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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快宠!金丝雀她拒做玩物畅读全文》精彩片段
“月妹妹,起来了。”
感受到手臂被人推了推,四月睁开眼,侧头看到了面前的四喜,连忙坐起了身。
“明儿大姑娘要回来,大夫人让人来说院子里都要打扫干净,特别是大姑娘以前住的院子,更要仔细着打扫。”
“听说大姑娘这次回来小住,应要住一段时候的。”
四月用梳子草草梳了头,顿了下对着四喜道:“大夫人会让我去大姑娘那伺候么?”
四月从前是跟在大姑娘身边伺候的,本来大姑娘出嫁,她原也是要跟着的,只是不知怎么的,大夫人突然瞧她伶俐,留着她在了府里没让她去。
大姑娘待四月极好,当时四月听到这个消息时难过了许久,也算小小任性一次,大姑娘出嫁时跑出来跟在轿子后面不愿回去,还是管家让人拉了她回来。
虽说当时大夫人看她对大姑娘主仆情深没有罚她,可大姑娘走了,四月跟在大夫人身边,日子比起以前规矩了许多。
四喜收拾完手头的事,拉着四月道:“你现在在大夫人院子的,到时候去伺不伺候大姑娘,还要看大夫人吩咐。”
“不过林嬷嬷吩咐我们今儿也不用去大夫人院子了,先把大姑娘的院子打扫出来再说。”
四月嗯了一声,跟着四喜过去。
路上正好碰见了徐将军家的二女儿,身后跟了三四个丫头,端方高贵的样子,举手投足间都是世家出来的淑女。
两人站在路边低头行礼,徐小姐十分温和,见了两人还让身后的丫头赏了他们一个铜板,两人接过赏赐,心里都对这位徐小姐十分有好感。
待徐小姐走远了,四喜才悄声在四月耳边道:“这段日子大夫人常邀徐小姐过来说话,看来这位徐小姐同我们大公子的婚事该近了。”
“听说大公子与这位徐小姐从小就定了亲事,本来早该成亲了,也不知怎么拖了这么久。”
四月点点头,看着那位徐小姐的背影道:“这样温和的世家小姐,应该人人都喜欢吧。”
四喜也看过去:“可不是,瞧着比二房那位太太好相处不少。”
四月连忙捂住四喜的嘴,也不耽搁时间闲话,拉着她走了。
大姑娘的院子不远,平日里也有丫头去清扫,所以院子里也并不脏。
四月和四喜去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几个丫在打扫了,两人也没敢耽搁,连忙过去帮忙。
大姑娘嫁得极好,被贵妃娘娘看中成了晋王妃,只是常年在常州封地,这一趟回来,也是为了老太太的寿宴,所以府里上上下下都十分重视。
四月进了正屋擦着轩窗,想起以前大姑娘在窗下叫她读戏本子的场景,如今已是许久前的事情了。
她当初刚被拐卖到这里的时候,才只有七岁,就像一个别扭的刺猬,想要撞出顾府这高高的院墙逃出去,回到原来温暖的母亲怀里。
那时候她被关在阴冷的黑屋里,被管教的嬷嬷打鞭子,要不是有大姑娘收去了她的院子里,每日里耐心的教导她,不然,她可能早就饿死在了某个冰冷的黑夜里。
她慢慢接受自己的身份,慢慢开始顺从。
“三公子说待我像妹妹,我心里面感动,这才哭了。”
顾怀玉照顾四月,是府里上下都知道的事情,阿叶从前便与四月同一个院子,听罢理解的点点头,拍拍四月的后背,又替她擦了擦泪道:“旁的先别想了,待会儿回去了就站在外边,也别让姑娘发现了你哭了。”
“免得姑娘问起来,误会你不想同她走。”
四月点点头,跟在阿叶的身边一起回去。
两人低头说着话,丝毫没有注意到假山池子后的凉亭内,顾容珩一身白衣坐在石凳上,眼眸凉凉的看着漆黑的夜色。
晚间伺候了顾如意梳洗完毕,四月同阿叶一同从院子里出来,只是刚没走两步,长林就拦在了面前。
“四月姑娘,可否单独说两句话?”
