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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后爱:禁欲医生狂撩我长篇小说阅读

彼呦 著

现代都市连载

现代言情《先婚后爱:禁欲医生狂撩我》是由作者“彼呦”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江乔裴知鹤,其中内容简介:痛。趁着中间换景的间隙,她单手抱花,腾出一只空手,海獭洗脸似的,左右两边轮流拍拍搓搓。小时候江玉芬忙生意,没怎么带她出去旅过游,拍照也少。平时没有需要密集拍摄的场合,也就没觉得有什么。到了今天才发现,她二十多年下来积攒的摆拍姿势,除了比剪刀手挨在脸边,就只剩下……放下剪刀手,朝各个方向抿嘴微笑。好傻啊!她确信,有好几次,她绝对听到了自......

主角:江乔裴知鹤   更新:2024-05-15 18: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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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乔裴知鹤的现代都市小说《先婚后爱:禁欲医生狂撩我长篇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彼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现代言情《先婚后爱:禁欲医生狂撩我》是由作者“彼呦”创作编写,书中主人公是江乔裴知鹤,其中内容简介:痛。趁着中间换景的间隙,她单手抱花,腾出一只空手,海獭洗脸似的,左右两边轮流拍拍搓搓。小时候江玉芬忙生意,没怎么带她出去旅过游,拍照也少。平时没有需要密集拍摄的场合,也就没觉得有什么。到了今天才发现,她二十多年下来积攒的摆拍姿势,除了比剪刀手挨在脸边,就只剩下……放下剪刀手,朝各个方向抿嘴微笑。好傻啊!她确信,有好几次,她绝对听到了自......

《先婚后爱:禁欲医生狂撩我长篇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江乔眼前一亮,惊叹着接过。

是一束手捧花。

和民政局门口那些小夫妻手里的玫瑰芍药都不一样,她手里的这一束,更像是从她怀中倾斜而下的莹白瀑布。

文竹和橄榄枝上承托着层层叠叠的白色蝴蝶兰,几枝贝母质感的铃兰随风垂坠摇摆,轻盈典雅,将她原本单调的白裙子衬得氛围感十足。

江乔赞叹声连连,从未像现在一样,无比认同外婆的眼光。

记忆里,虽然李师傅的拍照手艺是还不错,但店里放的盆栽也都是大红大绿的杜鹃。

退休两年里,人的审美能完成这种程度的升级?

难道说之前都是为了招财的讲究,现在自由搞创作了,才完全释放了潜力?

江乔手里捧着花微微晃动,开心了一阵,又陷入另一阵担忧中——花好看归好看,只不过除了几步外的池塘,眼前并没有什么能称得上镜子的东西,能看看她自己的样子。

出门前急匆匆化的淡妆,唇色也涂得极浅,好几个小时过去,她会不会看起来有些狼狈?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眼,小心问身边人,“我的妆是不是花了?”

“没有。”

他见过江乔身上的这身裙子。

裴家去年中秋家宴,小姑娘像娇俏的白色文鸟,扑簌着翅膀悬而不停,端着从男朋友那里切来的美心月饼,恭恭敬敬地来问他要不要。

而现在,那只记忆里的小文鸟终于停在他手心,歪着头叽叽喳喳。

有了这束花做衬,普通的白裙子一瞬间像极了婚纱。

裴知鹤的喉结轻轻滚了滚,目光如苏城的雨,温柔落在她被太阳晒红的脸,“一直都很漂亮。”

话有些暧昧,可裴知鹤声线干净,目光也温和。

认真得像是在做科研,曜黑的眼对准他的实验对象,毫无撩拨的意思。

江乔被鼓励到,脸热地弯了弯嘴角。

老照相馆风格端庄,李师傅的动作指导也保守,两人如银幕上民国电影里的新婚夫妇,并立于湖边或桥上,最亲密的姿势也不过只是拉了拉手。

老爷子“近一点,再近一点”的指挥声不断,江乔向身侧的男人龟速贴近些许,对着镜头挤出先前做展会翻译时练出来的甜笑。

大部分拍的是两人合影,夹着几张即兴创作的江乔单人照。

全程下来笑了大半小时,苹果肌酸得发痛。趁着中间换景的间隙,她单手抱花,腾出一只空手,海獭洗脸似的,左右两边轮流拍拍搓搓。

小时候江玉芬忙生意,没怎么带她出去旅过游,拍照也少。

平时没有需要密集拍摄的场合,也就没觉得有什么。到了今天才发现,她二十多年下来积攒的摆拍姿势,除了比剪刀手挨在脸边,就只剩下……放下剪刀手,朝各个方向抿嘴微笑。

好傻啊!

