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砚礼牵着沈言玉往外走去。
沈妩面色不善，没人敢阻拦两人。
两个孩子出去后，沈妩眼神冰冷地盯着沈宝儿。
沈宝儿撇了撇嘴，“我不是故意的，她撞我，我不小心推了她。不就擦破点皮吗？姐姐害得我挨了父亲的打，我都没计较。”
她就不信，当着沈夫人的面，沈妩还能对她动手不成？
见氛围剑拔弩张，沈夫人和稀泥道：“阿妩，你要怪就怪我吧，但我们也是为了两个孩子好。”
沈妩不疾不徐走到沈宝儿面前，猛地攥住她的衣领，将她按倒在地。
随后，她的脚踩上沈宝儿的手背，狠狠碾压。
沈妩的身手太过迅速，沈宝儿和沈夫人都来不及反应。
手指传来钻心的疼痛，沈宝儿大哭：“好痛！母亲救我！”
沈夫人心疼不已，尖叫道：“阿妩！你怎么能这样对宝儿！”
说着，她上前要推开沈妩。
沈妩低头，见鞋底下沾了鲜血，便顺势后退。
沈夫人扶起沈宝儿。
沈宝儿的手指破皮流血，触目惊心。
沈宝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母亲，我好疼！姐姐，你好狠心！”
沈宝儿到底是她拉扯大的，沈夫人心疼得眼睛都红了，凌厉地斥责：“阿妩！你怎能如此野蛮！对宝儿动手！你太让我失望了！”
沈妩似笑非笑，“你是母亲，我也是母亲。想来母亲如今能体会，我看到玉儿的手受伤时的心情了吧。”
沈夫人愣了一下，想反驳，可半晌找不到言语。
是啊，她如何能反驳得了呢。
沈宝儿还在不死心狡辩，“我是无意的，姐姐是故意的！”
沈妩眸光充满厉色，“那将礼儿玉儿关起来，不给点灯，不给饭吃，你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
沈宝儿：“我……”
沈妩上前，扬起手，朝着她完好的那边脸扇了下去。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将一屋子的人都震慑住了。
沈妩放下手。
太过用力，虎口微微发麻。
她学着沈夫人和沈宝儿大度的模样，微笑道：“宝儿妹妹，我这是在教你，永远不要低估了为人母的护犊子之心。往后，千万别下作到对无辜幼儿下手了。母亲，我先带着礼儿玉儿回去了。”
“啊？啊，哦，好。”沈夫人两眼茫然，失神地回道。
沈妩大步离开了。
沈宝儿两边脸都肿了起来，和猪头一样。
等回过神来后，更是气得想杀人。
沈宝儿边哭边跺脚：“母亲为何不拦住姐姐，还宝儿一个公道？母亲不疼宝儿了！”
沈夫人眸色复杂，叹道：“今日的事就算了吧，你虽受了伤，可礼儿玉儿也遭了罪。来人，扶小姐回去抹药。”
沈宝儿不敢置信，“母亲，就这么算了？”
沈夫人微恼，语气也严厉了：“你还要如何？今日之后，阿妩肯定不会再让我照顾礼儿玉儿，礼儿玉儿也不会亲近我这个外祖母，你别胡闹了！”
沈宝儿踉跄了两步。
后知后觉地发现，今日确实将沈夫人逼得太紧了。
她从善如流地低头服软：“母亲，我错了，母亲别生气，明日我去向姐姐赔礼道歉。”
沈夫人疲倦地挥了挥手。
沈宝儿闭上嘴，安静地离开了。
客院。
沈妩抓着沈言玉的手腕，往她的手心抹药膏。
抹完药膏，赶紧让霜红带着两个孩子去洗漱。
他们一走，沈妩再也忍不住，眼眸湿润，泪珠顺着脸颊积聚到下巴，砸到她的手背上。
旁人眼中，她淡然坚韧，似肆意生长的野草。
可她，也有脆弱的时候。
她千算万算，还是没有顾好礼儿玉儿，她自责又心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