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谢如玉姬寒莳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本宠妃她只想当咸鱼》,由网络作家“朵花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穿越重生《宠妃她只想当咸鱼》,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谢如玉姬寒莳,由作者“朵花花”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眼里,焕颜坊是谢家的产业之一,但其实不然,焕颜坊不是丈夫谢郎平开的,而是女儿谢如玉所开。三年多前,宝儿刚出生没两个月,女儿一次外出得了一张美颜配方,经过试验确有奇效,同为女子深知女子的爱美之心,所以就开了这家焕颜坊。开张至今三年来,物美价廉的焕颜膏深受榕城老少女子的青睐,像今日这般脸上出疙瘩的情况,却是头一遭。“弄清楚了,不是什么大事。”随即谢如玉将......
《完整文本宠妃她只想当咸鱼》精彩片段
有了之前袁大人的提醒,接下来的两日,谢如玉一直将宝儿拘在家里不让出门。
“娘为什么不许宝儿出去玩?”
再一次要求去外面玩被拒后,小团子爆发了,气咻咻的质问谢如玉。
谢如玉悠悠的瞟了他一眼:“你是想出去玩,还是想出去找人?”
“宝儿,宝儿……”小团子一改刚才的理直气壮,吱吱呜呜起来。
一看他这模样,谢如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知子莫若母,儿子是她生的,他那点鬼心思,她心里门儿清,出去玩是假,去找他的同类是真!
那就更不能让他出去了。
不但如此,谢如玉把人看的更紧了,时时刻刻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生怕古灵精怪的儿子耍花招。
这日,焕颜坊出了点事,有位女客在用了焕颜膏之后脸上出了疙瘩,掌柜的也闹不明白怎么回事,请她过去看看。
这边厢谢如玉前脚出门,后脚宝儿就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对郭氏说:“外祖母,宝儿困了,想困觉。”
一听宝贝外孙困了,郭氏也没多想,带他回房睡觉。
“外祖母,奶娘她们好吵,你让她们走远一点好不好?”躺在他的小床上,宝儿再提要求。
素来对外孙有求必应的郭氏,自然无不应下。
没了人吵闹,宝儿盖着自己的小被子,很快便睡着了。
郭氏等了一会儿,确定外孙睡着后,方才悄悄出去。
脚步声远去,周围安静了下来。
下一刻,便见床上的小人儿霍地睁开眼睛,乌黑明亮的大眼睛里哪里有半分的困意。
手脚并用的从床上爬下来,小小的一团扒着房门往外看,见没人后,拽上自己的小衣裳就跑了出去。
……
谢如玉回来时,已经快中午了。
“怎么样,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吗?”
郭氏一边给女儿倒茶,一边询问道。
在外人眼里,焕颜坊是谢家的产业之一,但其实不然,焕颜坊不是丈夫谢郎平开的,而是女儿谢如玉所开。
三年多前,宝儿刚出生没两个月,女儿一次外出得了一张美颜配方,经过试验确有奇效,同为女子深知女子的爱美之心,所以就开了这家焕颜坊。
开张至今三年来,物美价廉的焕颜膏深受榕城老少女子的青睐,像今日这般脸上出疙瘩的情况,却是头一遭。
“弄清楚了,不是什么大事。”随即谢如玉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焕颜膏中被她添加了空间里的泉水,虽然只有一滴,但只针对脸部足用,一般女客去买焕颜膏时,伙计们都会提醒她们一天一次,不可多用,而那女客急于求成,认为好东西就该多用,一天往脸上涂了四五次,结果导致脸部营养过剩,爆痘了。
好在不是很严重,只要她改成一天一次,一段时间后,爆出来的痘就会慢慢消下去。
说完了铺子里的意外事故,谢如玉便问起宝儿呢。
“你走没多久他说困了,现在估计还在睡着呢吧。”
困了?
谢如玉眼皮狠狠一跳。
不对不对,为了他的健康,从小她就对他的作息和饮食格外注重,多年来早已养成了良好的生活习惯,上午就从来没有睡过觉!
“坏了!”
想到什么,谢如玉急忙往漪澜阁赶。
到了漪澜阁,在看到奶娘和知蝉她们都在远远的外围时,谢如玉就有了心理准备,可即便如此,在看到屋内空无一人的小床时,还是忍不住黑了脸。
随后跟来的郭氏没有看到外孙,脸色一变:“怎么会这样?宝儿呢?他去哪儿了?”
“如果家里没有,就肯定去找那男人了!”
这两日,宝儿一门心思往外跑,之前她看的紧,他就是想出去也找不到机会,焕颜坊出了事,她前去处理,郭氏对宝儿又没有防备,那古灵精鬼的小团子不趁机往外跑才怪!
谢如玉扶额,早知道这样,就带着他了。
可事已至此,再多的早知道也改变不了现下的情况,当即让下人兵分两路,一路在家里找,一路去打听那男人住哪儿。
不出所料,家里果然没找着人。
而另一边,派去打听男人住哪儿的下人也送来了结果。
说来也巧,人就住在谢家的客栈里。
谢如玉也不耽搁,当即带着人杀去了客栈逮团子。
“小姐你怎么来了?”
客栈掌柜看到谢如玉,连忙从柜台后面出来。
“董掌柜,有没有看到我家宝儿过来?”
“小少爷?”董掌柜摇摇头,又问了客栈的伙计,他们也不曾看到。
谢如玉皱了皱眉,“前些时候咱们客栈是不是住进来一位公子?他人现在在哪儿?”
