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突然冲向展台残骸。碎玉中浮着芝麻大的红石碎屑，她一把攥住，掌心被割得鲜血淋漓。
“别碰！”陆沉渊的警告晚了一步。
血月石碎屑没入伤口，林夕瞳孔炸开金芒。魅魔幻术如潮水漫过大厅，烈焰上方凭空凝结出倾盆暴雨。
火势渐弱，陆沉渊的噬魂焰却顺着雨水倒流回体内。他单膝跪地咳出血沫，抬眼时瞳孔骤缩——林夕的长发正一寸寸染成银白。
“半妖现形了！”二楼传来驱魔师的暴喝。
十几道符咒破空飞来，陆沉渊甩出长鞭击碎大半，仍有一张贴上林夕后背。她踉跄着栽进他怀里，符文化作铁链勒入皮肉。
夜冥抚掌大笑：“看看这些口口声声要保护人类的驱魔师——他们连混血都容不下！”他抬手召出血月石虚影，“跟我走，你才是魅魔的王。”
陆沉渊突然咬破指尖，以血为墨在林夕眉心画符。噬魂焰顺着血符渡入她体内，银发褪回黑色，符咒铁链“咔嚓”崩断。
“你疯了？！”林夕抓住他渗血的手，“噬魂焰离体你会死！”
陆沉渊反手扣住她五指，火焰在两人交握的掌心流转：“我的命，早该在十年前就烧干净了。”
墨弦的吸血鬼利爪劈开拍卖场后门：“腻歪够了没？通道只能维持三分钟！”
夜冥的怒吼与驱魔师的符咒同时追来。陆沉渊将林夕推向墨弦，噬魂焰在身后筑起火墙：“带她走！”
林夕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陆沉渊淹没在火海中的背影，和夜冥捏碎的传讯符——
6
废弃教堂的彩绘玻璃爬满蛛网，月光透过裂缝在地上割出惨白的伤痕。林夕被铁链锁在祭坛中央，腕间黑痣渗出细密的血珠，顺着铁链滴入地面的沟槽。夜冥站在血槽尽头，银丝眼镜映着跳动的烛火：“子时快到了，你猜陆沉渊会不会来救你？”
7
林夕蜷缩在忘川阁的阁楼里，指尖反复摩挲陆沉渊掉落的铜钱。那晚拍卖场大火后，陆沉渊再没出现过，直到今早墨弦扔来一张字条——
“噬魂焰失控，陆家要拿你当药引。”
“砰！”
楼下传来瓷器碎裂声。林夕冲下去时，夜冥正弯腰捡青瓷碎片，灰西装沾了茶渍：“我来接你参加母亲的葬礼。”
骨戒发烫，幻象如潮水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