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杜知知宋佳茵的其他类型小说《杜知知宋佳茵八零军花觉醒后,你有白月光我改嫁小说》,由网络作家“果子姑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曲大姐脱口而出“卫生巾”这三个字,张婉婷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她猛地从曲大姐手中夺过图纸,羞涩得连头都不敢抬,匆匆忙忙地跑出了。曲大姐自诩见多识广,但面对这种尴尬的话题,也不禁有些手足无措。她尴尬地笑了笑,对杜晏春说道:“哈哈,婉婷还没结婚,脸皮儿有点薄。当着你一个大男人的面,不好意思。杜科长尽管放心,我一定帮你们把图纸画好。”杜晏春也觉得有些不自在,说了两句场面话,就落荒而逃了。曲大姐看着杜知知走向排版师的身边,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她快步跟了过去,伸着脖子凑到桌子前,仔细打量着桌上的图纸。这张图纸上半幅的画面十分生动:前面是一个女排运动员高高跳起扣球,后面还有两个女运动员或蹲或跑,三个人的动作幅度都很大,充满了动感和活力。在女排运动...
《杜知知宋佳茵八零军花觉醒后,你有白月光我改嫁小说》精彩片段
曲大姐脱口而出“卫生巾”这三个字,张婉婷的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她猛地从曲大姐手中夺过图纸,羞涩得连头都不敢抬,匆匆忙忙地跑出了。
曲大姐自诩见多识广,但面对这种尴尬的话题,也不禁有些手足无措。
她尴尬地笑了笑,对杜晏春说道:“哈哈,婉婷还没结婚,脸皮儿有点薄。当着你一个大男人的面,不好意思。杜科长尽管放心,我一定帮你们把图纸画好。”
杜晏春也觉得有些不自在,说了两句场面话,就落荒而逃了。
曲大姐看着杜知知走向排版师的身边,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她快步跟了过去,伸着脖子凑到桌子前,仔细打量着桌上的图纸。
这张图纸上半幅的画面十分生动:前面是一个女排运动员高高跳起扣球,后面还有两个女运动员或蹲或跑,三个人的动作幅度都很大,充满了动感和活力。
在女排运动员的旁边,用很大的描边字体写着:“卫生、便捷、私密、健康。”而在宣传画最下面三分之一的地方,则详细地写着使用方法,以及卫生巾的优势:“舒适安全不侧漏,更换使用更私密更方便。”
曲大姐立刻领悟到了广告的重点,她好奇地看向杜知知,问道:“妹子,这个卫生巾真的不漏吗?”
杜知知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自信地说:“嗯,不漏,吸水性比卫生纸好。”
曲大姐盯着图纸,若有所思。杜知知见状,靠过去在曲大姐耳畔低声笑语:“等我来取宣传画的时候,给你带几包,试试就知道它多好用了。”
曲大姐听了,会心一笑,点了点头。
她轻咳一声,收敛起笑容,一脸严肃地问排版师:“婉婷,这个图纸有哪里需要修改的地方吗?顾客什么时候能来取?”
张婉婷毕恭毕敬地回答:“曲科长,这个图纸画得很好,我没有改动的地方。下午我就送到车间,明天上午就能过来取了。”
杜知知点了点头,说道:“那就拜托你了,我先去交钱,明天过来找你。”
制版费只需要三块钱,但是宣传画的价格却根据印刷数量有所不同:100张以下一块钱一张,100张以上500张以下五毛钱一张,500张以上三毛五,一千张以上一毛钱一张。杜知知大手一挥,直接决定印1000张。
在曲大姐这里交完钱,拿着收据从印刷厂出来后,杜知知跟着等在外面的杜晏春,一起去找造纸厂厂长。
进了厂长办公室,杜晏春说明了来意。
周厂长听后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杜晏春:“批发卫生巾?杜晏春,我没听错吧?”
