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司珩云婳的其他类型小说《婚后,病弱皇子把我宠上天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十木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等王妃换。”司珩看着云婳担忧的神色,低沉的声线攀上几分笑意。“好,那我们快回去换药。”云婳只顾担心司珩的手腕,根本没听出他语调中的轻佻。“嗯。”司珩见起风了,随手为云婳扣上兜帽。回到屋后,云婳解下司珩手腕上的棉纱,蹙眉瞧着早已经黏糊成一团的药粉,有些责怪地看向司珩:“伤口都发炎了,这么红,这么肿,殿下不疼吗?这几日为什么不换药呢?”司珩瞥了眼伤口,听着云婳语气里的嗔怪,漆眸漾开轻浅的笑,如实道:“没时间。”起初,是怕司蒙跑了,所以昼夜不停地追。后来,是着急回来,所以马不停蹄地赶。云婳因司珩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而有些生气,可她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他说,说深了她还不太敢,说浅了根本没用。云婳闷不做声地给司珩清理了伤口,重新涂了一遍药...
《婚后,病弱皇子把我宠上天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在等王妃换。”司珩看着云婳担忧的神色,低沉的声线攀上几分笑意。
“好,那我们快回去换药。”云婳只顾担心司珩的手腕,根本没听出他语调中的轻佻。
“嗯。”司珩见起风了,随手为云婳扣上兜帽。
回到屋后,云婳解下司珩手腕上的棉纱,蹙眉瞧着早已经黏糊成一团的药粉,有些责怪地看向司珩:“伤口都发炎了,这么红,这么肿,殿下不疼吗?这几日为什么不换药呢?”
司珩瞥了眼伤口,听着云婳语气里的嗔怪,漆眸漾开轻浅的笑,如实道:“没时间。”
起初,是怕司蒙跑了,所以昼夜不停地追。后来,是着急回来,所以马不停蹄地赶。
云婳因司珩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而有些生气,可她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他说,说深了她还不太敢,说浅了根本没用。
云婳闷不做声地给司珩清理了伤口,重新涂了一遍药粉,缠上新的棉纱,不放心地再次叮嘱:“殿下一会儿沐浴的时候,还是要多注意,别沾水。”
司珩依言颔首,起身进了湢室,可没一会儿又出来了。
云婳合上药箱,抬眸看向衣衫整齐站在湢室门口的司珩,疑惑地问:“殿下怎么没洗?”
“手疼,解不了衣带。”司珩神色恹厉地睥着自己受伤的手腕。
那表情在云婳看来,生怕他下一刻发狠把自己的手剁了。赶忙走到司珩身边,亮晶晶的眼睛澄澈甜软,柔声说:“不要紧的,我帮殿下。”
“有劳王妃。”司珩垂眸客气地说着,只是转身之际,在云婳看不见的方向,薄唇勾起一抹笑。
司珩这么礼貌反而弄得云婳有些不好意思,樱唇轻启:“殿下客气。”
湢室里水汽氤氲,云婳刚一迈进去,莹白的小脸莫名染上些许红晕。
云婳站在司珩身前,并不熟练地去解他的腰带,细白的手指在他腰间摸索半天才找到扣眼,解下腰带,松散的衣衫飘飘荡荡地敞开,衣下的肌肤时隐时现。
