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曹朝阳高玉芬的女频言情小说《都重生了谁还拉帮套啊曹朝阳高玉芬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喵二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朝阳哥,不好了,不好了……”次日,天刚蒙蒙亮。曹朝阳躺在土炕上,迷迷糊糊间就听到外边的院里,有人在大声喊自己,他突然惊醒过来。“谁啊?”随手拿起汗衫,曹朝阳利索套上,接着急忙下了土炕。扭头看向南边的木窗,上边糊着窗纸,也看不清院子里来人是谁。心中有些郁闷,家里没个院墙实在不成,外人随便就能进来了,连点隐私都没有。等他出门去西边的高原上打猎不在家,这房子更是一点防不了人,说不定屋里的东西都会丢。不成,看来他得盖个土坯院墙,好歹将人挡一挡。曹朝阳正想着呢,就见一个穿着粉红印花褂子的女人,大步冲进了屋。“朝阳哥,不好了,俺听说张宝成马上要带人过来,要推了朝阳哥你的房子,你快想想办法吧。”女人瞧着有十六七岁,身子有些瘦弱,高高的,扎着两个...
《都重生了谁还拉帮套啊曹朝阳高玉芬大结局》精彩片段
“朝阳哥,不好了,不好了……”
次日,天刚蒙蒙亮。
曹朝阳躺在土炕上,迷迷糊糊间就听到外边的院里,有人在大声喊自己,他突然惊醒过来。
“谁啊?”
随手拿起汗衫,曹朝阳利索套上,接着急忙下了土炕。
扭头看向南边的木窗,上边糊着窗纸,也看不清院子里来人是谁。
心中有些郁闷,家里没个院墙实在不成,外人随便就能进来了,连点隐私都没有。
等他出门去西边的高原上打猎不在家,这房子更是一点防不了人,说不定屋里的东西都会丢。
不成,看来他得盖个土坯院墙,好歹将人挡一挡。
曹朝阳正想着呢,就见一个穿着粉红印花褂子的女人,大步冲进了屋。
“朝阳哥,不好了,俺听说张宝成马上要带人过来,要推了朝阳哥你的房子,你快想想办法吧。”
女人瞧着有十六七岁,身子有些瘦弱,高高的,扎着两个刚过肩麻花辫子,满脸的青春气。
此时她抬起胳膊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显得很是着急。
曹朝阳定眼一瞧,认出了来人,正是贾家的贾云秀,也就是他那青梅竹马贾云芳的亲妹妹。
“张宝成要推我的房子?他敢!”
“真当他爹是大队长,就敢在村里无法无天了?我呸!”
曹朝阳的火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这个张宝成,上辈子就没少跟自己作对,他今儿正好收点利息。
顺手拿起炕头的土火枪,他回头看着贾云秀,又疑惑地问道:“云秀,你是听谁说的?他张宝成无缘无故,要推我的房子干嘛?”
他可不记得上辈子有这回事,难道张宝成发疯了不成?
“额……”
“没……没有谁。”
贾云秀攥着自己的麻花辫子,心虚地低下了脑袋。
曹朝阳见状,顿时明白了。
“是不是你姐让你来的?她还听说什么了?”
贾云秀没有回话,反而抬头有些不满地问道:“朝阳哥,你真的要进徐大愣子家,跟玉芬嫂子好?”
“你……你这样对得起俺姐吗?”
“你胡说什么呢?我进徐大愣子家干嘛?你这又是哪听来的?”
曹朝阳意识到了不对。
昨天他与高玉芬谈话的时候,是在玉米地里,周围也没别人。
下午跟徐大愣子说话的时候,村里的人也离得很远,不该传播开才对,除非是徐家人有意往外透露……
至于目的,不用想,肯定是想坏了他的名声,逼他拉帮套。
曹朝阳攥着土火枪,心中又生起一股怒气。
这个徐大愣子,真是有毛病,这样做可不光坏了他的名声。
“朝阳哥,你真没有?”
贾云秀围着曹朝阳仔细打量了一圈,接着满是狐疑地看着他。
“当然没有,我好好的一个大男人,哪能干套谷子的活?我还要脸呢!”
曹朝阳脸不红心不跳,坚定地说着。
至于上辈子的他,额……
就当做是一场梦了,反正这辈子他不能委屈了自己。
见他不像是在撒谎,贾云秀挠了挠脑袋,喃喃道:“难道是俺姐听错,误会了?”