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杜晏春,心说这大傻春又冒虎气了。一张嘴就是4000包,怕不是把全屯子的妇女都忽悠买卫生巾了。
“厂长,不是我们家自己用,是我小姑还有我小妹要买。”
杜晏春一着急,嘴巴就不利索了。
他急得一把将杜知知拉到厂长面前,说道:“这就是我表妹,表妹,你跟厂长说吧。”杜知知无奈地笑了笑,她知道杜晏春性格直爽,但有时候真的让人哭笑不得。
周厂长没有看年轻的杜知知,反而越过她看向站在后面的杜紫英:“晏春啊,这位是?”杜紫英主动上前,浅笑着自我介绍:“你好周厂长,我是杜晏春的小姑,我叫杜紫英。”
周浩立马敛起笑容,站起身来恭敬有礼地敬了个礼:“嫂子好!司令最近身体挺好的?”
想到孩子,招娣突然抓住杜知知的手,眼神里带着几分疯癫:“知知,你快结婚了,有没有想过要孩子的事儿?”
杜知知皱起眉头:“孩子的事儿?”
“现在一家只许生一个,村里好多人家都不听,结果都被计生办收拾了。像晏春这种有单位的人,被抓到超生,先开除工作,再罚款,严重的还要坐牢!”
杜知知点点头,这个政策已经落实了几年了。除了铺天盖地的宣传语,基层计生办的工作人员也多了不少。
只是这两个人连洞房都还没入,招娣考虑这些是不是有点早了?
招娣眼神一黯,但很快又急切地说:“我妈说了,既然只让要一个孩子,那必须得生儿子!知知,你在城里认识人多,能不能帮我买点生儿子的药?”
“生儿子的药?”
杜知知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双原本灵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霾。她情不自禁地想起了那个梦。
梦里,招娣离开了家,搬到了县城,和杜晏春同住。没有了张胖菊的搅和,两口子的感情越来越好。没过多久,招娣就怀上了孩子。张胖菊得知女儿怀孕后,整日愁眉不展,担心生下来的会是个女孩。
在那个年代,独生子女政策如铁律般严格执行,杜晏春和招娣只能有一个孩子。如果生下的是女儿,张胖菊担心杜晏春会嫌弃招娣,甚至可能会抛弃她,再娶一个媳妇儿。
为了确保招娣生个儿子,张胖菊绞尽脑汁,四处打听,终于弄到了一个所谓的“生子药方”。招娣背着杜晏春偷偷喝了四个月,最终生下的却是一个畸形的死胎。
张胖菊看到死胎后,瞬间暴怒。她不顾招娣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劈头盖脸地骂她不争气,说她生了个没用的死胎,还不如去死。
招娣本就心灰意冷,被母亲这么一刺激,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当场跳楼身亡。在招娣的葬礼上,张胖菊不仅没有表现出一丝悲伤,反而当众数落招娣生前的种种不是,还大谈自己对她的多年付出,仿佛招娣的死全是她自己的错。
杜家人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招娣是因为吃了张胖菊给的“生子药”才生下畸形死胎,也是在张胖菊的不断刺激下,心灰意冷跳楼自杀的。
更令人发指的是,招娣头七刚过,张胖菊就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娘家的一个侄女介绍给杜晏春做续弦。杜晏春勃然大怒,逼着父亲和张胖菊离婚。
然而,婚没离成,杜晏春就被张胖菊用耗子药毒死了……
杜知知觉得自己冒然将梦里的事情告诉招娣,招娣是不会相信的,但是她总得做点什么。她必须做些什么,否则招娣和杜晏春的悲剧将会重演。
“招娣姐姐,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一种药能保证生儿子。”
杜知知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下来。
“舅舅和晏春哥都是读过书的人,思想开放,他们不是那种非儿子不可的人。生孩子的事,你和晏春哥商量过吗?”
“不行!不能跟他说。”招娣死死地咬着嘴唇,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委屈又绝望地看着杜知知,满脸哀求,“我妈做了那样的事,我对不起他。他那么好,那么优秀,娶了我这样的人,拖累他一辈子……”
“所以你更应该跟他商量啊,你怎么知道他想要的一定是男孩呢?”
