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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师娘子:穿成病娇的小祖宗萧瑜许初无删减全文

帅气的二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萧瑜被猜中心思,顿时心情复杂,许久才开口。“不错……我同官府加派人手搜查了周围乡镇和商队,都没有发现大儿媳的踪迹。”“另有数位村民出面作证,说在大儿媳‘失踪’前几夜,都从方家听到过惨绝人寰的女人尖叫。”“所以我怀疑她并非失踪,而是已经遇害。若能第一时间找到她的下落,案情也一定会有进一步的发展。”只是他又摇摇头:“但我们把整个方家,和四周河流、荒田都搜了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尸骨。”他没说出口的是,他更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瘦瘦弱弱的女相师,能从他的表情神态、字里行间看出他在说谎。而且居然真的能靠那几根竹签,就轻描淡写的算出他花了大半个月才搜查出的证据……难道神棍那些花里胡哨的架子,就真的比他们实打实查案子,讲证据来得强?蒙的吧?……“所以,...

主角:萧瑜许初   更新:2025-05-02 11: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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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瑜许初的其他类型小说《相师娘子:穿成病娇的小祖宗萧瑜许初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帅气的二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萧瑜被猜中心思,顿时心情复杂,许久才开口。“不错……我同官府加派人手搜查了周围乡镇和商队,都没有发现大儿媳的踪迹。”“另有数位村民出面作证,说在大儿媳‘失踪’前几夜,都从方家听到过惨绝人寰的女人尖叫。”“所以我怀疑她并非失踪,而是已经遇害。若能第一时间找到她的下落,案情也一定会有进一步的发展。”只是他又摇摇头:“但我们把整个方家,和四周河流、荒田都搜了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尸骨。”他没说出口的是,他更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瘦瘦弱弱的女相师,能从他的表情神态、字里行间看出他在说谎。而且居然真的能靠那几根竹签,就轻描淡写的算出他花了大半个月才搜查出的证据……难道神棍那些花里胡哨的架子,就真的比他们实打实查案子,讲证据来得强?蒙的吧?……“所以,...

《相师娘子:穿成病娇的小祖宗萧瑜许初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萧瑜被猜中心思,顿时心情复杂,许久才开口。

“不错……我同官府加派人手搜查了周围乡镇和商队,都没有发现大儿媳的踪迹。”

“另有数位村民出面作证,说在大儿媳‘失踪’前几夜,都从方家听到过惨绝人寰的女人尖叫。”

“所以我怀疑她并非失踪,而是已经遇害。若能第一时间找到她的下落,案情也一定会有进一步的发展。”

只是他又摇摇头:“但我们把整个方家,和四周河流、荒田都搜了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尸骨。”

他没说出口的是,他更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瘦瘦弱弱的女相师,能从他的表情神态、字里行间看出他在说谎。

而且居然真的能靠那几根竹签,就轻描淡写的算出他花了大半个月才搜查出的证据……

难道神棍那些花里胡哨的架子,就真的比他们实打实查案子,讲证据来得强?

蒙的吧?……

“所以,萧公子——”许初初打断他的冥想,“还能不能好好合作了?”

当场被打脸,气氛僵的连随从都觉得尴尬。

他们公子何等身份,什么时候被人这样骑在头上嘲讽过。

萧瑜却是深吸一口气,啪得收拢折扇:“能啊,怎么不能了!”

他低头俯视只到自己肩头的女孩,露出贵公子的标准微笑:“还要麻烦女相师继续出手,帮忙找到大儿媳的尸身呢。”