她确信,有好几次,她绝对听到了自己头顶上方的轻笑声。

只是两人身高差太可观,裴知鹤的表情到底什么样,有没有笑她……如果不好好地仰起头对视,一概无从得知。

最后一张对视的合影,江乔照旧慢腾腾低着头朝他挪,又听到那声熟悉的笑。

她黑白分明的杏眼扬起来,撞上他的。

站上道德制高点,刚想问一句他笑什么,裴知鹤已经率先启唇,“怕我?”

江乔噎了一下,硬着头皮回,“不怕。”

裴知鹤望向她被日光照得通透的粉红耳垂,话音低缓,“那就是后悔了?”


男人微凉的手背轻轻推了下江乔的肩膀,带她来到太湖石后的视野盲区,侧身将宴会厅那边的灯光挡去了大半。

裴知鹤身上的香水味和他本人一样,绅士内敛的木调,很温和。

可两人之间距离骤然拉近,苦艾香气和男人的体温铺天盖地,密密实实地紧拥着她,在这个秋雨初停的夜里传来不容忽视的压迫感,暧昧得发烫。

江乔没怎么和异性靠得这么近过,几乎是一瞬间,脸就红了个彻底。

光线昏暗,她的视角只瞥得见男人线条利落的侧脸。

全程他都没低头看她一眼,仿佛真的是专程来陪她捉奸的热心长辈。

捉奸,热心长辈,裴知鹤。

三个绝无可能产生联系的词语突然交汇,江乔在他的影子里缩着肩膀,觉得这一刻魔幻得要命,呆呆地开口:“什么?”

“捉奸,”裴知鹤修长的手指朝向远处的人影,语调慵懒低缓,“还是走?”

江乔终于回过神来。

她最终还是没再去看那对男女,想了好半天才说:“算了……我们走吧。”

今晚是家宴,来的人都是裴家主家往来密切的亲友,其中不乏从一开始就看不上江乔的人。

此时她要是过去大闹一场,消息传到席上,可以预见的结局是裴云骁被打趣几句男孩子爱玩,快订婚了还没收心,徒留她自己变成裴家几位舅妈叔嫂茶余饭后的笑料。

她不想让自己陷入那种窘迫狼狈的境地。

-

裴家小少爷人帅有钱,出手阔绰,身边来示好的莺莺燕燕不在少数。

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偷偷猜疑,盯着裴云骁的朋友圈和微博,找寻对方可能劈腿的蛛丝马迹,最后都只是虚惊一场。

他朋友圈子里年轻女孩不断,但似乎从未做过什么实质上的回应。

二代圈里本来就乱,既然答应了两家长辈认真交往试试,江乔只能说服自己调节心情,对这段关系的道德阈值也一降再降。

她无数次地劝慰自己,歌舞升平只是公子哥圈子的社交生活常态,只要没有实质的肉体接触,她都可以不在乎。

可今晚男朋友与不知哪家千金亲密相拥的身影就在眼前,她再也没办法自欺欺人,觉得刚刚还在发消息关心他身体的自己就是个笑话。

裴知鹤已经走出了几步远,她做了几个深呼吸,转身跟上。

老宅的江南仿古园林占地面积很大,来时是锦鲤池上的廊桥,返程时裴知鹤顾虑到她不愿被人看见,换了条林中的石板小路,回后门。

一路上没什么人,江乔发软的腿深一脚浅一脚,无意识地踩着他的影子。

男人的背影挺拔颀长,三件式的黑色手工西装剪裁合衬,衬得腰身紧窄,一双长腿如梦似幻。

最近校园招聘如火如荼,穿西装的男大生她也看了不少,按理讲早就应该对这东西脱敏了。可裴知鹤那副不属于校园的成熟男性躯体把衣服一衬,她就有点明白了网上盛传的那句话——

