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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我把纨绔爹养成皇帝啦全文

快乐星黛露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小说《重生嫡女:我把纨绔爹养成皇帝啦》,超级好看的古代言情,主角是宋时欢宋惜颜,是著名作者“快乐星黛露”打造的,故事梗概:谁能想到,前世卑躬屈膝讨好亲情的太子嫡女,重生后竟玩起了大反转!前世流落在外十年,被认回后却遭太子一家嫌弃,最后还死在双生嫡妹手里,这憋屈谁懂啊!好在老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回到被认回那天。东宫正忙着摆脱她这个污点,她却眉眼清冷,直接选了纨绔王爷秦王当爹。众人惊掉下巴,这秦王不学无术,还和太子是死对头,这闺女怕不是傻?她偏觉得此爹可教。结果,秦王在她教导下,从纨绔秒变卷王,一路逆袭成皇帝,东宫直接傻眼!...

主角:宋时欢宋惜颜   更新:2025-06-10 09: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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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时欢宋惜颜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嫡女:我把纨绔爹养成皇帝啦全文》,由网络作家“快乐星黛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重生嫡女:我把纨绔爹养成皇帝啦》,超级好看的古代言情,主角是宋时欢宋惜颜,是著名作者“快乐星黛露”打造的,故事梗概:谁能想到,前世卑躬屈膝讨好亲情的太子嫡女,重生后竟玩起了大反转!前世流落在外十年,被认回后却遭太子一家嫌弃,最后还死在双生嫡妹手里,这憋屈谁懂啊!好在老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回到被认回那天。东宫正忙着摆脱她这个污点,她却眉眼清冷,直接选了纨绔王爷秦王当爹。众人惊掉下巴,这秦王不学无术,还和太子是死对头,这闺女怕不是傻?她偏觉得此爹可教。结果,秦王在她教导下,从纨绔秒变卷王,一路逆袭成皇帝,东宫直接傻眼!...

《重生嫡女:我把纨绔爹养成皇帝啦全文》精彩片段


“惜颜,皇祖母说我们不能轻举妄动,先让徐家做出头鸟。”宋言峥安抚的拍了拍宋惜颜,“之前我们不就是太过轻举妄动了......”

“大哥,母妃本来已经不怀疑我了,可皇祖父赐了女诫,母妃已经好几日没来看我了。”宋惜颜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现在一想到这件事情,心里就难受,宋惜灵和宋惜瑶指不定怎么在背后笑话我。”

“放心。”

宋言峥扯了扯嘴角,“我方才跟表舅母聊过了,她说徐家会先给宋时欢点颜色看看,给你出气。”

“等过段时间皇祖母会建议让野丫头进女学,到时你便能把她衬的像个丑小鸭。”宋言峥看着宋惜颜脸上有了一丝笑容,才稍稍放心,“皇祖父怎会一直喜欢一个什么都不会的野丫头。”

“大哥说的对。”

......

平静的表面下,是汹涌的波涛。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秦王府。

“今日终于能出去转转,我还没好好看过京城是什么样子呢。”宋时欢难得有了几分孩子心性,上马车的动作都带着雀跃。

抱夏紧跟着上了马车,嬷嬷跟在了马车侧面。

“郡主,王爷说过,今日想买什么就买,就算是看中一个铺子,也买。”

宋时欢透过车窗看着街边场景,脸上挂着慵懒的笑意。

转了大概有半个时辰,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宋时欢皱了皱眉。

“郡主,是徐家大爷的宠妾。”

听到嬷嬷的话,宋时欢心思转了几圈,“既然是表舅舅的宠妾,那我们让一让便是。”

嬷嬷面上虽不忿,但还是吩咐车夫把马车往一边开。

谁知对面马车里的人直接掀开帘子冲了出来,“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冲撞徐家,还不快滚出来给姑奶奶赔罪。”

宋时欢闻言刚掀开车窗正欲开口,一道长鞭便破空而来,直直朝向宋时欢的脸蛋。

“郡主,小心!”

抱夏快速挡在宋时欢面前,替宋时欢挡下了这一鞭。

这下,宋时欢浑身寒气渐生。

“抱夏,去把人带到本郡主面前。”

林娇儿见没有打到真正的主子,还想要继续挥鞭,下一秒便被抱夏给制服。

“放肆,你可知道徐家?”林娇儿恶狠狠的瞪着抱夏。

只见抱夏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徐家吗?我竟不知徐家有你这样的主子。”

“你!”林娇儿拼命挣扎。

“打了我家郡主,还想跑?”

一旁的酒楼里。

宋裕和沈清平正喝的醉醺醺,沈清平不经意间往窗外瞄了一眼,只一下,沈清平的酒意便完全消散。

“王爷,那好像......是咱们郡主。”

“阿欢?”宋裕走到窗口,使劲揉了揉眼睛,“还真是阿欢。”

“遭了,郡主被欺负了。”沈清平赶紧拍了拍宋裕,“王爷,那个是您那徐家表兄最为得宠的妾室,平日在外作威作福惯了的。”

“敢欺负阿欢,当本王死的不成?”

宋裕撸起袖子便冲了出去。

屋外,看热闹的人群越来越多。

林娇儿被抱夏反压着双手,被迫跪在了宋时欢面前。

“你是哪家的郡主,我可是礼部尚书徐大人的宠妾。”林娇儿扬着下巴,把嚣张跋扈演的淋漓尽致。

“去你祖宗的,这是本王家的郡主。”

只见宋裕一声暴喝,直接闪现到林娇儿面前,左右开弓便对着林娇儿的嫩脸扇了起来。

他宋裕可不是什么君子,也没有不打女人的自我约束。

只半炷香的时间,林娇儿的脸便肿成了猪头。

“你,我家老爷不会放过你的......”林娇儿的嘴唇充血外翻,说话也吐字不清。



这可是帝王前所未有的宠爱。

“还有,给秦王府添几个护卫,朕的孙女,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负的。”

“奴才遵旨。”

吴奇弯下了腰,眼神却更加明亮。

......

