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板的声音,竟与周明电子日程表的打印声同步。
“原来我们的时间,是同一块玉的正反面。”
他的声音从监测仪静电声中传来,我看见古代工坊的木屑飘进实验室,落在我刚写完的修复报告上,木屑堆里藏着半块胡麻饼,饼屑组成我的工牌编号。
所有电子设备同时播放唐代工尺谱,我的工牌磁条吸住周明的铜戒,拼合成完整的兵符。
地下 76 号库的门禁系统自动打开,监控显示里面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左手无名指戴着婚疤 —— 他的工牌照片是我的脸,而姓名栏写着“崔庆可”。
周明的电子日程表打印出新行程:“咸通十二年十月十五,迎接匠人归位”。
我后颈的玉质凸起开始发烫,浮现出地宫地图的纹路,终点指向博物馆地基深处,那里传来沉闷的心跳声,像极了佛指舍利 CT 扫描时的频率。
脑波监测仪突然显示“系统融合中”,我的视野里叠出现代与古代双重画面:左边是崔庆可在佛板刻字,右边是我在实验室修复残件。
当两者的刻刀同时落下,残件的血沁纹竟写出我的名字,而古代线的曹氏转头看向我,眼瞳里映着我此刻震惊的表情。
10 匠人诅咒我盯着《少府监刑律志》的手在发抖,羊皮纸特有的霉味混着铁锈味钻进鼻腔。
文献里的“断手剜目”刑具插图旁,用朱笔写着:“咸通匠人皆受刑,唯崔庆可免”。
插图下方的空白处,有用指甲刻的小字:“因其血,可镇龙脉”。
崔庆可的刻刀在佛板上顿住,我感受到他左手无名指的婚疤在发烫。
魏公公的蟒纹袖拂过他后颈,露出与周明相同的“魏”字刺青:“还记得你娘临终前说的话吗?
我们魏家的血,生来就是为了......” 话未说完,我右手腕突然传来剧痛。
抬起手臂时,看见青紫色淤痕正顺着静脉蔓延,最终在皮肤上显形为古代刑具“断手铡”的轮廓,铡刀的倒钩处,竟与崔庆可刻刀的弧度完全一致。
“所有参与咸通佛器修复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周明将《匠人谱系》摔在桌上,1987 年考古队名单上,父母的名字旁画着血红的“断手”符号。
我的右手抽搐着,淤痕里渗出细小的木屑,显微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