一道菜好不好吃,主要看食材够不够上乘。

男朋友跟人跑了,她还在这对他的神仙哥哥色令智昏,江乔把这种行为定义为一种可贵的积极品质。

苦中作乐,满满正能量。

江乔飘忽的视线扫到对方肩膀,怕人突然回头,不敢再继续看了,垂下头专心走路。

石板路两侧的垂丝茉莉泛着丝绸般的月光,迎着晚风微微摆动。

裴知鹤一双长腿被远处的灯光拉出更长的影子,江乔亦步亦趋,感觉自己好像踏着一条摇晃的天梯。

她一直都有点怕裴知鹤,倒也不是畏惧。

真要论起来,可能更接近于对完美人类的仰视。

裴知鹤比她年长七岁,又从小跳级,社会经验比起江乔完全是大人和小孩。

江乔上高中的时候,裴知鹤在顶级医学刊物连发论文。

江乔在大学里绞尽脑汁编学期小论文的时候,裴知鹤升任京大附属医院建院以来最年轻的特聘副高,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出席各大城市的学术论坛和危重症手术。

从江乔高一转学来江市,七年里和裴知鹤的交集不多,不过就是中学时拜托他讲了两道题,逢年过节再一起吃个饭,其他共处的场合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并不算是太亲近。

跟所有人保持舒服的距离,对她这样的笨蛋也有耐心,温润如玉,周全有礼。

方方面面都无可挑剔的完美哥哥,靠谱的成年男性,裴知鹤。

-

回到宴会厅门口,江乔整理了一下呼吸。

刚想进去,裴知鹤回头,微微弯腰直视她的眼睛,“在这等我,我去跟他们说一下。”

江乔眼神迷茫,看起来有点蔫儿。

“我是医生,说你不舒服要提前离开,没有人会怀疑。”

很有道理,无法拒绝。

学生时代就连续五年包揽清大特奖的裴知鹤,能把论文发上世界顶刊,自然也能帮她把谎撒的无懈可击。


凌晨四点,裴云骁被裴冉的越洋电话吵醒。

手机一连震了五六次,似乎真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

裴云骁耐着性子接通,“冉冉?”

电话那头小姑娘声音难掩焦虑,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叽叽咕咕:“大哥,哥你能听见我说话吗哥,我天塌了。

“前几天我就感觉小乔姐那边不对劲,刚去找二哥刺探,这人还阴阳了半天说我是小乔姐指派来的特务,还没等我问明白就把我电话挂了。怎么回事啊这俩人,婚还订不订啊?再搞不清楚,我这几天都没法睡了。”

“别担心,”裴云骁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温水,面无波澜,“已经分了。”

裴冉那头安静了好几秒,听筒里只剩下度假酒店游泳池轻缓的水声,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啊?”

裴云骁:“所以能早睡觉了吗?”

裴冉很无语。

她漂亮可爱的二嫂要插翅膀飞了。

当事人无动于衷,在场旁观者裴云骁又不为所动——

满脑子只有催青少年早睡觉的冷漠男妈妈,连半点事件详细经过都套不出来。

到头来只剩她一个柔弱女高中生,拼死捍卫垃圾二哥的婚姻,她越想越悲痛。

“为什么啊哥,我就不明白了,小乔姐又好看人又温柔,比起二哥身边那些只知道整容买包的小网红,哪里不是降维打击,他该有多瞎才弃明投暗啊?”

“大哥,全世界最好的大哥,你肯定知道内幕,他为什么提分手啊?”

裴云骁淡声:“他劈腿,被分手了。”

裴冉讪讪:“哦……那的确是,挺过分的。”

她语塞了一会,哗啦哗啦地吸最后一点菠萝汁。

“……要不大哥你发挥你的高智商,帮忙想想办法,我觉得二哥现在就是猪油蒙心,还有重新做人的可能,你总不能对这只迷途的小羔羊见死不救吧?”

“不救。”

裴云骁看一眼表,熟练地推算瑞士时间,“很晚了,快回去睡觉,我先挂了。”

裴冉叹一口气:“别管我了,咱们老裴家即将痛失神仙姐姐,我先哭一会我从此黯淡的青春——”

她最后一个字的话音刚落,裴云骁就挂了电话。

都是挂电话,可裴云骁终究和她的人渣二哥不一样,即便是在太阳还没出的京市凌晨四点,她那个礼仪周正的完美大哥也会发来消息,回应刚刚过于仓促的通话结尾:

AAA提z款机母单solo裴教授:“哭早了。”

裴冉:“?”

什么啊。

怎么就哭早了,多打两个字会坐牢吗!