元祐帝的旨意一出,东宫砸碎了多少茶盏不说,就连其他两个王爷也都坐不住了,后宫立刻热闹了起来。

妃子们都开始往坤宁宫跑。

而对这些毫不知晓的宋时欢正打量着宋裕挑选好的四个小厮,越看嘴角抽搐的越厉害。

“迎春,这就是你跟父王一起选出来的?”

且不论长得好看了,这几人简直生的简直是......歪瓜裂枣。

迎春简直是有苦说不出,“回郡主,王爷说了,就得要这样的长相,才能踏实伺候主子。”

她也努力的争取过,但王爷坚持要这几个人,她也没法子啊。

“父王的喜好还真是......别具一格。”宋时欢伸手捂住了双眼,“反正是在父王身边伺候的人,只要父王喜欢......就够了。”

真丑啊。

这样丑的小厮还能找出来四个,可真是不容易。

这若是带出去,会比不带小厮更容易被嘲笑吧?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梅知临和迎春的精细调理下,宋时欢已经可以正常下地行走,脸上也开始长肉。

这一日,王府迎来了一位客人。

“父王,这就是您为我请来的夫子?”宋时欢看着眼前俊俏的男人,眉眼间带着几分不羁,看着不大像读书人的样子。

宋裕僵硬了一瞬,“对,他叫沈清平。”

“沈夫子,您是状元郎吗?”

面对宋时欢这么直白的询问,沈清平冲着宋裕眨眼,不是,来之前王爷也没说状元这一茬啊。

“阿欢,他虽不是状元,但他的父亲是状元。”宋裕打着哈哈,“他的父亲就是沈太傅。”

“那沈夫子也一定很厉害了。”宋时欢看出来了两人的关系,心里暗笑,“正好我最近攒了好多不懂的地方,劳烦夫子替我解惑。”

“好。”

沈清平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沈清平发誓是他从记事起度过的最为憋屈的时候。

“夫子,这个地方是什么意思呀?”

沈清平看到后正欲把从自家老爹那里听到的解说讲出来,却突然被从桌子下伸出来的脚踹了一下。

只得面如菜色,“这个......这个我好像也不太会。”

“阿欢,这个本王会,本王来给你讲。”

而后,沈清平就看着宋裕这个比狗还狗的王爷,巴巴的把他想要讲的东西都说了出来。

一连几次,宋时欢看向沈清平的眼神都变得怪了起来。

“父王,我好像不需要夫子了。”

宋时欢险些忍不住笑意,“父王就能给我讲明白了。”

“夫子还是需要的。”宋裕仰着下巴,“夫子不会的本王再给你讲。”

开玩笑,如果不让沈清平来王府,那谁来给他转述沈老头的讲解?

“那日后就麻烦沈夫子了。”

宋时欢冲着沈清平笑道。

沈清平顿时臊的耳后根都通红,不怀好意的看了宋裕一眼。

他只让着王爷这一次,下一次......

他要和王爷抢答!

不然他在郡主心里不就成了草包一个?

此时的宋裕还没意识到好友的“叛变”,还在喜滋滋的期待着宋时欢日后更多的夸赞。

一旁的迎春和抱夏都忍不住低头偷笑了起来。

......

几日后。

古色生香的屏风后面,缕缕热气冒出,迎春小心翼翼的搓着宋时欢的身体,抱夏则不断往浴桶里加着牛乳。
"



“阿欢,坐皇祖母身边好不好?”

没吃完的炖鸡被再次端上了饭桌,元祐帝也不再追究宋裕和宋时欢来晚之事,东宫几人见状眼底都闪过几分恨意。

他们白等了这么久。

“她怕生,坐本王旁边就行。”

宋裕淡定的让宋时欢挨着自己坐下,“你们该吃赶紧吃吧,我们都吃饱了。”

一句话,差点没把饥肠辘辘的宋惜颜给气哭。

她宋惜颜何时在皇宫里饿着肚子还受这样的委屈。

见宋裕毫不顾忌的拒绝自己,继后神色越发温柔似水,“皇上,臣妾瞧着裕儿如今有了阿欢,也有几分当爹的样子了。”

元祐帝闻言虽然嘴上不语,只一个劲儿吃着炖鸡,但上翘的胡须还是暴露出了好心情。

这混账羔子总算是有长进了。

可继后却话音一转,“若是当年......裕儿也能早早成婚生子,也不至于荒废了这么久......”

气氛陡然安静下来。

元祐帝和宋裕的脸色几乎同时变沉,似是能滴出墨来。

“我有的时候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做错事连半分心虚都没有?”宋裕面上带着十足十的讥讽,“竟然还敢主动提起那些腌臜事。”

“混账!”

元祐帝拍案而起,怒视着宋裕,“你如今都敢指着你母后鼻子骂了?宋裕,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父皇?”

“我说的有错吗?分明就是她故意算计......”宋裕也跟着站了起来,还不待宋裕把话说完,一个响亮的巴掌便打在了宋裕脸上。

宋裕只觉得耳畔嗡嗡的,眼前也有些发晕。

“皇上,不要打裕儿。”继后护在宋裕面前,模样像极了一个慈母,“是臣妾说错话了,臣妾以后不提便是。”

可说出来的话,却让局面更加糟糕。

“皇后不必替他说话,我大祁向来以孝治天下,没想到朕却养出来一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宋裕伸手推开继后,想要直接跟元祐帝争论。

可明明只稍稍用了些力气,继后却朝着地上倒去,幸而被太子妃扶住,几道愤怒的目光瞬间射向宋裕。

宋裕愣了愣,随即便讥笑出声:

“你们说得对,我宋裕就是个忤逆不孝的东西。”

院内。

宋裕被压在凳子上,两个太监拿着又长又厚的板子,一下又一下的往宋裕身上打,宋裕强忍着一声不吭。

宋时欢在一旁站着,眼里全是不停挥舞的木板。

“吓傻了?”宋言峥走到宋时欢身边,“我早说过,你会为你那天选了秦王而后悔的。”

“大哥跟她多什么嘴,吓傻了才好呢。”宋惜颜脸上带着几分阴毒,景仁宫里都是皇祖母的人,她自然没有丝毫忌惮,“她变成个傻子,秦王本就是个傻子,正好凑成一对父女。”

“宋时欢,你亲自选的爹如今正在挨打,而皇祖父却在屋子里陪皇祖母,我父王和母妃也陪侍在侧。”宋惜颜笑了,“这就是你和我的差距。”

宋惜颜眼中闪过恶毒,她看得出来,皇祖母想要拉拢眼前这个野丫头。

凭什么!她才是皇祖母最喜欢的孙女。

“差距吗?”

