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牢,哭喊着‘璃妹妹救我’……”冰凉的刀刃贴上脖颈,苏璃忽然轻笑:“国师漏了一句吧?”
她反手将药丸塞入口中,齿间咬破的蜡壳里掉出半片金箔,映着月光显出小字:“永昌元年腊月初七,苏氏女璃,奉旨入东宫司药。”
剧痛撕裂颅骨的瞬间,画面如潮水倒灌——六岁的她攥着桂花糖,跌跌撞撞跑进东宫偏殿。
床榻上的少年瘦如枯骨,腕间铁链磨得血肉模糊。
“珩哥哥,吃了糖就不疼了。”
她踮脚将药碗捧到他唇边,碗底的桂花糖沾了褐色药汁。
少年咽下毒药时,指尖抚过她发顶:“阿璃要记住,这糖……是苦的。”
记忆骤然扭曲。
药碗边缘的胭脂印,与贵妃金凤钗的毒囊颜色重叠。
大理寺地牢深处,裴衍的剑尖抵着皇帝咽喉。
“陛下可知,每滴血入药时……”他扯开衣襟,心口疤痕交错如蛛网,“我都听见苏璃在哭。”
皇帝咳出蓝血,嘶声大笑:“你以为她是无辜的?
那碗要命的药,可是她亲手递的!”
暗门轰然洞开,苏璃的白骨香囊滚落脚边——内层绣着“萧珩”二字,线头却系着半枚东宫司药玉牌。
裴衍的剑锋滞在半空。
地牢烛火忽明忽暗,照见香囊夹层里褪色的婚书。
血渍斑斑的“苏璃”二字旁,赫然是皇帝朱批:“此女留用,可为刃。”
窗外惊雷炸响,苏璃的声音混着雨声刺入:“裴衍,你护着的不是仇人——”她举起颤抖的右手,腕间烙印清晰可辨。
那是个残缺的“药”字,与东宫司药玉牌上的徽纹严丝合缝。
骊山地宫的长明灯骤亮,映出九根盘龙柱上的斑驳血痕。
国师的白幡杖抵着苏璃咽喉,另一只手缓缓撕开面皮——人皮面具下,一张与裴衍七分相似的脸浮出,只是右眼窝空洞,爬满肉芽。
“萧家的孽种都该绝。”
他声音沙哑如锈刀刮骨,“当年本座剜你心脉取血,你竟还能活成裴衍……不愧是药人。”
裴衍的剑锋微颤,地砖上滴落的血汇成细流。
三日前换血的剧痛仍在骨髓里叫嚣,他却冷笑:“国师漏了一句——你这张脸,是从我父王身上剥下来的吧?”
皇帝蜷在龙纹棺旁,每咳一声,嘴角便涌出幽蓝血沫。
“朕……朕是天子!”
他攥着碎裂的玉玺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