杜知知听完杜鹏飞的解释,脸上满是无奈,心里却是一团乱麻。
她本以为杜鹏飞能靠谱一点,没想到他居然把事情搞得一团糟。
“知知,我现在才明白你之前有多憋屈!”杜鹏飞满脸沮丧,一边抱怨一边愤愤不平地拍打着沙发,“我明明抓到了证据,食堂里那么多人,都在起哄。可那个沈元朗,一张嘴就能颠倒黑白。明明是他和那个女人不要脸,最后却给我泼了一身脏水!”
杜鹏飞自己吃了亏,终于体会到杜知知的委屈。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帮上忙,结果却成了拖后腿的那个,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秦聿眼里满是愤怒和无奈。
按照杜知知的计划,杜鹏飞只要在食堂泼沈元朗一身猪血,然后悄无声息地退场。这样一来,沈元朗和宋佳茵肯定要回家洗澡,杜知知再假装撞见他们衣衫不整,拍下照片,喊来邻居,人证物证俱在,离婚还不顺水推舟?
可谁能想到,这么简单的计划,竟被杜鹏飞这个蠢货搞砸了!现在杜知知再去捉奸,沈元朗肯定会反咬一口,说他们是设局陷害。到时候,受苦的还是杜知知!
一想到杜知知被沈元朗那个阴险小人欺辱,秦聿心中怒火中烧,拳头攥得咯吱作响。
杜鹏飞看着秦聿怒气冲冲的样子,吓得躲到杜紫英身后,声音里带着几分怯懦:“老大,聿哥,你消消气,这事儿还有得救!”
他硬着头皮,吞吞吐吐地说道:“沈元朗被我泼了一身猪血,肯定回知知家洗澡去了。只要咱们冲进去,拿着相机咔咔咔……”
杜鹏飞越说声音越低,饶是他再笨,也意识到自己回家这么久,那两人说不定早就洗完澡了。
“我可以把沈元朗抓起来,强行扒了他的衣服,给他们拍裸照!”杜鹏飞的话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主意也太荒唐了。
“三哥,别再说了,越说越离谱!”杜知知无力地扶了扶额头。
杜鹏飞委屈巴巴地看着她,眼睛里满是无辜:“我真的知道错了,想弥补一下……”可他那脑子就跟筛子似的,根本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干着急。
“沈元朗可不是傻子,今天食堂闹得那么大动静,他肯定不会给你陷害的机会。”杜知知对沈元朗的了解,那可是一清二楚。这男人心思缜密得很,哪会轻易被人算计。
她笃定地说道:“我估计,他很快就会找上门来,把今天的事解释清楚。”
果不其然,晚上七点整,沈元朗准时敲响了杜家的门。
“元朗,你怎么来了?”杜知知故作惊讶地从楼上下来,佯装关切地问道,“吃饭了没?要是没吃,我让佣人给你做点。”
沈元朗看着杜知知一脸平静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他皱着眉头,冷哼道:“新中国哪还有佣人?你也是大院里长大的,说话就没个分寸!应该说帮忙的。”
杜知知心中冷笑,掩耳盗铃的本事,沈元朗倒是练得炉火纯青。帮忙的和佣人,还不是一回事儿?
她故意装作不知情:“你是来接我回家的吗?”
“小姨身体不好,又闻不惯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只能办理出院,在家里疗养一阵子。小姨夫和三哥都不在家,我不放心小姨,就在这陪护几天。”杜知知站在门口,故意没有请沈元朗进屋,这让他心里更不痛快了。
沈元朗很快抓住重点:“杜鹏飞不在家?”
“嗯,李嫂说他好几天没回家了。小姨病了他也不回来看看,也不知道瞎忙什么。”杜知知撅着嘴抱怨。
沈元朗哼了一声,满脸不屑:“他本来就是个纨绔子弟,小姨又不是他亲妈,他怎么会回来探望?”
想起白天在食堂的事,沈元朗心里一紧。杜鹏飞虽然没说,但当时那么多人看热闹,难保不会有人传到杜知知耳朵里。
他脸色沉了沉,语气里带着几分不耐烦:“小姨生病,你就好好在家里陪着。多让李婶做一些有营养的饭菜,别去食堂打没营养的大锅菜,没事也别在院子里瞎溜达。”
杜知知本来不想搭理他,听到这番话,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以前不是说食堂的大锅饭油水多有营养的吗?”