宋时欢轻声呢喃着。

她看得出来,打板子的太监使了十二分的力气,照这样下去,宋裕会断腿也不无可能。

可虎毒尚且不食子,元祐帝绝不会下这样的死手。

顷刻间,宋时欢以极快的速度扑在了宋裕身上,根本没有给两名侍卫反应的余地,板子重重的砸向宋时欢。

只一下,宋时欢便被打晕了过去。

“阿欢,阿欢......”宋裕反应过来后怒吼着,努力撑起身子抱住了宋时欢,院子里的动静惹来了元祐帝。

“阿欢怎么了?”

“嗤——”

宋裕吐出了一口血水,鲜血染红了薄唇,神色越发薄凉,“阿欢替我挨了一板子,给她叫御医。”

元祐帝看着不省人事的宋时欢,指尖发抖。

“传朕指令,叫梅太医。”

太医院院正梅知临,是元祐帝的心腹。

梅太医很快赶来,给宋时欢把完脉后忍不住开口惊呼:

“怎的受了这么重的伤!”

元祐帝眼神骤缩。

......

“皇后,这两个人,是你宫里的太监。”

元祐帝看向继后,他虽下令打那混账板子,可行刑之人只要不是傻子,下手就该知道轻重。

可阿欢只受了一板子便活活晕过去了。

还有那混账,梅知临说伤及内里,险些就......

“皇上......臣妾也不知裕儿和阿欢会伤成这样。”

继后有些慌了,她怎么会干这么明显的蠢事。

可当继后看到脸色难看的太子时,唇色瞬间发白。

愚蠢!

“皇后若连自己宫里的人都看不好,朕来替皇后管。”

元祐帝声音平淡,可继后却越发心惊,元祐帝这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她脸色。

“皇上明鉴,裕儿是姐姐唯一的骨血,臣妾将他看的比翎儿还重。”继后言辞恳切,“若是皇上不信,臣妾可以对着姐姐的灵位发誓。”

“来人,把两个行刑太监杖毙。”

元祐帝并不搭理继后,只冷漠的处置了两个太监,而后便甩袖离开,还命人抬走了宋裕和宋时欢。

屋内。

继后气的把手中佛珠扔向太子,“当着你父皇的面儿耍小聪明,你如今可真是胆大包天。”

“母后息怒,孩儿本以为就算板子打的再重,以宋裕的性子也只会强忍,若不是有个宋时欢,等父皇知道板子轻重时,也已经晚了。”太子愤愤道,“一步好棋,被那孽障毁了。”

就差一点,他就能让宋裕下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那孽障怎么不消失在世上!

“你难道没看出你父皇很喜欢她,一个孩子罢了,养在东宫便是。”继后恨铁不成钢,“如今好了,白白给宋裕送个孩子。”

“还有,当年本宫算计宋裕私会心儿,这件事若是被你父皇知道,不止本宫的皇后之位,连带着你的太子之位都保不住!”

继后一闭上眼,眼前便浮现出宋裕掐着心儿脖子,给怀有两个月身孕的心儿灌下堕胎药的场面。

继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而太子也白了脸。


王府突然扔出来了那么多被打的血肉模糊的奴才,倒是震惊了整个京城权贵圈。

院子里。

宋时欢惬意的翘着小脚,她如今已经可以靠着软枕坐起来了。

“父王,那些消息都散出去了吗?”

“本王出马,自然是没有问题。”宋裕给宋时欢剥了一个葡萄,“如今外面传的沸沸扬扬,都说秦王府的郡主被刁奴欺负。”

宋时欢满意的点了点头,惩治了这群刁奴,她身心舒畅。

“阿欢,这几日本王一直在想,宋惜颜之所以那样说,很大概率就是因为咱们府上那些刁奴,也有她的耳目。”

宋时欢嚼葡萄的动作顿住,不是,父王怎么才想明白?

“父王说得对。”

宋时欢主打一个鼓励式教育。

“真是无耻。”宋裕愤愤道,“阿欢别怕,本王去给你出气。”

“怎么个出气法儿?”宋时欢很给面子的接着问道。

“仙人自有妙计。”

宋裕把葡萄扔给抱夏,“好好给郡主剥葡萄,本王去去就回。”

宋裕大步离开了院子,抱夏呆呆的抱着葡萄,“郡主,王爷这是要去哪?”

“还能去哪,进宫告状呗。”

而且很可能铩羽而归。

宋时欢对于宋裕的想法,手拿把掐。

......

紫宸殿。

宋裕说的那叫一个绘声绘色,激愤之时唾沫星子都喷到了吴奇脸上,吴奇脸都笑僵了,谁能来救救他?

“行了,来回就是那么一两句,说的也不嫌烦。”

元祐帝没好气的开口。

“宋惜颜,一个十岁的娃娃,就敢往秦王府里安插眼线,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宋裕鄙视的看了一眼东宫的方向,“说不准就是背后有人指点呢!”

元祐帝闻言摆了摆手,“如今那些刁奴板子也打了,你府上也清净了,这次就先算了,若是有下次,朕定严惩不贷。”

“凭什么这次就算了?”