“小姐说的可是袁大人作陪的那位贵人?一大早就出去了啊。”
谢如玉又问人去哪儿了,结果董掌柜和伙计们俱是不知。
“不瞒小姐,那贵人自住进来便不让咱们近前儿,一应事务都由随从安排。”这是他们客栈自开张以来接到的第一位包场的大主顾,也是最不费事的住客。
房间不用打扫,他们自己人打扫,就连吃食也是他们自己人安排,完全不让伙计们经手,每天只要准备些热水就够了。
讲究得很。
如此一主儿,去哪儿怎么可能跟他们报备?
人不在客栈,谢如玉又带着人去衙门找。
还没到地方,郭氏就派人来找她:“小姐,小少爷回来了,夫人让你快些回府,小少爷受伤了!”
谢如玉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站住。
一把抓上前来报信的下人,“怎么会受伤?严重吗?请大夫了没?大夫怎么说?宝儿现在怎么样了?”
具体什么情况,下人也不清楚,只知道宝儿是被一个顶好看的年轻男人送回去的。
谢如玉立马联想到了自己找了半天的男人。
急忙往家赶。
一路心急如焚赶回来,刚进门便撞进一具结实的怀里。
肩膀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扶住。
“你没事吧?”
陌生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谢如玉抬眸,眼前是一张如被上好工匠雕刻的俊颜。
果然是他!
……
“宝儿不吃糕,娘坏,逼宝儿吃糕~”
小团子控诉的小眼神直逼谢如玉。
谢如玉:“……”
正在她磨牙考虑要不要用武力镇压小东西时,一直没有出声的男人说道:“听话,我有话跟你娘说。”
刚才还倔强的小团子,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特别自觉的从男人身上下来,都不带喘气道:“宝儿想起来了,宝儿吃糕,爹有话跟娘说,宝儿好宝宝,去吃糕~”
爹有话跟娘说……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得劲。
谢如玉下意识的看向男人,谁知,对方也在看她,一下子撞进他的眼中。
那双眼,冷的如三尺寒冰,却又仿佛盛夏骄阳,深邃悠远。
她怔楞过后,佯作自然的移开视线。
很快,谢郎平夫妇就带着宝儿下去了,顺带将下人也都带走了,刹那间,偌大的前厅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姬寒莳起身,迈开长腿,一步一步向谢如玉走过来。
在距离一步远的地方停下。
他很高,谢如玉看他需得仰起头。
脖子有些酸,将视线移到他的胸口,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的视野。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
彼此沉默了不知多久,姬寒莳率先开口。
谢如玉指指那边的椅子:“我可以坐下来说吗?”对于能坐着绝对不站着,能躺着绝对不坐着的她来说,站这么久简直不能忍受。
姬寒莳看着巴巴望着他的女人,身子往旁一侧,让出一条路来。
谢如玉连忙过去坐下,感觉整个人都舒坦了。
屋内很安静,她那声舒服的叹息清晰的传到他的耳朵里。
姬寒莳微微眯了眯眼,不动声色的回到自己刚才的椅子上坐下,端起手边上的茶盏喝了口,“现在可以说了。”
“说什么?”
对上那双冷眸,谢如玉没什么骨气的一怂,“哦哦哦,我知道了,可是我没什么要说的啊,该说的,昨天在客栈已经说了,是公子你不相信。”还把她当成想赚钱想疯了的神棍,不但如此,他身边的那个凶神恶煞的随从更是将她当成了别有居心的女人。
也不想想,在人前她可是个死了男人的寡妇!
寡妇是什么意思知道吗?
谢如玉神游天际,正当她想着要不要找个机会跟那人普及一下寡妇是什么意思时,姬寒莳将茶盏放到桌上,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拉回了谢如玉飘远的心神。
“你让我相信你的无稽之谈?”
谢如玉两手一摊:“不然呢?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姬寒莳一默。
“不是我炫富,但事实如此,我谢家是榕城的首富,而我呢,是我爹娘唯一的女儿,日后这偌大的家产都是我一个人的,我不缺银子。”
如果谢郎平在这听到这话,定会气得吐血:老子还没死呢,你就开始惦记家产了,不孝女!!!
“我们家就是普通的商贾,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对权势名利更没有想法。”
总结下来就是,我有钱,不图你的钱,我没野心知足常乐,也不图你的权势名利。
所以,骗你能当饭吃吗?
姬寒莳看着理直气壮,字字句句说到点子上的女人,有史以来第一次被堵的说不出话来。
“哦对了,再加一条,我是寡妇,一生以相夫教子为己任,虽然我男人已经死了,但我还有儿子,不懂你们的个中恩怨情仇,也没有阴暗的心机,你昨日送我家宝儿回来,结下了善果,而我回报救你一次,便是结了这个果,太复杂的没有。”
姬寒莳打量她,意味不明的冷笑:“你觉得我会信?”
一个能把内里乾坤分析的如此透彻,他想到的没想到的,她都想到了,试问,这样的女人,如何相信她是一个普通的深宅妇人?
谢如玉迎上他的打量,笑道:“不管公子信不信,我至少没有害公子,且还救了公子,对吧?”