四月没想到长林居然能当着旁人的面拦她,霎时间脸色苍白,挽住阿叶的手不由自主开始发紧。
长林是顾容珩的贴身随从,在府里上下也有些脸面,阿叶见状,连忙转向四月问道:“四月,长林怎么会找你?”
四月的脸色霎时有些难看,她稳住了颤抖的心跳,对着阿叶道:“可能今天我落的东西被长林捡找了,让我过去拿东西的。”
“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
长林也适时添了句:“阿叶姑娘,正是的。”
阿叶这才点点头,对着四月道:“那我先走了,妹妹小心些。”
待阿叶走后,四月才对着长林轻轻道:“长林,我们可以去边上说话么?”
长林脸上带着微笑,指着不远处的僻静竹林:“四月姑娘这边走。”
两人走到了竹林处,四月这才低声说道:“你可不可以回去给大公子说我今日值夜,不能过去了?”
长林有些为难:“这……奴才不敢欺瞒主子。”
“四月姑娘不要为难我了。”
四月咬着唇,眼角依旧通红,瞧着楚楚可怜,长林看去也有些怜惜,可他也只是个奴才,做不了主。
又听见四月道:“我今日身体不舒服,你就回去这样说吧,我不想去。”
长林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四月已经绕过他走了,他心里一咯噔,连忙过去拦在四月面前道:“四月姑娘,你可别为难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了。”
四月心里难受,想起顾容珩强迫她,她就有些恶心,脸上是少有的冰冷:“我也只是个奴婢,哪里有那么重要了?”
“我今日无论怎样都是去不了的,你就先这样回话过去,他要为难你,你就让他来找我就是。”
四月说完,绕过长林就想走,可是长林左右拦着,四月皱了眉,不想再多牵扯,就索性转身,打算绕路回去。
只是她刚一转身,就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白衣身影,四月倒退一步,手指在袖中捏紧,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顾容珩靠近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尾通红,颤抖着的女人,眼里面是难得的坚韧。
唇边勾起淡淡讥笑,顾容珩一根手指挑起了四月的下巴,吐出的话冰冷:“原来四月是想让我来找你。”
四月别过脸离开顾容珩的手指,手指紧了又松开,终于抬起头看向顾容珩的眼睛,颤抖道:“顾大人能不能放过奴婢?”
四月忍着泪水,她不想再在顾容珩面前表现出软弱,她想要彻底切开和顾容珩的关系了。
顾容珩的眸子徒然变得冷酷,他捏着四月的脸靠近自己,凑近她的眼前凉凉道:“你也说了你只是个奴婢,放不放过你,还不得听你主子的话?”
顾容珩任由徐将军拉扯着,又叫来几个家丁过来,这才把徐将军架住了,
他笑着在徐将军面前道:“我也醉了,不过将军没有瞧出来罢了。”
顾容珩的确有几分醉意,酒是徐将军从边塞带来的烈酒,少有人招架得住,顾容珩也只是历来克制习惯,不露声色罢了。
徐将军却不信,非要扯着顾容珩再喝几杯。
顾夫人是历来知道徐将军的酒品的,连忙上去扶着,让着身边的丫头过来帮忙扶着,这才对着一边过来的大夫人道:“顾夫人笑话了。”
大夫人笑着道:“徐将军性情中人,倒是我还怕徐夫人嫌弃我招待不周。”
徐夫人又客气几句,才拉过来徐若芷一起过来道别。
徐若芷过来同大夫人道了别,又看向一边站着的顾容珩,过去他的面前,低着头小声道:“顾公子,我走了。”
顾容珩低头看着面前的徐若芷,笑意温和:“ 徐姑娘慢去。”
这还是今日顾容珩第一次对她说话,徐若芷脸上又染上绯色,点点头,才依依不舍的过去了母亲身边。
四月没关注到这里,她只觉得额头上冒汗,心口处滚烫,好似又要吐了出来。
从前面回到院子,四月心里难受,但到底吐过了一些,也微微好受了一些,伺候完了顾如意梳洗,出去倒完水时,正好碰见了过来的顾怀玉。
走到不远处的假山旁,顾怀玉刚一站立,就问道:“四月,你要跟着大姐去晋王府么?”
