。
骆宁不待侯夫人开口,继续说,“娘,文绮院宽大,宅子多,我想安置一个小厨房。”
在世家大族,“小厨房”不仅仅是多一项花销,也是一种特权。
只老夫人、侯夫人的院子里有小厨房,她们才有资格不吃大锅饭。
其他人,哪怕手头宽裕,也没与老夫人、侯夫人比肩的身份,不可以擅自安置。
骆宁却提了。
“不妥。”侯夫人想了想,“给你安置了小厨房,其他人怎么想?你祖母、爹爹会怪我持家不公。”
“那我自己去同祖母和爹爹说,您看可使得?侯府这个爵位,是我挨了一刀换来的。
我因此落下病根,身子不好,夜里想要吃些热乎的保养,我想祖母和爹爹能通融。”骆宁道。
侯夫人脸都气抽。
她很想再教训骆宁。
骆宁说得更直白了:“娘,您要照顾二妹和表妹,此事不如我先去问过祖母……”
暗示她,只要有了小厨房,摘翠阁的事,她可以睁只眼闭只眼。
侯夫人深吸一口气:“既如此,我就顶着风险,替你开这个头。你是娘的亲骨肉,娘自然要偏疼你的。”
又道,“之所以不答应,只是怕下人们妄议你恃宠生娇,对名声不好。既你不怕,明日就替你做灶。往后听了闲言碎语,可不准哭。”
骆宁应是。
她走后,骆宣被人抬回了自己院子养病;白慈容也送去了蕙馥院。
侯夫人安顿好了白慈容,回到东正院的时候,丫鬟捧茶,她把茶盏摔在地上。
表情扭曲。
想让骆宁摔断腿,去不了宴席,由侯夫人带着白慈容去。
这点小事,结果却南辕北辙。
侯夫人折了骆宣。这个庶女,本可以给白慈容做踏脚石的,如今估计要落下腿疾,从此失了用处。
不仅如此,侯夫人还必须给骆宁添一个小厨房,来堵住她的嘴。
她到底有没有瞧见那个婆子,是否认得出来,侯夫人不敢保证。
只能先稳住她。
侯夫人当然不是怕骆宁有特权,过得太舒泰。
而是,有了特权的骆宁,在侯府这个小地方,就可以方方面面把白慈容比下去。
白家花那么多钱、白慈容花那么多心思,在侯府邀买人心,想要打出声望。
到头来,骆宁一个小厨房,在下人心中她都是独一无二的大小姐,还有白慈容什么事?
声望堆积起来很难,被打落却只需要一件事、一个瞬间。
侯夫人想到这里,心中一口怨气,半晌都散不出去,只得摔了茶盏来发泄。
她很多年没这样受过气了。
上次暴怒,还是她得知怀上了骆宁的时候。
她明明每次与骆崇邺同房,都偷偷喝了避子汤。
骆宁还顽固落到了她肚子里,一开始就是个灾星。
文绮院很快有了小厨房。
孔妈妈认识老夫人那边小厨房采办的人,跟着出去买菜,熟门熟路。
不仅骆宁吃得好,丫鬟婆子们也能吃饱了。
镇南侯府的主子们,有不少人羡慕,也有人嫉妒;下人们则对骆宁恭敬了很多。
“……你的春衫,娘已经叫人替你赶制了。去公主府赴宴,要体面些。你还想要什么首饰?”侯夫人白氏问。
白慈容贞静恬柔,坐在旁边,笑盈盈看着骆宁。
骆宁也回以微笑:“娘,此事听祖母的。”
“你祖母一年到头不想出门,难得这次如此好兴致,不能叫她扫了兴。”侯夫人说。
骆宁明白,这是试探。
老夫人既没有明确说去,也没有说不去。
侯夫人白氏,却是非常想去。
“您去问问祖母。”骆宁笑道。
她滴水不漏。
侯夫人无法,只得让她回去。
“……姑姑,这次的寿宴,陛下极有可能会去的。大哥这样说,侯爷也这样猜。”白慈容压低声音。
皇帝不去也没事,其他望族主母、功勋子弟,肯定都会去。
在这样大鱼拥挤的鱼塘,想要捞鱼太容易了。
错过了机会,就是在大海里捕捞,辛苦、危险,还可能一无所获。
侯夫人一定要争取这个机会。
上次“被禁足”,并没有叫她害怕,只是激起了她对镇南侯更深的怒意。