姬寒莳没有说话,他盯着谢如玉看了半响。
谢如玉也大大方方的让他看。
她虽然不知对方究竟是怎么想的,但她好歹也看过宫斗剧,经历过单位的倾轧和勾心斗角,男人在想什么,她基本能猜个七七、八八。
她知道,不管自己说再多都是废话,倒不如直接将最直白的大白话摆出来,告诉他,不管他怎么想,怎么看,她救了他是事实!
而前面之所以铺垫这么多,也是在告诉他,她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一个商贾之女,一个有儿子的寡妇。
对他,没什么好图的。
良久,才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
“谢小姐让我刮目相看。”
算起来,加上这次,他总共见过她四次,而每一次,感觉都不同。
第一次他有些记不清了,但记得,是个护子心切的年轻妇人。
昨日的第二次和第三次,活泼的像个孩子,胆子很大。
今日的第四次,聪慧,冷静,镇定,字字见血,言辞犀利到让他莫名的吃瘪。
这个寡妇,不简单。
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姬寒莳抬脚离开了。
前脚人离开,后脚谢郎平和郭氏就过来了。
“怎么样,没事吧如玉?”
“娘。”
“怎么了?
“你扶我一下,我腿软起不来了。”
谢郎平夫妇:“……”
……
男人走了,宝儿大闹一场,单方面的和谢如玉开启了冷战。
在小团子看来,爹是来看他的,结果走的时候连和他说一声都不曾,一定是爹和娘说话的时候,娘气到爹了!
就像他一样,有时候也被他娘气到咻咻。
面对儿子的指控,谢如玉特别的无语,捏了捏他笔挺的小鼻子,“没良心的小东西,知不知道你娘我为你承担了多少!”
小团子听不懂,脸一扭,推开谢如玉的狼爪,气咻咻道:“宝儿生气了,宝儿不要理娘,娘也不要理宝儿,哼!”
冲着谢如玉用力的哼了一声,然后甩着小短腿跑了。
谢如玉嘀咕了两声:“不理就不理,谁稀罕呐。”
话说的硬气,转头就去找团子了。
对此,谢郎平和郭氏夫妇早已经见怪不怪了,有时候他们觉得,自己不是有一女一孙,而是一孙子一孙女!
……
四年后。
榕城,首富谢家。
“如玉,你都忙活一早上了,歇会儿吧,娘给你做了冰糖燕窝羹,快过来吃。”
郭氏一进来,便看到女儿谢如玉忙碌的背影,心疼的招呼道。
“马上就来。”
谢如玉回头对她娘笑笑,手上的动作加速,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将从空间里带出来的泉水挨个滴进了一只只精美的白瓷罐子里。
“明日限量的焕颜膏做好了,小蝶,你带人送去铺子里。”谢如玉将装有泉水的玉瓶收好,如是吩咐丫头小蝶。
“是小姐。”
“快过来吃羹。”
在郭氏的催促下,谢如玉净了手过去。
“好吃吗?”郭氏殷切问道。
谢如玉两只腮帮子鼓鼓的,“好吃。”
郭氏顿时笑开,望着身旁貌美如花的女儿,颇有几分自得。这两年谢如玉渐渐长开,越来越美,尤其是那滑腻的肌肤,和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然而在触及她头上所梳的妇人发髻时,笑脸顿时僵住,心里不免有些难受起来。
四年前,他们一家三口从曲州连夜离开,来了这相隔万里的榕城安家落户。
在这里,人人皆以为她的女儿已为人妇,只不过命苦,早早丧夫,可只有他们夫妻清楚,谢如玉,至今还未嫁人!
想到女儿身上所经的诸多种种,郭氏的眼角不禁发酸。
不想被女儿看到,侧过脸极快的抹去沁出的泪珠,稍作平复,语气如常道:“宝儿呢,怎么没看到他?”
那孩子最黏糊谢如玉,今儿个却是到现在还没见着人。
“奶娘和知蝉带着去外面玩了。”
说到儿子宝儿,谢如玉眉眼瞬间变得柔和。
宝儿就是当年她怀的那颗不知来处的种子。
最初父母为她好,不想她因此毁掉一生,劝她喝药打掉,她没有同意,并决定生下来。饱受十月怀胎之苦后,小团子宝儿呱呱坠地。
母女俩说话间,就见刚刚还说到的知蝉慌里慌张的跑回来:“夫人,小姐,大事不好了,小少爷被官兵抓起来了!”
“啊?”
这话一出,郭氏和谢如玉俱是一惊。
面面相觑间,谢如玉最先回过神来,深呼吸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好好的,官兵怎么会抓宝儿?”
他只不过是个三岁多一点的奶娃娃!
知蝉:“奴婢和奶娘带着小少爷去看杂耍,谁知小少爷突然跑开抱住一男子不撒手,那男子由知府大人陪同,袁大人对他恭敬得很,好像是从京城来的大人物。小少爷抱着他不撒手,怎么哄怎么劝都不听,袁大人便下令让人将小少爷拘拿起来了!”