许初初嘴角一抽,好家伙,就喜欢这种厚脸皮的,自己有错在先还一副理直气壮风度翩翩的。

希望到时候给酬金的时候也能这么痛快。

因着日头还亮,萧瑜还想趁今天找尸体,一直催促许初初,叫她再“作法”寻尸。

许初初趁机加价,见萧瑜眼睛不眨就应下,就又为他占了一卦。

因为刚才占出的蛊卦里已有高山之意,这一次她用了简单一些的铜钱数字卦法。

卦法就是掏一把铜钱,随意分三次抛在地上,然后数清每次铜币的个数,一共重复六次,得到六组十八个数字,再根据《易经》注解,就能大致确定了藏尸的方位和距离。

占出位置后,萧瑜也没有叫许初初同去,只派手下把她送回衙门休息,自己火急火燎的上了山,跟要和谁比赛似的。

不要帮忙,许初初也乐得自在,赖在衙门吃了一顿公务餐,然后靠在角落里闭目养神。

这幅身体还是太过单薄,今日不过占了两次卦,精力就耗得差不多了。

须知她不久前还是二十一世纪年少成名的天才女相师,会解字算卦,降妖伏魔,无所不能,在当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妥妥的女主剧本。

可后来因为太过年轻,不懂行规,为了些蝇头小利,替一位臭名昭著的赌王点了祖上风水,叫他移坟改命,乔迁老宅,成了一方黑霸,连累无数人无辜受难。

她也因此遭了天谴,被罚到古代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山村,不仅道法尽失,要从头开始修行,连容貌也毁了大半。

现在只能寻机会行善除恶,积累善缘,盼着早日弥补前世的过失。

只是凤阳山灵气稀薄,她日夜修炼也无甚效果,只能和小鬼小打小闹。

再想修为更进一步,只能等待命中机缘出现了。

……

许初初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没等她休息够,就被人轻轻的拍醒了。

“相师,相师醒醒。”

许初初一看居然是萧瑜的随从,一脸贼兮兮的跟她讲,“相师啊,咱们公子已把案子破了,还请相师也过去看看呢。”

“破案了?这么快?”许初初看窗外夜色浓浓。

这都还没到第二天呢,这公子哥动作这么效率?

然后她重新倒下:“知道了,我明天去找他。”

“相师啊,公子吩咐了要您今晚一定到的,您别为难小的啊。”随从为难的央求,“公子还说了,夜里出勤,酬金可以酌情加的。”

“早说嘛。”许初初闻言直接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随叫随到是我们相师这一行的本分,走走带路。”

许初初原本以为萧瑜也在衙门的,毕竟尸体挖出来一般都要停放在衙门让仵作验尸。

没想到随从直接把她带到街上,回到了方家的院子门前。

“相师啊,咱们公子就在里边等您,您直接进去就好,小的就不送了。”随从给她做了个请的手势,转身撒腿就跑,一刻都不敢多留。

“等等!”许初初一阵无奈。

哥们,好歹留个灯笼给咱啊,这大半夜的,相师眼睛也不能发光啊。

没办法,许初初推门而入,本以为要摸黑,却见正厅有些许亮光,想来萧瑜就在那里,便直直进去。

走没两步,就觉一阵阴煞歹气扑面而来,暗道一声不好。

再定睛一看,厅正中竟不知何时多摆了一口棺材!

那棺材里还躺了具腐烂流脓的女尸,衣服和皮肉黏化在一处,散发令人难受作呕的臭气,十有八九就是下午萧瑜按她的算法找到的大儿媳的尸身!

把冤死的尸骨拖回来大半夜的摆在死过人的阴宅里,还把她叫过来看?

妈呀,这种事一般人谁干得出来啊!

许初初不敢大意,大力将棺盖推上,又贴了数道黄符,将自己的桃木剑横放在棺材上,确定冤魂不会出来作祟,才稍稍安心了些。

再观这间正厅,除了多了棺材,靠里的木桌上还多摆了好几样之前没有的物件。

许初初一样样看过去,发现当中有几根生了锈的大铁针、被用的滑亮的香炉,大半盒香灰,一大捧瓜子,一方女子的手帕,还有一根道士常用的拂尘。

这些东西……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妖邪道士作法招魂呢。

可饶是许初初精通道法,一时也看不出这些东西能有什么联系。

等等,萧瑜呢?大晚上叫她来,自己怎么没看见?

许初初心中一凉,该不会是她来之前,这冤魂就把这公子哥给弄死了吧?