-

因为某些玄学的原因,江乔对裴云骁的崇拜又多了一层滤镜。

那两颗柠檬糖像是在她身上施了魔法,不仅给了她面对继父一家的底气,甚至还直接把林嘉平从医院赶了回去——

京附医神经外科是业界权威,同病房的几乎都是全国各地来的重病患者。

小学生胆子小,隔着床帘偷听了几次临床中年人的开颅手术方案沟通,就开始哭着吵着要回家,唯恐再呆一天自己也要被拉进手术室切开脑壳。

出院手续很快结束,母女俩一起打包给林嘉平带过来的各种杂物,从保温杯到枕头毛毯拖鞋。期间江玉芬有关订婚的絮叨绵延不绝,江乔开启屏蔽状态,全部当做耳旁风。

察觉到女儿的不走心,江玉芬也觉得无趣,很快就没了继续输出的欲z望。

很快到了饭点,同病房的陪床家属纷纷外出买饭,一个没见过的小护士推开门,轻轻敲了敲。

“请问江小姐在吗?”

在座的当然不止一个人姓江,但江玉芬本能地站起身,很警惕看过去,“你什么事?”

江乔放下刚拉好拉链的行李包,微微一愣,刚转过身就听见小护士说:“这有一份给江小姐的餐点。”

江玉芬拧着眉,“搞错了吧,我们家没点外卖啊。”

临床一家好奇地往这边打量。

京附医门口管控严,不允许社会车辆出入,点外卖只能去特定的大门口接。食堂倒是能装盒饭外带,但包装简单,绝不像这位护士手里的保温箱一样精致。

看热闹的家属越来越多,人多嘴杂,江乔赶紧上前把袋子接过来。

“谢谢,麻烦您特意跑一趟。”

“你点的外卖?”江玉芬一把拉上z床帘,隔绝外面好奇的视线。

江乔也一头雾水:“不是我。”

八成真的是送错了,一会估计就会取回去。

临床泡面的香味传来,林嘉平开始可怜兮兮地喊饿。没变声的小男孩嗓子极具穿透力,整个病房都被吵得够呛。

要是现在让江乔去食堂排队,正好是人最多的时候,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来。

江玉芬左右环视一圈,一咬牙,在女儿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动作麻利地拆了外卖包装。

小孩子吃饭事大,反正就是几十块钱的事儿,大不了她来赔。

想归想,等她把保温箱里方圆各异的漂亮饭盒拎到桌子上,才发现这份给“江小姐”的餐点绝不是一份普通外卖那么简单:就连盒子的材质都是远超普通家用保鲜盒的厚实。

打开盖子,有花胶黄鱼羹,脆皮乳鸽,红糖麻糍,摆盘无一不精美细致。

拆到最后,奶白色的保温盅居然还装着一碗燕窝,用料是一眼就看得出的扎实考究。

盖子一旦打开,就没有再扣回去的道理。

江玉芬也不是没见识的人,讪讪地收回手,“点的东西这么贵啊……”

江乔在一边没吱声。

和江玉芬不同,她现在出神,是因为她看到了饭盒上松荣记的标志——京市的老牌苏派私房菜馆,定位高奢,仅对老顾客预约开放。刚来京市不久时,裴老爷子怕她想家,曾经带她和裴家三兄妹去吃过几顿饭。

第一次她怕失礼,筷子只敢夹自己身边的菜式,老爷子以为她爱吃,之后也都照着这几道点。今天桌子上这些保温盒里,恰恰就和当初的菜式一模一样。

那时在场,又能在医院里拜托护士送餐。

江乔微微一怔,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在脑海中浮现。

林嘉平看着保温盒里的乳鸽犯馋,没有筷子,就伸长了上半身用手去抓。

江玉芬用手虚虚去打,刚想说两句的时候,就看见刚刚的小护士又小跑着回来。

小护士自己进了病房,门口三个同样戴护士帽的年轻小姑娘像一串兴奋的小尾巴,探头探脑地往这边瞅。

不经意和护士们对视的江乔:……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小护士眼神晶晶亮,脸色也有点发红,“不好意思啊,饭是心外的裴医生送来我们护士站的,让我们送6号病房的江乔江小姐。都怪我嘴笨,刚刚没说清楚。”

名字出来的一瞬间,江乔心里咯噔一下。

她没猜错,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人来的突然,林嘉平偷吃的手还放在桌边没收回去。

小护士看一眼他,又去叮嘱已经傻了眼的江玉芬,“孩子现在长伤口,吃不了发物,您也注意着点。”