沈元朗一噎,心里涌出一股无名火。杜知知现在怎么回事?怎么就这么爱跟他对着干呢?难道不知道男人为天吗?
他瞪大眼睛,怒道:“我是好心提醒你!食堂的伙食再好吃,哪比得上家里饭菜?还有,你小姨身子骨弱,大院里人多口杂,细菌也多,你少在大院里溜达,免得把细菌传染给你小姨。”
“你说得也有道理,大院里人多吵吵闹闹的,确实不适合养病。”
杜知知故意说道,“明天我就带小姨回乡下去养病,顺便看看姥姥和大舅。订婚宴那天闹得太难看,我还没跟姥姥道歉呢。”
沈元朗呼吸一窒,尴尬得满脸通红,扯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去乡下养病也好。订婚宴的事,确实是我妈做得不对,我应该去给姥姥道个歉的。只不过我现在工作很忙,抽不开身……”
他心虚地看向别处,生怕杜知知逼他一起回祥发村给老人家认错。
“姥姥和大舅那边,你多帮我解释解释。明早我还有工作要忙,就不送你们过去了。你安心在乡下住,等我忙完了,过去接你和小姨。”
沈元朗轻飘飘地嘱咐了两句,转身就走,脚步飞快,恨不得脚下生风,早点离开这个让他头疼的地方。
杜知知看着沈元朗那恨不得飞起来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满心算计的狗男人!她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了他?真是瞎了眼了!
“走了?”杜紫英缓缓走到杜知知身后,满脸无奈。她对孩子们的计划一直很不认同。相爱一场,何不体体面面地分手?闹得人尽皆知,只能两败俱伤。
杜知知转过身,看到小姨欲言又止的表情,心里一清二楚。她撇撇嘴,自嘲一笑:“我说明天要带你回乡下静养,顺便给姥姥、大舅道歉。沈元朗生怕我跟他要钱买东西,赶紧跑了。抠嗖嗖的!小姨,咱们明天就回老家看姥姥吧。”
杜紫英愕然:“你来真的?”
“六千块钱,全投进去?”杜老太太问。
不愧是资本家出身,杜家的女人们反应就是快。
“先投两千试试水,要是好卖,再加大进货量。”
杜老太太精神抖擞,从被窝里爬起来,拿着一包卫生巾在台灯下研究:“这包装质量太差,比你舅舅单位的还差。咱们要做,就做到最好。先找个厂子印自己的包装,起个名字,注册个商标。不然回头客只认印刷厂的包装,咱们就白忙活了。”
杜知知一听,这不就是套牌吗?她顿时对姥姥刮目相看。
不愧是留洋回来的资本家大小姐,果然厉害!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杜知知就带着小姨杜紫英去了县城找大表哥杜晏春。
杜晏春退伍之后,分配到了造纸厂保卫处。80年代,每个国营企业都配备保卫处。这个时候的保卫处拥有很大的职权,类似于派出所。
杜晏春见小姑跟表妹来找自己,吓了一跳,以为家里出了大事。
“小姑,表妹,是不是家里出了事儿?”