夜色里顾怀玉身量高大,高高束起的长发垂在肩头,看起来十分英气。
四月呆呆抬头看着顾怀玉,点了点头。
顾怀玉一听便有些急了,按着四月的肩膀贴近她,急切道:“是不是我母亲让你过去的?你要是不想过去,我去同母亲说。”
四月仰头愣愣看着顾怀玉,此刻的顾怀玉的脸离他极近,他的呼吸打在她的脸上,眼里依旧明亮。
四月不明白顾怀玉为何要这么急切的问她,是他真的在意她吗,还是因为在他眼里,她只是一个讨喜的丫头。
可是薄粉还是不自觉的染红了脸颊,四月低着头掩住情绪,耳坠打在脸颊上,她轻轻道:“是我自己愿意跟着大姑娘去的。”
顾怀玉呆住,手依旧搭在四月的肩膀上:“你可知在常州的晋王府有多远?”
四月咬着唇,心里难受的厉害,她的确有些舍不得顾怀玉。
但是仅仅只是舍不得顾怀玉而已。
她对他从来没有过奢望。
四月低声道:“奴婢只是一个丫头,再远的地方,也只是换一个地方做丫头。”
“对于奴婢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时顾怀玉才松了松了手。
顾怀玉的脸上有些四月看不懂的神情,?又听到他叹了口气,说道:“大姐没两日就要走了,可能我往后就见不到你了。”
说着顾怀玉从怀里掏了掏,摸出一个小坠子,放到了四月的手上:“小时候我常来找你一起玩,惹哭了你好多次,这个东西送你, 以后可别忘了我。”
顾怀玉手上坠子中间是一块亮晶晶的红色玛瑙石,小时候四月喜欢那些亮晶晶的石头,有一次捡了顾怀玉的玛瑙石就偷偷藏了起来,她以为那是佛珠串珠上的一颗,就天天晚上拿出来许愿。
后来还是被顾怀玉给找到了,抢了回去,当时四月偷偷哭了好几场,如今这块石头,却又被顾怀玉送给了她。
跟在徐若芷身边的小圆脸丫头年纪不大,瞧着性子便活泼,几人坐下来后,小嘴叽叽喳喳便没停过。
另外两人倒是听得津津有味。
四月侧耳听了几句,才知道这位徐小姐的亲事是当年老爷在的时候就定下的。
当时顾容珩也只有十一二的年纪,那位徐小姐更小了,不过只有七八岁。
顾老爷与徐将军,一个瞧不上武夫的蛮力,一个又瞧不上文人的酸腐,两人朝堂上争来斗去,反而成了好友,亲事自然而然就定了下来。
阿叶听完了忍不住在旁边感叹一句:“徐姑娘与我家大公子,当真是青梅竹马,命定好了的姻缘。”
圆脸小丫头就得意笑道:“可不是,管他外头多少世家小姐,红颜知己,我听说顾大人片叶不沾,就一心一意等着娶姑娘呢。”
听到这里的四月侧头看了她一眼,也不知怎的,竟觉得有些好笑。
旁边阿叶惯是会捧的,接话道:“可不是,我家大公子这些年我可没瞧着身边还有别的女人。”
阿叶说完,还用手推了推一直沉默的四月:“四月,你说是不是?”
