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嘶鸣。
上午七点整。
阳光精准地切割在地板上,角度和昨天一模一样。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花香。
又是5月20日。
我猛地坐起身,心脏狂跳,一种强烈的、令人窒息的既视感攫住我。
头痛欲裂,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车祸……模糊的灯光……尖锐的刹车声……碎片记忆冲击着我,却无法拼凑完整。
“沈小姐,醒了吗?”
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走进来。
是陈医生。
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药和一杯水。
他脸上挂着温和的、职业化的微笑。
“今天感觉怎么样?”
我盯着他,心脏擂鼓。
白大褂……那本藏在书房暗格里的日记,硬皮封面,纸张泛黄。
第367页,那触目惊心的暗红色字迹。
“别相信穿白大褂的‘医生’。”
是血。
“沈小姐?”
陈医生又问了一声,笑容不变。
他走近床边,白大褂摩擦发出轻微声响。
“还是……老样子吗?”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不能让他看出异样。
“头有点痛。”
我说,声音有些沙哑。
“记忆……还是模糊。”
陈医生点点头,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个答案。
“别担心,车祸造成的脑震荡后遗症就是这样。”
他把药递给我,语气带着安抚的力量。
“记忆恢复需要时间,也需要耐心。”
“要对自己有信心。”
我接过药片和水杯,指尖冰凉。
他的眼神很平静,像一潭深水。
但我无法忽略日记上的血字警告。
这温和的表象下,到底隐藏着什么?
他真的是在帮我吗?
还是……“医生,今天……是几号?”
我试探性地问,紧盯着他的眼睛。
“5月20日。”
他回答得很快,没有丝毫犹豫。
“和你昨天醒来时一样。”
他补充道,语气自然得可怕。
“时间感混乱也是常见的症状。”
“好好休息,对恢复有好处。”
他替我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
但我只感到一阵寒意。
他知道。
他知道我被困在了这一天。
“谢谢医生。”
我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将药片和水一起咽下。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蔓延。
他没再多说什么,收起托盘。
“有任何不舒服,随时按铃叫我。”
他转身离开,关上门。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还有那挥之不去的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