宋裕不乐意了。

“你有什么证据?”元祐帝眼底闪过一抹晦涩,“那群刁奴被打死的也不在少数,当时打板子前你不拦着先查清楚,现在找朕有何用?”

这混账真是脑袋简单的要死。

宋裕被元祐帝这番话给唬住,想了想又有些不甘心,“我有证人,舅母就是证人。”

徐老夫人?

“吴奇,去把舅母请来。”

吴奇看向元祐帝,见元祐帝没有出言反对,连忙朝着徐家而去。

元祐帝看了眼宋裕,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他未必不清楚这混账说的都是真的。

宋惜颜......

不止是宋惜颜,还有东宫。

行事未免也太过放肆了些。

把徐老夫人叫来也好,找个由头他也能让东宫收敛点。

别老算计秦王府。

半个时辰后,紫宸殿等来的不是徐老夫人,而是徐家大爷。

“表兄,怎么是你来了?舅母呢?”

宋裕看着腰如水桶,双眼眯成一条缝的徐家大爷徐进若,顿时拉下了脸。

他可不喜欢这肥溜溜的东西。

“回皇上,王爷,母亲从王府到家后便生了高热,如今实在是起不来身子,还请恕罪。”徐进若身上的肉都颤颤巍巍的。

“行了,舅母有没有跟你提到前几日王府发生的事情?”

“说了。”

一听这话,宋裕双眼一亮,“那本王问你,宋惜颜是不是当众怀疑阿欢装病,还对本王在王府的行踪了如指掌。”

徐进若闻言弯了弯腰,“回王爷,母亲没有提到这些。”

“怎么可能?”

“够了。”元祐帝明白了什么,挥了挥手,“朕乏了,你们都先退下,这次的事情既没有证据,就作罢吧。”

徐家也不是以前的徐家了。


赏花宴的全程,宋时欢都安静的坐在继后下侧。

继后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连提前准备好的让刁嬷嬷出来指责宋时欢的事情都给忘得一干二净。

“姐姐,一直坐在那里作甚,来和我们一起赏花?”

宋惜颜笑着,可眼里分明是不怀好意的算计。

宋时欢起身,身上的襦裙随着动作摆动,上面镶着的金线更显得宋时欢贵气逼人。

“我是惜灵,是楚王府的郡主,加上姐姐的话,我排行第三。”

“我是惜瑶,是齐王府的郡主,排行第四。”

宋惜灵和宋惜瑶站在宋惜颜身后,同宋时欢相对而立。

“你们好,我是宋时欢。”

“大姐,你能给我们讲讲宫外的事情吗?”宋惜灵眨着天真无邪的眼睛,“你在宫外都吃什么,平时玩什么呀?”

这边的动静自然引起了在场众人的注意,大家都竖起耳朵等着听宋时欢的回答。

“吃不饱穿不暖,哪里还有心思玩乐。”

宋时欢面不改色,“三妹妹生在富贵窝,自然不懂平头百姓的日子。”

被宋时欢反讽了一通,宋惜灵气的握紧了手帕。

“三妹妹只是好奇,姐姐何必上纲上线。”宋惜颜适时开口,把大度知礼体现的淋漓尽致。

宋时欢盯着宋惜颜,“若是我问妹妹,之前都涂什么脂粉,戴什么首饰呢?”

“你!”

宋惜颜脸色骤变,这个野丫头,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讽刺红脂阁的事情。

“瞧,板子没打在妹妹身上,妹妹自然是宽宏大度。”

宋惜颜快速调整了表情,重新开口,“姐姐,我们去湖边赏花吧,那儿的花最是好看。”

“好啊。”

宋时欢答应的极为爽快。

......

御花园的湖边。

宋时欢忍不住感慨,御花园的湖就是比秦王府的大,里面都还养着锦鲤。

赶明儿个让父王也在府里养一些。

正当宋时欢心里百转千回之际,宋惜颜对着宋惜灵和宋惜瑶使了一个眼神。

宋惜颜随即便挨着宋时欢站着,替宋惜灵和宋惜瑶挡住动作。

“姐姐,这里的景致可还满意?”

一想到宋时欢一会儿要变成落汤鸡,宋惜颜便笑的极为灿烂。

凭什么宋时欢能变的这么漂亮,穿这么贵气的襦裙?

就该掉进湖里,沾上一身泥才对!

“风景很好。”宋时欢扯了扯嘴角,“只是妹妹,总觉得这里少了几分热闹。”

一、二、三......

在宋惜颜和宋惜瑶共同的遮挡下,宋惜灵伸出了手。

可下一秒,宋时欢却像提前预知了一般,向左迈出了一步,瞬间,宋惜灵便朝着湖面扑去。

惊恐之下,宋惜灵还扯上了一旁的宋惜颜,两姐妹双双落水。

两人在水里拼命挣扎着,做好的头发瞬间散开,脸上的妆容也花了。

宋时欢忍住笑意,面上却一副惊恐的模样,“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顺时,便有会水的太监跳进湖里,整个场面也开始失控。

对了,这才是热闹起来了!

一炷香后,宋惜颜和宋惜灵各自披着披风,浑身发抖。

“到底发生了何事!”太子妃气的胸脯都在起伏,“惜颜,你和惜灵为何会落水。”

宋惜颜扫视了一圈,又看到了笑吟吟的宋时欢,双眼泛红,“母妃,我也不知为何惜灵突然把我拽进水里了。”

宋时欢美目微睁,哟呵,还狗咬狗了。

宋惜灵垂着脑袋,如同一只瑟瑟发抖的小兔子。

“惜灵,你为何要推惜颜下水!”太子妃言辞厉色,“三弟妹,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不愧是朕的孙女。”

元祐帝也感动的不行。

普天之下腰缠万贯之人不在少数,可有谁能像一个孩童一样,慷慨到许诺把每年盈利都捐出去呢?