看见杜晏春神色慌张的样子,杜知知调皮一笑。
“表哥放心,家里好着咧。我跟小姨回老家看望姥姥跟大舅舅。你不在家,小姨想你,所以我们过来看看你呢。”
杜晏春一愣,挠着头别别扭扭的不好意思:“我,我也想你们。”
杜晏春说不来甜言蜜语,他自己说着别扭,别人听了也不自在。
杜知知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强忍着笑将手里的篮子递给杜晏春。
“二姥姥早上新烙的大饼,那两个玻璃罐子里装的是你爱吃的辣椒酱。里面还有两件新买的确良衬衫,一条牛仔裤,还有你最喜欢的回力球鞋。”
杜晏春傻笑着接过篮子,看着杜紫英一脸感动:“谢谢小姑,让您破费了。”
杜紫英抿嘴浅笑,“不用客气,你现在在单位里上班,跟部队里当兵是不一样的。行头上讲究一些,别人也高看你一眼,人靠衣装马靠鞍,利来如此。”
杜晏春一脸心虚,更不好意思看小姑了。
杜知知目光敏锐的在杜紫英与杜晏春中间游走,发现这姑侄二人之间的气氛十分的微妙。
虽然不知道这姑侄俩发生了什么,但杜知知聪明的看不出来,只要小姨不说,她绝对不会刨根问底追问。
“呃,大表哥,其实这次找你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杜知知将自己想要批发卫生巾的想法,简单的跟杜晏春说了一遍。
“我们厂的卫……”
杜晏春说了一半,环视了一下左右,压低声音一脸质疑:“我们厂的卫生巾,卖都卖不出去。”
这个年代,卫生巾那是令人说不出口腌臜物。从一个大男人嘴里说出来,很容易被人扣上耍流氓的帽子。
“别人卖不出去,不代表我卖不出去。”
杜知知一脸笃定,嘴角带着从容不迫的笑容。“大表哥,你就相信我吧。你不相信我的能力,难道还不相信姥姥跟小姨的眼光吗?她们俩都被我说服了,你还担心啥?”
杜晏春很想说一句你吹牛,可想想表妹的脾性,又觉得不太可能。更何况她连奶奶、小姑都说动了,也许这种女人用的玩意儿,也只有女人才能卖出去。
杜晏春也不反对了,“你们觉得能干,我也没啥说的。我这就带你们去找厂长。”
杜知知笑着摆手,“不着急,你先带我们去印刷厂,打一些宣传画。然后再去找厂长谈业务,也来得及。”
杜知知站在病房门口,心里像被一团乱麻缠绕,急得直冒汗。
她不知道该如何跟秦聿暗示,让他别把昨天的事情说出去。就在这时,秦聿先开了口,声音温和得像春日暖阳:“听说你转业后,去幼儿园当孩子王了?”
杜知知一愣,嘴角微微上扬,暗笑这话题转移得也太生硬了。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嘀咕了半天也没人搭理的话痨杜鹏飞,这下又找到了话题。
“哎不对啊。杜知知你是幼儿园老师,今天是礼拜四,你怎么不去上班啊?”杜鹏飞觉得自己好像突然间就长了脑子,聪明地抓到了杜知知的把柄,一脸幸灾乐祸,“你该不会被幼儿园开除了吧?”
“胡说八道!”杜紫英大声怒斥,声音里带着几分严厉,“知知是被那个家长诬陷的,公安那边也出了无罪证明。无罪之人,那幼儿园凭什么开除我家孩子?”
“哎呀英姨,我就开个玩笑,您可别当真啊。”杜鹏飞尴尬地揉了揉鼻子,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满。
他从小就看不惯父亲偏心宠爱杜知知,所以逮到机会就出言讽刺两句。现在长大了,虽然不会跟杜知知争风吃醋,但小时候养成的习惯还是会下意识地张口阴阳她几句。
换做以前,家里的孩子夹枪带棒讽刺杜知知,杜紫英通常都不会管。但这次,杜鹏飞没想到他后妈竟会发火。杜知知也被吓了一跳,连忙开口劝:“小姨,你别着急。我刚才忘记跟你说了,我跟幼儿园请了几天假,带了几件换洗衣服来照顾你。”
杜知知指着放在桌子上的行李包,硕大的行李包塞得满满的,一看就知道杜知知提前做好了充足的准备。杜紫英心里欢喜,仅剩的那点火气,也被杜知知的体贴孝顺浇灭了。
“我不用你照顾我,这里有医生、护士还有专业的护工。你放假就待在家里好好休息,你看看你现在瘦的,脸色也不好看。不怪人家谷医生看错了人,你看看你这张小脸白得也跟贫血似的。”杜紫英心疼杜知知,怎会看不出她脸上的疲惫。
站在不远处的秦聿听了杜紫英的话,眉头微微一蹙,锐利的目光落在杜知知瘦弱的肩膀上。原来昨天那个时候她是在生病,可笑的是他竟然没看出来,误以为她是去探视病人。她那时候是从看守所出来吧?一定吃尽了苦头,受不了了才会去医院的。
一想到杜知知在看守所里被严刑拷打,秦聿神色冰冷,愤怒地握紧了拳头。今天再遇杜知知,他心里是非常高兴的,所以将一些不好的细节刻意忘在脑后。但他不想,那些事情依旧像是密密麻麻的虫子啃噬着他的心。
她瘦了。
比去年在基地礼堂表演的时候还要瘦。她不是从文工团转业了吗?舞蹈演员转业后,不用再控制自己的饭量了,可杜知知为什么越来越瘦呢?