云婳转头将腰带放在身后的衣架上,再转过来时,惊觉司珩与她之间的距离突然近到几乎逼仄。
“殿下自己抬手褪衣服,可以吗?”云婳往后躲了躲,后背紧紧贴在衣架上,低着头,不敢乱看地问。
“手腕抬不起来。”司珩声音依旧恹然,唇角却勾着三分笑,饶有兴致地看着云婳瓷白的脸颊一点一点漫上娇艳的红。
云婳轻轻咬唇,忍住羞意,将司珩交叠的衣襟拉开。
指尖刚一探入他肩上的衣襟,左侧前襟倏尔滑落至他的臂弯,露出大半个肩膀,冷白贲张的胸膛,劲瘦紧实的窄腰顿时一览无余。
云婳眼皮颤了颤,飞快别过脸转向一旁,心头砰砰乱跳。
司珩看了眼泛着绯色的娇靥,忽然俯身凑近她,右手抬高抵在她身后的衣架上。
随着他的动作,本就滑落的衣襟敞得更开,块块分明的腰腹横冲直撞地闯入云婳眼帘。
云婳不想看,奈何他腰腹上流畅的线条,像一只无形的手,扒着她的眼睛想让她看。于是,眼角余光中,她看得一清二楚……
司珩勾唇一笑,微微侧过脸,薄唇贴在云婳耳畔,善解人意地说:“本王怕王妃够不到,所以离近些。”
沉磁悠缓的嗓音飘进云婳耳中,温热的气息洒在她颈侧,像缥缈旖旎的夏风,烫得人心慌意乱。
云婳藏在衣袖下的手指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努力压下像是快要跳出来的心,索性闭上眼睛一把扯下司珩的长衫,卷了卷直接反手扔到衣架上。
翌日,风和景明,车马辘辘。
云婳悄悄抬眼看向一旁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的司珩,今日是归宁之期,但没想到司珩竟会与她同去。
无论是以他皇子的身份或者他昏迷刚醒的缘由,就算他不陪她一起回去,别人也不敢置喙,而她自然也不好直接问。但今早他喝完汤药后,便让慕风备车去云家。
“又傻笑什么?”司珩睁开眼,瞥向抿唇而笑的云婳。
云婳歪头看着司珩,嫣然一笑,真诚地说:“谢谢殿下陪我一起回云家。”
司珩挑了挑眉,随即推开车窗,抬头瞟向碧波如洗的天空,慢声道:“王妃不是说今日会下雨吗?”
云婳顺着司珩的目光望向窗外的天空,想起昨天胡诌的话,脸颊微红,低下头摆弄着衣袖,小声嘟囔:“今日不是还没过完嘛,万一晚些时候下雨呢。”
司珩呵笑一声,长指微蜷随意地搭在窗沿上,指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每一下都像带着玩味。
而此时,樊氏和云姝正期盼地等在府门外,翘首望着巷口,等待归宁的云婳。
只是当她们看到司珩同云婳一起走下马车时,都感到很意外,没想到司珩竟然醒了,更没想到他会一起来。
一番见礼寒暄过后,云姝拉着云婳去了她的闺房,姐妹俩说起了体己话,樊氏则陪司珩在主厅喝茶。
云姝握着云婳细软的手,蹙眉问:“婳儿,王爷对你好吗?有没有为难你?”
司珩一直面无表情的,那双眼睛更透着拒人千里的疏冷。云姝光是看着就感觉浑身发寒,更别提和他说话了。
云婳反握住云姝的手,莞尔一笑,宽言安慰:“三姐姐别担心,殿下不曾为难我,而且殿下也没有传言那般可怕。”
云姝眨了眨凤眼,柔柔看向云婳:“真的吗?婳儿。”
“真的,真的。”云婳连连点头,弯起眼睛笑着转移话题:“我都嫁人了,那母亲有没有催三姐姐嫁人啊?”
“催啊,但是我才不想嫁人呢。”云姝非常排斥地摇了摇头。
“嗯,三姐姐不想嫁人就不嫁,我养你。”
云婳看了眼云姝桌上摆着的一摞话本子,继续说:“我攒了些银钱,打算给三姐姐买铺面开个书肆,如何?”
