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的瞬间,苏晚晴的手指突然扣进我掌心——那幅画的原型,是她在操场追着纸蝴蝶跑的模样,而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后半夜雪下得紧了,苏晚晴蹲在火盆边烤手,忽然轻声说:“大三那年,我在器材室捡到你的素描本,里面夹着张字条。”
她拨弄着炭块,火星溅在红绳上,“你写‘如果能考研成功进同一所大学,就把蝴蝶送给你’。”
我猛地抬头,看见她睫毛上凝着水汽,“后来我去了北京,你留在本地,我总在想,是不是我飞得太快,让蝴蝶追不上了。”
酒精在血管里发烫,我忽然抓住她冻得发红的手:“其实那年,我去过央美找你。”
话一出口就后悔,她的眼睛却亮起来,“在你们教学楼看见你的毕业设计,是组蝴蝶翅膀的金属雕塑,每片鳞粉都是仓储系统的电路板纹路。”
我松开手,指甲掐进掌心,“当时觉得,你已经变成更耀眼的存在,而我还在画纸里打转。”
她突然凑近,火盆的光映得她脸颊通红:“你知道我为什么接这个订单吗?”
指尖划过我手腕的疤,“在APP看见‘林深’这个名字时,我刚退掉工作室的写字楼,账户里只剩三百块。”
她笑起来,眼里有细碎的光,“看见合约上的蝴蝶勾笔时,我就知道,是你。”
雪粒子打在窗纸上沙沙作响,母亲的房间传来轻微的咳嗽。
苏晚晴起身要去倒水,我却鬼使神差地抓住她手腕,红绳在掌心硌出印记:“其实那些年,我画的每只蝴蝶,翅膀上都藏着你的名字。”
话没说完就被自己呛到,酒精让舌根发木,“S、W、Q,在翅膀的第三根翅脉,用极细的笔触……”她突然扑进我怀里,炭火的温度混着雪松香水味涌进鼻腔。
我僵在原地,听见她闷声说:“笨蛋,我早就在素描本的蝴蝶翅膀里,找到过我的名字。”
她的发顶蹭着我下巴,像只终于归巢的蝶,“那年校庆你没送出去的蝴蝶信,其实夹在我复习资料里,直到现在还在工作室的抽屉里。”
火盆里的炭块“咔”地裂开,火星溅在我们交叠的手背上。
我低头看见她泛红的耳尖,突然想起大学体育课,她跑完800米蹲在树荫下,耳尖也是这样红得滴血。
此刻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