秦聿甚至觉得杜知知除了瘦弱了很多之外,她身上的生命力也弱了。那是杜知知身上独有的气质,舒展的、自信的、坚韧不拔的她,正在慢慢消失。
他不明白,杜知知怎么会变成这样。
杜知知感觉到身后一直有一道光,一道炽烈的光,在盯着自己。
她知道那道炽热的光是谁的,却没有勇气回头看。昨天在医院的时候秦聿认出了她,今天见面没有揭穿她昨日的窘迫,还要帮忙圆谎。这份善意,让杜知知更加难为情。
幼年的最好玩伴,多年之后再相逢。两次见面都在无声地告诉秦聿,长大后的杜知知混得有多差。
自卑,让杜知知变得沉默寡言。
杜紫英看着她养大的孩子,那万念俱灰、了无生趣的表情,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娇生惯养、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孩子,被自己最心爱的男人扔进了看守所。在看守所里吃尽了苦头受了天大的委屈,放出来之后应该好好养一养的。可知道小姨生病了,顾不上自己身子不舒服,马不停蹄地跑过来伺候。这是多么孝顺啊。
知知是大姐留下的唯一遗物,她跟大姐发过誓,一定会好好将知知养大。可她做了什么?知知被那个烂男人辜负了真心,受了天大的委屈。她这个当小姨的,怎么能袖手旁观,不替孩子出头呢?
“办理出院吧,咱们回家。”杜紫英突然说道,语气坚定。
杜知知吓了一跳,连忙劝阻道:“小姨,医生说你应该在医院疗养一段时间。”
杜知知面露担忧,杜紫英心里十分受用。她拍了拍杜知知的手背,一脸轻松地笑了笑:“你回家陪我多住几天,我什么病都能好了。”
与其说是被杜知知的任性气病的,不如说杜紫英是愁的。尤其当她知道杜知知被沈元朗扔进了看守所,当场气得心绞痛险些昏死过去。今天杜知知过来看杜紫英,说她被伤到了,后悔了,想要离婚。杜紫英嘴上反对,心里却高兴得不得了。
只不过杜知知跟沈元朗是军婚,才领证没几天就闹着离婚,对她的名声影响很大。况且,杜紫英觉得杜知知迷恋沈元朗多年,不会轻易了断这段感情。就像家里那台老掉牙的留声机,坏了就修一修,修好了还能用。
杜紫英思来想去,觉得杜知知既然已经领了结婚证,冒然离婚终归是不好的。她准备了一箩筐的话,碍于杜鹏飞、秦聿在场不好说出来。
从医院回到家后,几个人一起吃了午饭,捱到秦聿开口告辞。杜紫英迫不及待地拉着杜知知,说起了自己的想法:“你回家里住几天,先冷一冷沈元朗。我再安排人把那个女人撵走。没有了宋佳茵,你们小两口以后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吧。”
还在玄关磨磨蹭蹭换鞋的秦聿,耳尖地听见了这段话。他系着鞋带的动作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小姨,我心意已决,您不用劝我了。”杜知知语气坚定,眼神里却藏着一丝无助。
“冤家宜解不宜结,你跟沈元朗之间没有不可调和的矛盾。没有宋佳茵横插一杠,你们俩不是挺好的嘛,不然当初你也不能非他不嫁,对不对?”杜紫英苦口婆心地劝道,眼神里满是期望。
杜知知没想到,当初坚决反对她嫁给沈元朗的人,如今成了和事佬。这婚,就这么难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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