“萧……”她连忙转身去找。

一回头,一张死白死白的脸近在咫尺。


泰陵郡凤阳县底下的小山村里,开了一间灰扑扑的算命铺子。

刚开业的时候,坊间把这铺子传得神乎其神,说里边住了位得了道的女相师,会看相摸骨、定穴解卦、收妖降魔,几乎无所不能。

但她有三个原则。

一不看富贵,二不看姻缘,三不帮奸恶。

简单来说,就是想发财,想讨老婆,或者犯了事想消灾的,女相师都不会开口指点,花再多的银子也没用。

这听着挺仙风道骨,清新脱俗的,可实际上,小老百姓去算个命,谁不是想求个财消个灾呢?

你女相师什么都不算,要你何用?

最后也只有家中有人重病的,怀疑妖邪缠身的,或者突然倒了大霉,怀疑祖上风水不好的,才会登门求助。

不多久,这间算命铺子就落寞下来,门可罗雀了。

……

以至于萧瑜带人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面。

山脚下一间破破烂烂的木房子,门前杂草丛生,隐隐能看到屋檐下一副一看就经历过风吹雨打的深色“卦”字旗。

除此以外,没有任何算命的标识,不注意还以为这是间废弃的山间茅厕。

但是走近了看,也能发现屋子有人居住的痕迹。

最明显的,就是门前钉了一道长长的木板,上边潇潇洒洒的写了六个大字。

“讲证据,不迷信。”

看到这里,跟在萧瑜身后的随从都忍不住了。

“公子,依小的看,咱还是回吧。”随从道,“这什么女相师也太不靠谱了,自己就是个神棍,还教人不迷信,什么歪理……要是不迷信,谁来找她啊?”

说完就自知失言,赶忙低头。

这要说不迷信,偌大一个夏朝,就没有比他家公子萧瑜更不迷信的人了。

萧瑜自小相信事在人为,天地正气,不信鬼神之说。

这次若非官府引荐,他就是撞破南墙,都不会来找相师求助。

“来都来了,就没有不去一探究竟的道理。”萧瑜摇摇手中折扇,“据说这女相师算命有自己的原则,是位世外高人也未可知。”

他正欲敲门,那破烂木板子就诡异的吱呀吱呀自己开了。

门后站了位瘦小的道服女孩,生得平平无奇,唯有一双杏眼激动的上下打量他。

“真有贵客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里边请啊!”说着就夸张的要把萧瑜扶进去。

萧瑜眉头微蹙,没有接受女孩的热情欢迎,自觉保持三步距离,才缓缓上。

铺子里只有这道服女孩一人,中间摆了几张不知从哪拖来,不成套的木头桌椅,后边全是乱七八糟堆放的木柜子,处处透着寒酸。

饶是如此,萧瑜还是大方的坐下来,接过女孩递过来的……木板?

【算命价目表】

求平安福——两文钱

看手相 ——五文钱

算凶吉 ——一贯钱

捉小鬼 ——两贯钱

捉老鬼 ——五贯钱

捉厉鬼 ——当面议价

看风水 ——当面议价

其他事宜——当面议价

(注:本店不算财运,不算姻缘,不消恶灾,作奸犯科者出门右转衙门不送)

萧瑜握着这旧木板,沉默的看了一会儿,终于道了句:“贵店……真是价格公道。”

真心话。

虽然他从不信这些鬼神之说,但就他认识的那些京城的相师,只要开口,就是白银几十两,数百两。

而且都是看人下菜,富人多赚,穷人少赚,不会事先标价。

这铺子不仅明码标价,价格也是按贯来算,当真是便宜的离谱。

不过也无所谓,他萧瑜从不差钱。

“那是。”道服女孩得意的挑挑眉,“本店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不知客官有什么需求?”

“既然如此,在下就开门见山了。”萧瑜放下木板,“阁下就是坊间所传许初初许相师吧,在下姓萧,单名一个瑜字,来此是想请相师下山,协助官府侦查一起久置不破的失踪案。”

说完又摇了摇折扇:“只要相师有真本事,酬金的话好商量,不知相师意下如何?”

“哦?”许初初眼里赚钱的精光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奈,“公子是官府的人?”

