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林小满,法门寺修复师。
激光扫过唐代宝帐残件时,木纹里的血沁突然扭曲成握刀的手。
那手戴着婚疤,正隔着千年在我操作台上刻唐隶“曹氏”。
更惊悚的是,残件 X 光显示夹层蜷缩着抱玉女尸,她腕间银丝绳与我的胎记严丝合缝 —— 而我从未见过这具千年女尸。
1 血沁魔纹我的臼齿狠狠碾过下唇,铁锈味混着消毒水气息在舌尖炸开。
降噪耳机里的白噪音开到最大,仍盖不住操作台上激光扫描仪的嗡鸣 —— 这是我第 37 次修复唐代佛器,却是第一次在宝帐残件的木纹里,看见流动的血丝。
“林工,激光头校准完毕。”
实习生的声音隔着隔音玻璃传来,像被泡皱的宣纸。
我摘下耳机,任由凉意灌进耳道,左手习惯性摸向白大褂口袋里的银质耳坠 —— 那是用父亲考古队遗留的唐代银耳环改的,钩子总在焦虑时刮擦耳垂。
激光束扫过残件的瞬间,木纹里的暗红色沁纹突然扭曲。
我攥紧镊子的手悬在半空,看着那道血丝在绿光中舒展成左手握刀的人形轮廓,无名指根部有道新月形凹陷 —— 和我后颈的胎记形状分毫不差。
下唇的伤口又渗出血珠,我用袖口蹭掉,却在布料上看见道模糊的影子。
那是咸通十二年的大明宫工坊,某个匠人正背对着我雕刻佛板,左手无名指缠着浸血的布条,木屑簌簌落在他脚边的胡麻饼上。
“X 射线准备好了。”
周明的白大褂带过操作台,我闻到他袖口的薄荷精油味,和父亲葬礼上的防腐味如出一辙。
扫描仪亮起的刹那,残件夹层里闪过银灰色丝线 —— 不是普通纤维,是碳化的银丝绳,绳结样式与我腕间胎记的纹路完全重合。
崔庆可的刻刀舔过掌心血珠时,听见廊下环佩轻响。
他将二十三张刻着“曹氏”的木屑扫进铜盆,胡麻饼碎屑里混着的杏色缎面突然露出一角。
魏公公的蟒纹靴碾过饼身,“平安”二字的针脚间渗出碎芝麻,像极了曹氏绣嫁衣时,他偷偷吃掉的那块饼。
“佛器匠人私藏妇人绣品。”
魏公公的指甲掐进他后颈,崔庆可听见自己颈椎发出的脆响,和十二年前父亲被打断手腕时如出一辙。
他盯着监工腰间的“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