“肯定是你姐听到什么谣言了,你姐那人也是,什么人的话都敢信,就不信我的!”
想起贾云芳,曹朝阳心里很是复杂,还有些生气。
这个女人当初哪怕再坚持一下,也不会被她娘逼着嫁给了张宝成。
贾老太太是什么人,谁不知道?最是惜命了,哪里会真的去死……
“朝阳哥,不是就好,俺这就放心了。”
贾云秀很是高兴,“俺就说嘛,朝阳哥你一年能挣三千多工分,总会挣够娶媳妇的钱,干嘛进别人家的门呀?”
“三千工分也没用,年底一结算还不到一百块钱呢。”
曹朝阳自嘲地笑了笑。
光靠他一个人挣工分,还不知道三十岁之前能不能攒够娶媳妇的钱呢。
两人在屋里正说着话呢,就听外边传来了喧闹声。
“快点,快点,今都麻利点,我让我爹给你们一人记五个工分,都别偷懒。”
外边,一个戴着蓝色工帽,披着军绿褂子,身高瞧着不到一米七的男人,带着三四个人,闯进了曹朝阳家的院里。
张宝成此时志得意满,他四下看了看,接着回头对着众人道:
“你去把院里的黄瓜、辣椒苗都铲了,你们俩去砸墙,今儿早晨就把这平了!”
“队长,这能行吗?不会犯错误吧?”
“哼,犯什么错误?”
张宝成轻哼一声,嘲讽道:“他曹朝阳不嫌害臊,要进徐大愣子的家门,以后他就姓徐了。”
“这儿没人住,当然要铲平了种粮食,能犯什么错误?我这是为了队里大家伙着想。”
见屋里有人,张宝成故意大声喊道:
“都给我麻溜干起来,有错误也是我担着!”
此时,屋里的曹朝阳和贾云秀听到动静,纷纷走了出来。
“云秀,你怎么在这?”
张宝成见小姨子从曹朝阳的屋里出来了,不由得一怔。
“俺爱在哪就在哪,你管不着。”
“胡闹!我是你姐夫,还是咱村里的民兵队长,我怎么管不着你?”
张宝成气得不轻。
他大步走上前,一把拽住了贾云秀的胳膊,“云秀,你赶紧回去,以后不准跟曹朝阳来往,你说你一个黄花大闺女,也不嫌害臊。”
“你放开俺,俺的事你才管不着呢。”
“俺爱跟谁来往,就跟谁来往!”
贾云秀也不给自己这个姐夫面子,一把打掉了他的手。
旁边,曹朝阳此时也已经拦在了三个民兵队员身前。
“曹朝阳,你干什么?”
张宝成羞怒的大喝一声,大步走了过来。
见到曹朝阳手里拿着土火枪,他也不带怕的,反而又嘲讽了起来。
“曹朝阳,我告诉你,你进了徐大愣子家的门,就是徐家人了,一户一宅,你这处房子就不能要了!”
“哼,怎么?你拿着枪还想对抗组织不成?”
“张大牛、徐二,给我拆,狠狠的拆!”
张宝成往前走了两步,跟曹朝阳面对面,满是挑衅地看着他。
姐夫?
呸!
她只有一个姐夫,那就是朝阳哥。
哪怕姐姐跟朝阳哥没成,她也不会认一个流氓当姐夫!
“好了,好了,别为外人气着自己。”
曹朝阳拍着贾云秀的肩膀,将她拉到了身后。
抬头看向张宝成,他笑着摇了摇头,“张宝成,你还真是没一点出息,这些牛油你带不走……”
“你看我带不带的走。”
张宝成阴着脸招了招手,带着几个民兵走上前。
“你着什么急啊?听我说完。”
曹朝阳没有一点惧怕,反而觉得挺好笑,张宝成现在这样子,就像旧社会里地主老财的傻儿子似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是新社会,是上下五千年来,穷人最光荣的年代,可不是还没解放呢。
张宝成这傻儿子的封建做派,早晚败光他老子的威信。
“曹朝阳,你什么意思?”
“你只是民兵队长,做不了队里的事。”
“只要你爹张虎山,张大队长说要回这些牛油,要回他昨儿分下来的东西,我立马把牛油双手奉上,绝无二话!”
曹朝阳掷地有声!
