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她留在床头柜上的红绳,听着枕边传来的轻浅呼吸,第一次觉得,伪装的甜蜜,原来可以比真实更烫人。
这一晚,我梦见母亲在老相册里夹了张字条:“阿深的蝴蝶,终于飞回家了。”
醒来时,苏晚晴已经在厨房煮早餐,锅里飘着她昨天特意买的酒酿圆子——那是我小学时每天早餐的味道。
她系着母亲的旧围裙,转身时围裙上的蝴蝶图案与她腕间的红绳相映成趣,让我突然分不清,这究竟是精心设计的伪装,还是命运馈赠的真实。
2晨光从雕花窗棂漏进来,在灶台瓷砖上织出菱形光斑。
苏晚晴正用竹勺搅动锅里的酒酿圆子,蒸汽漫过她睫毛时,她忽然转头:“阿姨说你小时候总把圆子咬破,汤汁溅在作业本上。”
她嘴角沾着一点糯米粉,像落了朵小杏花,让我想起大二那年她在教室后排吃汤圆,被班主任逮到的场景。
母亲坐在餐桌旁,捧着青花瓷碗笑出皱纹:“小晴比阿深细心多了,他啊,初中还把我的毛线球当猫抱去阁楼。”
热气氤氲中,苏晚晴的目光扫过我手腕——那里有道浅疤,是当年爬树给她捡风筝时留下的。
她递来汤勺时,指尖在我掌心轻轻点了点,像在确认某个久远的印记。
上午陪母亲去给祖坟上香,苏晚晴执意要帮我拎祭品。
山间石阶覆着薄冰,她忽然伸手扣住我手腕,指尖顺着脉搏跳动:“当心,第三级台阶缺了角。”
这姿势太像真情侣,让我想起昨夜在客房,她把红绳从腕间取下时,皮肤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祠堂里飘着檀香,苏晚晴对着父亲的遗像深深鞠躬。
母亲擦着相框说:“他走那年,阿深总在课本里夹小纸条,说‘等我长大保护妈妈’。”
苏晚晴转头看我,睫毛在眼下投出蝶影:“原来你从小就有担当。”
她指尖划过供桌上的青瓷烛台,那是父亲生前最爱摆弄的物件,此刻映着她月白色的裙摆,恍若时光重叠。
午后帮外婆整理老衣柜,樟木香里翻出一本牛皮封面的素描本。
苏晚晴刚翻开第一页就怔住——那是大一军训时,她站在梧桐树下的速写,校服领口微敞,锁骨处有颗浅褐色的痣。
“原来你真的画过我。”
她声音轻得像落雪,指尖抚过纸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