“父皇,您定个时间,找人去我府上搬金子吧。”

看宋裕这副模样,元祐帝忍不住笑了,“难得你也有这么大方的时候。”

“若是能让像阿欢一样的孩子吃顿饱饭,就算要我捐出一半家财,我也绝不会有半分犹豫。”

宋裕掷地有声的话让元祐帝愣住。

元祐帝第一次用打量一个皇子的目光审视宋裕,他惊奇的发现,自己这四个儿子里,只有眼前的长子,有一颗慷慨济世的心。

为君者,要能把百姓放在心里。

“吴奇,传朕旨意,凡侵占秦王府铺面的,限时三日归还所有盈利,并将铺面还给秦王。”

元祐帝目光和煦,“朕想着你府上一时也抽调不出那么多人手去看铺子,这样,朕给你拨过去些人,你先用着。”

“多谢......多谢父皇。”

宋裕走出来的时候还有些云里雾里,这几次父皇怎么都对他那么好?

该不会是在憋个大的,又想打他一顿板子吧?

有了元祐帝的旨意,侵占了秦王府铺面的人都乖乖归还了金银,有东宫、楚王府、齐王府......

宋时欢目光嘲讽,“瞧瞧,这就是父王的手足兄弟。”

都恨不得踩在父王头上,吃血喝肉。

“真是过分。”嬷嬷愤愤不平的开口,“王爷对这些人平日都极为大方,也不曾同他们结仇,结果反倒占王府的便宜。”

“今时不同往日了。”

阳光倾斜在宋时欢的发丝,让人感觉到一种神圣的美感。

“这么多银钱,可怎么花才好呢?”

宋时欢的话打破了有些低沉的气氛,抱夏没忍住笑出了声,“郡主,您这话若是让沈夫子听到,只怕是要一蹦三尺高了。”

“沈家也是勋贵人家,只是沈大人不愿给沈夫子过多俸禄。”一想到沈清平,宋时欢也笑了,“那些讨回来的银钱,也足够沈夫子喝酒听曲儿了。”

许是阳光过于明媚,宋时欢索性让人在湖边支起了一个躺椅,慵懒的躺在躺椅上,放空整个脑袋。

说来也怪,这才月余,她已经不怕湖水了。

再想起前世的事情,也觉得距离自己很远。

如今秦王府里的眼线都被清走,又有了这么多银子,她总算能安心的睡觉了。

半个时辰后,三喜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

“郡主,陈公公带着一位嬷嬷来了,此时就在府门外。”

“陈迟?”宋时欢缓缓睁开了眼,“叫他们去前厅等着。”

她才安稳片刻,坤宁宫便又来生事了,真是麻烦。

......

“不知陈公公来,有失远迎。”

看着一身大红襦裙的宋时欢,陈迟有些怔然,这才过了多久,眼前的福安郡主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看起来,竟有几分美人坯子的潜质。

“郡主,奴才奉皇后娘娘之命,给您送一位教习嬷嬷。”陈迟很快便调整了表情,“马上就五月末了,女学也会招新一批的学生,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让郡主您也去女学。”

“女学?”

宋时欢来了兴致,这不就是前几天宋惜颜说,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方?

“女学是大祁特设给女子念书的地方。”陈迟声音不疾不徐,“内里设甲班、乙班和丙班。”

“郡主初进女学,便是丙班,若想要进入乙班则需通过跨班考试,甲班亦是如此,每年十月会有一次女学魁首大赛,只有甲班的学子才能参加。”


......

晚上。

宋裕如同无事发生一般坐在了膳桌上,大口大口的用膳。

宋时欢才吃到一半,宋裕便匆匆的离开了膳桌,留下一脸茫然的宋时欢,“二喜,父王去哪里了?”

“回郡主,王爷去书房了。”

啊?

宋时欢小脸麻木,忍不住加快了用膳的速度,她也要赶紧去书房。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宋时欢终于忍不住,强制合上了宋裕的书本。

“父王,您不是不喜欢看这些书本吗?”

“谁说本王不喜欢,本王若是不喜欢,怎么能给你讲明白书中的内容呢?”宋裕把宋时欢当成普通的十岁小孩子一样企图糊弄过去,“说不喜欢看书都是骗外面人的,其实本王最喜欢的就是看书。”

宋时欢脑瓜子被震得嗡嗡的。

那之前书房里的书都结蜘蛛网了,这也叫最喜欢看书?

“阿欢,书中自有黄金屋。”

“孩儿受教了。”

宋时欢云里雾里的离开了书房,一旁的嬷嬷也震惊的合不拢嘴。

“郡主,要不要请御医来给王爷瞧瞧?”她担心王爷是不是脑子坏了。

“不用。”

宋时欢舒了口气,父王应当是彻底醒悟过来了。

就是感觉比她还刻苦,让她有种危机感。

“这是个好事。”

......

世人不知,向来顶着纨绔之名的秦王开始闭门苦读。

沈清平把沈明文亲自批注过的书一摞一摞的往秦王府搬,沈明文这副身子骨实在经受不住,每日上朝都像是被吸干了精气。

紫宸殿。

“沈爱卿,你最近是怎么了?”

元祐帝心里泛着嘀咕,难不成沈卿也坐拥美娇娘,夜夜笙歌了?

“皇上,臣那个不孝子每天都逼着臣给四书五经写批注,然后抱去秦王府,臣......都没睡好一个囫囵觉。”

元祐帝脸色瞬间精彩了起来。

原来是为了阿欢读书,他错怪了沈卿。

思及此,元祐帝脸色更加和蔼,“阿欢马上要进女学了,这孩子心性高,非要在进女学之前恶补功课,辛苦沈卿了。”

沈明文一听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皇上,能为郡主出力,是臣的荣幸。”

元祐帝见状高兴的哼起了小曲儿,有沈卿的批注,想必阿欢更能事半功倍。

阴差阳错之下,宋裕的转变竟无他人知晓。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距离宋时欢进入女学仅剩三日。

“王爷,今晚东湖有金玉相逢之宴,您闭关了这么多日,也该出去见见人了。”沈清平咂吧着嘴,“不然该被怀疑了。”

宋裕翻书的动作顿住,“都听谋士的。”

说罢便开始招呼六喜替自己更衣。

一旁的沈清平见状忍不住笑出了声,在府里憋了这么几日,若是再不出去放放风,估计王爷也该憋不住了。

老头子不是总说,念书要有张有弛才好。

......