屋里看热闹的社员们,互相看了看,小声议论了起来。
他们心里也嫉妒锅里的牛油,可他们没曹朝阳的眼光,选了牛肉,这都没什么好说的。
这等着人家曹朝阳熬出牛油来了,再收回去,这……这实在不像话,有点太小人了。
张宝成脸上阴晴不定。
此时,他心里突然也有些后悔,刚才他实在太冲动了些。
可话都说出去,总不能再收回来。
半晌,他咬牙道:“张大牛!你到我家告诉我爹一声,让这小子心服口服!”
张大牛转身,急匆匆的跑了。
屋里,曹朝阳也不着急。
他慢悠悠的刮掉大锅表面所有的牛油,正好刮了一坛子。
小心放好,他又坐在灶台前烧起了火。
过了一会,锅里的骨头汤煮开了,张虎山还是没有来。
曹朝阳自顾自地往锅里放了些盐,接着又捧起一把香菜,撒到了锅里。
瞬间,锅里的牛骨香味更加浓郁了。
周围的人闻着,忍不住咽起了唾沫。
“云秀,拿碗。”
“哎。”
贾云秀拿起桌上的碗,急忙走向灶台,路过张宝成身边的时候,她还瞪了这人一眼。
曹朝阳拿着勺子,在大锅里搅了搅,接着舀起浓郁的骨头汤,浇到了贾云秀拿着的碗里。
“朝阳哥,好香呀。”
贾云秀凑近闻了闻,接着迫不及待的抿了一小口。
“我也要,我也要。”
徐二流子拿着碗,也急忙跑了过来。
曹朝阳给徐二盛满牛骨汤,接着拿着勺子,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唔……”
这骨头汤实在太浓郁了,喝着都有些沾嘴唇。
汤里还有些没煮化的筋骨膜,吃着还挺香,就是可惜调料少了些。
曹朝阳摇了摇头,又低头喝了一小口。
灶台前,他们一人抱着一个碗,小口小口的嘘溜,这可把屋里的其他人馋坏了,各自都忍不住吞咽着唾沫。
他们真是没想到,这煮了一天的牛骨汤,竟然这么香。
要知道这个年代,骨头都是没人爱买的东西,从前队里杀猪分肉的时候,也没人会主动选骨头。
“咳咳……”
“嗯,今儿天气不错。”
“是啊,是啊。”
众人心不在焉的聊着天,全都眼巴巴的看向锅里。
曹朝阳瞧着颇为好笑。
大半锅的牛骨汤,他和徐二、云秀三人也喝不完,当即道:
“我家里是没多余的碗了,你们要是想喝就回去拿个碗,我给你们盛上。”
“反正锅里这么多,我们几个也吃不完,只要你们不嫌弃就成。”
几人凑近灶台前,看着大铁锅里的牛油,眼睛都红了。
曹家洼大队缺油……
不,应该说这个年代就没人不缺油。
大队里的社员们,大部分时间吃的都是没油水的水煮菜,实在馋了,就用筷子在油瓶里沾沾,往锅里滴几滴油花。
这样的情况下,突然瞧见一大锅的牛油,也容不得他们不眼红。
有人又往前挤了挤,想尝一尝牛油的味道。
此时,旁边的徐二流子神气了起来。
他伸手往后推了推几人,道:“你们干嘛呢?这可是我跟朝阳辛苦熬出来的,没你们的份。”
徐二正说着,外边又来了几人。
其中有一人正是张宝成,他带着几位民兵,脸上全是看热闹的神态。
“这有的人就是爱大白天的做梦,狗都不啃的骨头,还想熬出什么……什么牛油出来……”
张宝成脸上满是不屑。
他朝左右民兵笑着道:“他要是不知道怎么熬牛油啊,我张宝成教他,这得用肥肉才成。”
“我家云芳,昨晚刚熬了小半斤牛油,他用骨头要是能熬出来,我就……就……”
张宝成走进屋,看着大锅里半锅的淡黄色油膏,他张大嘴巴,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
这……
这还真让曹朝阳熬出牛油来了?
旁边,贾云秀骄傲道:“你就怎么了?张宝成,你再说下去呀?你不是说俺朝阳哥傻吗?现在到底是谁傻?”