外人并不知阒州远近闻名的蒹葭阁是云婳经营的,更不知每季价值百两的特供胭脂是云婳亲手做的。
但云姝知道,她更知道自己除了会看话本子,没有任何所长。故而,一听云婳要给她开铺子,吓得瞪大了眼睛,连连摆手:“婳儿,我不行的,我对生意一窍不通。”
她可不想婳儿辛苦攒下来的钱,都被打了水漂。
云婳安抚地笑笑,耐心地将自己的计划讲给云姝听:“赚不赚钱都是次要的,我只是想将这家铺子给三姐姐做傍身之用。我想了一下,咱们书肆的书可以卖也可以允许租借,这样就算赚不了多少钱,至少不会赔。以后三姐姐若是不想开了,直接将铺面出兑也能保住本钱。”
云婳说着起身走到云姝放着话本子的桌边,从最下面翻出一个本子,拿在手里,展在云姝面前,轻声开口:“更重要的是,如果三姐姐有了自己的书肆,那你悄悄写下的这些故事,就可以放在自己的书肆里供人阅读,自己就是掌柜,写的好与不好都不必怕人说。”
云姝红了眼圈,眸色复杂地望着云婳。她没想到云婳这么细心,竟然留意到她悄悄写书,更懂得她心中的畏惧与顾虑,她的妹妹在用自己的方式温柔地给她给鼓励与支持。
云婳见云姝还要拒绝,笑吟吟地拉起她的手:“我们是姐妹,是有着一样姓氏和血脉的姐妹。所以,三姐姐可不兴这般与我客气。这间铺子三姐姐当陪嫁也好,傍身也好,总归是你自己的。”
云婳说的句句肺腑,因为自从父亲和娘亲突然离世后,多亏了樊氏的精打细算才将他们四个养大。
即使二哥入朝为官,拜封将军,每年将俸禄寄回家中。樊氏也未曾动过那些钱,她总说:“骁儿以后要成亲,得帮骁儿把钱攒下来,留着作聘礼,不能失了将军的脸面”。
而且,娘亲曾留下两处铺面,生活最艰难的时候,樊氏宁愿做织绣贴补家用,也没有将其卖掉,只说是给云婳和她大姐云媱留着当陪嫁,阒州的蒹葭阁便是其中一处铺面。
如今,云婳也想给云姝留一处属于她自己的铺面。
云姝望着温声细语的云婳,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泪。
云婳看着泪水涟涟的云姝,忍不住打趣:“哎呀,三姐姐还真是水做的,高兴也哭,难过也哭。”
云婳笑着拿出帕子,帮云姝擦去脸上的泪珠,再次感叹:“我三姐姐哭起来是真好看!”
两弯细眉似笼云烟,一双含情目泪光点点,抽泣时,肩膀微微颤抖,宛若被雨打湿的秋荷,弱质纤纤,让人心生怜惜。
***
主厅里,司珩神色寡淡地坐在上首。
樊氏将倒好的茶递到司珩面前,恭敬地说:“王爷,婳儿年纪小,若是哪里做得不对,那定是我们做父母的没教好,还望您不要怪她。”
闻言,司珩略显诧异地看了樊氏一眼,端起茶盏拿在手中,却没有喝。
樊氏继续感慨地回忆:“婳儿是心善又懂事的好孩子,记得夫人和老爷刚去世的时候,她才六岁。那么小的孩子为了不让我们担心,想念老爷和夫人时,就一个人抱着夫人给她缝的布偶,偷偷躲在被子里哭。”
樊氏话音一顿,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司珩的神色,却见他捏着茶盏慢悠悠地转着,眼中逐渐攀上一层寒霜。
司珩望着屋外衰败的桂树,陷入沉思。樊氏身为继母尚能为人子女着想,而他的父母呢?父亲嫌恶他,母亲憎恨他。
屋外,凋零的桂花似细碎星光洒落在地,弥留的淡淡香气,是它们生命最后的馈赠。
而他母妃生命的最后却是死死瞪着他,声嘶力竭地质问他:“你为什么不去死?”
那怨毒的眼神,狰狞的表情,发抖的双手,恨不得掐死他一起带入地府。
苍穹寰宇竟想不出有谁曾真心在意过他……
司珩唇角勾起一丝苍白的笑,将樊氏倒的茶一饮而尽:“本王在府内走走。”
“那臣妇命人为殿下带路?”樊氏扶着桌角站起身。
“不必。”司珩头也没回地走了出去。
樊氏忧心忡忡地望着司珩的背影,担心自己的话惹怒了司珩,更担心给云婳招致麻烦。
云婳抬头看了眼门外,虽然好奇暮风口中的“萧公子”,但也懂得不该问的别问。
于是,她继续低头吃饭,而司珩似乎也没着急,两人又吃了一会儿。
司珩问云婳:“吃饱了吗?”
怎么说呢,本是一句寻常的话。但先前吃饭的时候被他盯着看,现在又听他这么问。云婳忽然有种自己好像很能吃的错觉……
云婳垂着眼睛,点点头:“嗯,吃饱了。”
“过来。”司珩起身走向屋外。
云婳讶然抬头,着实没想到司珩会叫她一起去。
司珩走了几步,见身后没有动静,回头一看,才发现云婳仍呆呆坐在原处,皱眉问:“不想一起?”
