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猜将军怎么说?”
“怎么说?”
她捏着嗓子学谢亭逸沙哑的嗓音:
陛下,臣年少时,欠人一诺。故,臣不求封侯拜相,只恳请陛下赐臣一块玉,全京城质地最好的玉。
“陛下都笑了,说既如此,这玉便当免死金牌赐你了。”
我心里猛地一惊,手中的蒲扇啪嗒落地。
试图安慰自己这绝对不可能。
或许,这只是巧合呢?
夜里,我如同往常一样端着安神汤去找谢亭元,却听见房内嘶哑的嗓音。
“儿啊,你这身子如今残缺,又伤了根本。为了谢家香火,为今之计,只能让谢亭逸兼祧两房,将孩子过继到你名下,记在族谱上,也算给你留个后……”
谢亭元似乎不满,拼命摇晃脑袋,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娘知道你委屈,待她生下儿子,娘定想办法杀了那贱妇。”
我心中一阵冷笑。
老婆子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去母留子,给谢亭元那畜生留后,日后再利用这孩子一点点蚕食太尉府的骨血。
本想留她一命日日摧残。
如今看来,她在,会有无尽的麻烦。
祠堂里的线香烧到第三柱时,老夫人正拉着谢亭逸的手按在族谱上。
朱砂笔在谢亭元的名下划出一道刺目的红线。
“即日起,亭逸兼祧两房,长子记在元儿名下。”
老夫人转头看我,眼中闪着精光。
文书在我手中轻颤。
让我给那畜生留后,绝无可能!
夜深人静,我端着汤药站在她榻前。
老东西鼾声如雷,她在梦中呓语。
“元儿,娘给你留后了……”
我抽出袖中匕首。
就在尖端即将刺入她颈侧动脉时,一道寒光挑落我发间金簪。
“嫂嫂,好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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