这么多双眼睛看着,江玉芬只好讷讷答应。

在江玉芬母子俩眼皮子底下吃饭,实在是很难有胃口。一家子纠结了半天的外卖,最后以江乔全部打包带回学校做终。

林建国开车来接母子俩回家,江乔提着外卖包装袋慢慢向外走。

电梯旁边的茶水间虚掩着,江乔经过时,里面叽叽喳喳的八卦声里冷不丁蹦出一个裴云骁的名字。

明知道偷听人家下巴颏不好,她还是下意识停下了继续前行的脚步。

她穿的是运动鞋,脚步声很轻,里面的人显然也是没注意到外面有人,谈话如火如荼。

“这还能有假?不是病人,裴医生又这么仔细地照顾。你们什么时候听心外的人说过?”

做翻译的人听力都敏锐,江乔一听声音就认得出,这就是刚刚来了两趟送餐的小护士。

年长一些的女声恍然大悟:“怪不得,之前院长给裴医生介绍那么多次相亲,每次都是碰一鼻子灰。”

“上回那个你们都听说了吧,肝胆外科姜主任的侄女,那可是正儿八经的芭蕾舞团首席。还有上上次那个,院长自己的亲侄女,刚刚留美回来的女博士,说是来年就要聘清大副教授了!我还在想,条件这么好的大美女连看一眼都不看,他再神仙也没必要清高成这样吧。”

旁边小护士咯咯地笑,“懂了吧护士长,类型不对,条件再好也是抓瞎。”

裴云骁还需要相亲?

而且好像还出现了一个,听起来非常中意的人选?

江乔在门口听得津津有味,沉睡已久的八卦魂觉醒,只恨现在没有一个合适的身份能把这场劲爆茶话会直播给裴冉。

护士长叹息一声,“你们今天都看见那丫头了吧,我是真的好奇,什么样的天仙能让裴医生那种高岭之花另眼相看。”

小护士们喝着茶七嘴八舌,形容词一个一个往外冒。

“年纪很小,估计是大学生。”

嗯嗯。

裴云骁喜欢比他小很多的。

说实话……有点冲击。

“皮肤很白,眼睛圆圆的,像个小桃子。”

甜妹啊,那的确比较好懂,她是女生也喜欢。

“讲话有南方口音,软绵绵的。”

没想到,还有可能是老乡?

说到后面,等丸子头和白色针织外套这样的细节开始出来的时候,江乔终于感到不对劲了。

小护士偏偏还要给她致命一击:“你们都没听到裴主任那个语气,’给江乔,江小姐‘,呜呜呜,我代入了一下简直心动到冒烟!”

嗯?

江乔摇摇欲坠的大脑瞬间宕机。

所以她提着外卖盒站这里这么好半天,嗑的是,裴云骁和她自己的cp?

小说《先婚后爱:禁欲医生狂撩我》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这句话的信息量过大。

江乔猛然抬头,显得有些呆呆愣愣的,“什么?”

裴知鹤撑起身,长身玉立,站定在江乔长椅正前方的铁艺栏杆前。

他低头看向她,眸光似静谧深湖,“只是换一个人选,可以继续履行原来的娃娃亲,也不需要再向任何人解释。”

这句话很长,而江乔只听得懂最后半句。

任何人的范围有多大,她心知肚明。

从她来京市起就期待着这场婚约的母亲,今天打来或没打来电话的所有远亲近邻新旧街坊,时常对她明褒暗讽的继父一家。

以及,远在苏城好久未见的外婆。

江乔在发呆,剔透的茶褐色瞳孔收放,像一只穿梭在黑夜强光里的猫。

裴知鹤的视线久久停留在少女的脸上,将话说得更直白:“如果小乔愿意做裴太太,也可以选择我。”

江乔瞠目结舌,已经放大到极致的杏眼睁得更圆。

选择裴知鹤,要怎么选?

是英语测试机考选择题,点击一下进入下一题的那种选,还是……结婚的那种选?

“砰”一声,攥在手心的豆浆杯滚了下来,落到地上。

她抓住长椅的扶手,用力捏紧。扶手上凸起的雕花戳到手心,没感觉到疼。

她迫切地需要接触一些真实存在的物体,好让自己相信眼前正发生的一切。

正在疾速驶离常识的一切。

京市初秋七点钟,日光融着半透明的雾气,如淡柔金纱。

穿在身上的白色制服成了天然的反光板,衬得裴知鹤整个人像一场华丽不真实的梦境,在接二连三抛出它甜蜜的诱饵。

毕业前夕被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劈腿,对外前途渺茫,对内唯唯诺诺,结果仅仅付出一个三明治的代价,就让前男友的哥哥,承载着整个裴家未来希望的完美长子对她提出了……结婚邀约?