“娘一定会带你去的,阿容。”侯夫人声音很轻,不叫任何外人听到,“这一场寿宴的贵人,多如牛毛。”
春宴跑十场,也不如这一场的份量。
侯夫人要弥补,要抓牢机会。
“娘,请帖被老夫人拿走了。”白慈容说。
真不该送去给老夫人瞧。
谁知道成天清心寡欲的老太太,这回竟动了心思。
可这么大的事,请帖又不能不过老夫人的眼。否则镇南侯怪罪下来,侯夫人“不敬婆母”的帽子太重了,她戴不住。
“我会想办法。”侯夫人说。
其实,只需要办妥一件事,此难题就迎刃而解。
骆宁坐在文绮院,把雍王送给她的瑶琴取出,抚了一曲。
丫鬟秋兰说:“大小姐,总感觉琴声缺点什么。”
骆宁笑问:“是不是没了笛子的合奏?”
秋兰恍然大悟:“果真如此。”
又笑道,“在韶阳时,咱们住的宅子,隔壁就是冯夫人的小院。您在后院弹琴时,她总吹笛陪伴。”
骆宁在韶阳的邻居,是一位寡居的冯夫人。她亡夫是韶阳知府。冯氏乃当地望族。
冯夫人只比骆宁大四岁,出身韶阳裴氏。嘉鸿大长公主的驸马,就是冯夫人的族叔。
守寡后,冯夫人心情郁结,搬离了冯氏老宅,独居在城南的小院。
那边种满了翠竹,后山是成片的荔枝树。
骆宁之前在韶阳老宅休养,而后身体渐渐好了,却又感觉住在热闹老宅,反而离群索居。
无人真心待她。
最后一年,她同族长说明,要搬去更清净的地方住。
族长同意了,替骆宁选了城南的宅子,正好与冯夫人隔壁。
此事,还是族长告诉她的:“莫要冲撞了冯夫人。不管是冯氏还是裴氏,在本地有权有势,咱们惹不起。”
骆宁记下了。
搬过去第一日,她叫秋兰做了几样糕点,她领着秋兰送去给冯夫人,算作打个招呼。
冯夫人没出来见骆宁。
不过,她的管事妈妈很热情,翌日就给骆宁回礼,其中竟有好几样名贵补品。
相邻住了一年,骆宁从未正式见过冯夫人的面。
有几次相遇,冯夫人带着锥帽,把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
远远瞧着,只觉得她不似南方女子娇小玲珑。她身段高挑,把身边婢女衬托得格外小巧。
冯夫人也没主动与骆宁说话,每次都是她的贴身婢女上前行礼。
骆宁收到过她的厨娘炖的荔枝鸡汤;也收到了一些点心;甚至还有时新布料。
小侄儿还在喊“阿容姑姑”。
骆宁笑容不变,只是道:“他很聪慧。有些这么大的孩子,尚未开口学语。”
“是,都夸他。”大少奶奶说。
骆宁便道:“像嫂子你。大嫂你也是个聪慧至极的人。”
又道,“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大少奶奶听得云里雾里。
骆宁知道,她大嫂温氏,是个心气和软的女人,一辈子受丈夫、婆婆拿捏,没有自己的主见。
大嫂难产时,白慈容请来女医婆,救了她母子二人两条命,她从此对婆母与白慈容感恩戴德。
这也是白慈容在侯府立威的最重要一件事。
也许大嫂永远都不知道,这件事是刻意而为,暗藏玄机。
“骆宣倒下了,侯夫人和白慈容需要新的打手。”骆宁一边往文绮院走,一边想,“这位没有主见、不分善恶的大少奶奶,不就是最好人选?她还是嫂子。”
庶妹比骆宁小,身份上难以压住骆宁;温氏却是长嫂,她在侯府是有份量的。
长房长媳,别说老夫人疼她,下人们也觉得她是未来主母,轻易不能得罪她,连镇南侯也器重她。
上次侯夫人被禁足,镇南侯第一反应是让长媳来持家。
“……快要到二月了。”骆宁回到文绮院,如此对孔妈妈等人说,写了个地址,“这处宅子,派个人替我盯着,提前把隔壁的宅子租下来。”
孔妈妈不明所以:“小姐,为何要租宅子?”
