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妩从开始的谨慎担心,到坦然接受,任由季小公爷去了。
毕竟镇国公府家大业大,她一个无权无势的表姑娘,季小公爷没有理由要蛰伏多日只为算计她和两个孩子。
不过她还是将霜红带出来了,让霜红在后院里伺候,顺便替她留个心眼。
这日,贺媛从娘家坐马车回侯府,路过了惜香铺。
马车停下,她看着铺子里进进出出的客人,十分眼热。
从前,侯府的中馈是她打理的。
但她自诩书香门第出生,不屑和银子打交道。
侯府的产业在她手上,短短半年就亏损了,这才让沈宝儿帮着打理中馈的。
贺媛厌恶铜臭味,不代表她厌恶白花花的银子。
银子自然是越多越好。
且,最好是不用她争取,主动送到她手里。
她看了好一会,才吩咐马车继续行驶,回到忠勇侯府。
来不及歇息,她去了沈宝儿房中。
去祠堂跪了三日,沈宝儿消瘦了不少,也没了往日什么都要争一争的锐气。
“宝儿,我从娘家带来的糕点,都给你,你瘦了,要多吃些。”
沈宝儿恹恹地道:“多谢嫂嫂。”
贺媛压低声音,“宝儿,今日我出门看到了沈妩开的铺子,那叫一个热闹。她用侯府的银钱和人脉开起了铺子,赚的银子却进了她一个人的口袋,你说可气不可气。”
沈宝儿掀起眼皮看她,难得的冷静,“嫂嫂想说什么?”
贺媛:“宝儿,你想不想多攒些嫁妆?咱们联手,一定能将沈妩的铺子弄到咱们手里。”
出乎她的意料,沈宝儿并没有傻乎乎的答应,而是冷冷地看着她,“上一次的事,是嫂嫂给我出的主意,让我怂恿父亲去报官。结果,被罚的人只有我。嫂嫂,我不会再当你手中的工具了。”
贺媛收敛了笑意,语气尖酸冰冷,“宝儿,你别不知好歹。你不过是侯府抱来的养女,宽慰母亲的思女之心。我嫁过来之后,拿你当亲妹妹看待,帮你在侯府立足。”
所以,沈宝儿就该对她言听计从,马首是瞻。
什么时候也敢这样和她说话了?
沈宝儿满腹怨怼。
罚跪祠堂的事,着实叫她丢了个大脸。
她也想拿贺媛当亲姐姐看待,可她罚跪三日,贺媛根本没为她求情,还有心思回娘家玩。
可见贺媛说的都是假话。
她别过脸,语气冷硬:“我累了,不送嫂嫂了。”
贺媛怒极反笑:“好,好得很!”
说完,她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沈宝儿不愿和她联手,她难道就没办法了?
等铺子到她手上,沈宝儿就眼红去吧!休想让她分一勺羹!
沈妩照常带着沈砚礼沈言玉去铺子里。
她琢磨着,等忙过这一阵,就该考虑两个孩子启蒙的事了。
高门大户的孩子启蒙,多半是送去族学里。
忠勇侯府根基不深,没有族学。
但可以用忠勇侯府的名义,送沈砚礼和沈言玉别的世家族学里或者有名的书院中。
这也是她认亲的目的之一,为沈砚礼和沈言玉谋一个好的前程。
否则按照她商户的身份,赚再多的银子,也接触不到世家族学的门槛。
这时,张姨匆匆过来,打断了她的思路,“阿妩,外头有人闹事。”
沈妩轻挑眉梢,惊讶却又不意外。
她的铺子生意好,自然会有嫉妒眼红之人使绊子。
她低头,交代沈砚礼,“天气热了,莫要让玉儿在大太阳下玩耍了。”
“礼儿知道了。”