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理我，我的心痛死了。”
闵雪眨了眨眼，眨着眨着眼睛里就流出泪来。
“何微末，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跟霍憬都这样讲，好像我是故意想要生病，故意想要离开这个世界一样。
可能是有一点觉得轻松，但看见闵雪的眼泪时我就觉得不那么轻松。
她甚至白天不会在我面前哭，半夜一定要开着昏黄的床头灯坐在我面前哭。
好像我不是快要死了的人，她是已经死了的鬼，很吓人。
“你为什么要这样！”
这是她今天翻来覆去说的第三遍了，我回答的都一样。
“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你就是故意的，所以才不来治疗硬生生拖到晚期！”
我哑口无言。
“你是不是就是觉得你欠霍憬的！你怎么不告诉他当年他爸妈根本不是为了找他出的车祸！”
“闵雪！”
我狠声打断了她，但身后有人比我更快一步。
“你说什么？”
我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该不该承受的我也都已经承受了，不应该再有人为此而伤心。
闵雪猛地站起来，“你为什么一直瞒着他！就是为了让他心里好受一点吗！你的心呢？谁来考虑你好不好受？”
我慌忙地站起来，但没来得及捂住闵雪的嘴。
“霍憬，你爸出轨被你妈发现，他们吵起来你爸说要带着你妈去死！”
“你妈疯了似的抢方向盘，但雨天路滑，他们都没控制住方向盘，这才会……”
那段我从来不愿意回响的过去，就被闵雪三言两语说了个干净。
“何微末是个傻子！她拿到行车记录仪的时候你还没醒！她毁了那个东西！说是为了你！”
“你呢！你怎么回报她？你逼死她父母，毁了她家庭，现在让她为这段谎言去死！”
霍憬的身子慢慢慢慢的抖了起来，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倒在地上之前看着我，小声地说了什么。
我们隔着一段距离，我还是清楚的看见他说的是：“假的，是不是？”
我骗了他太多太多次。
他觉得是假的，有情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