如果这都是真的,那她真的可以去给蒋佳宜的实习栏目组投稿:

三句话,让钻石王老五拜倒在我裙下。

裴知鹤蹲下身,不疾不徐地收拾好她脚边的一地狼藉。

他保持着仰视她的姿态,再度开口:“裴家那边,你只需要配合说一句,之前都是误会,从小和我……两情相悦。”

她和裴知鹤,两情相悦。

世界被抽成真空,只剩下年上者磁性的话音在耳边打转。

江乔跟着前男友叫了七年哥哥,到了现在这一刻,才真正认识到对方是异性。

她眼中无法消弭的七岁年龄差,在更广阔的世界眼中,最多只算一句很小的谈资。

裴知鹤当然可以成为她的结婚对象,合理合法,无可指摘。

少女长长的睫毛低垂,抖得很快,似乎在想如何拒绝,或者找一个不那么蹩脚的理由逃离。

裴知鹤双眸漆黑,直直看着她不知所措的眼睛。

明明是示弱般的低位,却透出一股从未被她察觉过的强势,“剩下的事情,我来摆平。”

江乔并不怀疑这句话的分量。

几年里她看得清楚,裴知鹤在家族的话语权甚至压过父辈。

他悠淡说出口的这句“摆平”,不是校园恋爱里小男生的中二誓言,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成熟男人的许诺,会在将来某个滴水不漏的时机,被轻轻松松落到实处。

她好像正站在一条大雾中的岔路口,一边是荆棘丛生的原始森林,一边是笔直通往光明的捷径。

裴知鹤站在捷径入口向她温雅伸手,只要她握住,就能轻松地度过眼下所有的困窘。

江乔终于鼓起勇气开口,“为什么?”

怕对方听不懂,她快速咽了一下口水,追问,“为什么……愿意帮我?”

在医院茶水间听过的碎碎念重新在耳边响起。

裴知鹤这样一块耀眼到不可能在市场上流通的宝石,简直抢手到令人心惊。

这样的人,即便是想今天就结婚,也多的是比她更好的选择。

和她结婚,是图她一无所有,还是图她麻烦?

裴知鹤抬头看她,语气依然温和,“我们很合适。”

“你需要履约,而我需要稳住家人。”

“明年我就三十岁了,”他唇边露出一个解嘲的轻笑,“到了这个年龄还不结婚的外科医生,风评会变得……有点奇怪。”

她懵懵地点头,“这倒是。”

连她这个无关人士都听过的都市传言——未婚男医生人均海王,鱼池里全是护士和漂亮药代。

“我的工作很忙,”

江乔的反应似乎取悦了他,裴知鹤挺拔的上半身微微前倾,继续开口道:“所以,我没有太多时间去从零开始了解一个人,也没有耐心帮对方融入我的家族,我需要效率。”

他离少女局促的双膝更近,神色平静,“而你是老爷子早就认定的人。”

意思很明显了,论效率……无人能及她。

江乔垂下眼睛,脑海中思绪翻飞。

一张张人脸跑马灯似的闪过,从江玉芬到裴家那位和蔼可亲的院士老爷子,最后落到露台上和女人接吻的裴云骁。

她的脸上从来都藏不住心事。

裴知鹤在原地看了她几秒,站起身。两人的距离拉远了一些,流动的晨风终于吹进来,将密密实实缠绕在她身边的苦艾香冲淡了些许。

静谧许久的天台忽然传来男人低沉柔和的声音,几近诱哄:“他那样对你,你有没有想过要复仇?”

裴知鹤望向江乔怔愣的双眸,像是一个过分慷慨的路人,哗啦一声给流浪猫打开一个崭新的罐头,“和我结婚,你可以将你所有的痛苦,连本带利地还给他。”

倏地,胸袋里的手机响起,似乎是工作上的事情。

裴知鹤接起,低声交代过几句。

路过她时,他在告别前对她耳语:“你难道不想看看,他知道我们在一起之后的反应吗?”