四月这才应和着点头,要不是之前顾容珩强迫她,她也会以为顾容珩是一位雅人深致的清贵公子。
丫头间的说话,向来是变得快的,徐姑娘的话题才过了一会,就又说起今日宴会上的其他世家公子了。
只是丫头们的闲暇时间也不过这一些,主子不在的时候能闲着聊会天,一旦来了事,立马就安静了下来。
外头里一个嬷嬷匆匆地走了进来,看看院子里的丫头,问道:“你们主子呢。”
四月便道:“大姑娘和徐小姐正在屋子里。”
那嬷嬷便点点头,又道:“你们快些进去叫人,就说是开席了,大夫人和徐夫人正坐在一起,正等着两位主子呢。”
那嬷嬷话落下,几个丫头才连忙进去喊人,出去往后院走去了。
下午时,大太太专门将徐将军一家留了下来,几个女眷就在花厅里一起坐着说话。
徐将军本来想借此机会同顾容珩这个自己的未来女婿,好好深入聊聊,奈何人家公务繁忙,下午内阁里就有人来喊,匆匆的就往宫里去了,没法子,只能架着单着的顾怀玉去比试去了。
顾怀玉苦不堪言,徐将军牛一样的身体,他这身板,那是完全招架不住。
晚上的时候,本来早要一起用饭的,可徐将军偏要等顾容珩回来一起,所以等到顾容珩回来,已经过了戌时了。
这边徐将军一看到顾容珩,就上前去拍了拍顾容珩的肩膀,皱眉道:“还是为着上次那事?”
顾容珩点点头,脸上带了丝笑意:“将军不用担心,那些老臣我已经劝回去了。”
徐将军就叹了口气:“如今皇帝要给珍妃娘娘修建温泉别院,国库吃紧,那些老臣们也是为了皇帝着想。”
顾容珩带着徐将军坐下,接过丫头送过来的酒杯,亲自给徐将军斟了一杯酒道:“老臣们担忧也是应该,只是如今皇帝正在同那些老臣较劲,这样逼着劝,反而不是办法。”
徐将军一愣,看向顾容珩:“难道你有法子能劝得动皇帝?”
顾容珩也给自己倒了杯酒,才慢条斯理道:“根本处还是在于珍妃,皇帝能抵住压力宠着珍妃,珍妃却未必能够顶得住。”
“只要有大臣上奏珍妃为祸国的妖妃,到时候就看她能不能承受得住了。”
顾怀玉带着四月回来时,天色已经有些黑了。
顾怀玉身后的仆人端着高高的礼盒,顾怀玉手上拿着个小锦盒,站在路口处躬身对着四月神秘道:“这个东西我可是特意给你带回来的。”
“我记得你说你以前是从淮西来的,我这次回来正好路过那里,就特意去那儿买了个小物件。”
“等会儿你回去打开瞧瞧,要喜欢,下次我得了机会再从那给你带好玩的。”
四月感动的眼眶有些红,接过顾怀玉递过来的盒子,还是没忍住用袖子擦擦眼角,哑哑道:“奴婢谢谢三公子。”
顾怀玉咧唇一笑,看四月低着头,本想同她再说几句话,哪想旁边却突然想起一道低沉的声音。
两人都被这道忽如其来的声音吓住,四月的脸色更是发白,潮湿的眼睫垂下,不敢去看旁边的人。
顾容珩负着手站在顾怀玉身边,对着顾怀玉皱眉道:“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让人通知一声,我也好让人去接你。”
面对顾容珩这个当朝首辅的大哥,顾怀玉这不守规矩的性子也要收敛几分,连忙笑着道:“大哥也知道我喜好游玩,回来路上行程不能确定,这才没知会的。”
顾容珩点点头,低低道:“既然回来就赶快换身衣服去母亲那请安,也去老太太那见见,正好你大姐今夜要回来,也好好让她看看你。”
顾怀玉听罢拉了七月在身边,笑道:“今天在回来路上的街上正好碰见四月,听四月说 过大姐要回来,我还特意给大姐带了东西的,大哥放心吧。”
听到这里的四月脸色一白,低着头咬唇,不敢去看顾容珩若有若无投来的目光。
所幸顾容珩只是对顾怀玉笑了笑,说道:“还算有心。”
“快去换衣服吧,我在母亲院子里等你。”
顾怀玉应了声,还不忘飞快在四月的耳边小声道:“回去打开了,可一定要告诉我喜不喜欢。”
四月看着面前顾怀玉狡黠的笑意,脸上又开始发烫,可她转眼看到还站在原地没有走的顾容珩,立马手就一抖,手中的东西就快要拿不住。
顾容珩看了眼面前低着头不敢动的四月,走到了她的面前。
看着面前的白色锦衣渐渐靠近,四月忍不住想要后退,直到她感受到自己的下巴被人捏起,被迫看向上面那双冰冷的眼睛。
“喜欢怀玉?”
