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传入,屋内众人听着,尤其是祁姣的侍女们,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恐惧万分。
没一顿饭的时间,哭声停止,婆子在门外禀道:“郡主,人断气了。”
祁姣死死捏住被褥一角,眼珠赤红,咬着牙道:“丢出去吧。”
婆子答应着去了,院子里的血很快冲洗干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随后,太医罗列了一张忌吃食物的清单,交给侍女,又叮嘱祁姣要静养,情绪不能太激动,否则可能会刺激体内的余毒深入脏腑,于身体无益。
面临着毁容的风险,祁姣的情绪哪里稳定得下来?太医走后便一直哭,哭到天快黑方止。
老夫人陪了她两个时辰,傍晚才回去吃饭。
临近二更,余启回到府中,听闻噩耗,忧心忡忡赶到欢日居看望祁姣。
祁姣的脸还没完全消肿,而小腿上的伤口因为有撕裂,伤势更重,此时也还肿得更厉害点,稍微动一动便疼。
余启看过伤口,一脸凝重问:“事情调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是晴惠那个贱婢加害我。”提起这个,祁姣眼睛就冒火,身子因愤怒而颤抖。
难怪人家说,家贼是最难防的,果然不错。
余启轻抚她的脊背,劝慰道:“别太激动,这伤口看着严重是因为肿了,等过两天消下去,很快就会痊愈的,应该没事。”
“太医说会留疤,怎么可能没事呢?”
“太医的话也不能全信,他们就喜欢夸张,把事情说严重,好为自己的无能开脱,你这只是一个小伤口,肯定不会留疤。”
虽如此说,祁姣还是很焦虑,当晚辗转反侧,一宿没合眼。
次日早晨起来,余启陪她用过早膳,亲手喂她喝了药才出府。
“好好养伤,府里的内务就交给下面的人料理吧,我晚上回来看你。”
祁姣点了点头,目送他出去,回屋躺在榻上瞪眼发呆。
躺了大半日,情绪渐渐平复,慢慢醒悟过来。
太医说引蛇粉不易得,晴惠又不懂这些,怎么会有呢?
而且晴惠不可能傻到把证物这么明目张胆地留在自己身上吧?
越往深处思索,她便越觉得这里面另有内情,晴惠恐怕是杀早了。
那么既然不是晴惠所为,幕后黑手又是谁?
贴身侍女书琴说道:“会不会是慎姨娘?这侯府之中,只有慎姨娘与您有仇,可能下这样的毒手。”
祁姣想了想,摇头:“不太可能,那贱人没这个胆子,她难道不怕步卓家人的后尘吗?而且她当时也在场,你不也瞧见了,她比我还慌张,吓得摔了一跤,还受伤了。”
“这倒也是。”经这么一分析,书琴也觉得是慎如的可能性很小。
但如此一来,要揪出幕后主使就难了,侯府少说也两三百人呢,这从何查起?
中午吃了些东西,因为伤口疼,躺了一会儿睡不着,她索性戴上面纱,出去走走透透气。
郡主被蛇咬了的消息已经传遍全府,下人见了她,当面虽不敢放肆,等她走远了,却在背后嘀咕。
“听说伤得挺重的,有可能会毁容呢,也不知到时会丑成什么样子,侯爷看了肯定会嫌弃吧。”
“那还用说吗?哪个男人不好色?之前郡主管得严,不准侯爷蓄养姬妾,往后恐怕是管不住咯。”
“这都是她平日作孽太深所致,咱们这些人受她苛待也就罢了,连她身边的人也不堪折磨,不惜豁出命去,都要杀她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