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王给自己撑腰,祁姣挺挺脊背,微抬下巴,眸中添了几分傲然。
余启眉间微蹙,低下头道:“小婿明白。”
广阳王转头看向女儿。
祁姣已决定回去,因此便说:“既然他诚心认错,也不好再揪着不放,我就再给他一次机会。”
广阳王颔首道:“随你,凡事不要委屈自己,你还有父母和兄长呢。”
这话是说给余启听的,余启默然无语,袖中骨节分明的五指微微收紧。
不多时,祁姣收拾了一下,告别父母,跟随余启回了西平侯府。
路上余启少不得再温言软语哄她一番,两人重归于好。
余老夫人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放下,一听见下人来传,郡主回了府,便赶紧过欢日居来望候。
“那件事没经你同意就定下了,确实是我们有欠考量,幸亏你大度,不与我们计较,不过你也要谅解谅解我,从以前的苦日子走到今天不容易,药堂的生意不能垮。”
祁姣假笑道:“过去的事就不必提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跟随老夫人而来的余瑾笑眯眯地说道:“是呀,一家人哪有隔夜仇?要不怎么说郡主宽宏大量呢,这气度我都佩服。”
若非母亲硬拉着她来,她才不腆着脸过来奉承祁姣呢。
这个家里,她最看不顺眼的就是这位高高在上的怀宁郡主,连慎如都排第二。
又东拉西扯了几句,老夫人和余瑾离开。
刚出院门,余瑾忍不住抱怨道:“我真是弄不明白,您为什么就不能把腰板挺直了,非得在祁姣面前如此卑微,您是婆母是长辈,该她孝敬您才对,怎么还反过来了。”
“她毕竟是郡主。”
“郡主又如何?嫁了人,不也是人妇儿媳?你看她尽过一天儿媳的职责吗?成天在咱们府里作威作福,依我说,都是您和大哥把她惯坏了,不能因为她身份高,就纵着她,把三纲五常都乱了吧?”
老夫人叹了口气,低声劝说道:“再忍几年吧,等你大哥升到了高位,咱们余家有了足够的实力,自然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但目下你必须当心点,适才那样的话不能再说了,让她听见可不得了。”
余瑾只好悻悻闭嘴。
然而母女俩的对话每字每句都清楚落入了祁姣的侍女耳中。
侍女来到屋里说给祁姣听,祁姣大为光火,面庞顿时黢黑。
晴惠恼怒道:“简直岂有此理!她们那是什么意思?平日里对郡主的恭敬都是装出来的吗,想把郡主当傻子耍呢?我这就去找她们理论!”
转头要出门。
祁姣叫住她,道:“算了,没必要跟小人计较。”
她跟老夫人和余瑾起冲突,余启夹在中间,终归左右为难,而且今日跟余启才刚和好,她委实不想再闹了。
闹起来自己得不到好处,反让慎如乘虚而入,得了便宜,那就不妙了。
不过她也很震惊,一直以来余家人都对她和颜悦色,恭恭敬敬,没想到在背后却是这副嘴脸。
听余瑾所言,看来对她的意见还不小呢。
都是些势利眼,若非为了余启,她也不愿给他们好脸色。
用过午膳,祁姣回了里屋歇中觉。
刚躺下,门外传来婆子的声音:“郡主,慎姨娘来问安。”
祁姣一脸嫌恶,素手摆了摆,晴惠会意,对外面道:“郡主睡下了,叫她走吧。”
婆子便去了,这厢晴惠服侍祁姣歇下,要退出去时,祁姣忽然道:“我都回来两个时辰了,她怎么才来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