郭氏听得这话,腿一软,往后栽去。
旁边的丫头连忙将她扶住。
“娘您先别着急,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谢如玉到底经了两世,冷静道。
她这边忙着安抚郭氏,故而并没有注意到知蝉一瞬间的欲言又止。
“你去顶什么用,让你爹去!这几年你爹私下没少给袁大人上供,总会卖你爹几分薄面的。”
谢如玉却摇摇头,“我爹今儿个一早去了临城巡视铺子,一时半会儿赶不回来,娘您放心,宝儿就是个孩子,应该不会有事,我先去看看再说。”
安抚了郭氏两句,谢如玉匆匆往外走。
她的面上虽是一派镇定,但心里也没大有底。
正如她娘所言,他们家自四年前来了榕城后,为了平顺,每年私下里都会给知府袁大人上供,奶娘和知蝉不可能没有说宝儿的身份,可即便如此,袁大人还是让人将宝儿拘拿起来。
由此可见,那男子来头不小。
还有一点让她想不明白,宝儿虽然只有三岁,但比同龄孩子懂事乖巧,无端端的,怎么会抱着个陌生人不撒手?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想不明白,谢如玉干脆咬了咬牙,不管怎么说,宝儿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宝贝疙瘩,左不过一句,子不教母之过!
谢如玉跟着知蝉去到西大街,只见街头由一众官兵围困出一方小天地,而周围,尽是些凑热闹的百姓。
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儿子,谢如玉心下着急。
这时。
“小姐,小少爷在那儿!”
顺着知蝉指的方向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儿子。
呃?
谢如玉欲要冲过去的动作,在看到宝儿并没有像个犯人一样由官兵押着,而是被一男子抱着,他的小胳膊则亲昵的圈着男人的脖子时,硬生生的停住了。
偏头问知蝉:“不是说让官兵拘拿起来了吗?”
知蝉也很懵。
她回去报信时,小少爷的确被官兵拘拿起来了啊。
但不管怎么说,对谢如玉来说,这都是好现象。
“宝儿!”
咧着小嘴正与男人说着什么的糯米团子听到熟悉的呼唤,终于舍得将视线从男人的身上移开。
“娘!”
到底还是娘最亲。
只见小团子哧溜一下从男人身上下来,甩着小短腿冲着谢如玉跑过去。
软乎乎的团子入怀,紧紧抱着,谢如玉这才有了一丝丝的真实感。
吊着的一颗心渐渐落了地。
“娘,你怎么来了?”
未等谢如玉应声,小团子便卖乖讨巧道:“宝儿知道了,一定是娘想宝儿了,宝儿也想娘了,好想好想呦~”
然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胖乎乎的小手从怀里拖出一支艳红的珠花,一脸献宝道:“娘,花!宝儿送给娘,好看。”
谢如玉看着儿子捏着的那只皱了吧唧,看不出原样绸布做的珠花,默了默。
“宝儿给娘戴花。”
小团子颤颤巍巍的将爆丑的珠花插、到谢如玉的发间。
谢如玉:“……”
不必照镜子,也能想象到自己此时定然是丑炸了。
丑炸了又如何,儿子给的,哭着也要接下。
这时,视野中出现一双勾着金线的锦缎鞋面。
谢如玉一顿,抬起头,正好撞进一双幽深似海的瞳子里。
真好看啊。
谢如玉心中暗赞,这男人生了一张极漂亮的脸,比前世电视上的明星还要好看几分。
她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爹,抱抱~”
宝儿清脆的小奶音在耳边炸响。
咳!
谢如玉被唾沫呛得直咳嗽。
“爹?首富家的外孙竟然叫连袁大人都恭敬有加的男人叫爹?不是说他家闺女的男人死了吗?”
难不成,死了好几年的男人,诈尸了?!
……
灌?
等等,她刚刚做了什么?手指……
“看我做什么,你再耽搁下去,我保证不出半个时辰……”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甲一神情一肃,不再耽搁,让人将在旁边房间的大夫带过来。
他虽然不怕谢如玉耍花招,但是,事关主子的安危,马虎不得,谁知道她拿的那个玉瓶里面装了什么。
“不必!”
床上忽然传来沙哑的嗓音,阻止随从去请大夫。
“公子你醒了?”甲一惊喜的看着此时已然睁开眼的主子。
姬寒莳竭力隐忍着身上撕裂的剧痛,勉强扶着甲一的手半坐起来,冷然的眸子看向谢如玉,对甲一吩咐道:“先让她喝。”
甲一眼睛一亮,对啊,这样可比让大夫检查有用多了。
若是她在里面搞鬼,她也休想好过,再说了,有些毒,恐怕就是大夫也查不出来,最关键的是,对于这个小城的大夫,他是极度怀疑其医术。
“你先喝!”
谢如玉看着几乎快要怼到自己鼻子上的杯子,想到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默默无语,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怎么不喝?莫不是你在里面动了什么手脚?!”随着甲一的话落,屋内的随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围了过来。
谢如玉:“……”
杏眼瞪向姬寒莳,暗暗在心里给此人添上了两个词,狡诈,腹黑!
“喝!”甲一等得不耐烦了。
谢如玉气闷,“喝就喝!”然后狠狠的剜了男人一眼,喝了一大口,强忍着对自己手指的嫌弃,硬着头皮咽了下去,“好了,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甲一放心了,将剩下的水喂给姬寒莳。
“喂,那是我……”剩下的话,消失在已经把水喝完的动作中。
算了,人家都没嫌弃,她矫情个鬼。
“好了,你们准备热水待会给他沐浴吧。”
说罢,转身要出去,走到一半又想起了什么,偏过头,笑得狡黠:“对了,多准备些纸,再提醒你们一句,不是写字的宣纸,而是手纸,出恭用的手纸~”
说完就飘了出去。
……
接下来的半个多时辰,过得可谓是鸡飞狗跳。
姬寒莳活了二十二年,从未像今日这般狼狈过。
在喝了那半杯不知是何物的水后,很快他就不疼了,七窍也不再出血,他还没来得及深究喝的是什么水如此有效果,腹中便开始翻腾。
之后他就开始进出恭房。
好不容易不翻腾了,身上又不知何故,突然渗出些黑乎乎,油腻腻,说像泥又不像的东西。
然后就开始沐浴,一桶一桶的换水。
难怪她刚才会让人准备热水和……
这个女人!