骆宁说:“我自有用处。你有不在侯府当差,又信得过的亲戚吗?”
孔妈妈说有。
“那叫他去租这宅子的隔壁。别住人,锁好门。”骆宁说。
她叫秋华打开钱匣子,拿出五两的银锭子给孔妈妈,着她去办此事。
孔妈妈没有再问。
她出去了,很快就把事情办妥。
孔妈妈和秋华、秋兰等人,都好奇。
骆宁便说:“这是为了挑拨大嫂跟侯夫人、大少爷的关系。”
到目前为止,大嫂还没有做任何伤害骆宁的事,她人品还算可以。
而前世,侯夫人能用的人太多,连下人都可以欺负骆宁,自然也不需要派大嫂出面。
今生无仇、前世无怨,骆宁想把大嫂最关心的事摊开,就是她难产那个阴谋。
在此事之前,骆宁想取得她信任。
她不愿意在内宅树大嫂这个敌人。而大嫂,温柔内秀,不是被逼急了也不会主动咬人。
她同骆宁一样弱势。物伤其类,何必自相残杀、相互损耗?
“您想要拉拢大少奶奶?”孔妈妈问。
骆宁:“谈不上拉拢。至少叫她看清楚事实。”
若大嫂什么都知道了,还依旧偏帮侯夫人,骆宁还击时就不会手软。
她不是拉拢,而是给大嫂机会。
嘉鸿大长公主的寿宴,如期举行。
白慈容手腕受了伤,下巴微肿,她决不能以此等模样出现人前,侯夫人白氏就死了心。
老夫人带着骆宛赴宴。
不是骆宁,侯夫人心中轻松些许,表面上的功夫做足了。
晚夕回来,骆宛有些兴奋。
翌日,二夫人带着粗使婆子,挑了两筐野味给骆宁。
“山鸡、野兔,还有野鹿。一半新鲜,一半是腊味,阿宁可以慢慢吃。这些都是我陪嫁庄子上的。”二夫人说。
“二婶送到了我心坎上,这几日正想吃野山鸡汤。”骆宁笑道。
骆宁把机会让给骆宛,依照二夫人的财力,送不起成套的头面。
一两样首饰,骆宁不缺,拿了也是收在箱底,没什么意思。
反而是野味,算得上特色。而骆宁又刚刚添了小厨房,野山鸡汤做好了,送给老夫人、侯夫人,也可趁机炫耀。
她在骆家钻营二十年,内宅七八成都是她的人。
她只手遮天。
她本以为,将军夫人是她的前途。一个商户女能做到将军夫人,她替娘家光耀门楣了。
却万万没想到,她更走运。
骆宁这个不起眼的女儿,替骆家谋了爵位——白氏做梦都不敢这么想,居然成了真。
她鱼跃龙门,成了一品诰命夫人。
既然是侯府,更是被她紧紧抓在手里。
骆宁是唯一叫她不顺心的。
这是她的女儿。
她很憎恶骆宁,从她落地起就不喜她;可她又是亲骨肉,情绪有时候作祟,叫白氏下不了狠心。
她没有直接送走骆宁,而是想办法逼走她。
“摔碎观音像、宋姨娘流产”,小年发生这么两件大事,足以让镇南侯府上下一起惊惶。
侯爷和老夫人会很自然顺着白氏的思路,猜疑骆宁“不详”;其他人,听风就是雨,一样担心骆宁给他们招灾。
每个人都希望骆宁走。
侯夫人一定会在除夕当晚,把骆宁重新塞上回韶阳的马车。
同时,她还会拼了胆子,年初一带着白慈容去给太后娘娘拜年,借用骆宁的名义。
进了寿成宫,再去解释,相信依照骆宁对太后的恩情,太后不会刁难骆家。
富贵险中求。
这样,白慈容得了太后青睐,往后的路很好走了。
白氏想要对得起白慈容,弥补她缺失的十几年。
至于骆宁……
不是每个孩子都可以得到父母的庇护。给了她生命,已经是天恩了,骆宁没资格要求更多。
“此事到底是谁暗中搞鬼?”
