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白布包着的窝窝头,旁边还搁了包咸菜,还有痒痒挠,破裤头破袜子等。
总之什么东西都塞在一起,还带着一股难闻的馊味儿。
看得四周的人忙捏着鼻子。
翻寻了半天没找到票来,老太婆立刻把手,指向了兄妹俩喊道:“一定是他们,偷了我的票。对,公安同志快把人抓起来,他们才是逃票的!”
这次老太婆是真的哭了,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吓得周围的人离得远远的,生怕鼻涕甩了过来。
叶灵蹊手里捏着两张车票道:“我是有座位票,干什么要偷你的票!”
乘务员检查完叶灵蹊手里的票,点了点头,又把票还回了去。
老太婆眼珠子一转,继续喊道:“那座位票就是我们的。”
一句话说完,周围的人全都露出了鄙夷之色,这次就连乘务员都说话了。
“他们是下乡知青,统一买的票,哪有你们什么事,走,到那边去记笔录,要是没票,下一站就下车吧!”
“不行,我不去,那臭丫头片子不抓起来,我哪也不去。”
不管老太婆和横肉男怎么耍横,还是被几个乘警和乘务员联合,给押送走了。
到此,整个车厢都安静了下来。
好不容易坐到座位上,叶灵蹊看着叶凌城脸上的伤痕。
心里想着,要不要给叶二哥喝点能量液,增强一下身体的机能。
不然,这小身板打架不行,未来干活也怕指望不上啊。
“哥,你还好吧,是我连累你了。”
叶凌城拿出了块手绢,倒了点水,在脸上轻轻地擦拭了几下,然后摇了摇头笑道:
“你不招惹,他们也会过来抢座的,看那个样子就不是个善茬。”
刘琪看向叶凌城的目光亮闪闪的,“叶同志,你刚刚好厉害,那人看着就让人害怕。”
能和横肉男打得难解难分,已经让车上一众人都另眼相看了。
张永芳这时也回到了座位,一双眼睛哭得通红,却找不到发泄口,只把头微微地转向了一边。
火车一路向南,下乡知青在半途中下车的多,上来的少,好在路上再没遇到什么找茬的。
等到了青州站之后,数百个知青差不多只剩下二三十个了。
大上午的天气就闷热异常,迎面一股灼热的气息袭来,让人烦闷不已。
看着热辣的太阳,大多数人,都选择站在屋檐下不愿出去。
只叶凌城小跑出去,拉了个本地人打听情况。
一会儿,又小跑回来对着大家伙道:“咱们去水桥镇的,去那边汽车站坐车,大概还有三四十里地的样子,三毛钱车费。”
“嗷…”大家伙一听到还有三四十里地,又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
大热天的赶路,实在太让人疲累了,如果不走,只怕天黑都到不了水桥镇。
于是大家伙认命地拎着行李,往汽车站走去,一个个的,再也没有刚上车时,那种激情澎湃的心情了。
包括有志青年张永芳,神情也是恹恹的。
这条通往水桥镇的道路并不平坦,车子在摇晃了一两个小时之后,终于到了一个破烂的镇子。
一个三十来岁,穿着的确良衬衫,手肘上还打了两个圆补丁,不伦不类的男子走了过来。
手上拿着一份名单。
随意地瞥了眼一众青年喊道:“来水桥公社下乡的知青,请到这边来排队,我开始点一下名!”
男子说着一口蹩脚的话,似乎是本地的土话,还夹杂着少许的普通话,听着别别扭扭,勉强能听个一知半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