终于,在距离喝下那半杯水的半个多时辰后,一切归于了平静,腹不翻腾了,身上也不再渗出那些污垢。
最后一次清洗完从澡间出来。
等在外间的甲一第一时间迎上前,可很快,他就愣住了。
“殿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竟然觉得殿下好像更白更好看了……
看向屋内的其他人,有此感觉的不只是他,其他人也亦是如此。
姬寒莳让人取了面铜镜,他素来不照镜子,即便是照了也未曾发现何处不对。
“殿下!”
甲一忽然大声惊呼起来。
姬寒莳皱眉:“何事?”
“殿,殿下,您,您这边的疤……没,没了!”甲一一个大男人,难得结巴了起来。
姬寒莳顿了顿,探手摸了摸,的确没了。
在他脖子的侧后方有一道多年前留下来的伤疤,虽然只有小拇指长,但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可现在,触手之中一片光滑,俨然不见了那道伤疤。
想到什么,姬寒莳将自己的衣摆撩至膝盖处。
而入目之中的场景,便是他,也愣住了。
只见他的两边膝盖上光滑一片,四年前所遗留下来深可见骨的刀疤全部不见了!
不但如此,他现在感觉双腿充满了力量,和之前的滞涩感完全不同,好似,他根本就没有受伤过。
姬寒莳缓缓放下衣摆,黝黑的眼眸看向桌上那只茶杯。
黑眸幽深,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姬寒莳缓缓抬头,“她人呢?”
……
此时客栈一楼。
谢如玉悠哉悠哉的躺在躺椅上,手边上放着一盘瓜子,此时瓜子已经减半,而旁边地上的痰盂篓里,都是她嗑完的瓜子皮。
看这瓜子皮的数量,就不难想象,在这一个时辰里,她是多么的快活惬意。
可谢如玉还觉得不够,如果不是躺椅太硬了,她非得睡一觉不可。
姬寒莳穿戴整齐的从楼上下来,看到的便是这般的画面。
额角处的某根青筋跳了几下。
谢如玉听到动静,偏头看过去,看到已经好了的男人,将手中没磕完的瓜子扔回盘子里,坐起来,“你好了?那我可以回去了吧?”困了,想困觉。
谢如玉打了个哈欠。
姬寒莳立在楼梯口,黑眸定定的看着她,良久,才迈开大长腿向谢如玉走过来。
姬寒莳在看她,谢如玉也不遑多让的在看他。
果然,经过泉水洗涤的姬寒莳更好看了,玉面黑眸,鼻梁笔挺,薄唇粉嫩,而之前咬破的唇瓣此时已经愈合。
一袭月白锦袍,将他的气势衬托的更加举世无双。
谢如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男人本来生的就够精致了,现在更加精致俊美,就好比之前他身上罩了一层薄纱,现在薄纱掀开了,让人看得更清楚,更分明了。
在谢如玉花痴时,姬寒莳已经走到了她的跟前儿。
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不加以遮掩的打量她。
许是甲一去谢家的时候她已经睡下了,此时女人乌发散落,随意的披在肩上,身上的衣裳也很随意轻便。
姬寒莳的目光定格在她的头上。
感觉这样,比之前的妇人发髻顺眼多了。
察觉到自己的这一念头,姬寒莳目色瞬间变得阴沉,脸色亦是跟着一点点的沉了下来。
谢如玉看在眼里,纳闷,这人的脸怎么说变就变,比女人还善变!
……
“否则怎样?!”
谢如玉满面寒霜而来,一双杏眼此时布满了冷色。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挟持父母的甲一,嗓音不复往日的随性清亮:“否则你要怎样,说啊!”
一边说着,一边走近。
在距离甲一只有一步远的距离处停下。
菱唇嘲弄的掀起一丝弧度:“杀了我爹娘,还是杀了我谢家上下二十多口人?!”
“好啊,你杀啊,最好都杀光了,然后你就回去给你的主子收尸吧!”
在来之前,谢如玉就已经理清是怎么回事了,说实话,内心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如果一开始她就想到了这一点,根本就不会让宝儿去客栈送果子。
可这些愧疚,在看到甲一持剑挟持她的父母后,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谢如玉这个人很少有计较的时候,便是当年谢熙春将她丢在郊外,以至于她被人打晕和谐了,她也不曾与谢熙春计较分毫。
在她看来,谢熙春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不值得她费心。
就连当年把她打晕并和谐了的狗男人,在过去的四年间,她也不曾去费心的想过,怨过或是恨过,或许也正是因为前世太辛苦,她这一生,只想活的肆意些,当一条混吃等死的咸鱼便是她今生的目标。
只是,龙有逆鳞,人也有逆鳞,她也不例外。
她的逆鳞有三,父母,儿子!
他们是她的命,是她前世今生唯三在乎的人。
对她怎样都无所谓,但是,动她爹娘,儿子,不行!
而甲一此时此刻的举动,不多不少,正好踩在了她的命上!