萧瑜轻笑:“算是,也不是。这不重要,你可以当作是在下路见不平。”

许初初想起往事,一阵郁闷。

半年前,凤阳镇发生了一起极其凶恶的杀人分尸案,官府迟迟抓不到凶手,闹得人心惶惶。

后来实在扛不住,才来向她求助破案。

案子顺利破了,但当时说好的二两酬金到现在都没付……没想到又介绍来个案子,真当她是打白工的了?

不过眼前这一位,生得白净俊朗,气质超然,从头到脚衣着配饰,处处都透着富养长大的公子哥“爷行侠仗义,人傻钱多”的气息,应该不会赖账吧。

羊毛能薅还是要薅的,要知道她从现代穿越过来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了,天天就是豆腐白菜,连口荤腥都没吃上。

想改善生活就靠他了。

“相师?”萧瑜唤了一声。

“啊,可以可以。”许初初这次很快应下来,“不过破不破的了案,现在说不准,去现场看了才知道。”

“好,那就有请了。”萧瑜微微一笑。

……

许初初简单收拾了占卦要用的竹签和铜钱,背了一柄木剑,就同萧瑜一行人下了山。

路上,萧瑜也向许初初介绍了案件的来龙去脉。

最初是镇子上老方一家来报案,说是家里大儿子的媳妇失踪了,可能跟野男人跑了,想让官府帮忙找找。

这家原来一家五口,父母带着两个儿子,大儿子讨了媳妇,小儿子未及弱冠,还是单身一人。

本来日子过得顺顺当当,大儿子突然生了重病,卧床不起,家里为了治病,把积蓄和肥田都花出去了,也没有效果。

这样没过多久,大儿媳就失踪了。

这看起来是个平常案子,因为凤阳镇外地媳妇多,是偶有过得不如意的偷偷跑走。

官府也按失踪案来搜查,但没想到报案没两天,卧病在床的大儿子就突然撒手人寰,一家之主的老方上山砍柴跌下来摔死,老方媳妇也不知怎么落到家后院的井里,活活淹死了。

一家五口死得就剩下小儿子一个人,前后不过十天的时间。

官府也觉得离奇,但检查了几个现场,都没发现人为行凶的痕迹,本想都以意外结案,但镇子上又闹得沸沸扬扬,一会说是有妖邪作祟,一会说是有歹人逍遥法外。

官府按不下舆论,这案子也就悬置了。


“啊啊啊——”

许初初尖叫退开,整个人撞倒在棺材上,发出轰隆一响,背脊疼得眼泪流。

萧瑜也给吓了一跳,手上端的热茶都泼了,烫得直甩手:“大半夜何事鬼叫!还相师呢,胆子这么小。”

许初初可算是看清了来人身份,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人,怎么偷偷摸摸站人身后,走路一点声音都没!”

“呵,这夜闯凶宅的,可不一定是查案人,也可能是回来破坏证据的凶手,自然要走近些认清楚再说。”萧瑜说得理直气壮。

“这么说,这一晚上你就一个人躲角落里和尸体相伴?”许初初看他面上一丝惧色也无,也算是对这个人服气了。

高人,失敬。

再说一遍,这种事正常人真做不出来。

“你不是差人跟我说已经破案了吗?”许初初又问,“还要等凶手自投罗网?”

“自然是已经猜到嫌犯是谁了,不过离定罪还差最后一步。”萧瑜摇摇扇子,把身旁蜡烛烛光扇得一晃一晃的,脸上诡异的忽明忽暗,“喊你过来,也是想验证验证本公子的猜想。”

他指了指桌上摆放的怪异物件:“这些东西想必相师刚才已经辨认一二了,如何,可都是你道上用的物件?”

“不是。而且一个都不是。”许初初干巴巴的回答,“这些东西你哪来的?”

这些东西里就拂尘和他们道家扯上点干系,但一看材质就不对,承不起道法。

真正能做驱散恶灵武器的拂尘,应该以上等的紫檀木为杆,以塵尾编制为柄,再雕刻符文,方能发挥功效。

眼前拂尘是以常见廉价的香樟木代替紫檀木,以马尾代替塵尾,显然只能拿来驱蚊和装逼用。

更不提那些大铁针了,和相师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是容嬷嬷。

“一点关系都没?竟是如此么?”萧瑜眸色沉下去,“许相师,在说此案以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啊。”

“讲证据,不迷信,是为何解?”萧瑜道。

许初初反应过来,他问的是自己算命铺子门前挂的那六个大字,也反问他:“不知公子为何突然问起这六个字?”