老夫人那边的李妈妈,侯夫人吩咐她推倒观音像,她说她亲自做到了。
可观音像好好的。
俪鹃这边,又是怎么出的纰漏?
宋姨娘知情吗?
“不会是阿宁。她没这个能耐,又是刚回府,对府里的人都不熟。除了她,还能有谁?这内宅靠着我,谁敢跟我作对?”
见鬼!"
为的,不是骆宁,而是巴结太后。
“……大小姐,又送来了请柬,老夫人叫您挑选。”丫鬟秋华进来。
骆宁放下书,拿起请柬看。
前世,正月侯府接到的请柬,估计没有此时的一成;哪怕如此,侯夫人也趁机叫表妹出尽风头。
要是今生侯夫人没有被禁足,表妹仍有机会出风采。
表妹很美。她性格活泼,美得明媚张扬,骆宁也不能完全压下她。
看着她借自己的东风,骆宁多少是不愿意的。
还好,侯夫人没控住脾气,大发雷霆,反而断了表妹的路。
“……前世我也是这样,被逼得发疯。原来,是这样一步步落败的。”骆宁想。
骆宁选了几张请柬,都是与骆家门第相当,又有些潜力的门第。
那些门阀望族,比如说崔家、郑家,请柬也收到了,骆宁直接放在旁边。
人家请她,看太后面子,她凑上前就是巴结讨好,反而叫太后不光彩。
“这两份请柬,胡家的给二婶,叫她带阿宛去,胡家有个尚未议亲的少爷;秦家的这份给三婶,秦夫人与三婶都是钦州人,”骆宁说。
除此之外,她还选了几分不错的,足够二婶、三婶吹嘘、又够得着的门第,也让她们去赴宴。
骆宁也替大嫂温氏选了几份请柬,叫她去。对方家的少夫人,跟她年纪相仿。
而骆宁与老夫人,则选了老夫人幼时闺中密友的门第。不算结交,也不是攀附,单纯赴宴叙叙旧。
除了出去赴宴,骆家也举办了三日春宴。
邀请的是亲朋,以及赴宴过的门第夫人小姐,作为还礼。
有礼有节、不卑不亢把正月的春宴结束了。
二房、三房很欢喜,两位婶婶各自送了骆宁首饰;堂妹骆宛送了骆宁一份精致点心。
老夫人夸她:“阿宁办得不错。将来出阁了,持家不用祖母操心了。”
骆宁只是腼腆一笑。
转眼到了正月十四,春宴几乎都结束了,白氏与白慈容才出现人前。
白氏解除了禁足,先去给老夫人请安。
她向老夫人赔罪,说她办事欠考虑,让骆宁受了委屈。
又对骆宁说,“阿宁,你别生娘的气。这不,娘反省时候也不忘你,替你打了四套首饰,拿出了珍藏的红宝和珍珠。
首饰已经打好了,送到了文绮院,你回去就能瞧见。你还想要什么,只管告诉娘。”
不怨怼,一出来就撒钱。
这份底气,骆宁自愧弗如。"
骆宁为太后挡了一刀,重伤。
全家因她富贵荣华。
伤及肺腑,迟迟不愈,她被送去南边温暖庄子上养病三年,回来时家里多了一位表妹。
表妹住骆宁的院子,用她的月例与丫鬟。
骆宁的父母、兄长疼她、小弟爱她,祖母赏识她;就连骆宁的竹马,也暗慕她,说她处处比骆宁优秀。