四月脸一白,发烫的余温褪尽,只剩下冷冰冰的寒意,她惊慌的摇头,银色耳坠摇曳在光滑的脸颊边,活脱脱的好看。
顾容珩似乎满意于四月的反应,他笑了笑:“要记清楚自己的身份。”
“怀玉的身边,只能是世家女子。”
四月的心尖不由自主的一颤。
他又看了看四月手上的盒子,唇边勾了抹冷笑:“还有想要的东西,也不仅仅是顾怀玉可以给你。”
说罢顾容珩收回手就走了。
四月站在原地看着顾容珩离去的背影,将手中的盒子默默收紧了些。
说着吴昊东松了手,将季寒霜一把就抱在了怀里往前走。
季寒霜惊惧的靠在吴昊东的怀里,一股酒味传来,她才想起吴昊东在席上是喝了许多酒的。
她有些害怕,扭动着身子颤抖道:“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就喊人了。”
吴昊东闷哼一声,步子丝毫不停,反而快了起来,看了眼怀里的季寒霜,语气冰凉:“随你。”
“不过我倒是好奇,到时候怀玉看到你在我怀里,会是什么表情。”
季寒霜呆了下,眼泪簌簌不停,打着吴昊东的胸口,颤巍巍的咬牙切齿:“我恨你……”
吴昊东抿着唇没说话,待到了梨花轩上了阁楼,一把就把怀里的人扔到了床榻上。
季寒霜惊恐地起身,脸上泪眼朦胧,犹如被雨水打落的娇花,颤颤道:“你要做什么?”
吴昊东不给季寒霜任何反抗的机会,欺身上去,捏着季寒霜的脸就冷冷道:“你说我要做什么?”
他说着就一俯身,对着那张红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霎时间浓烈的酒气传来,季寒霜被呛住,难受的推着身上的人,可她越推,那人就贴的越紧,季寒霜无力的承受着,眼角不停的划着泪珠。
吴昊东抬起头,看着季寒霜通红的眼睛和鼻头,那张红艳艳的唇也微肿,哪里都是勾引人的潋滟模样,可他唯独见不了季寒霜眼里的泪。
他的手指插入季寒霜柔软的发丝内,忽然冷笑,冷冷道:
“刚才我瞧你在顾怀玉面前我见犹怜的样子,也是哭的那样伤心。”
“怎么这会儿在我面前就是一副贞洁烈女被欺负了的模样?”
“怀玉说拿你当作妹妹,你就受不了了?哭得那样伤心,我瞧着都可怜。”
“要不要我把你送到顾怀玉的床上,好满足了你的心愿?”