金玉相逢之宴,通俗来讲就是一群才子和佳人在东湖两侧相对而坐,喝酒赏景,连同两侧的拱桥上会有名妓起舞,好不热闹。

宋裕刚到东湖,便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楚王和齐王。

心里忍不住暗道了一声倒霉。

金风玉露一相逢,整个东湖都热闹了起来。

“大哥。”

楚王和秦王也看到了宋裕,大步朝着宋裕走来,“许久都没见到大哥了,今日在此相见,真是有缘。”

“是啊,有缘。”

宋裕面无表情,去他大爷的缘分。

沈清平笑的脸都僵了,早知会碰到这两位爷,他就不拉着王爷来了。

皇上这几个儿子,除了秦王,其他的三位心都是黑的,黢黑黢黑的那种。


水面上浮着一层花瓣,衬的宋时欢小脸泛红。

“郡主身上总算是有肉了。”迎春声音里带着几分欣喜,“郡主还是得多吃些,这样才好长个子。”

宋时欢闭着双眼,神色慵懒。

“迎春,再吃你家郡主都要胖成球了。”

“才不是呢。”抱夏嘟囔了一句,“假以时日,我们郡主定是大祁最美的女子。”

抱夏此言不假。

之前的宋时欢瘦到皮包骨,皮肤也被晒的黢黑。

如今在王府里日日以牛乳泡澡,喝中药调理,又有精心准备的膳食养着,浑身开始长肉后简直是一天一个模样。

五官也慢慢长开了。

“郡主,前几日订的襦裙到了,一会儿您来瞧瞧。”嬷嬷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好了,今日就先泡到这里。”

宋时欢在迎春和抱夏的搀扶下缓缓迈出浴桶,身体被擦拭干净后,迎春又拿出香膏,动作轻柔的把香膏涂满宋时欢的肌肤。

一套流程下来,宋时欢都觉得有些困了。

“嬷嬷,进来吧。”

嬷嬷闻言拿着襦裙走了进来,却在看到宋时欢的模样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嬷嬷?”

宋时欢又唤了嬷嬷一声。

“嗳。”嬷嬷回过神来,眼眶却开始止不住的流出眼泪,擦也擦不完。

“嬷嬷,可是发生了何事?”迎春和抱夏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把心提了起来。

“郡主,老奴能再仔细看看您吗?”

嬷嬷细细的打量着宋时欢的眉眼。

这几日,她总是觉得郡主越看越熟悉,但总弄不清楚这种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

方才,她突然意识到了。

“郡主,您的眉眼生的和元后......极为相似。”

比王爷生的还像。

宋时欢也被嬷嬷的话惊的张开了嘴巴,她......她怎么会和元后相像呢?

“像,像极了。”嬷嬷老泪纵横,“之前郡主瘦的只剩骨架,所以才看不出来,柳眉杏眼,还有嘴巴,嘴巴也像。”

“嬷嬷,可我不是父王亲生的孩子。”

宋时欢心里五味杂陈,前世无人告诉过她,她生的和元后相似。

“皇后娘娘是元后的嫡亲妹妹,郡主身上也留着徐家的血。”嬷嬷竟直接面朝屋外,跪下磕了三个头,“娘娘,是娘娘显灵了。”

见嬷嬷如此,宋时欢也信了几分。

“嬷嬷,如今还记得元后娘娘长相的,能有几人?”

“皇上、皇后娘娘、梅太医,还有徐老夫人。”嬷嬷擦了擦眼泪,“元后在王爷不到两岁的时候就去了。”

所以王爷,也不记得元后的模样。

梅太医?!

宋时欢心尖微颤,怪不得这几日梅知临来请脉的频率越来越高,而且还总有意无意的盯着她看。

原来如此。

宋时欢看着铜镜,伸手抚上了自己的眉眼。

上辈子她被划花了脸,又被挖去了双眼,难道就是因为有人认出了她生的像元后?

忽的,宋时欢竟想要仰天大笑。

这世间事,竟如此的阴差阳错。

她生的不像太子,亦不像太子妃,却像极了已逝的元后。

而她这一世又选了父王为父,族谱上,她就是元后娘娘名正言顺的嫡亲孙女。

父王因为是元后所出,纵使终日纨绔也圣眷极浓。

那长相比父王更似元后的她呢?

宋时欢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继后、太子、太子妃、宋言峥、宋惜颜,还有东宫那两个尚未回京的嫡子......

这一世,她得尽天时地利人和,从一开始就赢了这些人半子。

“嬷嬷,这件事情我们且装作不知道。”

宋时欢眼神漆黑的惊人,既然梅知临同样看出来了,那么梅知临就一定会把这件事情禀告给皇祖父。



“母后,您没事吧。”

病榻之上,继后脸色苍白,看向太子妃的眼神满是恨铁不成钢。

“连个孩子都哄不回来,你让本宫说你什么好。”继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太子妃见状抿了抿嘴:

“母后,儿媳不是没有去哄,是那孩子一心都在秦王府。”

太子妃心里也有些不舒坦,今日蹚浑水的是她常家,母后却反过来责怪她。

“今日皇上对她是什么态度你也瞧见了,常家来日又该如何跟皇上交差?”继后心烦的厉害,“倘若你把人哄回来了,何苦被逼到现在这番田地?”