萧瑜从容的坐在桌边,取了根铁针手中摩挲:“不瞒相师,本公子今年二十有一,从记事至今,从不信鬼神算命之说,也从未撞见过鬼怪妖邪,走南闯北侦案破案已有数年,再诡秘悬疑的案子,最后都能查出是人为,而非鬼害。”

“但是今日。”他看向许初初,“许相师彻底打破了本公子对相师道士的偏见,真能仅凭一手占卦之法,就轻松寻到藏尸之处。若非本公子确信相师与此案无关,只怕都要断定这尸是相师亲手埋的了。”

“所以相师的占卦之法,是为证据,还是为迷信呢?”

许初初听明白了,这兄弟搁着怀疑人生呢。

也好也好,好久没有体会身为高人,为人指点迷津的赶脚了。

她微微一笑,也坐在萧瑜对面:“占卦之法种类多样,各自成派,但大多来源于《易经》,既非证据,也不迷信。”

“《易经》自尧舜时期流传至今,是祖先留给后人的指示。我今日占卦,并非有依据,也并非迷信,是向祖先圣贤求助,请他们指点迷津的结果。”

“说得道貌岸然。”萧瑜蹙眉,“那依你所言,祖先和圣贤的鬼魂也是真实存在的了?”

许初初却摇头:“这个分人。”

“不知萧公子有没有听过一个说法,叫鬼神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此话的意思是,如果你相信鬼神,就可向先人请求庇佑,也可能撞见世间游魂冤魂。”

“若你不信鬼神,则自成天生正气,鬼魂也永远不能靠近你身边。”

萧瑜听了半天还是有些似懂非懂:“你既能从鬼神身上收益,又为何劝人不信鬼神?”

“我并非劝人不信鬼神,而是劝人不随意迷信。”许初初纠正他的说法,“生老病死,财运姻缘,九成九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是拜拜什么神佛,或者求求哪个道士能改变的。”

“那如果是我的……”萧瑜脱口而出,又立马收回来,半天才道,“罢了,往后再说吧。”

他把铁针放回原位:“还是来说说这起案子吧。”

“好。”许初初感觉这公子好像也有那么点自己的心结。

不过既然他不愿意说,她也不会主动追问,这也是相师接人待物的原则。

最重要是她不感兴趣这贵公子的破事,赶紧破案,赶紧结账。

“尸体运回来就要方家小儿子来辨认了,确实是大儿媳无误。”说回案子,萧瑜又正经自若起来,“仵作连夜验尸,得出死因是连续数天被人用铁针扎手臂,血液放尽而亡。”

“凶器正是这些铁针。”他指着桌上远比绣花针大上好几号的铁针,“铁针是在老方夫妻的寝房搜出来的,一并搜出的,还有香炉、香灰和拂尘。”

许初初骤然心惊:“你是说,杀害大儿媳的人,其实就是她的公公婆婆?”

这是得多大仇多大怨,才能用这么残忍的方式,生生把人放血折磨而亡啊。

“极有可能。”萧瑜道,“还记得我曾经告诉你,大儿子曾经身患重病,最后仵作验尸结果是消渴症么?”

“对啊。”许初初点头,蓦地的反应过来,“难道……”

“不错。”萧瑜道,“我已差手下多方打探过,方家知道儿子患病以后,没有及时去请大夫医治,而是大老远去隔壁镇子,求了个据说法力高深的神婆。推测是神婆给了个偏方,要用亲近人的鲜血,还有那些个香灰,一起来做药引,才能治好自家儿子的病。”

“所以他们才拿外来的媳妇下手放血,真是狠得下心。”许初初脑补那副挣扎与制服的场面,亲人反目相残,只觉得不寒而栗。

萧瑜接着道:“神婆的药方自然是无用的,所以一直到儿媳的血放干身亡,大儿子的病都没有好。他们只能趁夜把儿媳的尸体抬到山上埋掉,再去官府报案,说儿媳跟野男人跑了,好洗清自己的嫌疑。”

最终顿了顿:“迷信害人。”


“真真是杀人诛心。”许初初摇头。

她甚至在想,这大儿子是否知道父母对他妻子的所作所为?