江乔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走廊转角。

承认自己的劣根性,和承认自己的软弱同样艰难。

可耳后滚烫的脉搏如擂鼓,她无法欺骗自己。

她心动了。

-

天台谈话后,江乔再没有主动和裴知鹤联系过。

无论给出何种回应,似乎都显得不妥。遇到难以抉择的难题时,她习惯性地想要逃避,这次也一样。

所幸那个靛蓝色的头像方块也没有再亮起。裴知鹤似乎并没有真的在等,这个推论让江乔感到莫名的空虚,可更多的还是宽慰。

两天过后,终于迎来十一假期。

江乔拖着塞满京市特产点心的行李箱,熟练地在火车站汹涌的旅游人潮里穿梭,熟练地爬上夜班火车上铺。

这趟旅程她走过无数次,做兼职和家教赚的钱攒起来,除了生活费几乎都花在路上。

小长假的车厢喧闹,对面下铺的年轻妈妈外放动画片哄小孩,另一个男孩比林嘉平年纪稍大一些,在中铺仰躺着,眯着眼睛偷看江乔裤脚露出来的白皙小腿。

青春期小男孩,呵。

江乔从包里掏出自己做的吸盘简易床帘,刷的一拉,世界清净。

熄灯后,环境终于安静下来,只留下绿皮车缓慢碾过轨道的顿挫。

车驶出京市,枕头下的手机一震。她抖着手按亮,三条未读微信。

【裴云骁:[图片]】

【裴云骁:?】

【裴云骁:羞辱我呢,我什么时候缺这点钱了?】

照片里是裴云骁中环小公寓的客厅,一整面墙的高达模型前,摊着那个她前几天认真打包好的礼物纸箱。

东西还是那些东西,但各色奢牌包装袋被翻得散乱一地,几个形状扭曲的小纸团躺在箱子边的地上——她看了一会才认出,这是她那份手写清单的遗骸。

返回联系人页面。

那个靛蓝色的头像依然安静,江乔呼出憋了很久的呼吸。

前男友的震怒和挑衅穿屏而出,而她意外的没有伤心,也没有一点想回复争论的欲z望。

她无法忽视自己刚刚那一刻的期待。

它指向的是,来信人的哥哥。

江乔的抗干扰能力向来一流,又有夜班车老手才懂的小床帘加持,在回老家路上睡眠质量从来都很好,但今天她还是因为这则小插曲失眠了。

熬到天亮,绿皮车终于驶入烟雨蒙蒙的江南。

好久疏于运动,新陈代谢极低。

江乔一大早钻进熟悉的弄堂,硕大的黑眼圈还放在脸上。

外婆好一阵心疼碎碎念,江乔一律用学习太累了做借口,趿拉上拖鞋登登登跑进房门,拉完窗帘又抱枕头。

雨中的苏城凉的出乎意料,她有很多话要跟外婆讲,但首先要先补补觉蓄力,再之前要先找件长袖衣服换上。

江乔在衣柜里翻了半天,一无所获,“我的毛毛睡衣丢掉啦?”

外婆习惯了她一回来就风风火火,“抽屉看看咯,前几天收拾过了。”

江乔高声说一声好。

她跪坐着把衣柜抽屉拉出来,大小色块整整齐齐,甚至还按渐变色排了序。

半年不见,小老太太的收纳已经进化到了如此地步,江乔无语凝噎。

她刚想回头比个大拇指,视线突然捕捉到抽屉最边上的透明防潮袋。

里面装的是一件奶白色的云锦旗袍,视窗里看得见前襟的盘扣和流光溢彩的苏绣,弯如皎月的小桥,取得是她名字的谐音。

即便是很多年过去,也看得出订制这件衣服的人的心意。

她动作停了很久,外婆也扒着门框看过来,“我记得这件旗袍是你高三那年小裴送的吧,毕业典礼我们囡囡还穿着发言了,好有纪念意义的。”

这是她整个学生时代唯一的一件礼服。

她不喜欢拍照发朋友圈,所以外婆当然不知道,不只是高中毕业典礼,还有大学的每一次翻译比赛,活动晚会。

任何需要抛头露面的正式场合,她都穿着它走过。

云锦材质娇贵,江乔一直都小心护惜。暑假前不小心刮了线,所以才特意送回来找熟悉的老师傅修补。

只是到了今天,她和送衣服的人再也没了关系。

裴云骁送的东西她都还清了,只有这件衣服她想自己留着,就当做是一份青春的留念。

江乔站起来,凑到外婆身边,“依您老人家多年的经验看,这件多少钱拿得下?”

