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不爱,多么明显啊。
只要柳眉儿出现,无论我发生什么事,都要排第二。
在乎你的人风吹草动都心疼。
不在乎你的人狂风暴雨也无声。
我以为自己已经心如止水,可见到这一幕,仍旧心脏紧缩,痛得不能呼吸,泪水不自觉的涌出眼眶,淌过脸颊,留下一道湿湿凉凉的泪痕。
「薛景淮!」
薛景淮身体一僵,他转过头,一脸不赞同的看着我。
「你拈酸吃醋的毛病又犯了!苏瑶,在我心里你是个很善良的人,柳眉儿爹你不是没见过,那就是个赌徒,没有底线的,我不去柳眉儿很危险!」
「你闹也分场合吧?这个时候还使小性子,你真的变了!」
「你就这么容不得柳眉儿吗?她怕你生气,都不敢叫我去,你就不能学学她吗?」
我觉得我的心像是被一把很钝的锉刀残忍的割开,悲伤从伤口流出,再也没有眼泪流。
我不想再和两人有任何的纠缠,我伸出断了的手,从他身上费劲的扯下大氅,哆哆嗦嗦的披在自己身上。
他为了不让我参加遴选,为了让我没有办法绣东西,扒了我的棉衣将我锁在地窖里。
他不知道零下十几度的地窖有多冷,不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如果不是我自己爬了出来,现在的我已经成了冰雕。
他见我脸色凝重,怕我再闹,让他小厮看着我,将我关在破庙里。
然后搂着柳眉儿离开。
破庙房屋四壁空空,顶部漏雨,山墙上布满斑驳的雨痕,墙角处蛛网密布,脚下灰尘堆积,每走一步,都会带起飞扬的细碎尘埃,一股腐烂的气息弥漫开来,呛人口鼻,令人作呕。
冷风灌进来,透彻心扉的凉。
我裹紧大氅,可是没有什么用处,穿堂风吹进来,温度更低了。
他若是今天不回来,我怕是会死在这里。
我苦苦哀求门口的小厮放我离开,可他们只听薛景淮的,根本不把我当回事。
我身体颤抖着,嘴唇发紫,手指僵硬地握着衣角。
寒气透骨,我牙关咬得格格作响。可我的眼睛眨都不敢眨,不停跳动着,想让自己保持温暖。
但我的眼皮太沉重了,我还是闭上了眼。
在睁开眼,身上是柔软的棉被,是股陌生的熏香味。
手指被裹得严严实实,稍微一动,痛的我闷哼出声。
我把脸埋进腿间,眼泪止不住的流。
原来,我没死啊。
一道清润的男声从门口传来,「你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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