他是制止,还是为了治好自己,一同做帮凶,加害他的枕边人?

再看一眼那阴煞气极重的棺材,应该,是帮凶无疑了。

其实这样的事,不光是迷信的古代,放到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也是屡见不鲜。

许初初穿越前不久还接待过一位上了年纪的女商人,为了维持年轻,什么生吞胎盘、生饮处子血的恶心事都做过,害了不少人。

那时许初初告诉她没有永葆青春的办法,她还差点派人砸了许初初的招牌。

许初初不想人们迷信恶道,也不想这些骗钱的神棍毁坏正道名声,才在自己的铺子门口挂上了“讲证据,不迷信”的牌匾。

没想到,最恶毒的迷信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那其他证物又代表什么?”她又问萧瑜,“这方女子的手帕,还有瓜子。”

“哦,瓜子不是证物。”萧瑜随口道,“瓜子和此案无关,是我等你的时候闲着无聊抓来嗑的。”

许初初:“……”

萧瑜假装看不到许初初吐血的表情,拎起手帕:“这方手帕就有名堂了,你看它的右下角绣的字,“娟”,正是大儿媳的芳名。我比对了这方手帕和主寝房中其他手帕,确实是同一人所出,说明手帕的主人就是大儿媳本人。”

“然而这方帕子。”他轻轻道,“是从小儿子床榻的枕头下搜出来的。”

“哦?——”许初初拉长了音调。

这就有些微妙了。

古代最讲究男女礼节,不是已经结亲或者定亲了的,是绝不能随便拿“手帕”、“诗文”这种带有暧昧色彩的信物随意相送的。

尤其是叔嫂之间,年龄相仿,又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尤为敏感。

小叔子枕头下搜出嫂子的手帕,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难道你认为他们两人有染?”许初初很怀疑,“还是说小儿子单方面倾慕嫂子?”

“都有可能,至少有单方面倾慕。”萧瑜分析道,“有一点很重要,同在一个屋檐下,小儿子不可能不知道父母对嫂子的残忍行径。他既倾慕嫂子,也不可能没有过阻拦。”

“可即便阻拦失败,嫂子死去,他都从未对官府提过有关此事只言片语,只说完全不知情。”

“他是家丑不愿外扬?还是自己本身就与这起事件有关?”

萧瑜把扇子拍在桌上:“说到这里,许相师,凶手是谁不言而喻了吧?”

“……确实。”许初初看向那些证物,沉沉的点了点头。

在她看来,萧瑜的分析确实逻辑清晰,无可辩驳,把所有不合理之处都解释清楚了,确实是位破案能手,而非她之前以为的人傻钱多公子哥。

一时间,两人默契对视,目光之中互相流露出欣赏,一同道:“所以杀害方家一家三口凶手是——”

许初初:“大儿媳。”

萧瑜:“小儿子。”

异口不同声,两人大眼对小眼,场面一度有些尴尬。

“不是,有些话请相师慎言!”萧瑜忍不住辩驳,“刚刚才说迷信害人,现在又说死掉的大儿媳把人都杀了,这合理吗?”

还有刚才的棺材,一来就把棺盖盖上,还贴这么多道符,像尸体能跑出来似的。

他忍了半天才没作声的!

“合理啊。”许初初泰然回答,“大儿媳被至亲残忍杀害,怨气过重,不得投胎,所以化为冤魂回来报复仇人。”

“先附身在懦弱自私的丈夫身上,令其病情加重,撒手人寰。”

“再推上身砍柴的公公,叫他摔中头部流血致死。”

“最后趁婆婆打水,将其推入井中淹死,让这一家三口都给她陪葬。”

“至于小儿子,定然是因为他曾经阻拦过父母的恶行,所以大儿媳放过了他。”