他站在门口,从屋外照进来的光投在身后,他无可挑剔的五官陷在朦胧的日光中,恍若九霄之仙缥缈入画。
云婳逆光看去,竟有些瞧不真切。莲步轻移,走到司珩身边,仰头望着他深不见底的漆色眸子,嫣然一笑:“想去的,我们走吧。”
她跟着司珩进了侧屋,屋内已站着一个面容俊秀的男子,那人潇洒地摇着折扇,看见云婳和司珩一同进来,手上折扇一合,眼中划过显而易见的惊诧。
“叫人。”司珩对萧聿道。
萧聿怔愣回神,对云婳躬身行礼,一双桃花眼潋潋带笑:“萧聿见过王妃。”
“萧公子免礼。”云婳浅笑回礼。
司珩坐在桌旁的矮凳上,又指了指身边的凳子让云婳坐。
萧聿再次不可思议地看了司珩半晌,才恍恍惚惚地给司珩诊脉。
“王爷……”萧聿过完脉,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云婳,顿了顿没有继续说。
“说。”司珩收回手腕,放下叠上去的袖摆,抚平袖口的褶皱。
“上次服的解药还是只能暂时压制毒素,不能彻底清除。”萧聿如是道。
云婳安静地听着,心中愕然,掩在衣袖下的指尖颤了一下,司珩是因为中毒才昏迷的,不是生病?他怎么会中毒呢?
就在云婳被突然得知的消息,惊得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萧聿问司珩:“昨日醒来的时候,有没有其他什么异样?”
“没有。”司珩想都没想就回答。
“不是的,有异样。昨夜,殿下醒的时候吐血了。”云婳担心地补充,还给司珩一个“不要讳疾忌医”的眼神,生怕他没如实说,再影响萧聿的判断。
“吐血了?不应该呀。”萧聿神色一滞,赶忙仔细抓过司珩手腕,敛眉又过了一遍诊。
“昨日提前醒了。”司珩瞧着云婳紧张兮兮的小脸,眸底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
“提前醒了?怎么提前醒的?”萧聿对自己的医术还是有信心,只是他不懂司珩怎么会提前醒。
司珩气定神闲地转着茶盏,瞥向云婳,托长音“嗯”了一声,薄唇勾起,又慢悠悠地重复了一遍:“怎么提前醒的?”
云婳唇瓣微张,却有些说不出口,眸中流光蕴着为难的羞赧。
萧聿目光在二人之间徘徊,窥见司珩似笑非笑的眉眼和云婳灼灼绯红的脸颊。
看来让司珩提前醒来的“醒法”很特别啊!特别暧昧!萧聿努力压了下自己欲翘起的嘴角,颇有深意地看了司珩一眼。
萧聿收了收心底的兴奋,善解人意地转头看向云婳,轻咳一声:“怎么提前醒的,本大夫就不追究了,那吐血多不多?”
他之所以没问司珩,是因为在司珩那疯子看来,只要血没流干,那都不算多,问也白问。
云婳仔细回忆了一下,估摸着说:“帕子洇湿一半。”
“那还行,问题不大,我这次再给王爷多开些补药。”萧聿看了眼立在司珩身后的暮风。
暮风即刻会意,取来纸笔让萧聿写方子,萧聿接过纸笔和慕风心领神会地相视一笑。
萧聿便将原本要对暮风说的话,都仔细告诉了云婳,包括需要注意事项和用药方法。
云婳好像明白司珩为什么让她一起来了,应该是让她专门来听医嘱的。所以,她一边听萧聿讲,一边微微探身看他写,俏丽的脸上满是郑重之色,比她自己看病都认真。
萧聿要嘱咐的话都说完了,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云婳心想他可能有话要单独和司珩讲,便识趣地开口:“我先去让林嬷嬷给殿下煎药。”
待云婳出去后,萧聿摇着折扇,一脸好奇地看向司珩:“难得啊,王爷竟然把人留在身边了。”
要知道司珩向来冷情寡性,身边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只留了一个老嬷嬷。就算云婳是皇上赐婚,司珩不能抗旨,但萧聿也没想到他会把人带在身边。
“她是云骁的妹妹。”司珩神色自若地喝着茶。
萧聿明显不信地咂咂舌,但也不敢当面置喙司珩这似是而非的借口,毕竟他还想多活几年。
“王爷,还记得我之前的话吧,解药没停止服用之前,不能行房事。”萧聿嘚瑟地扬了扬眉,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司珩撩起眼皮,乜了萧聿一眼,声音冰冷:“出去。”
萧聿咧嘴笑了,从药箱中拿出一个白色瓷瓶递给司珩,心中莫名舒畅。
云婳将药方交给林嬷嬷去抓药后,便和青桃在府内到处转了一圈。
整个王府逛了一遍,最大的感受就是:通透!而且是那种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透。
用青桃的话说就是:“王妃,这府里是不是过于空旷了?”