太后原本要封赏骆宁一个县主,却因母亲从中作梗,县主落到了表妹头上。
骆宁受不了,大吵大闹,他们却说她发了疯。
害死了骆宁后,阖府松了口气,人人都觉甩脱负累。
骆宁做十八年鬼,看着侯府一点点倒塌,辜负她的人都惨死,她重生了。
她又活了。
“大小姐,前面是城南三十里铺,您要下车歇息吗?”车夫问她。
骆宁摇摇头:“不了,直接进城。”
又道,“不回侯府,去趟安兴坊。”
车夫不明所以,还是听话照做。
跟骆宁回来的两个丫鬟,一个叫秋华的问:“大小姐,安兴坊是什么地方?”
“是太后娘娘宫里的魏公公,他私宅地方。”骆宁说。
秋华诧异:“您要去找魏公公?不先回家,拜见侯爷与夫人吗?”
骆宁前世是直接回府。
遭遇了一件事。
也是她往后步步艰难的原因之一。
不到一年,两名心腹丫鬟秋华、秋兰先后被害死,斩断了她的左膀右臂,她处境更难了。
“不急。”骆宁说。
安兴坊下了车,骆宁亲自敲门。
魏公公今日休沐,在宅子里弄花拾草。
听闻是骆宁,急急迎出来。"
他说的儿媳妇,是骆寅的妻子温氏。
温氏没什么主见,一直爱慕骆寅、崇拜婆母,与表妹白慈容情同姊妹,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听到公公说她,她有点慌,口不择言说:“儿媳还年轻,怕是……”
“你婆母持家时,还没有你这般年纪。”镇南侯冷冷道,“你若是做不了,交给你二婶。”
二夫人微愣。
“侯爷,先消消气。”二夫人道。
她没有像大少奶奶那样慌乱,也没欣喜,因为她不曾当真。
侯夫人持家十几年了,下人多半都是她心腹。她手里的掌家权,除非她想放手,一般人都接不过来。
商户出身的白氏,权势是她命根子,她岂能轻易撒手?
混乱半天才平息。
侯夫人白氏暂时被禁足,不准她外出赴宴;白慈容陪着她,却也灰头土脸。
大少奶奶温氏接了侯夫人的活,不仅要替骆宁缝制新衣,还要料理家事。
好在她与婆母一条心,侯夫人信任她,坐在东正院内调度下人们,辅佐大少奶奶持家。
三日内,陆陆续续有新衣送到了文绮院。
骆宁摸着这些衣裳料子,看着赶工却丝毫不马虎的绣活,眸色安静。
前世,她正月一直都在养病,只是听闻表小姐如何大出风头;侯夫人如何春风得意。
如今,侯夫人被禁足了。
侯夫人坐在东正院内,正在对账。
白慈容陪在她身边,不敢吱声。她做了二十几套衣裳,各色名贵头面打了十二套,如今都在房内落灰。
侯夫人沮丧,白慈容亦然。
她还要安慰侯夫人:“姑姑,不争这一时长短。您如今是一品诰命夫人,等大哥承爵,您享福的日子再后头。”
又道,“我可以等。姑姑,我这样的人品与容貌,哪怕等到二十五,仍有好前途。”
侯夫人握住她的手:“孩子话!”