“事情就是这样。”许初初一脸笃定。

当然,如果不是萧瑜收集到这么多证物,破案也不可能如此顺当。

萧瑜却是几度听不下去,想直接打断,最后还是忍着耐心听她讲完。

“许相师啊许相师。”他一脸恨铁不成钢,“按你这么分析,世间冤案悬案都可把罪名推到亡魂身上,要是案子都像你这么破,有多少凶手又歹徒要逍遥法外。”

许初初不气反笑:“萧公子讲证据,那倒是来分析分析小儿子的杀人过程。我记得公子曾经说过,在方家二老的死亡现场,是没有发现任何人为痕迹的。”

“有些痕迹可以抹去,有些不行。”萧瑜沉声道,“怪只怪本公子来的太晚,很多证据都已经被销毁。”

“你要的杀人过程,我现在还不能答复你,但已经有了初步的猜想。”

“今晚我已差手下控制住嫌疑人,防他逃跑,之后再来逐步验证。”

哦。怪不得今晚只有这鬼屋里只有他一人,而不见手下。

许初初听得脑子弯弯绕绕的,心里也不得不服这贵公子耐得住性子,破案也够严谨,不轻易盖棺定论。

不过……

“不必了。”她闭上眼。

“什么?”萧瑜皱眉。

许初初道:“我是说你不必兜这么大圈子调查了,凶手就是大儿媳的亡魂。”

她的语气异常笃定,叫萧瑜一阵不适。

不是反感许初初,而是她的行为、她的话都给人一种不得不信,必定正确的感觉。

而这个结论和他的信仰是完全违背的。

“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萧瑜差点给气笑了。

“尸体。”许初初指了指两人身边的棺材,“我刚才一进来就察觉到了,尸体煞气逼人,当中冤魂一定是害过人的。她被人残忍折磨致死,要报复害人自然是冤有仇债有主,不可能放过凶手,大老远再去害别人。”

“那你要怎样?”萧瑜追问,“难不成还要做法收鬼?”

“对啊。”许初初自然的点点头,“此女虽然可怜冤死,但若放任她在此作乱,不知附近有多少无辜村民跟着遭殃。”

这话说出口,棺材内的女尸突然一阵躁动难安,发出嗡嗡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分外清晰。


萧瑜讲完案情经过,一行人也正好走到了镇子上。

“就是这里了。”他在一间旧院墙面前驻足,推开贴满官府封条的大门,“大儿子病逝在主卧床榻上,他娘淹死的水井在屋子后院,尸体都已下葬,幸存的小儿子接受不了,已经搬走了。”

“请吧,相师。”他摇摇扇子。

他还真想见识见识,这官府里都传得神乎其神的相师,是不是真比京城里那些招摇撞骗的神棍有本事些。

还是说,也是在欺蒙迷信无知的村民。

许初初没有立刻进去。

她不知道萧瑜的小心思,只退开几步,好看清这屋子的风水。

《宅经》有云:“凡这阳宅,即有阳气抱阴,阴宅即有阴气亦阳。”

这话的意思是,并不是阳宅就一定是适宜居住的好宅,阳宅也要阳气抱阴。

相对的,阴宅也不一定不能住人,只要有阴气抱阳,也是风水旺的好宅。

所谓阴阴阳阳,都是相辅相成的。

当然了,如果地脉成龙,有龙气镇压,那无论阴阳,都是风水极旺的。

只是一般龙脉早早的被厉害的风水大师相去,轮不到普通人得便宜的。

“许相师?”萧瑜发现这相师特别喜欢发呆。

“哦。”许初初回过神来,“此宅龙头巳向,尾在亥向,本就是极阴之宅,最近又死过人,体弱之人就不要进去了,在外边等吧,以免损伤脾肺。”

说完自己就大步迈了进去。

不是……这话说的,谁是体弱之人了?

一小姑娘都进去了,不进去的还是不是男人了!

萧瑜只当她是装模作样唬人,轻哼一声,直接跟了进去。

随从们本来听了许初初话是有些寒碜的,但主子进了,自己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一进这套宅子,就觉阳光照不进来了,明明没有风,还是有阴气一个劲一个劲的往袖子里钻。

许初初进去以后就根据萧瑜所说的地方检查了大儿子病逝的卧室和后院的井,果然没有任何发现。

尸体已经被移走下葬,现场据说是没有破坏过,但找不到任何搏斗的痕迹,更没有血迹。

就连那口水井望下去也是澄澈澈的一片,不听人说哪里能想到这里淹死过一个人?