“皇祖母,有些人注定是养不熟的。”

宋言峥缓缓开口,“她视东宫为洪水猛兽,就算回到东宫,也未必真心替东宫打算,既如此,不如一开始就划分敌我。”

“至于交代,这个简单。”宋言峥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继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宋言峥。

今年宋言峥正正好十八岁,到了该入朝谋差,相看人家的年纪。

“接着往下说。”宋言峥这个长孙,在继后眼里还是很有分量。

“若是造谣之人因愧疚而服毒自尽,自然就有了交代。”

继后闻言摆了摆手,“那就这样办吧,记得把尾巴扫干净。”

几句话,便定下了几人的生死。

“惜颜,你留在这里陪陪皇祖母。”宋言峥拍了拍宋惜颜的肩膀,“皇祖母喜欢你,一看见你心情就好了。”

继后也被逗笑,跟着附和,“是了,一看到本宫这花儿一样的孙女,本宫就高兴。”

见屋里重新传出欢声笑语,宋言峥才满意的离开。

惜颜那么单纯善良,自然要被所有人捧着爱着。

......

三日后。

“什么?”宋时欢手中的茶碗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郡主,侍卫们找到散播谣言的那几人时,早就都没气儿了,探查后发现都是服毒自尽的。”吴奇顿了顿,“常夫人听到消息后受了惊吓,竟发起了高热。”

“受惊吓?”

宋裕瘪了瘪嘴,受惊吓的该是他阿欢才对,常氏可是连孙子都有的人了,还动不动的受惊吓。

矫情!

“皇上的意思是,秦王府这边是不是该备份礼去常府。”

宋裕正想要开口,宋时欢的声音便响起,“多谢公公提醒,父王,常夫人是为了证明我的清白才受惊吓的,我们该备礼去常府。”

“嬷嬷前几日教过我,要知礼数。”

宋裕这才答应下来,吩咐下人去准备。

宋时欢的手心都沁出了冷汗,她万万没想到,人竟然都被杀死了。

当晚,宋时欢便做了噩梦。

梦里她拼命的往前跑,可身后却一直有几个恶鬼在追。

大汗淋漓之际,宋时欢被嬷嬷晃醒。

“郡主,可是梦魇了?”嬷嬷点上了安神香,“定是被白日的事情吓到了,郡主莫怕,老奴就在您床边守着。”

宋时欢盯着床帐,“嬷嬷,我没事。”

她以为把常氏逼到了死胡同,至少能让皇祖父知晓谣言是常家散播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那些造谣之人竟然都死了。

好一招釜底抽薪,还让皇祖父觉得常家是真心待她好的,对常氏的印象也更好几分。

是她轻敌了。

宋时欢复盘了半宿,床帐都快被盯出个大洞来。

次日一早,便有宫人来报,说宋言峥来了。

一进门,宋言峥看到双眼乌黑的宋时欢,嘴角便勾了起来,“阿欢看起来昨晚没有睡好?”

宋时欢整个人仿佛被定住。

这眼神她极为熟悉,是宋言峥把人成功玩弄于股掌时才会有的眼神。

宋时欢几乎是瞬间反应了过来,下手杀人的不是常家。

是眼前的宋言峥。

“皇孙殿下来我这里作甚?”宋时欢咧嘴笑了,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嬷嬷,给殿下沏茶。”

“我今日来是特地给你带了东西。”宋言峥身后的小太监闻言打开了匣子,“里面是惜颜的一些画作和做的诗句,怕你闷的慌,你且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学的。”

说罢后,宋言峥期待的看着宋时欢,企图从宋时欢脸上看到黯然失色的表情。

昨日一听到宋时欢摔了茶碗,他就开始按捺不住,一早便来了紫宸殿。

他最喜欢看猎物惊慌无助的样子。

“嬷嬷收下吧,多谢皇孙殿下。”

宋时欢笑的更加灿烂,最终宋言峥只得憋着气扬长而去。

留下宋时欢看着宋言峥离开的方向陷入沉思。

她该怎么给宋言峥回礼好呢?

......

宋言峥走后大约一刻钟,宋裕便进了屋子,大声道:“听说刚才宋言峥来了,阿欢,那小子没欺负你吧?”

话音落了三秒,也不见宋时欢应声。

宋裕定睛一看,小姑娘正捧着史书,眼神却呆呆的,显然是没把书上的内容看进去。

“阿欢?”

宋时欢这才反应过来,闷闷开口:“父王,我是不是很差劲?”

“怎么可能!”

“那皇祖父呢?我也要问问皇祖父。”

小姑娘小嘴一撇,元祐帝和宋裕便齐齐站在了宋时欢面前。

“阿欢,你在朕心里一点都不差劲。”

“可我不会画画,也不会作诗。”宋时欢耷拉着小脸,“我知道皇孙殿下是为我好,可我看到那些东西,心里就很难过。”

“到底怎么了?”元祐帝看向一旁的嬷嬷,嬷嬷战战兢兢的把事情经过讲了出来。

宋裕气的嗷嗷直嚎,“宋言峥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父王,皇孙殿下也是好心,是我没有像惜颜那样的天赋。”

“这哪是什么天赋。”元祐帝看着快要哭出来的小孙女,脑子一拍,“吴奇,去把太子妃和惜颜叫来,让惜颜讲讲她这几年是如何勤来补拙的。”

当太子妃和宋惜颜弄清发生了何事时,宋惜颜险些被气哭了。

“父皇,惜颜本就是极有天赋的。”

“朕明明记得你和太子总是说惜颜每日天还没亮就起身练习,这不就是笨鸟先飞吗?”元祐帝皱了皱眉,不赞同的开口说道。

这下,宋惜颜是真的红了双眼。



秦王府的院子里。

宋时欢正聚精会神的打拳,拳风凌厉,同瘦小的身体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虽瘦,但可不弱。

一旁的宋裕见状直接呆滞在原地,嘴巴微张,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瞬时,宋时欢的拳头便朝着宋裕而来,停在了距离宋裕鼻尖仅咫尺之遥的地方。

宋裕呼吸都变轻了,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好像没得罪这小家伙吧。

宋时欢深深的看了一眼宋裕,淡定的收回了拳头,“父王,没伤到您吧?”