小老太太做了四十几年裁缝,对这些很懂。

“小财迷,当年你倒是没想起来问。”外婆调侃她迟到快四年的算计,眯着眼睛笑,“这种工艺已经很少有师傅愿意做了,我看啊,最最少也要八千。”

江乔哦一声,跑到客厅倒水。

一口闷完,她拿出手机,翻到昨天半夜搁置的和裴云骁的对话,噼噼啪啪打字。

【旗袍穿过,我就不还了。以后有急事电话联系,钱不够的话短信告诉我。】

【[转账10000]】

大出血,一万块出去,她的勤劳致富账户又光速返贫。

江乔看着自己仅剩两千多的银行卡余额,肉痛得不行。

对方却极为少见地秒回。

裴云骁:【?】

裴云骁:【什么旗袍?】

江乔不再回复,直接拉黑。


虽然这个部位也有些暧昧……

但总好过看他掐着她脸颊的手指,或者是,他多半正凝视着她嘴唇的,认真的双眸。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几秒。

裴云骁放开手指,直起身下定论,“牙龈内侧和咬合处有一些小伤口,好在不严重。”

江乔如释重负,只为庆祝自己终于能自由呼吸。

再多来这么几次,她腿都要软了。

客厅里的药箱物品很齐全,堪比小型的家庭药房,裴云骁弯腰拿出口腔溃疡凝胶和棉签,转身问她:“看得到吗,需不需要我帮你上药?”

危险,警报灯再次鸣响。

不等他走过来,江乔先发制人,小狗扑食般飞跑过去,双手接过对方手里的药,“不用不用,真的不用麻烦,我自己对着镜子都能看见。”

说完又觉得自己太不礼貌,原地站好,拘谨地绞着手,“我也知道你是一片好意,就是我……”

“我知道,”裴云骁语气温和随意,“自己来也可以,维生素B在药箱里有,记得按时吃。”

怕对方又突然靠近,江乔下意识地向后挪动半步,磕巴着应声:“好、好。”

裴云骁居高临下,视线从少女红透的脸收回,慵懒随意地看向后方:“那么喜欢的粥,还要不要喝?”

几分钟前刚从砂锅里盛出来的粥,热气依然。

经过他提醒,空气里的鲜香味好像乍一下又浓郁起来,江乔没忍住,动了一下鼻尖。

只是碍于情面,或者又是多年来养成的条件反射,眼光又虚跑到别处,“我已经饱了,您……你可以先去忙,刷碗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裴云骁并没有应声,只是突然叫她,“小乔。”

江乔攥着药盒,惶然抬眼,“……嗯?”

裴云骁观察她几秒,温声道,“这也是你的家,你是女主人,不需要看谁的脸色,可以放松一些。”

“想吃饭的时候就吃,想休息的时候就休息,什么都不想做也没关系,没有人会因为这些事情说你不好。”

他的手轻轻放在她肩膀,纤薄的唇浮起笑意,“如果我在旁边让你觉得放不开的话,明天我有两场连台手术,应该会很晚才回来。整个家都是你的,可以每个房间都转转,好好熟悉一下。”

怎样都没关系。

江乔在心底里默念一遍,有些反应不过来。

在她的记忆里,听过的“不可以”远比“可以”更多。

小时候江玉芬会说,不许顶嘴,考试不能掉出前十名,不可以早恋,进房间的时候不许锁门。

来到京市之后,母亲嘴里的话就变成了,不能冷落了裴云骁,不可以在小少爷面前争风吃醋,每顿饭不能吃到十分饱,一旦变胖变丑,就会失去嫁进裴家的胜算。

人生前二十二年里,她像是在参加一场漫长的躲避球比赛,拼命跑不被击中罚下场就已经耗去了全部的精力,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真正想做什么。

而裴云骁却告诉她。

在他身边,她百无禁忌,想做什么都可以。

客厅灯带的柔和光晕中,她感觉自己像是被海浪般的暖流包裹,世界在安静的潮涌中静音,只剩下自己陡然加快的心跳。

江乔抬起眼,小心翼翼看向对方的黑眸,下意识地确认,“每个房间都可以?”

“嗯,”裴云骁的大手轻轻抚过她落在肩上的发丝,温雅淡笑,“在你面前,我没有秘密。”

裴云骁为她准备的睡衣是奶白色的真丝,很简单的长袖长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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