“仵作验尸的记录有吗?”许初初问萧瑜。

“你们相师还信仵作的?不是掐指一算就出来了?”萧瑜挑眉。

许初初无奈,不知道这位贵公子到底是来花钱求助的还是花钱找茬的。

“你就说有没有吧。”

萧瑜勾勾嘴角,示意随从把仵作的验尸记录给许初初看。

“大儿子死于消渴症,其父头部流血而亡,其母死于溺水。”他说道,“仵作经验老道,不会出错。”

许初初边看边点头。

消渴症就是现代的糖尿病。

在这种只有赤脚大夫的小镇子里,即便只是风寒,都容易要人一条命,更不提放在现代都治愈不了的糖尿病了,验尸能看出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大儿媳呢?还是没有找到吗?”许初初把验尸记录还给萧瑜。

萧瑜负手道:“最近来往各镇的商队马车不少,大儿媳的踪迹一时还难以寻到。”

听到这个回答,许初初脸就垮下来了。

本来以为是个财主,没想到是个事逼。

要不是长得好看,姑奶奶都不想陪他玩了。

“恐怕萧公子讲得不是实话吧。”她一步步走近萧瑜,发动连串嘴炮攻击,“萧公子双手抱臂,眼神游离,正是说谎的典型。”

“此案真若如萧公子所言,就是这家人天降横祸,没有任何人为因素,又何必继续再查?”

“想必是萧公子还掌握了些信息没有说出来吧。”

“诶,不急。”许初初又直接拦住萧瑜的话头,“让本相师算上一算,看所算之事和萧公子查到的东西是不是一样的。”

“你这神棍,休得对我们公子无理!”萧瑜的一个随从跳出来拦在两人中间,“公子找你协助破案,那是你三辈子修来的福分,不要不知道好歹。”

许初初轻笑一声,三辈子不知道,一辈子是肯定有的。

要不是她上辈子遭天谴,这辈子也不会碰到这些毛病多的。

“别拦着她算,看她能算出什么名堂。”萧瑜不露愠色,使折扇推开随从,眼神玩味。

许初初将包袱卸下,解开平铺在地上,取了些把细竹签握在手上,自己则直接大大咧咧的盘腿席地而坐,闭上双目。

既没有像其他大师烧香拜佛,也没有沐浴更衣,直接口中念念有词。

“假尔泰筮有常,初初今以方家惨案未知可否。爰质所疑于神灵。”

“吉凶、得失、悔吝、忧虞,惟尔有神,尚明告知!”

说罢她取出一支竹签,横放在前方,又把剩下竹签随意撒为两堆,手指飞快的来回拨动,速度快得几乎叫人看不清。

众人从未见过如此古怪复杂的占卦之法。

许初初人虽然面黄肌瘦,但一双手似乎保养得极好,十指纤长,白嫩娇柔,此时看她占卦拨动竹签,宛如仙子抚琴,一时叫人迷了眼睛。

也不知什么时候,她的动作停下来。

“下巽上艮,蛊卦元亨。”许初初眼神一暗,“糟了,果然不妙。”

“什么不妙?”萧瑜皱眉。

许初初爬起身来:“占出的结果是蛊卦,蛊卦分‘下巽卦’和‘上艮卦’,巽卦代表长女,艮卦代表高山,六爻不变意味元亨。意思是家中长女有蛊毒之症,小心诅咒。”

“小心诅咒?可是方家没有长女……”萧瑜一滞,反应过来,“你是说,大儿媳?”

“不错。”许初初道,“《易经》当中长子妻子和长女相通,说是失踪,但案发这么久,只怕大儿媳已经遇难了。”

她望向萧瑜,毫不客气的点破:“萧公子也是这么怀疑的吧?所以一开始找上门,才对我说是有‘失踪案’要查,而非‘命案’。因为这宗案子里,大儿媳的失踪才是你关注的重点,也是你准备破案的突破口,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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