她来秦王府已有五日,也大抵摸清了王府的情况。

王府里闲置的院子都被摆上酒桶,书房外杂草丛生,京城有名的戏班子十天半月便要来王府里唱一场......

还有满府的丫鬟小厮,都不知背后的主子是谁,偌大的秦王府如同筛子一样,堂堂秦王,身边知根知底的竟只有一个嬷嬷和一个老管家,她看过王府的账目,明账看着没什么问题,但实际上的亏空令人心惊。

她这个父王,还真当得起纨绔之名。

“没......没有。”宋裕摸了摸鼻子,“阿欢,本王这会儿准备出府,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本王都给你带回来。”

边说,宋裕边往外走,恨不得下一秒就消失在宋时欢面前。

“等一下。”

宋时欢不紧不慢的开口,宋裕的身形顿住,忍不住瞪了老管家一眼。

他本打算和之前四日一样直接出府,偏生这老仆劝说他过来瞧瞧,把这小家伙说的凄惨极了,整日在院子里盼着见他一面。

结果呢。

差点没一拳把他送走。

“父王是要去斗鸡,还是斗蛐蛐,亦或是带上府中的酒去流云亭喝?”宋时欢接过嬷嬷递上的帕子,一边擦汗一边问道。

宋裕瞬间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嬷嬷竟然出卖他!

嬷嬷和管家相视一眼,对宋裕的眼刀子选择视而不见。

虽然郡主刚来王府,但他们看得出来,郡主胸有成算,又同王爷福祸相依,若能让王爷收心,他们求之不得。

所以他们把王府的情况连同账目都同郡主说的明明白白,没有半分隐瞒,当然......也包括王爷的行踪。

宋裕脸色涨红,却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见状,宋时欢缓缓垂下了脑袋。

再抬头,已是双眼泛红,“父王,难道斗蛐蛐比阿欢还重要吗?”

宋裕慌了。

他方才错怪这老仆了,小家伙果然是太想他。

“怎么可能,阿欢比斗蛐蛐重要千百倍。”宋裕挺直脊梁,伸手拍着胸口,“本王从不讲虚言。”

眼泪珠顺着小脸往下落,宋时欢攥着手帕,模样好生可怜,“我不信,昨儿个我想看父王养的蛐蛐,嬷嬷拦着我,说您有令,不许任何人碰。”

天杀的,他还真下过这样的令。

宋裕手忙脚乱的给宋时欢擦着眼泪,眼见这泪珠快要连成线了,宋裕把心一横,“来人,把所有蛐蛐都扔出王府。”

“阿欢乖,快别哭了,蛐蛐对本王来说压根不值一提。”

说这话的时候,宋裕强颜欢笑,心都在滴血,那可是陪他说话解闷儿的知心蛐蛐们啊。

却见宋时欢吸了吸鼻子,“不止蛐蛐,还有......还有斗鸡,还有酒。”

阎王点卯。

宋裕眼前浮现出这四个大字,心肝也开始颤了起来。

“我知道,前头几日,父王就是因为这些才不来看我的。”宋时欢扯着宋裕的衣袖,把鼻涕眼泪都往上抹,“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都不喜欢我,父王是不是也不喜欢我?”

“我就是个没人喜欢的孩子。”

是啊,阿欢本来就亲爹不疼亲娘不爱,在外吃了十年苦,如今到了秦王府,他竟然一连几日都不来瞧瞧,只把人交给嬷嬷。

实在是不该!

头一次,宋裕开始觉得自己因为出府找乐子,耽误了正事。

放在以前,宋裕只会觉得找乐子才是正事。

“来人,再把本王那些大公鸡都给宰了,中午给郡主炖汤喝。”宋裕咬着牙开口,“就当给郡主补身子。”

“还有那些酒,放在王府里太过碍眼,都赶快搬出王府。”

一旁的嬷嬷和管家已经呆了,完全不知今夕何夕。

只见宋裕弯着腰,想尽办法哄着面前的小人儿,“莫哭莫哭,再哭眼睛都该肿了。”

宋时欢又哭了一会儿,才委屈巴巴的说自己困了。

嬷嬷小心翼翼的替宋时欢脱去鞋袜,动作轻的只差把宋时欢当祖宗供起来。

而宋裕就坐在床边,看着宋时欢的呼吸渐渐平缓,又替宋时欢掖了掖被角,方才离开屋子。

“嬷嬷,本王方才瞧阿欢的眼眶还是红的,也不知睡醒后疼不疼。”宋裕忧心忡忡,“这养个女儿,还真是得精细些。”

“女儿家本就是水做的,更何况咱们郡主还是千金之躯。”嬷嬷心里乐开了花,但面上还是从容不乱。

先皇后保佑,她家王爷终于要往正道上走了。

要知道连皇上都骂了不知多少次,不仅半分作用都没有,王爷还变本加厉多养了几只大公鸡。

今日郡主就哭了一场,嘿,王爷自己个儿就把东西给炖了。

郡主真乃仙人!

“本王的阿欢哪哪都好,就是太爱黏着本王了。”

宋裕叹了口气,才四日没见到他就大哭一场,女儿太粘人也是一种烦恼啊。

这以后可怎么办呢?

总不能他走哪就把阿欢给带上吧。

迎春楼、流云亭、闻鸡坊......这些他常去的地方......

嘶——

宋裕摇了摇头,这都是些什么破地方,阿欢可不能去!

他就这么一个女儿,可不能被这种地方给带坏了。

屋外的宋裕表情一会儿忧愁一会儿严肃,十分精彩。

屋内。

宋时欢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神清澈明亮,毫无半分困意。

今日之事想必马上就会通过各方眼线传至各处。

不知东宫和继后娘娘是否能坐得住?

宋时欢嘴角微勾,明枪暗箭她都不怕。

今日只是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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