偌大的王府除了有几株松柏和枫树外,再无一花一树。
好在院中一处山石堆砌而成的镂空假山下,有一个三亩见方的小池塘,池水清澈见底,映出蓝天白云,璧日照映之下,跃起涟涟波光。
云婳看着山石掩映下的池水,倒也算是“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给沉寂的王府增添了一丝灵动之气。
这么多的空地,若是能种些蜀葵、蒴鸢、蔓菁就好了,待花开之后还能用来做胭脂,反正蒹葭阁也需要这些花卉原料。
想到这儿,云婳拉着青桃的手,快步往回走:“咱们去问问殿下,是否可以在府里种些花?”
云婳瞧着气得直发抖的林锦书,安抚地握住她的手,神色微愠地看向王行舟:“首先,我们并没有推林二姑娘,但至于她为什么会摔倒,想必她心里最清楚。”
云婳意有所指地瞥了林锦芙一眼,接着道:“其次,你未知全貌,就妄下定论,还对锦书大呼小叫,这就是你们书香门第的礼教?”
王行舟没见过云婳自是不认识,冷不丁听她质问自己,万分不服,扯着脖子对云婳喊道:“你谁呀?”
结果没等云婳开口,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暮云立时变了脸色。
暮云直接走上前,一双虎目威慑地睨着王行舟,拔出腰间跨刀,沉声道:“你跟谁俩这么说话呢?你再对我们王妃喊一个试试,信不信老子把你牙全掰了?”
“哇~”云婳和林锦书目瞪口呆地望着暮云,一脸惊讶,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声如洪钟”,真的是气势逼人,震耳欲聋。
“王妃,您往后站站,省得一会儿血溅到您身上。”暮云收敛了气势,将手中跨刀背在身后,向前屈身,恭谨地对云婳道。
开什么玩笑?他家王爷就因为王妃被吓到做了噩梦,就连追两天把人给杀了。这蠢货还敢跟他家王妃大小声?他今日就算剐了他,王爷都得给他放两天假以兹鼓励!
云婳看着前后反差有点大的暮云,一时有些发懵,但她又好像忽然明白为什么司珩派暮云跟着她了。
——有事那是真上啊!而且魁梧壮硕的身姿,粗犷冷冽的面容,一看就不好惹。
是以,王行舟立即矮了声音,也不敢再看向云婳。通过暮云的称呼他倒也反应过来,云婳应该是辰王妃,毕竟在阒州只有一个王爷,那便是辰王司珩。
林锦芙泪眼婆娑地看着发怂的王行舟,暗暗拧了下帕子,心道:竟然能让一个下人给唬住,还真是没用。
面上却善解人意地说:“行舟哥哥,咱们就两个人定是说不过他们的。所以,算了吧,都怪我自己没用。”
王行舟赶忙低眉敛目地接住话,小声道:“对,对,芙儿咱们不跟她们一般见识。”
“看耍猴呢?”一道清冷又夹着鄙夷的嗓音响起。
云婳转头望着突然站在她身边的司珩,眸光一亮,弯起漂亮的眼睛,唇角漾着笑:“殿下!”