张宝成没搭理这个吃里扒外的小姨子。
他狠狠拧了自己的胳膊一下,顿时吃痛不已,“我这不是做梦……”
怔怔的走上前,他伸出指头抿了一下油膏,接着塞进了嘴里。
唔……
刹那间,一股浓郁的香味,充满了他的口腔。
嘴里纯正牛油的香味,让他脸上瞬间变得难看不已。
狗日的曹朝阳,还真熬出牛油来了!
“不行,不行,这牛油得归大队,曹朝阳,你这是薅社会主义羊毛,占大队的便宜!”
“这些牛油,我代表大队长收归大队,不能让你挖大队的墙角!”
张宝成恼羞成怒,当即在屋里就嚷嚷了起来。
没人要的牛骨架,变成了人人羡慕的牛油,这不对,也不行!
“我呸!”
还没待曹朝阳说话,徐二流子就窜了出来。
好不容易才熬了这么多牛油,这就是他的宝贝,他的命!
谁敢收他的牛油,他就敢跟人拼命!
“姓张的,你他妈的还不是大队长呢,这有你什么事?!”
“还收牛油,这是我的,是我和曹朝阳的辛苦熬出来的,我看你们谁敢?”
“就是,就是,张宝成,你还说话算不算数呀?明明就是你昨儿答应给俺朝阳哥分的牛骨头,怎么今天又反悔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呀?”
贾云秀义愤填膺,她也被张宝成的无耻气到了。
瞧见几人争吵了起来,屋里的其他社员表情各异,不过没有一个吱声的,全当做热闹看。
毕竟这么一大锅牛油,谁不嫉妒啊?
“嘿,徐二,你还敢跟我拼命?你还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张宝成大步走到徐二流子身前,用力推的他一个踉跄。
回头,张宝成又看向了贾云秀。
“我昨儿是说要分给曹朝阳牛骨架,但也只是分给他牛骨架,这些牛油大队里可没说要分给他,必须收回来。”
贾云秀指着他,怒道:“你……你无耻!”
“我无耻,贾云秀,我告诉你,我是你姐夫,你姐夫!”
“呸,你才不是我姐夫呢,你是逼着我姐嫁给你的,我不认你,我永远都不认你!”
贾云秀胸口上下起伏,喘息得厉害。
“你在家看好孩子,顺便把那些牛肝、牛肺煮了,我待会就回来。”
高玉芬懒得再跟这小心眼的男人吵了。
她挎着放牛肉的篮子,披着蓑衣,戴着斗笠,走进雨中。
“哎?哎?你拿着牛肉去哪?是不是去曹家?”
“高玉芬,你回来!你给我回来!”
徐大愣子喊叫了几声,可外边的高玉芬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大步走出了家门。
他一下子没了力气,瘫在了椅子上。
“完了……完了……”
曹家。
搬回大铁锅,曹朝阳和徐二愣子便忙活了起来。
两人清洗好牛骨头,细心的捡起放到铁锅里。
一整副牛骨架,放到大铁锅里满满当当的,瞧着很是壮观。
徐二流子又拿着瓜瓢,往锅里添满清水。
曹朝阳坐在灶台前,也已经开始烧起了火。
“朝阳,你估摸着什么时候能熬好啊?”
徐二流子咽着唾沫,都快忍不住了。
“那可有的熬了,起码也得熬一晚上,等明天天亮才行。”
“什么?怎么要这么久啊?”
徐二流子顿时急了。
他现在想吃肉,都快馋疯了。
明天……明天他就得饿死!
“你着什么急啊?这么一大锅牛骨头,煮时间短了,那里边的牛油能出来吗?”
曹朝阳翻了一个白眼。
是的,他忙活了大半天,又是砍牛骨,又是砸牛骨,就是为了熬牛油!
这一整副牛骨架外表瞧着是没肉了,可里边的骨髓多着呢。
人人都嫌弃的牛骨架,在他这可是顶好的东西。
不过想要将牛骨头里的油熬干榨尽,时间短了可不成,最少也要熬一下午加一晚上,这柴火也得多准备些。
“哎呦,还得等到明早,我可不活了。”
徐二流子瘫在椅子上,脸上生无可恋。
曹朝阳摇了摇头,懒得理他。
拿起一把干柴,他又塞进了灶台里,现在刚开始煮,得火大一些。
过了一会,灶台上的铁锅还没煮开,两人却已经闻到了浓郁的牛肉香味。
徐二流子立马来了精神。
他站起身耸着鼻子,走到大锅前,随后摇了摇头,“不是这。”
循着肉香味传来的方向,他一步步走到房门口,看向了西边的张宝亮家。
旁边,曹朝阳塞了一把柴火,也走了过来。
不光是三哥家,此时整个村里,家家户户都飘起了肉香味,像是过大年一样。
也是,在这个年代,吃肉就是过大年了。
曹朝阳深深吸了一口,接着喃喃道:“真是没想到,张宝成这王八蛋,还做了一件好事……”
“哇!”