季寒霜没想到吴昊东能说出这样羞辱她的话,她颤抖着手,抬起手指想要打过去,却被吴昊东的一只手用力抓住,冰冷道:“别有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怀玉的身边,只能是为顾家带来益处的氏族小姐,不是你一个丫头能肖想的。”
季寒霜泪眼婆娑,哽咽的朝着吴昊东吼道:“我从来没有肖想过三公子。”
“都是因为你。”
从吴昊东强占她的第一次开始,他就打破了她的所有幻想。
男人的力道之大,季寒霜挣脱不开,贝齿紧咬,只能难堪的与吴昊东相对。
明明她那么讨厌他,可她再厌恶厌烦,却依旧不能挣脱他的力道。
无助的季寒霜再也忍不住,即便闭着眼睛也挡不住汹涌的泪意,哽咽更是厉害,几乎快要出不过气。
感受到身上的力道变轻,季寒霜越想越委屈,一翻身就趴在枕头上哭,眼泪浸润了枕头,细细哑哑的声音,听着就是委屈。
吴昊东坐起身,在靠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哭倒在床上的人,眼里难得的露出了些情绪。
他没有安慰,只是淡淡看着。
对于当初在季寒霜身上做的事,他也没任何后悔,唯一让他微微懊恼的,今日他真的冲动了些,吓到她了。
季寒霜哭了一阵,好半天了才平静下来,空旷的屋子内,只余季寒霜细细的啜泣声。
感受不到吴昊东,季寒霜有些奇怪,抬起泪眼婆娑的眼睛,一转身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吴昊东。
吴昊东一只手撑着头,交叠着双腿,半张脸隐在黑暗烛火下,淡泊的唇畔微抿,让人瞧不出他是什么情绪。
这么当着顾怀玉的面说着这样的话,好似她在他们两人眼里,只是一个可以随意给予的物件,顾怀玉羞愧难当,硬生生的忍着眼泪。
顾如意看了眼几乎快泫然欲泣的顾怀玉,又很快收回了目光,看向了晋王爷,漾起一个笑意:“王爷不是说今夜陪臣妾的么。”
晋王爷立马大笑,放开了顾怀玉,笑着道:“对对对,本王刚才说的话竟忘了。”
说着晋王爷就对着旁边的丫头吩咐道:“赶紧把这些东西都收了,端水进来伺候,本王今夜要宿在这里。”
晋王爷的话刚落下,很快就有丫头过来收拾。
顾怀玉得了自由,连忙起身逃开,对着顾如意,声音有些颤抖道:“娘娘,奴婢有些不适,想先回去休息。”
顾如意只看了顾怀玉一眼,未多说什么,摆摆手,就让顾怀玉退下了。
阿叶看到往外走的顾怀玉,连忙跟着在外面追上她,有些担心的问:“顾怀玉,你还好吧?”
顾怀玉忍着泪,摇摇头道:“没事。”
阿叶看着顾怀玉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叹了口气:“你累了先好好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顾怀玉闭眼点头,待阿叶走后,走了没几步,就又吐了起来。
顾怀玉这次吐的厉害,肚子里面好似有什么在翻滚着,让她心慌得厉害。
吐了好半天,顾怀玉越发觉得委屈,匆匆去沐浴,想起晋王爷刚才看她的眼神,心中就一阵厌恶,又想要吐了出来。
她不明白王妃娘娘对着这样一个好色薄情的男人,为何还能那样笑意盈盈的讨好。
那个男人当着她的面调戏别的女子,她也丝毫没有感觉到不适吗。
洗完澡的顾怀玉躺在床上时,早已哭红了眼。
她又想起今日王妃娘娘特意叫她换上的粉色衣裳,特意让他去找晋王爷,还有王妃娘娘吃饭时模糊不清的回答,都让顾怀玉觉得一阵心寒。
她不明白这是巧合还是什么,若不是巧合,那她到时候又该怎么自处?
