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响起沈言玉稚嫩的声音,“娘亲~玉儿洗好啦~”
沈妩连忙擦干净眼泪,开门抱起她,“玉儿乖,你先去床上玩一会,娘亲去梳洗。”
“好呀~”
沈砚礼小大人似的说:“娘亲去,我照顾妹妹。”
“嗯!”
第二日,沈夫人原本想带着沈宝儿去给沈老夫人请安。
奈何沈宝儿的脸肿得不能看了,只能自己去了。
沈老夫人醒来后,便听说了昨夜发生的事,发了好一通脾气。
看到唯唯诺诺的沈夫人,老夫人更气了,“身为母亲,却连自己的孩子都护不住。报官?你们是想毁了阿妩,毁了忠勇侯府吗?毅儿犯浑,你为何不劝着他些?”
沈夫人委屈地说:“侯爷的脾气,我劝不动。”
沈老夫人没好气地哼了声:“别以为我不知,是宝儿怂恿的毅儿。我早说过了,宝儿抱过来的时候已经懂事了,养不熟的。
且你们不全力去寻找亲生女儿,反而悉心培养养女,本就是错了。”
沈夫人低着头,任由沈老夫人训斥,一副逆来顺受的软弱模样。
老夫人训斥了会,自觉没趣。
这个儿媳妇的脾气根本改不了,她就是在对牛弹琴。
“罢了,我老了,实在没精力管事了。但我只说一句,宝儿,必须罚。就说我梦魇了,让她去祠堂在祖宗牌位前为祈福三日。”
沈夫人不忍:“宝儿身子骨弱,挨不住跪三日祠堂的哭。”
沈老夫人没好气地说:“她身子骨弱,你心疼。那阿妩礼儿玉儿谁心疼?”
沈夫人没话说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夫人派了丫鬟去传话,叫沈宝儿去祠堂罚跪。
沈夫人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母亲,礼儿玉儿呢?今日阿妩没出去?”
沈老夫人横她一眼,嗔怪道:“你还好意思问我?昨日,你是如何对待礼儿玉儿的?连累得阿妩连我都信不过了。阿妩出门了,将礼儿玉儿一并带走了。”
沈夫人又羞又愧,同时还有一丝埋怨,“昨儿个我的做法或许有错,可我的心是好的,阿妩怎能如此绝情。”
沈老夫人简直无语,不仅糊涂,还愚蠢恶毒。
阿妩没有在沈夫人身边养大,或许也是一种福气。
老夫人生出浓浓的无力感,摆手让沈夫人走了,否则迟早要被她气死。
惜香铺内。
张姨搂着沈砚礼和沈言玉满心欢喜,红了眼眶,“第一次分开这么久,外婆想死你们了。可怜的玉儿受苦了。”
沈言玉笑嘻嘻地说:“玉儿不苦,玉儿也想外婆了。”
小小的人儿搂着自己的脖子撒娇,张姨真是喜欢得不得了。
沈砚礼早慧,不愿做撒娇的事。
但他紧紧抓住张姨的袖子,可见也是想张姨的。
张姨搂着两个孩子好一阵爱怜,随后送两人去后院玩耍,自己则继续去忙香铺的事。
铺子开张第二日,客人依旧很多。
突然,传来一声厉呵。
“顾如玉,你欺人太甚!是我先认识小公爷的!你凭什么约小公爷出门逛街?”
被称作顾如玉的小姐,不甘示弱地说:“卫雪,承认你不如我很难吗?小公爷想和谁出门,就和谁出门。小公爷不愿意和你出门,你怎么不反思反思?”
“顾如玉!”
“卫雪!”
两位小姐剑拔弩张,随时都能打起来。
而作为她们争执的起因,被称为小公爷的贵公子,闲闲地倚在栏杆上,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正饶有兴致地看热闹。
绯色织金袍加身,说不尽的风流倜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