“曹朝阳,你赔我牛肉,赔我牛肉,我不活了。”
徐二流子彻底破防了。
闻着周围浓郁的肉香味,他眼泪都快下来了。
曹朝阳:“……”
看着徐二的样子,他还有点不好意思。
“咳咳,那什么,徐二,你着急什么急啊?”
“那不是还有半截牛尾巴吗?我瞧着已经泡了两个多小时了,现在正好,你赶紧洗洗,咱用小锅炖上。”
“对啊,还有牛尾巴。”
徐二流子顿时顾不得哭了。
他连忙奔回屋里,从水盆里捞出牛尾巴。
“你拿着刀剁成块,剁小一些。”
外边雨依旧下着,曹朝阳跑出去搬来了几块粗土坯,在屋门口搭了个简易的临时土炉子。
旁边,徐二流子也已经收拾好了牛尾巴。
他放进锅里添上水,端到炉子上就烧起火。
两人一个烧着大炉子,一个烧着小炉子,屋里都快成火炉了,不过没办法,现在外边下着雨,也没法出去弄。
过了大半晌,一大一小两个锅都煮开了,浓郁的肉香味飘了出来。
“朝阳,徐大愣子家找你说什么呢?”
“是啊,是啊,我瞧那徐大愣子,像是挺着急,连拐杖都扔了。”
“朝阳,你快说说,到底是怎么个事啊?”
村头大柳树下,乘凉的村民们,纷纷好奇问向曹朝阳。
众人脸上都带着八卦的神色,有那激动的人都站了起来。
“没什么事,徐大愣子喝醉了,在发酒疯呢。”
曹朝阳摇了摇头,也不想多说。
被人求着拉帮套,他可不想让外人知道,省着坏了自己的名声,对玉芬嫂子也不好。
“嗐……”
队员们失望不已,又纷纷坐了回去。
只留几个村子里的男娃娃,好奇地盯着曹朝阳身后的土火枪不放。
“朝阳叔,你这是真枪吗?”
虎子忍不住伸手碰了碰,心中羡慕得不行。
“嗯。”
曹朝阳点了点头,笑着摸了摸虎子的脑袋。
这娃娃是他隔壁三嫂家的孩子,脸上长得胖乎乎的,很是惹人喜爱。
站在柳树下,他跟村民们又聊了一会,便背着土火枪就回去了。
一直没吃饭,他现在肚里饿得厉害,得赶紧做点吃的。
……
徐家。
徐大愣子坐在院子里,不断唉声叹气,脸上满是化不开的愁容。
“唉,这可怎么办啊。”
曹朝阳的拒绝,像是要了他的半条命。
之前想的谋算,也全部没了用处。
旁边,高玉芬坐在板凳上,挥刀剁着野菜。
“砰!砰!砰……”
“玉芬,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快先别剁野菜了,曹朝阳他一直不愿意,要不让老二进门吧,让他帮你拉扯着这个家……”
还没待徐大愣子说完,高玉芬眉头一皱,手里的菜刀狠狠剁在了案板上。
“砰!”
“就你那弟弟是个什么人,别人不清楚,你还不知道吗?”
高玉芬越说心中越气。
“那就是个二流子,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身子瘦的都快赶上你了。”
“就他那个样,连自己都养不活,让他进来,是让他养咱这个家,还是让我养他?!”
高玉芬还有心里话没说出口,她可看不上徐二那人。
这些年家里困难,可身为弟弟的徐二,连一点忙都没帮上。
这样的人,让她如何愿意?她宁愿自己一个人死扛着呢。
她男人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也是……”
徐大愣子听着也没反驳。
他愁容满面,又继续不断唉声叹气。
想了半晌,他无奈道:“玉芬,要不……咱再想想别人?”
“别人,咱这曹家洼大队,有谁能赶上朝阳那样,人品好、挣工分多,家里又没老人负担的?”