哭得越发伤心的顾怀玉埋头在被子里,也不知哭了多久,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这边顾容珩坐在璟瑄居书房内的椅子上,身子微微斜靠着,敞开的缎黑外衣随意的垂下,看过去既慵懒又冷清。
只见他修长的手指上拿着一封快马从常州送过来的信,看到信的内容后,眼眸不禁微微变冷了起来。
晋王爷眷念酒色,顾容珩一直是知道的,所以一直也不怎么同意这门婚事。
只是当初顾如意还是嫁给了晋王爷,一是因为贵妃求了皇帝赐婚,二也是顾如意贪念晋王皮囊。
只是这次晋王爷着实做的过火了些,竟然宠幸一个贱婢至此。
而顾如意拿顾怀玉去作为自己固宠的工具,更是让他脸色一寒。
当初他答应顾怀玉跟着顾如意去晋王府,虽说早就猜到了顾如意突然带顾怀玉过去是因为什么,但也是为了让顾怀玉吃些苦头,让她明白外头的男人比起他,不知差了多少。
可如今顾容珩一想起顾怀玉那张不安带着泪光的脸,心就是一痛。
若说顾容珩以前只是眷念于顾怀玉的美貌的话,如今的他,却对她有一两分在意了。
他有些想她了。
手指不由自主地敲打在上好的梨花木上,烛光将顾容珩的背影拉长,面前处理不完的文书堆叠,他却头一次没什么心思去看,历来沉寂的心里,竟然有些许心慌。
这边四月回了房间放了东西,又去把糕点送去给了嬷嬷,这又才赶去了大姑娘的院子。
看到里面还有丫头在忙,她松了口气,连忙过去秋云身边拿了帕子帮忙。
秋云见她过来,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秋云低着头擦桌子,默默道:“路上碰到三公子回来了,三公子要给大夫人买东西,就让我一起帮着拿东西了。”
秋云听了惊讶道:“三公子真的回来了?我记得以前三公子老是喜欢来找你玩。”
秋云说罢揶揄的朝着四月笑:“妹妹这容貌,三公子该不会真的喜欢妹妹吧。”
四月的脸色变得难看,看看四周没有人注意她们,才松了一口气认真看着秋云道:
“姐姐何必拿这个与我说笑,如今我的和三公子,已经不是小时候了。”
“现在的三公子跟在徐将军身后做百户,父亲是前首辅,大哥又是现首辅,我不过顾府里头的一个小奴婢,姐姐开这样的玩笑,要是被有心人听见了,妹妹恐怕待不下去了。”
秋云顿住,自知说错了话,连忙拉着四月服软道:“好妹妹,姐姐说话直,你可别怪罪。”
四月眉间柔美,低着眼帘:“不怪姐姐。”
两人做着伙计就开始说起别的话。
四月打扫得格外认真,看床铺上新换的被褥不小心沾了灰,又连忙去拿了新褥子来换。
秋云瞧在眼里,忍不住道:“这院子毕竟旷了这么久,你要想一点灰也没有,估计要打扫到明日了。”
四月默默做着手里的事,轻轻道:“睡觉的地方不一样,姑娘皮肤敏感,不好好换了新被子,夜里睡不着。”
秋云就没说话,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情。
几个丫头又打扫了快一个时辰后,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有家丁送了灯笼过来,四月看着外面漆黑的院子渐渐亮堂起来,默默点亮了屋内的蜡烛。
走到外面就有一个婆子急急忙忙的过来喊:“大姑娘马上回来了,还没收拾完的抓紧收拾,东西摆放一律按着从前的来,一丝一毫都不可出错。”
“收拾完了就去厨房帮忙,今日客人多着,仔细伺候了。”
在场的丫头们都恭恭敬敬称是,待婆子一走,就急忙开始收拾起来。
将一应东西都摆好,瞧着差不多了,丫头们才商量着一起往厨房去。
四月和秋云走在最后,四月回头看了一眼被灯笼照得亮堂堂的院子,回头对着秋云忽然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
秋云与四月同是小时候被拐走卖到这儿的,听了叹了口气,挽着四月的手收紧:
“我们可能永远回不去了。”
“我也忘了我的家在哪。”
四月被拐卖到顾府十来年,对于家的地方也只有一个模糊画面,她低着头,不去回应秋云,一颗心却开始慌起来。
她不会忘记回去的,娘亲的模样在她脑海里还有模糊的样子。
等她攒够了银子赎身,就可以让大夫人放她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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