“你……”
甲一不敢置信的看着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冷静的谢如玉。
她的冷静,从她的眼神中就能看出,并非是装出来的,而其身上所透出来的意思,无一不在告诉他,她不是在开玩笑!
握着剑的手紧了紧,不让自己露怯的质问道:“这么说,你承认是你们在果子里给我家公子下毒了?”
谢如玉冷笑:“我若是下了毒,现在等待你的就是一座空宅子!”
换言之,我有那么蠢吗!
果子是宝儿和谢郎平夫妇一起送过去的,如果他们真在果子里下毒,得蠢到什么程度亲自送过去?
那和告诉所有人,她蠢到家了有什么区别!
甲一一哽,说不出话来。
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也是他从刚才就一直疑惑的地方,若非如此,又怎么可能这么好说话,早就动手了。
但不管怎么说,殿下中毒是事实,而吃了果子中毒的也是事实,果子是谢家送去的更是事实。
就算不是谢家,是中间经手的人下的,那也与谢家脱不了干系。
那客栈,可是谢家名下的!
心里这么想着,就说了出来。
“谁说他是中毒了?”谢如玉眉梢挑起,幽幽道:“明明是你家公子不行!”
“你胡说八道什么!”甲一气得恨不得拿刀砍死她,竟然敢说他家公子不行!
谢如玉也不和他废话,直接道:“我问你,他是不是浑身都疼,七窍流血?”
甲一大怒:“还说不是你们下的毒!”否则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毒什么毒,我若是有毒,第一个先毒死你!废话少说,你现在立马放了我爹娘,并跟他们二老道歉,若是他们二老原谅你了,一个时辰后,我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公子,否则,你就给你主子收尸吧!”
听到这一条件,甲一倒是没有生气,只是沉默着权衡她话里的真假,很快就有了结果。
“好,就信你这一次,我道歉。”
说罢,甲一麻溜的收了剑,对着谢郎平夫妇抱拳道:“刚才让二老受惊了,很抱歉。”
夫妇俩看看甲一,最后又看向女儿。
“爹娘,你们要原谅他,我现在就随他去客栈救他的主子,如果还觉得气不过,待会我会帮您二老在他家主子身上戳几下。”
谢如玉的话吓了谢郎平夫妇和甲一一大跳,前两者连忙道:“没什么气不过的,都是误会误会,你可千万……”
“安了安了,我省的。”谢如玉恢复往日的随性,无所谓的摆摆手。
谢郎平夫妇:“……”你真的省的吗?怎么这么不放心啊?
和父母说了声,让他们不必担心自己,谢如玉便随甲一去了客栈。
虽然早有了心理准备,但真的见到了姬寒莳,谢如玉还是狠狠的吃了一惊。
只见此时男人蜷缩在床上,锦缎被子上血迹斑驳,他俊脸苍白如纸,薄唇被他几近咬烂,完全不复之前两次见到的姿容卓绝。
走近些,隐约还能听到他痛苦的口申口今。
谢如玉心里叹了口气,造孽啊。
好好的美男愣是被她儿子给折腾的这般狼狈。
不过呢……
想到什么,谢如玉喃喃自语:“你这也算是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吧。”
“你在叽叽咕咕说些什么?”甲一没听清她说了什么,此刻他也没心情去听,“我按你说的跟你父母道歉了,现在该你兑现承诺了!”
谢如玉哦了声,倒了杯清水。
甲一不知道她在搞什么名堂,但有一点却是清楚的,不管她搞什么名堂,客栈里都是他们的人,任她翻浪也翻不起大浪来。
刚才在谢家亦是如此,不怕谢如玉耍花样,也不怕谢家跑路,他已经让人传话给袁大人,现如今,谢家周围应该已经被官兵包围了。
这也是他那般爽快道歉的原因。
谢如玉不知甲一的心思,就算知道也只会嗤之以鼻,赠他一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随从很快送来一杯清水,谢如玉倒了半杯,然后从怀中取出装有泉水的玉瓶,将杯子倒满。
轻轻的摇晃了两下,让清水和泉水更好的中和。
原本想着就这样喂给男人喝下去,可想到刚才在家里,甲一那般对待她的父母,虽说已经道歉,但是,她这口气还是不太顺。
她自认为自己是心胸宽大之人,但是得分什么事,但凡事关父母和宝儿,自来未曾含糊过。
这般一想,伸出两指到杯中,胡乱的搅合了两下,然后递给甲一:“行了,给你家公子灌下去吧。”
……
下午,姬寒莳回到客栈。
“殿下,客栈的少东家说有要事找您。”留守在客栈的随从如实禀报道。
姬寒莳看了身侧的甲一一眼。
甲一会意,问道:“可有说是何事?”
“她没有说,只说请殿下回来了务必见她一面。”
甲一皱了皱眉:“莫不是你们泄露了殿下的身份?”语气猛地加重。
那随从连忙跪地自辩:“殿下明察,属下等没有殿下的吩咐,万万不敢透露殿下的身份,求殿下明察!”
“让他进来吧。”
姬寒莳打断,淡淡吩咐道。
“是。”随从弓着腰退出去,不大一会儿带着一女子走了进来。
看清来人,甲一意外:“你不是那小娃娃的娘?”
听到甲一的话,正在低头看京里送来信件的姬寒莳动作一顿,抬头看向来人。
不是谢如玉是谁。
“小妇人见过公子。”
“这是你家的客栈?”姬寒莳嗓音清冷,不辩情绪。
谢如玉轻轻颔首,“不知公子在此住的可还舒心?若是有什么不周之处,还请公子多多包涵。”
姬寒莳不答反问:“你此来找我何事?”