不过,白慈容这句话很对。
镇南侯那个老东西,如果他死了,骆寅承爵,侯夫人还需要像现如今这样受制于人吗?
她伏低做小十几年,还替镇南侯生了骆宁,她对得起骆家。
骆家的一切,包括这个爵位,都应该属于她——爵位是骆宁挣来的,骆宁是她生的。
侯夫人在这个瞬间,觉得自己忍无可忍。
不过,她面上没有露出半分。
“阿宁是没喝那燕窝吗?”她也忍不住想。
骆宁没有出红疹。
不仅如此,她还赶在侯夫人前头进了宫。
侯夫人在宫门口等着的时候,还以为骆宁是不舒服,提前折返了。
在寿成宫见到好好的骆宁时,侯夫人脑子都懵了下。
“姑姑,我有个小见识,说出来您别笑话。”白慈容握住侯夫人的手。
侯夫人:“什么见识?”
“我嫁入功勋望族的希望,很渺茫,那些人一个个势力得很。可若有机会,我进了天家……”白慈容说。
侯夫人一怔。
现如今后宫的妃子,多半是望族举荐到礼部,由礼部送选给皇帝的。
光“举荐到礼部”,就是一条很难的路。
把持礼部的,也是门阀望族。他们彼此勾连,盘根错节,不会把机会让给陌生人。
而望族想要年轻美貌的姑娘,除了自家生的,还可以用“旁枝”的方式,把美貌女郎改名换姓,硬生生变成他们家的人。
故而,宫里不缺妃子。
妃子们不是这样的出身,就是宫婢被宠幸后封赏的。
侯夫人从来没想过这一条路,因为行不通。
“……姑姑,您是诰命夫人,总有机会的。我可以姓白,也可以姓崔、姓郑。只要我进了宫门,依我的才华与美貌,定能得圣宠。”白慈容说。
郑皇后宫里也有事,骆宁起身后她也告辞。
她甚至送了骆宁一小段路。
“常到宫里来,陪母后解解闷。本宫执掌六宫,琐事繁忙,时常无暇尽孝。你能逗太后开怀,便是天下至孝。”郑皇后说。
骆宁应是。
郑皇后对骆宁,无恶意。
骆宁出身不高,骆家封爵才三年,“新贵”谈不上,“暴发”也不算贬损,她在郑皇后面前极其渺小。
骆宁似太后疼爱的小爱宠。
没人会觉得婆母身边的爱宠是威胁,从而忌惮。
只会投喂一点好处,夸几句爱宠机灵,来讨好婆母。
——郑皇后对骆宁的善意,也是如此。
“你平时喜好什么?”郑皇后又问。
骆宁:“除了看看书,就是耍鞭。”
“还会用鞭?”郑皇后很新奇,笑靥璀璨,“那算得上文武双全了。”
“不敢当,娘娘,耍着玩。”
聊了半日,才放骆宁走。
寿成宫内,太后崔氏正在问儿子,是否要定亲。
“……今年二十了,也该有个王妃。御史台催着礼部,礼部又烦陛下。要不然,皇后也不会急慌慌来提此事,替陛下分忧。”太后说。
“再说。”
“骆小姐如何?”太后问,“单看她美丽,可性格沉稳内秀,不觉她多光华。立在皇后旁边时,竟是丝毫不输。难得的美人儿。”
雍王眉头蹙得更深:“母后抬举她了。”
太后:“……”
她并无夸大。
郑皇后在闺中就因美貌与气度,名震功勋世族。
同龄女子,无人有资格与郑皇后的容貌相提并论。
骆宁清雅素净,薄施脂粉、衣着简朴,被郑皇后携手同坐时,不管是五官还是气质,竟是都不输。
——太后也惊讶。
有了对比时,才能看出她的不凡。
骆宁太静了,似蒙了一层薄纱的明珠,光华都被她低垂的眉眼遮盖了。
“那她家里那位表妹呢?在京城名声显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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