“这一般人家,谁又舍得儿子去别人家?你快别胡思乱想了,以后,我来拉扯这个家。”
高玉芳喘了口气,又继续借着月光,挥舞菜刀剁起野菜。
“咱家五口人,四张等着吃白食的嘴,你一个人能拉扯得了什么?光队里的饥荒你都还不上。”
徐大愣子忧心忡忡,他抓着脑袋一侧的长油发,狠狠拍了拍。
“不成,这人还非朝阳不可,我再想想办法。”
拿起旁边的拐杖,他费力站起来就想出去。
“哎?你干嘛去?我告诉你徐大愣子,不准再去逼朝阳!”
高玉芬脸色一变,急忙站了起来。
前边,徐大愣子也不言语,心里有他自己的想法。
不逼曹朝阳进门,他们家就得一直过苦日子,根本就没有奔头,他可受不了。
“徐大愣子?你听到没有?!”
高玉芬见状,气得扔下菜刀就想拉他回来。
“哇……”
突然,屋里传来了啼哭声。
“娘,妹妹饿了,妹妹饿哭了。”
大丫抱着妹妹,站在房门口,呼唤着娘。
高玉芬跺了跺脚,只能撸起胸前的汗衫,快步走向大丫。
从大丫手里接过有些瘦弱的女娃,她抱到胸前,就喂起了小闺女。
等老三吸吮起奶,高玉芬这才有空抬头往外看去。
借着月光,她发现院里已经没了徐大愣子的身影。
“这人怎么走得这么快啊?”
高玉芬心里忧心忡忡,“这杀千刀的,可别再去逼人家朝阳了,这事不是逼着就能成的,可千万别结了仇……”
旁边,大丫低着头,小手捏着打满补丁的褂子。
半晌,她鼓足勇气,仰头道:“妈,我想上学。”
“上学……”
听到这话,高玉芬眼睛变得酸酸的。
她倒也想让闺女去上学,可家里这条件,真是一分多余的钱都没有了。
“大丫,你爹病了,家里实在拿不出钱给你交学费,娘不忙的时候,教你认几个字好不好?学咱就不上了,都一样……”
大丫满是失望,她低下脑袋,怏怏地坐在了门槛上。
粗糙的小手,揉搓着褂角。
扭头看了看娘,她再也忍不住,伏在膝盖上小声哭泣起来。
“唉!”
高玉芬深深叹了一口气。
她抱着孩子,挨着大丫坐了下去。
“大丫,娘对不起你,娘保证,等咱日子好了,就给你交学费,让你上学。”
轻轻拍打着大丫的后背,高玉芬心里满是愧疚。
大丫小小年纪,就替她照看两个妹妹,平常时候还去队里打猪草挣工分,真是懂事的不行。
是他们这个家,对不起孩子啊。
不成,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靠人不如靠己,她得想办法照顾一家人不可。
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高玉芬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她就不信了,自己一个大活人,还养不了一个家,她高玉芬不比男人差!
此时,徐大愣子却在村头的大柳树下,跟乘凉的村民正小声说着什么。
“真的?朝阳他能同意?”
“肯定同意,就他那个穷家,不找我家玉芬,哪个女人还能跟他好?”
“呸,我说徐大,你可真好意思,你这……你这不成那什么了吗?”
“唉,我能怎么办?我要是能有一丁点办法,我也不会想让朝阳进家门,我不这样做,难不成真等着我们一家五口饿死不成?”
徐大愣子满面疾苦,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多大的迫不得已。
他硬逼着自己流下几滴眼泪。
抬起打着补丁的袖子,他擦了擦通红的眼睛,委屈道:“我真是没办法了,这日子总得过下去。”
旁边看热闹的众人,也不再嬉笑了。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操蛋的日子,像徐大愣子说的一样,不管再难,怎么也得过下去。
“嗐,行了,别说愣子家的事了,今年雨水不错,庄稼长的好,我估摸秋收后能多分点粮食,这日子也好过点。”
“就是不知道今年的统购粮要收多少……”
旁边,徐大愣子眼见目的达成了,他也不想多待。
拿起粗糙的木拐,他挣扎着往东边走去。
“哎?愣子,这黑灯瞎火的,你去哪呢?可别再摔了。”
“没事,我去趟队长家,求队长把欠的饥荒再宽限几年,等朝阳进了家,这日子就好过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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