谢如玉暗暗深呼吸,将在路上编套好的说法道出:“多谢公子送我家孩子回去,先前忙着安置孩子,有件事不曾顾上和公子说。我观公子今日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
“大胆!”
谢如玉的话还没说完,甲一便厉声打断:“大胆妇人,竟敢在此妖言惑众,不要命了吗?!”
这妇人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莫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
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谢如玉被甲一唬的哆嗦了一下,嘴里直发苦。
她是真心不想惹这等麻烦事,但郭氏的话又恰恰好戳中了她最在意的点,若不是为了给儿子积德,她是万万不愿来这一遭。
可如今来都已经来了,话也已经说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去:“小妇人知道公子是京城里来的贵人,也看得出公子非常人,小妇人的话虽然听起来神道,但俗话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论如何,公子出门在外,凡事小心些总归是没错的,还望公子将小妇人的话听进去。”
姬寒莳冷眼看着她,本就冰冷的眸光,此时变得更加冷沉。
半响。
“你会算命?”
谢如玉压着心虚点点头,“会一点点。”哪里会一点点,是半点都不会!
可如果不这么说,根本没法解释所谓的‘印堂发黑,血光之灾’这等说辞。
“甲一,给她一锭银子。”
甲一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扔给谢如玉。
谢如玉一时怔楞没接,银子顺势滚到地上,发出咕噜咕噜滚动声。
谢如玉眨眨眼,这是什么操作?
“我不信这些,日后想要赚银子去找信的人。”说完,姬寒莳让甲一送客。
甲一过去把银子捡起来,塞到谢如玉的手里,然后推搡着人出去。
直到被甲一推出门,谢如玉才回过神来,忙冲着屋里的男人解释道:“我不是来赚银子的,真的,公子你相信我的话,我不是算命的,不对不对,我的意思是……”
嘭一声,甲一将屋门关上。
“行了,你甭什么意思了,我家公子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赶紧走赶紧走!”
一边说着,一边拖着谢如玉下了二楼。
直到将人推出客栈方才撒手,指着谢如玉的鼻子,警告道:“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否则,下次绝对不会像刚才这般客气!”
“不是……”
“不是什么不是,你们母子俩是怎么回事,小的赖上我们家公子也就算了,小孩子不懂事,你怎么也赖上我家公子了?不会是……”
说话间,甲一上下将谢如玉打量了一遍,随即哼了哼:“人活着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然后安排了两个人守在客栈门口,下令不准让谢如玉再踏进客栈一步。
谢如玉站在那,俏脸一点点变黑,有句MMP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口!
……
“怎么样,怎么样,他怎么说?”
在家中等消息的郭氏,听到下人报小姐回来了,忙迎出来。
纵然调节了一路,谢如玉的脸色依旧不好看,窝在椅子里,闷声道:“别提了。”
被当主子的误以为是神棍也就算了,反正是她给自己设定的身份,竟然还被他的下人误以为自己是别有企图的女人!
虽然她承认他家公子是长得举世无双,可那又如何?
他也不想想,他家主子又不是人人都爱的金元宝!
更何况,就算是金元宝也有不爱之人。
也不知他是哪来的自信!
“那怎么办啊,万一真的出事了,那岂不是……”
郭氏站起来:“要不我去说!”
说完就往外走。
谢如玉见状,连忙拉住她:“娘你就算去了,人家也不见得会相信,说不准也会把你当成别有居心之人撵出来。”
其实说实话,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换作是她也不会相信。
道理她都明白,但一想到那个随从的嫌弃和眼神,整个人依旧是不大好。
“不会的,我和他好好说,我这个岁数在这,比你多少能有几分说服力。”郭氏颇为自信的拍着胸口。
谢如玉抽了抽嘴角,这是说她太年轻了,所以没有说服力?
“你等着,我去去就回。”郭氏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
谢如玉却不这么认为,“娘,别去了,您若去了怕是更说不清了,到时候万一将宝儿牵扯进来,只怕是更为麻烦。”
为了有套说辞,之前在去客栈的路上她就想出了算命卜卦这个借口,也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解释这诡异的一切。
而她也说了自己会算命,若是郭氏再掺和一脚,只会将事情更为复杂化。
听到这话,郭氏立马冷静了下来,“那怎么办?难不成就不管了?”
谢如玉抿了抿唇,已经管了,现在再说不管只怕是晚了,有了刚才在客栈那一出,若是那男人真的出了事,恐怕她也难以撇清。
坐在那想了想,忽然道:“娘,骆寒可在家中?”
……
“小姐,你刚才实在太厉害了!”
一进门,雁书便扑过来抱住谢如玉,狠狠的吹了一通彩虹屁,末了疑惑道:“咦不对啊,小姐,你不是说这里是京城地界,咱们人生地不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吗?”
“是我说的没错。”谢如玉将她的爪子从身上扒拉下来:“但这不代表我怕事。”
她只是实在懒得计较而已。
所以,在掌柜给出的条件颇觉得满意时,同意了换房,反正她来这里也不是享受的。
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得寸进尺,不说声谢谢也就算了,还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这就过分了。
而且,当着她的面欺负她的人,当她是死的啊?
不要以为咸鱼没活性!