林锦书闻声看向云婳身边的司珩,她是第一次见司珩,虽有好奇,但也只是简单打量一番。
忽然想起来司珩刚才那句轻飘飘的“看耍猴呢”,不由瞥向王行舟,顿觉太贴切了,直接笑出了声。
云婳也跟着笑了,轻轻拽了下司珩的衣袖,示意他附耳过来。
司珩侧身低下头,便见云婳眨着妙盈盈的眼睛,俏皮地凑到他耳边,莞尔轻语:“殿下有所不知,这猴还是个睁眼瞎呢。”
耳畔小女郎的气息清甜柔软,司珩只感觉耳朵又酥了一下,忍住耳间痒意,面无表情地扫了王行舟一眼,附和着云婳:“嗯,看出来了。”
“还是殿下好,耳聪目明。”云婳仰着小脸,眉眼弯弯地望着司珩,毫不吝啬地夸赞。
司珩垂目看着云婳一张一合的旖色樱唇,眸光滞了滞,转而问:“回家吗?”
云婳看看林锦书,林锦书大咧咧地抱了她了一下,清丽的脸上绽开明灿的笑:“快回去吧,云婳,我改日再去找你玩。”
今日和云婳聊了天,又让王行舟吃了瘪,林锦书心情大好。
云婳闭着眼睛紧紧抓住树枝,听着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还有树下一声又一声惨叫。越是看不见越是恐惧,她的脸色越来越白,时间仿佛格外漫长,长到她忍不住睁开眼。
一地无头死尸,雨水冲刷而过,血流成河。司珩身上的雪色锦衣早已被鲜血染透,紧贴着他高挑劲瘦的身躯,他握着滴血长剑五步杀一人,漆黑的眼睛淬冰碎玉,恍若地狱修罗。
最后一个黑衣人惊恐地看着步步逼近的司珩,立刻扔了剑,双腿抖得像筛糠,直接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司珩居高临下地睥着他,提起沾满鲜血的剑,贴在那人脸上,血水顺着剑身流下,“吧嗒、吧嗒”地掉在那人身前,汇成一汪阴森的猩红,声音冰冷地问:“谁派你来的?”
“王爷若能饶小人一命,小人都说。”黑衣人盯着司珩手中的长剑,哆哆嗦嗦地往后躲。
司珩抬起长剑,慢悠悠地顺着那人的脸滑至他的脖子,扯起一侧唇角,诡异地笑了:“谈条件啊?”
“下去谈吧。”司珩无所谓地挑挑眉,手起剑落,不待黑衣人反应过来,一颗完完整整的头滚落在地。
云婳看着树下的一切,巴掌大的小脸愈发惨白。
司珩扔了手里的剑,缓步走回到树下,抬头望向树上神情怔忡的云婳,伸出双臂,沉声道:“跳下来。”
秋风吹过,云婳抿着唇低头看向树下浑身是血的司珩,打了个寒颤。四目相对,她没动,他也不催,僵持片刻,云婳心一横,闭上眼睛,从高高的树上跳了下去。
她被司珩张开的双臂稳稳接住,抱在怀里。他身上浓稠的血腥味,让她忍不住蹙眉。
“怕吗?”司珩环着云婳的软腰,将她抱得略高自己一点,仰头凝视她的眼睛。
细白的手指搭在他肩上,便同样沾上了血,云婳慢慢蜷起指尖,手腕交叠勾在司珩颈后,点点头又摇摇头,轻声回道:“怕也不怕。”
“我从没亲眼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心里确实害怕。但亦懂得除恶务尽的道理,是以倒也不应该怕。”湿漉漉的碎发沾在她小巧的额前,雨水滴落在长睫上,又顺着莹白的脸颊滑落,分外惹人怜爱。
司珩望着她比雨水还要澄澈的眼睛,眸色一滞,想为她掖一掖头发,可看到自己满是鲜血的手,生生停在半空。
这么干净的人,不该被他污浊。
司珩轻轻将云婳放在地上,用脚踢开挡路的头颅,声音很低透着一丝压抑:“走吧。”
云婳跟在司珩身后,来时的马车四分五裂地翻倒在路中央,母亲为她准备的山楂糖散落一地,幽幽开口:“好可惜,山楂糖都没了。”
司珩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低声道:“会让慕风再给你买。”
云婳望着司珩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的锦袍和萧瑟的背影,抿了下唇瓣,柔声低语:“我是可惜殿下没有吃到……”
漆色的眸子陡然一震,徐徐转身。
雨还在下,却好像下在了他心里。
风雨凄凄,晦涩涳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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