不过……
想到什么,谢如玉皱了皱眉头,对骆寒和雁书说:“看来,明天怕是得早点动身了。”
这话骆寒赞同。
就算谢如玉不说,他也正准备提。
他是习武之人,虽然刚才萧小姐躲得快,但仍没有躲过他的眼睛,他清楚的看到了其眼中闪烁的毒意,可见是记恨上了小姐。
为防报复,最好还是尽快离开这里早早进京。
“我已经打听好了,城门会在卯时开,我们寅时便动身。”
谢如玉对骆寒的安排没有意见。
……
自宝儿被掳走后,谢如玉就没有睡过踏实觉。
睡了不到两个时辰她就醒了。
此时外头已经不下雨了,站在窗前吹了会儿雨后的冷风,清醒了些许,方才去穿衣洗脸。
没多会儿,雁书来敲门。
开门让她进来,注意到她眼下的淤青,扬眉诧异道:“没睡好?”
雁书摇摇头:“我担心那主仆三人背地里使阴招就没睡,不过也没白熬,我在楼下和值夜的店小二聊了半宿哩。”
不待谢如玉反应,雁书叽叽喳喳继续道:“小姐你知道吗,原来那个萧小姐叫萧沐颜,是京城五大世家萧家的嫡女,还有还有,她根本就不是板上钉钉的未来太子妃,只是个人选!”
说完,雁书十分不屑的朝着地上啐了口,“亏我还当真了,敢情儿不过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也亏得她们好意思!”
“还有小姐,我还听说啊,她这次出门是去什么宁安寺许愿,为表诚意才轻车简行,身边只带了两个丫头和一个车夫……”
谢如玉对此倒是不奇怪,昨晚她就猜到萧沐颜的身边八成可能没有撑腰的,如若不然,怎会在骆寒出现露了那一手后,一反最初倨傲的态度,隐忍沉默起来。
“小二还和我说,昨晚上咱们回房没多久,那个叫什么秋的丫头下去找掌柜修门,掌柜说没法修,得明儿个找工人重新装一扇,结果小姐你猜怎么着?”
谢如玉见雁书说得欢快,捧场的问了一句:“怎么着?”
“她竟然威胁掌柜,说什么二公子明天来接她们家小姐,到时候一定让掌柜好看,还怂恿掌柜的来找咱们要坏的门钱。”
雁书撇了撇嘴:“掌柜才不傻,他见识到骆叔深藏不露,怎么可能还敢来招惹咱们。”
“恐怕她不只是要让掌柜好看,也要咱们好看。”谢如玉总结道。
“还真被小姐你说中了,的确,小二也提醒我,让咱们最好早点离开,千万别再碰上了,他说,萧沐颜的二哥是京城出了名的混不吝,他的大名他们在这边都如雷贯耳。”
“小二倒是一片好意。”
谢如玉淡淡回了句,随后不再纠缠这些,将东西收拾好,让雁书去看看骆寒他们准备好了没有,好了就出发。
……
时间掐算的正好,他们抵达城门时正好是卯时。
此时天色尚是灰蒙蒙的。
进了城,先找了家客栈落脚。
用过早饭,骆寒便出门了,临近中午回来时,身后带了个人。
是个邋遢,叫牛蛋的乞丐。
骆寒找到他的原因很简单,牛蛋从小就在大街小巷乞讨,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京城,且他有一群走街串巷的乞丐同伴,消息最是灵通不过。
谢如玉让雁书拿出陈夫人的画像。
“你看看,可否见过此人?”
牛蛋搓了搓手上前,待看清画中人时,一脸的惊疑,“这……”
牛蛋的反应,让谢如玉看到了希望,忙问道:“你是不是认识她?”
“认识倒是不认识,但我见过她。”
“在哪儿,你在哪儿见过她?”
被这么美的夫人目光灼灼的盯着看,牛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大概是在几日前吧,她死在集市口,那天我正好去集市那边讨饭,就看到了。”
“死,死了?”
谢如玉有些愣,显然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牛蛋点点头。
骆寒问他:“你确定?”
“当然,只要你们的画像没错,就没错。”
牛蛋回的斩钉截铁。
骆寒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问他:“是什么时候的事?”
“约莫着是在一两天前吧。”
一两天前?
如果按照时间推算,倒差不多对得上。
骆寒又问他人是怎么死的?
“被人杀死的呗。”
“知道凶手是谁吗?”
牛蛋摇摇头,“这你得去问官府,不过我感觉你问了也是白问,这种事没人能说得清楚。”
“那你可知道她是什么人,叫什么,做什么的?”按照赵掌柜的了解,陈夫人只是个替主家办事跑腿儿的,她背后的主家才是掳走宝儿的元凶!
既然人已经死了,继续追问也没意义,而且,比起陈夫人是怎么死的,她更关心的是,她背后的主家是谁,她的儿子宝儿又在哪儿!
这个牛蛋还真知道,“永悦公主府的嬷嬷,好像是远惠郡主身边,叫,叫,叫什么来着……对了,是叫陈嬷嬷!”
永悦公主府,远惠郡主,陈嬷嬷……
一瞬间,各项信息基本上都对上了。
终于看到了希望,谢如玉忙问永悦公主府在哪儿,去哪儿能找到远惠郡主?
“你要找远惠郡主?”
谢如玉点点头。
“那应该不大好找,我听说前两日远惠郡主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太子殿下,被罚去守皇陵了,要一年后才回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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